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一句承諾,耶律桐覺得便是現(xiàn)在死了,也是值得!
“以前所有的痛苦,我無法替你分擔(dān),但是余生……有我!”慕容安不是花言巧語之人,他所給的是承諾,除非死亡,否則他一定會做到。
慕容家的人,言出必踐!
“我信你,我信你!”耶律桐泣不成聲,“安哥哥,我們要好好的,要幸福,我一定要做你的慕容夫人,我們永遠在一起!”
慕容安將她打橫抱起,嗓音里帶著顫,也帶著些許哭腔,“死生,不負!”
夜色迷人。
更迷人的,是她!
慕容安都想好了,等著邊關(guān)穩(wěn)定,京都城那頭亦處理妥當(dāng),他會請自己的妹妹來邊關(guān)一趟,大婚之時,她的至親不在,他的至親理該在。
別人家的媳婦有的,他的媳婦也得有,唯有岳父和大舅子……怕是不成了!
雖有憾,卻也是值得。
慕容安心滿意足,大不了一輩子都留在邊關(guān),有她足矣!
只是,不知這京都城境況如何?
很久沒收到京都城的消息,也不知月兒現(xiàn)下在做什么?
所幸,邊關(guān)太平,想必京都城也應(yīng)該是太平的。
靳月的身子日漸好轉(zhuǎn),雖然一時半會不可能痊愈,但能下床,慢悠悠的在院子里瞎逛,傅九卿便已經(jīng)心滿意足,不求她能恢復(fù)成原樣,只要能好好的活著,余生他護著她便罷!
“九死一生,真是好險!”落地行走的那日,靳月笑盈盈的沖他說。
傅九卿冷著臉,仔細的盯著她的腳下,那一瞬的神情,仿佛是瞧著剛剛蹣跚學(xué)步的孩子,生怕她磕著碰著,絲毫不敢大意。
“我沒事!”她故意軟了腳,撲在他懷里,“還有軟墊子,能有什么事兒?”
傅九卿卻是面色鐵青,干脆將她打橫抱起,“要去哪,吱個聲便是,不必再自己走。”
“相公何時成了車夫?”她惡作劇成功過后,笑得格外得意,“要不,給相公按上馬鞍?到時候,我讓相公去哪,相公便可馱著我去哪。”
他瞧著懷中嬌俏的人兒,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喉間略略滾動。
想了想,他忽然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咬上一口。
咸腥味驟然在唇齒間漾開,靳月吃痛低呼,“疼!”
恰明珠和明影立在門外,聽得這動靜,當(dāng)即退了下去。
“大人被狗賊打成這樣都未曾喊過一句疼,到了姑爺面前,倒是一聲聲的疼,喊得姑爺心都軟了!”明影笑著打趣。
明珠也跟著笑,“這才是夫妻,公子見過少夫人最狼狽的樣子,同樣的,少夫人知道公子的軟肋生在何處。不過,早些時候還是多虧了負琴姑娘,真真教得好。”
“你要學(xué)學(xué)嗎?”明影打趣。
明珠輕嗤,“得了吧,你我這樣的性子,誰敢要?惹急了就拔劍,再好的郎君,也得嚇破膽子,還是別禍害人家少年郎了!”
“倒也是!”明影點頭,抬眼便瞧見了海晟立在回廊盡處。
海晟是奉命而來,“兩位姑娘!”
“海公公!”明珠心頭微震。
明影倒是未有察覺,不解的笑問,“這是哪陣風(fēng),把您這御前大忙人給吹來了?”
“皇上有旨,傳公主和七皇子覲見!”海晟低聲開口。
明影唇角的笑微斂,當(dāng)即扭頭望著明珠。
目送海晟離去的背影,明影面色微沉,“大人和姑爺在傅家養(yǎng)傷,正是逍遙自在,誰也不礙著,眼下身子好轉(zhuǎn),便要傳召入宮,是去謝恩?”
“恐怕,沒那么簡單!”明珠有些擔(dān)慮,“少夫人的身子還沒痊愈,公子雖說好了大半,但總歸還是提著心,凡事小心為上。”
明影緊了緊手中劍,“會為難大人嗎?”
明珠不知道,“我只知道,少夫人現(xiàn)在是北瀾的七皇妃,這般身份地位,與以前的元禾公主委實不同了。想來在皇上面前,亦是如此!”
因為靳月身子虛弱,還未痊愈,海晟是領(lǐng)著車輦來的。
這意思何其明顯,兩人務(wù)必進宮!
“莫憂!”傅九卿將靳月抱起,“咱們夫妻,去哪都在一處。”
靳月眉心微蹙,“你在哪,我便在哪。”
“吾亦如是。”他抱著她出門。
傅正柏和傅云驍正好在家,聽得宮里來人,亦是擰了把心,不由自主的去了前廳候著。
“爹!”傅九卿深吸一口氣,“沒事!”
傅正柏張了張嘴,瞧了瞧海晟,“海公公,他二人身子未痊愈,煩勞您路上照顧著點,若是有什么事,請派人來知會傅某人一聲,傅某一定竭盡所能。”
“傅老爺放心,這是進宮,又不是做什么!”話雖這么說,可海晟的心里也是沒底兒。
靳月蘇醒之后,沒過幾日,傅九卿便執(zhí)意領(lǐng)著她出宮,在傅家養(yǎng)著,皇帝當(dāng)時的臉色便不太好,如今聽聞靳月已經(jīng)行動自如,便下令傳召。
究竟是什么意思,海晟不敢妄猜!
傅正柏一直送到了府門口,直到馬車都走遠了,還站在原地發(fā)愣。
“爹,你放心吧,四弟……很聰慧!”傅云驍頓了頓,“他懂得保護自己,再不濟,宮里還有太后呢!”
傅正柏嘆口氣,“我就是擔(dān)心,他太聰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