傭人肥胖的身軀在地上彈了一下,白梔一腳踩在傭人胸口,眼神狠厲,“不過是白家花錢買來的狗,也敢對我呼來喝去?”
傭人惱怒,唾沫星子滿天飛,“白梔你是不是有???敢打我?我可是在白家服侍了你們許多年,大少爺肯定會幫我,我要跟大少爺說,把你趕出去……啊!”
她話還沒說完,白梔用力給了她一巴掌,將她的手踩在碎掉的瓷片上。
傭人痛呼不已。
“來,今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卑?!?br/>
她越發(fā)使力,瓷片扎進(jìn)傭人手里,血液流淌而出。
“救命!救命!白梔發(fā)瘋了!”傭人驚恐求救著。
白梔冷呵一聲,抬手看了眼,憤恨道,“你個廢物,沒我你什么事都做不好。”
主人格默不吭聲,暴力人格更唾棄她。
“我怎么攤上你這么個主人格呢?你又不是沒實(shí)力,打啊,弄死她??!”
主人格弱弱道,“你什么都不在乎。”
“對,你什么都在乎,才活成這種慘樣,但你要是沒有怨氣的話,我怎么會出來?”
主人格沒話說了,她所有的人格,無非就是在長期打壓下轉(zhuǎn)變出來的。
說白了,是她自我保護(hù)的同時(shí),也是心里怨氣的凝結(jié)體。
主人格不敢做的事,副人格都敢,嘲諷的是,隨著主人格和副人格的互動越來越多,副人格做的所有事主人格都清楚。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主人格依舊懦弱。
副人格白梔怎么想也想不通,只能邊吐槽邊教訓(xùn)人。
傭人看她自言自語,方才有多囂張,這會就有多驚悚。
瘋了,真的瘋了。
她也不敢胡亂叫嚷了,悶聲哭起來。
白梔看的心煩,踹開她,隨后將桌上的雞湯全自己喝了,拉黑了白衿,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白衿那邊良久沒等到白梔,干脆沖了回來。
他倒想看看,白梔做個雞湯,是不是做到外太空去了。
結(jié)果等他回到白家,只看見狼藉一片的廚房,傭人見到她就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將白梔剛才行為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大少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我在白家做幫傭那么多年了,白梔不把我人看待就算了,還打我罵我……”
白衿聽得眉頭越皺越緊,大步流星去找白梔。
“砰”的一聲,白梔的門被踹開。
巨大的聲響將睡夢中的白梔驚醒,她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就看到白衿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
恢復(fù)了主人格的白梔頓時(shí)感到不妙。
“大哥……”
“白梔,傭人的手怎么回事?”
白梔張了張嘴,在白衿凌厲的注視下,怯懦低頭。
“我不小心弄的?!?br/>
“好一個不小心!你把人家的手都快弄?dú)垙U了!”白衿怒斥著。
傭人跟了上來,見白梔又恢復(fù)唯唯諾諾的模樣,忙道,“大少爺,我覺得白梔有暴力傾向,您是沒看到她打我的模樣,太恐怖了!要不是我奮力反抗,我現(xiàn)在就躺在醫(yī)院了!”
白梔剛才的模樣實(shí)在太嚇人了,最關(guān)鍵的是,那樣的白梔她根本不敢招惹。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想著,傭人更是口無遮攔。
“大少爺,不信你問白歌小姐,她肯定也看到過白梔打人的模樣,完全不像她現(xiàn)在的樣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萬一哪一天她也打你……”
白衿聽著,想到了那天白梔在醫(yī)院罵她的模樣。
那時(shí)候的白梔也是完全陌生的模樣,氣焰囂張,眼神凌厲,可沒半點(diǎn)懦弱的模樣。
聽著聽著,白衿更覺得白梔的確有暴力傾向。
“大哥,你別信她,我沒有暴力傾向,是她故意辱罵我,我才動手的?!?br/>
“我說了你兩句你就打人,不是暴力傾向是什么?”傭人咄咄逼人道。
白梔看白衿臉色愈發(fā)難看,急哭了,“大哥,你信我?!?br/>
“行了?!卑遵茢[手,看了她一眼,拿出了手機(jī),“你行為的確古怪,反正在家也沒事,就去管教所待幾個月吧?!?br/>
“大哥?”白梔錯愕,管教所那可不是好待的地方,里面大多數(shù)的人都有些問題,且充斥著暴力和普通人想象不到的黑暗,“大哥,我不去,你別把我送過去,我錯了,我向她道歉,你別趕我走……”
白衿置如果罔聞,直接叫了其他人過來制止白梔的動作。
主人格的白梔在他面前根本不敢動手,只能任憑一群人把自己五花大綁,強(qiáng)行走上了車。
白衿這頓不分青紅皂白的操作,看的直播間內(nèi)觀眾憤憤不已。
【什么玩意兒?別人說什么信什么?白家在他手上怎么不倒閉?】
【嘔!太惡心了,以前看白凌天的時(shí)候,還以為他很笨了,現(xiàn)在看白衿,更笨?!?br/>
【親人不信,專信外人,白衿太蠢了,白梔太可憐了。】
【好希望白梔主人格也能奮力反抗啊,求求你別再受欺負(fù)了,我看的氣都喘不過了】
白凌天望著哭叫都被無視的白梔,質(zhì)問白衿,“你看她這樣就沒一點(diǎn)動容嗎?”
白衿抿了下薄唇,拳頭松開道,“事實(shí)證明,白梔的確存在暴力人格?!?br/>
“可她的暴力人格只有受刺激才會出現(xiàn),而罪魁禍?zhǔn)资悄?,是我們,是他們!?br/>
白衿噎了下,面對白凌天指責(zé)的眼神,別開臉去。
“管教所的所長對白梔很好的,你當(dāng)初不也知道嗎?”
白凌天蹙眉,不懂他為什么突然提到這個,“你什么意思?”
白衿攥了下拳,看向屏幕,猶豫了下還是說道。
“為了讓白梔恢復(fù)正常,管教所所長可謂費(fèi)盡心思,可白梔非但不知恩圖報(bào),還差點(diǎn)害得對方名譽(yù)掃地,這不是更過分?”
白凌天被問住,管教所所長那件事他知道,從別人口中得知,白梔的確做的過分。
可看了那么多白梔的記憶回錄,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白凌天沉吟片刻道,“我還是相信白梔。”
“我看你也瘋了?!卑遵普f道。
白凌天直接反駁,“是我提前比你看清白歌是什么樣的人?!?br/>
聞言白衿扯了扯笑,沒跟他繼續(xù)爭論。
無論如何,他總不能樣樣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