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濃稠黑暗,屋子里一片靜謐。
蘇瑾回到榻前躺下,壓下心頭思緒,斂眸安靜了良久,心頭一片沉沉。
腦子里浮現(xiàn)曾經(jīng)那慘烈一幕,只覺渾身經(jīng)脈似是被架在火上烘烤,皮肉焦灼,五臟六腑又像是燃燒著一團團火球。
筋脈劇痛,血液沸騰,千萬只蟲蟻在體內(nèi)撕咬……
“蘇駙馬體內(nèi)的毒,叫血蓮,花開千瓣,瓣瓣吸血?!蹦腥说统翜睾偷纳ひ魩е鴰追中σ?,眼神饒有興味地注視著眼前女子,“毒發(fā)的滋味很奇妙?!?br/>
女子轉(zhuǎn)頭,沉默地注視著床上痛苦抽搐的男子,紅唇抿緊。
像是身體要爆裂,所有的血液都往外擠壓,又像是無數(shù)的毒蛇蟲蟻在身體里瘋狂撕咬……
伴隨著烈焰焚身的極致痛苦,經(jīng)脈被燒焦的感覺……那么清晰,揮之不去……
男子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冷汗覆蓋了整張臉,唇瓣被咬得鮮血淋漓,發(fā)絲凌亂,雙眼迷離,似是欲火焚身而得不到紓解……
“解藥。”女子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解藥?”穿著明黃龍袍的男人笑了笑,一副溫柔好兄長的模樣,“皇妹,解毒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朕手里的解藥——當然,只有一顆。”
女子冷冷看著看他。
男人不受影響,笑容陰冷:“皇妹若肯交出手里的兵權,并自廢武功,朕倒是可以把解藥給他。”
楚凝沉默,眉眼色澤卻明顯更冷了些。
“若皇妹舍不得,還有一種解毒方法。”男人淡淡笑著,“去找?guī)讉€身強力壯的男人,好好伺候駙馬……藥性太烈,一兩個怕是不夠,女子可不行,必須得男人……”
女子目光倏地冷下,如臘月寒冬的冰雪,刺骨生寒。
黃袍男人卻渾不在意,溫柔笑容里裹著陰冷殘忍的笑意,似毒蛇滋滋吐出的信子:“其實依為兄來看,皇妹也犯不著為了一個不識好歹的蘇駙馬付出如此代價?!?br/>
畢竟西陵才貌出眾的男子很多,長公主想要哪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蘇駙馬厭惡長公主眾所周知,這么多年楚凝的鞭子打在他身上最多,次次不打到昏迷絕不罷休。
可這么多年也沒見把他馴服……
嘆了口氣,接下來的話也就懶得再多說了。
定定地注視著女子冰冷的眉眼,他笑了笑:“還是為兄替皇妹定奪吧,省得皇妹為難?!?br/>
話落,他輕輕抬手,幾個人高馬大的宮廷侍衛(wèi)走了進來。
黃袍男人嗓音溫柔:“好好伺候駙馬,務必讓他享受到……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
“屬下遵旨?!?br/>
宮廷侍衛(wèi)雖然不敢抗旨,然而當著煞神一般的長公主的面,對她的駙馬做那般之事……
幾人刷白著臉,膽戰(zhàn)心驚地朝床邊走去,看見床上幾乎失去理智的男子,只遲疑了一瞬,就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裳。
然而,不等他們有下一步的動作,一陣勁風襲來,他們尚未反應過來,幾人已齊齊倒地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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