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 看到這話就別瞎問了,你沒買夠v章50%, 補買或等一天 陳慧面色自然又十分確定地說:“是誤會。慧娘不慎撞傷了額頭,但在李公公過來時,卻因傷重而無力為自己辯解, 讓李公公誤會了。慧娘因此受委屈也便罷了,卻不能讓李公公誤會了什么……”
她的意思是, 不能讓李公公誤會她是不想跟他之后傷了自尊,但這種話嘛,自然不好對他的身邊親近之人說得直白,只能拐彎抹角, 但她相信對方是能聽懂的。
陳慧自認情真意切,把她一輩子的深情都用在了這一刻。
下一秒她聽身下人似乎是刻意壓低聲音道:“你便是為了此事而來?那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濃濃的懷疑,但因為忌憚,他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情緒。當他因身體被壓的不適而下意識地動了動, 卻發現無法動彈后,他的臉色又如陰云般黑沉了下來, 只是燭光昏暗,陳慧無法察覺。
“我就偷偷溜進來的……”陳慧小聲回了一句, 立即哽咽道, “小公公,慧娘真沒有什么惡意的, 你便幫幫我好不好?若小公公能替慧娘美言幾句, 慧娘必定感懷于心, 今后您有什么需要慧娘做的,慧娘必當竭盡全力。若小公公不方便,便只當沒見過慧娘如何?慧娘稍后自己會跟李公公解釋。”
身下之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陳慧想,他或許是在考慮利弊,也沒太在意。
片刻后,那人終于道:“你先起了。”
有那么一瞬間,陳慧覺得這聲音仿佛有些耳熟,也不知是在哪兒聽過,呆了幾秒沒想起什么后,她也就放棄了,想想自己扮可憐裝無辜已經足夠,便打算先放開他,成敗就在此一舉,她已經盡了全力。
陳慧起身,打算先下床再把他拉起來,就在她半直起身子的時候,踩著那光滑被面的腳突然一滑,身子一個不穩便摔了回去,正正撞上身下人的胸膛,耳邊隱約響起一聲悶哼。
陳慧撞得鼻子酸痛,微微抬起頭來時忽然覺得這有些瘦弱的胸膛竟讓她生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想到此人的身份,她頓時心生遺憾,若此人不是李公公身邊的內侍,她倒是不介意跟他來一段婚外情——啊,不對,她目前跟李公公的關系不清不楚,真要跟別人好上了,那可不算什么婚外情。
陳慧把發散的思維收回來,頓時感覺到了身下之人的僵硬。她稍微感受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對方的僵硬緣何而來——她剛剛摔的時候,好、好像撞到他兩腿之間了?雖說他已經沒有那玩意兒了,可即便是女性,那里被撞一下都疼,他如今估計也差不多吧?
陳慧心里頓時升起無邊的歉疚,連忙小心地從他身上滾下去,連連道歉:“小公公,對不住,是慧娘笨手笨腳的……你、你還起得來么?”
床上的人沉默片刻后坐了起來,燭光終于照亮了他的面容。
他的模樣確實長得普通,甚至帶了點兒陰柔之意,眉宇間似乎有一絲化不去的戾氣在盤桓。此刻,他陰沉著臉下了床,瞥了心中愧疚因此縮在一旁的陳慧一眼。
陳慧沒敢看他,太不好意思了,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過對方的姓名,忙干笑道:“不知小公公如何稱呼?”
他在陳慧出聲的時候已經走出了一步,聞言忽而一聲冷笑,沒有理會她便邁步走了出去。
陳慧驚訝地看去,忽然看到他身著白色中衣,一愣之后雙眼微微瞪大,可他已經走到了外間,隨即傳來再沒有刻意壓低因而顯得尖細的聲音:“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陳慧面色一白,直想罵一聲臥槽。
她真是個蠢貨!什么小公公,什么身邊伺候的人,他就是那個死太監啊!
她恍惚間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那死太監時,他一臉刻薄,面容比正常人類白多了,想來那時候他臉上擦粉了吧?!而今日的他,卸了妝,又因燭光昏暗而看不清楚,再加上她本就對他不熟悉,跟他說了半天話都沒認出他來!
陳慧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她剛才是把她想好的借口說了,若是換一個情境,她這就算是達成目的了,偏偏!偏偏她把他當成了別人,還弄傷了他……這是又得罪了他一次啊!她要是早看到他穿著中衣,就不會一直沒發現了啊!
陳慧暗自懊惱——此刻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外頭聽到喊聲之后立即便沖進來兩個人。
“公公……”二人不知發生了何時,一臉緊張。
被陳慧誤以為是別人的自然正是李府的主人李有得李公公,他面上陰云密布,冷斥道:“你們怎么做事的?竟讓人偷溜了進來!”
二人立即跪下:“公公,小的們什么都不知——”
二人討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有得一腳一個踹翻了,他怒斥道:“人還在里頭!進去,給我搜搜,看她有沒有帶武器!”
二人一愣,他們還以為是李公公發現屋子里東西丟了才會如此震怒,因此想也不想就先討饒,聽他這么一說,一個接一個慌忙走進內屋,心里還在想,屋子里怎么可能有別人。
二人進屋一看,沒看到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忍不住回頭,遲疑道:“公公,里頭沒人……”
李有得在圓桌旁坐著,聞言眉頭一皺:“你們倆都瞎了不成,那一個大活人你們都看不到?”
“真、真沒人啊……”一人的聲音里驀地帶上了一絲恐慌,李公公不可能沒事耍他們玩,那么說來,是、是鬧鬼了?
李有得氣得又站起來,只是走過來時樣子看起來不太自然——那里還在隱隱作痛——他一把將杵在門口的二人推開,向屋里望去,果然如同二人所說,空無一人。
李有得眉頭一皺,怎會沒人?他還撞鬼了不成?
在一絲恐懼涌上心頭之前,李有得忽然注意到床底下的影子,忙道:“她在床底下!”
兩個小廝往下一看,正好跟陳慧那張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臉對上,毫無準備地嚇了一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又被踹了一腳。
“還不快把她給我拖出來!”李有得氣急,他的痛有多真,他的怒火就有多盛。
兩個小廝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趴下要去把明顯不肯配合的陳慧給拉扯出來。
陳慧一聲怒喝:“住手!”
二人呆了呆。
陳慧大義凜然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出來。”
她心有戚戚焉,之前李公公一出去叫人,她就知道事情不妙,又沒地方逃,只能躲進了床底下,企圖假裝自己不存在,最好的結果是李公公把她當成鬼之后他們全嚇跑了。
不過目前的發展才符合邏輯,因此她也只能自己乖乖地出來了。
眼見著陳慧爬出床外,李有得立即說:“快給我搜身!”
之前陳慧按著他時威脅過他,他不得不疑心她身上帶著什么利器。
陳慧見那兩個小廝真的緊張地向她走來,慌忙退后一步,又退一步,隨后整個人爬上床道:“我身上真沒帶什么利器……”
這蒼白的解釋他們自然是不信的,陳慧臉色微變,心里極度不情愿被兩個男人摸來摸去。她把手往懷里一塞,忽然摸到一包東西,立即拿出來往二人身上一丟,同時大喊:“看暗器!”
二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了頭蹲下,連李有得也不例外,慌忙退后又抬手遮臉。
而陳慧,則趁著這機會從床上一躍而下,以猛虎撲食般的氣勢向李有得撲去,近前時卻身子一矮,一把抱住李有得的大腿委屈地喊道:“慧娘不給他們摸,只給公公摸!”
陳慧道:“不松!慧娘生是公公的人,死是公公的鬼,豈能被其他人玷辱!”
她說著更緊地抱住李有得的大腿,甚至為了抱得更牢些,纏在他大腿上的雙臂蹭蹭又往上挪了挪,已經十分靠近以往李有得斷不會讓人觸碰的部位。
李有得掙脫不開,抬頭看向正呆住了的二人,又是一聲怒極的呵斥:“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來拉開她?!”
陳慧看著模樣激動,實則冷靜地觀察著四周,見那兩小廝被李公公罵了后開始行動,她異常靈活地抱著李有得的大腿轉了一圈,看著像是躲在李有得的身后,語聲哽咽地控訴道:“公公,慧娘身上真沒藏利器!若公公果真信不過,便找兩個丫鬟來搜我身吧!若公公執意讓他二人搜身,豈不是故意置慧娘于死地?若公公真那么憎惡慧娘,直說就是,慧娘不用公公多說一句,自會了斷,免得惹公公厭煩!”
陳慧一字一句說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早已經癡戀李有得許久。
陳慧這么長一段話下來,李有得倒是稍微冷靜了些。他又低頭看了一眼,他可以感覺到這女子身姿纖弱,她額頭的傷隨著劉海的晃動若隱若現,再看她的臉,蒼白脆弱,只是因情緒激動而眼眶泛紅。
他自是不信她那一番剖白。那一日他酒醉醒來,正想去瞧瞧她,誰知得知的卻是她寧愿自盡也不愿跟他的消息,頓時怒不可遏。他李有得也是一方人物,那些有求于他的,誰見了不高看他三分,對他畢恭畢敬?就連她爹陳平志都為了討好他而趁著他酒醉把女兒送上。那晚他實在醉得厲害,才稀里糊涂同意下來,讓那陳平志把他女兒送到了這兒,醒來后雖不悅被人如此算計,但想著收下也就收下了,哪想到這女人如此不識抬舉!幽禁三日是他的意思,后來廚房苛待她,他聽之任之,冷眼看著給她個教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