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購買比例不足50%的等一天哦~ 李有得聽陳慧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冷笑道:“只怕我一走, 你便餓死在這屋子里了!”
陳慧接得很快:“公公說得果真有道理, 那不如拿點東西給慧娘墊墊肚子, 慧娘也好有力氣收拾自己。”
李有得冷笑:“陳慧娘,你又想做什么?我告訴你,你別想尋死。”
腦袋蒙在被子里看不到李有得的臉讓陳慧的勇氣直線上升, 她故作委屈道:“明明是公公不肯給慧娘飯吃,怎么就變成慧娘想尋死了?慧娘冤枉呀。”
“呵, 不好好干活,養(yǎng)你何用!”李有得道。
被子里的人沉默了會兒說:“……看著好看?”
身邊一聲沒忍住的嗤笑, 李有得轉(zhuǎn)頭一瞪, 小五急忙捂住嘴一臉的后悔, 他這才哼了一聲,轉(zhuǎn)回視線繼續(xù)盯著那被子下的輪廓。說起來, 他還真是很久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了啊!
他再不跟陳慧廢話,冷颼颼地說:“陳慧娘,明日你要么好好給我去洗衣,要么……”
他猜測被子里的陳慧正豎著耳朵聽著他的話, 仿佛能感覺到她那抓心撓肺般的情緒, 他心情大好, 繼續(xù)道:“今日我便好好教訓你身邊伺候的!”
陳慧一愣, 外頭李有得卻對身邊的小六道:“去, 把那伺候的丫頭帶過來。”
小六剛要應是, 就見前面一花, 陳慧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小六等人一驚,嚇得紛紛背過身去,根本不敢往床上看。
李有得眼睛都快瞪圓了,等發(fā)覺陳慧衣著完好,他便明白他先前是被她騙了,什么“沒穿衣裳”,都是她在胡說八道。
陳慧畢竟在被子里悶過,頭發(fā)早亂了,露出額頭下那結(jié)痂脫落后的淺淺疤痕。她發(fā)覺這疤痕好起來的速度很快,不禁感謝自己這身體并不是什么疤痕體質(zhì),不然就慘了。
對上李有得瞬間暗下來的雙眸,陳慧微微縮了縮身子,垂下視線,如同斗敗的公雞似的說:“慧娘明日便繼續(xù)干活去,公公放心……”
她一副恭恭順順的模樣,實際上心底早把這死太監(jiān)罵了個狗血臨頭,太卑鄙了,居然拿小笤來威脅她,她能怎么辦?只能妥協(xié)了唄!
但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她就不信了,她還真就找不到一分一毫的機會!
李有得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此刻他心中有一絲幾不可查的期待,期待著陳慧娘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走出梅院的時候,李有得發(fā)覺前方有一盞燈籠,朦朧光芒中,蔣姑娘那纖弱的身影飄飄若仙。
他一怔,示意手下人待著別動,自己往倚竹軒方向走了幾步,待走到蔣姑娘跟前時,他面上已經(jīng)帶了笑:“蔣姑娘,夜里涼,怎么出來了?”
蔣姑娘原本背對著他,聞言回過身來,淺淺一笑:“聽到些動靜,也睡不著,便出來走走。”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了梅院方向一眼,遲疑了下才說,“那位……陳姑娘,又讓公公不順心了么?”
李有得忙道:“無事,不過是小打小鬧,我也看不上眼。”
蔣姑娘那雙秀麗的眸子飛快地抬起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點點頭道:“那便好。”她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到底沒說出口,只輕輕頷首道,“碧涵先回了,公公自便。”
李有得也不在意,看了蔣碧涵身邊人一眼,那大丫鬟立即緊跟在她身邊,陪著她回了。
李有得又站了會兒,這才掉頭往菊院走,心里再不復方才的暢快。
第二日,陳慧吃過早飯,跟在小六身旁,不怎么高興地走去西長屋。
當然,這時候她已經(jīng)又有了個注意——讓小笤行動。在陳慧被罰去洗衣服之后,本來就是為了關(guān)住她的梅院自然沒必要再鎖起來了,可惜小笤膽子實在小,即便梅院門開著她也不敢亂動,陳慧先前就沒給她安排任務(wù),如今實在沒其他辦法,只得讓小笤去廚房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陳慧最近隱隱有所察覺,旁人看她這么折騰,以為她所圖甚大,沒人會以為她就是為了一頓肉吃才會弄出那么多事。所以,讓小笤去廚房偷點肉吃這種事,是在其他人的盲點中的,成功率應該不小。只是小笤太膽小,她無法徹底安下心來。
日頭慢慢挪到了正上方,陳慧一早上就洗了兩件衣裳,洗一會就喊累,停下歇息,磨磨蹭蹭。小六也不管,反正她在洗就行了。
眼看到了午飯時間,陳慧的心也慢慢提了起來,按照她給小笤安排的流程,小笤應該在飯點前主動去廚房,說自己拿午飯,她本就是廚房出來的,對那兒熟,要順手牽個羊應當不難。她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讓她先嘗個叉燒大小的豬肉就夠了啊……
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陳慧只能趕緊克制住自己的想象,默默地等待小笤經(jīng)過這里。
然而,廚房那邊都派人過來給她送午飯了,她還是沒見到小笤過來,不禁想小笤是不是太膽小了沒敢過來……
廚房給小笤送去午飯的人不久就回來了,面上神色古怪,甚至看到陳慧還顯出幾分欲言又止的模樣來。
陳慧把手里的午飯一放,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小笤怎么了?”
那人看了小六一眼,只說:“陳姑娘,您還是自個兒去看看吧。”
陳慧驀地站起來,對小六道:“我去看看就回來。”
也沒等小六應聲,便匆匆走回梅院去。
自陳慧穿越以來,對她最好的人就是小笤,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小笤!
陳慧到梅院的時候,里頭悄無聲息,另一邊的倚竹軒卻有動靜傳來,她腳步一轉(zhuǎn),立即往那邊跑去。
小六皺了皺眉,想勸陳慧別亂來,但到底沒能開口,只得跟著走了進去。
陳慧一眼便看到跪在院子里瑟瑟發(fā)抖的小笤,她的身前,站著兩個丫鬟,其中一人便是那晚陳慧哭著喊著要跟蔣姑娘交朋友時過來說她“成何體統(tǒng)”的那個丫鬟,大概也就不到二十歲,模樣看著挺普通,但或許是待在蔣姑娘身邊久了,神情也冷冷的,有一種東施效顰般的清高。
見陳慧來了,那大丫鬟也沒見多少驚慌,只是微微福了福,淡淡道:“陳姑娘,你的丫鬟打破了蔣姑娘最喜歡的一支翡翠祥云簪,奴婢便代陳姑娘罰她,讓她收斂收斂這冒失的性子!”
陳慧看了眼小笤,后者始終低著頭,像是已經(jīng)嚇得不會說話了,根本沒法給她任何提示,她只得小心地賠笑道:“小笤歲數(shù)小,確實還挺調(diào)皮的,是我沒教好,我給你家姑娘道歉,簪子我一定賠,但小笤,還是我自己教好了。”
雖然一直吃得很素,但在梅院之中,小笤活少,又有陳慧這樣的好性子主子,過得自然舒坦,已經(jīng)比剛來梅院時圓潤了些,陳慧可舍不得小笤被懲罰,為了這,她都不怕面對李有得,自然更不懼與蔣姑娘對著干。若簪子真是小笤碰壞的,她肯定會還,就算一時還不清,她就分期還,但要越過她罰小笤,免談。
門外突然傳來的動靜驚醒了陳慧,她連忙手腳并用爬回來,一看箱子里她拿過的那玉勢被她亂七八糟地丟在那兒,正想擺回原狀,忽然想到萬一是用過的那多惡心啊,頓時就僵住了。
她很是懊惱,之前為什么好奇心要那么重,看就看好了,還摸什么!
之前碰都碰了,陳慧只能忍著自己那新奇的想象,兩根手指夾起那玉勢,將它放回原位,但兩根手指畢竟不牢靠,玉的表面又光滑,她手一抖,那玉勢便落了下去,跟其他玉勢撞到了一塊。
陳慧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膛,她忙安靜下來,側(cè)耳傾聽了一番,意識到這撞擊的聲音并不大,外頭的人并沒有聽到,她才放松下來。可再一看箱子里,她的心頓時又揪了起來。
最上面的那個玉勢,斷了……
陳慧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東西,表情真是如喪考妣。雖然覺得這斷了的意象跟那死太監(jiān)太配了,但這會兒她可沒心思嘲笑他,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哀悼自己!這什么破玉勢,質(zhì)量也太差了,還好是碎在她手里,要是那什么的時候斷了,那死太監(jiān)上哪兒哭去哦?她這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吧!
這么想著,陳慧把箱子里剩下的玉勢扒拉開,把斷了的那根深深地藏入下方,這么一來,完全看不出來有一跟玉勢是斷了的呢!
陳慧重新蓋上箱子,猶猶豫豫地想要不她還是走了算了?那一箱子的玉勢對她的純潔心靈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她覺得自己應該重新看待那死太監(jiān),不,那變態(tài)死太監(jiān)!
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陳慧在對那變態(tài)死太監(jiān)的恐懼和對肉的渴望之間猶豫不定,忽聽外頭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似乎有人走進了主屋……
陳慧差點跳起來,連忙四下張望,看到一旁的衣柜,她慌忙起身要躲進去,卻聽外頭有二人在對話,說什么要換一床被子之類的話。她的手立即縮了回來,視線飛快從那箱子上劃過,隨后整個人一滾躲進了床底下。
陳慧剛躲好,便有人走了進來,點燃了蠟燭,去柜子那拿東西,把床上的一床被子換了,又整理了一番,才走了出去。
房間里還點著蠟燭,明暗交織的光線微微晃動,陳慧所躲藏之處正好沒照到,黑乎乎的一片。房間應該是時常打掃的,連床底下都沒有灰塵,陳慧躲了會兒便覺得這藏身處不錯,想著干脆躲這兒算了。
然而外頭兩個小廝的對話又讓陳慧的心提了起來。他們說,在老爺回來前還是再打掃一遍比較穩(wěn)妥。
陳慧幾乎肯定他們一旦打掃必定會打掃到床底,這兒太干凈了,明顯天天在整理的。
聽著外頭人的說話聲,陳慧立即從床底下翻滾出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緊張地轉(zhuǎn)動著視線,從屋子里的東西上一一掃過。箱子肯定不行,她和玉勢有她沒它們,而且那里哪還躲得進這么大一個她啊!那柜子呢?柜子里可能放了衣服什么的,誰知道他們一會兒會不會去拿東西啊?一打開她這么個大活人,絕對會被當刺客逮起來的吧?反正不可能被當做爬床的丫鬟吧?又不可能母憑子貴的……真有子才要命呢!
耳聽著外頭的人打算進來了,陳慧當機立斷爬上了床,讓自己鉆進疊在靠里位置的被子里。這床之前已經(jīng)整過了,想來不會再整,而她整個人又不大,躲在里頭并不顯眼,再加上燭光昏暗,床上正好被一片灰暗色所籠罩,他們就更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了。
陳慧鉆好之后又做了微調(diào),爭取讓破綻降到最低,隨后在小廝出現(xiàn)前縮到了柔軟光滑的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唯有頭頂有昏暗的光射入。
小廝們在悉悉索索地整理,偶爾會說上幾句話。陳慧全程緊繃,聽著二人的動靜,只要有一點不對,她就……她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呀。
一個小廝走到床尾,在陳慧猛地提起心的時候,他忽然說:“唉小六,你說公公怎么還不把這個丟了啊?這一大箱子放這兒,多占地兒啊。”
另一個被稱作小六的小廝似乎是看了一眼,懶洋洋地說:“好歹是玉呀。”
起先的聲音又道:“你說王公公怎么想的啊,他自己不也沒那玩意兒么?送這些東西給李公公,刺激誰呢?”
小六說:“你就少說兩句吧,萬一李公公聽到你背后編排他,我可救不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