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 看到這話就別瞎問了,你沒買夠v章50%,補買或等一天 外頭是一片亮敞敞的艷陽天, 陳慧卻因傷勢以及走了一圈而倍感疲憊, 即便肚子依然饑腸轆轆也抵擋不住困倦, 眼睛一閉便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外頭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陳慧坐起身揉著已經(jīng)餓過頭但還是好餓的肚子, 想著那死太監(jiān)是不是真要餓死自己。
怎么想,她都覺得他可能真做得出來這種事。她都尋死覓活過一次了,他要真在乎她的死活,只是想要以“饑餓”來懲罰她, 就不該一個人都不派來看著她啊!他這明顯是不在乎她死不死,至于是餓死還是自盡死的, 都無所謂啊!好歹她還是強搶來的民女吧?就不知道稍微珍惜一下嗎?她這身體長得也還算可以啊, 放眼前看著多賞心悅目。
陳慧餓得暈頭轉向, 腦子里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么。要是那太監(jiān)再來看她, 她絕對做得出跪在他腳下唱征服這種事,她現(xiàn)在就只想有口飯吃而已啊!沒東西吃也就罷了,為什么連口水都不給她喝!
陳慧撲通一聲倒回了床上,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餓死能回她那溫暖的家的話, 她也不介意承受這磨難, 也不知她爸媽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是不是很擔心, 很想她……
在陳慧迷迷糊糊即將再次睡去之時, 她的耳朵突然動了動,仿佛有什么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有人推開屋子門走了進來。
陳慧驀地瞪大雙眼看過去,來的是一個瘦小的姑娘,大概只有十歲出頭的樣子,正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對上陳慧驟然睜大的雙眸,她嚇得一陣哆嗦,差點嚇哭。
此刻陳慧四肢伸展開躺在床上,額頭纏著白布,面色蒼白憔悴,又瞪大了雙眼,簡直就像是一具橫死的尸體,是個人看到了都害怕。
陳慧并不清楚自己此刻在他人眼中是個什么模樣,見人來了,她忙道:“有吃的嗎?”
小姑娘本已經(jīng)嚇得軟倒,扶著門框才不至于倒下,如今一聽這因氣若游絲而顯得愈發(fā)陰森的聲音她身子一抖,根本沒聽清陳慧說了什么便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陳慧掙扎著爬起,就見那瘦小得堪稱瘦骨嶙峋的姑娘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慧:“……”要成為餓死鬼的人究竟是她還是這小姑娘啊?!
眼前這瘦弱的小身板看著就沒幾兩肉,若是平時,陳慧輕易便能扶起她,但此刻,她自身難保,自然顧不上他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那小姑娘,時不時叫上兩句:“小姑娘……你醒醒……我快饑渴而死了你知不知道?”
地上躺著的小姑娘昏迷的時間并不長,醒來的時候聽到耳邊那斷斷續(xù)續(xù)的恐怖聲音,她差點又嚇昏過去,還是硬撐著的陳慧看到她動了動忙驚喜地叫了她一聲,她又看到陳慧那仿佛看到了食物般驚喜得發(fā)亮的雙眸,意識到這位姑娘只是臉色不好,睡相又差了點,并沒有死去,這才放松下來,起身走到床邊。
“陳姑娘……”小姑娘小聲道,“奴婢叫小笤,是來服侍姑娘的……”
“小條?”陳慧道,“一條咸魚的條?”
小姑娘有些迷惑地看著陳慧,半晌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我娘說是笤帚的那個笤……”
陳慧哦了一聲,意識到這時代識字率不高,認字了就是個高端人才,眼前這面黃肌瘦的小丫頭明顯沒可能念過書。
說了兩句口腔里愈發(fā)干渴,陳慧委屈地說:“我想喝水。”
小笤點點頭:“姑娘稍等,奴婢這就去取!”
陳慧見對方肯給自己拿水,又忙補充道:“我還要吃東西!”語調更為楚楚可憐。
這回小笤面上浮現(xiàn)為難之色,她自以為偷偷地看了陳慧一眼,小聲道:“紫玉姐姐說,老爺說了,要餓姑娘三天……”
紫玉?就先前那穿著粉紫衣裳看起來很囂張的姑娘吧?
“小笤,你看我。”陳慧面容嚴肅。
小笤愣愣地看著她。
陳慧道:“我頭上破了個大口子,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吃過東西,肚子已經(jīng)餓得開始吃自己了,再不補充點食物,我晚上就能死給你看你曉得伐?”
小笤聽到死字瞪大眼,她也不懂陳慧的說話風格和幽默,只當她是拿自盡來威脅自己,慌忙道:“陳姑娘,你不要想不開!”
陳慧耐心道:“我就是想得開才想吃東西,你明白不?”
小笤想了想,明白了陳慧的意思,驚懼落下,為難又浮上面龐:“但紫玉姐姐說過的,若奴婢……”
陳慧柔聲道:“小笤,你放心,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求求你了,你總不能見我餓死吧?別說三天了,我今晚都撐不過去……只要有口吃的就行,我不挑,求你了……”
很快陳慧就啪啪打了自己的臉。
在小笤心軟答應陳慧會給她帶吃的來之后,陳慧便萬分期待。小笤被送進來“服侍”她,但也沒有進出的自由,到了晚飯飯點,有人帶著鑰匙來領小笤出去,等她吃完飯再放她回來,而回來的時候她帶回來了一壺水。
陳慧蔫兒吧唧地躺在床上并沒有看到拿鑰匙的是男還是女,即便院子里并沒有第三個人存在,小笤一進屋子依然關上了房門,偷偷摸摸的就像是私會情郎一般,從懷中掏出手帕包的饅頭。
陳慧餓得眼睛都綠了,小笤一把饅頭遞過去她就迫不及待地接過,大大咬了一口。
……難吃死了。
比她手掌還小的饅頭偏黃,表面并不光滑,反而坑坑洼洼的像是沒有發(fā)酵好,不,這饅頭那么結實,根本就沒有發(fā)酵過吧?
陳慧想,呆慣了城市的自己,果然沒有辦法適應山野生活——這個時代的一切對陳慧來說比被丟到山野里玩野外生存還慘,那至少還有回去的一天,但到了這里……
看到陳慧那似悲傷似絕望的表情,小笤赧然道:“姑娘……奴婢、奴婢也拿不到其他的吃食……”
陳慧忽然意識到,這個小黃饅頭應該就是小笤的晚飯,特意留了給她吃的。她頓時大為感動,就算她爸媽都不會省下自己的口糧給她啊,他們只會搶她買的好吃的,然后甩她一張百元大鈔讓她自己再買去。
這一刻,這難吃的饅頭似乎被鍍上了一層情懷,味道仿佛變得美味多了。陳慧就著白開水,一口一口將饅頭吃光,對小笤感激一笑:“謝謝你小笤,這一飯之恩,我記住了,以后若我有發(fā)達的一天,我保證你也會跟著我雞犬升天!”
小笤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知道陳姑娘是在感激她,但她聽不懂“雞犬升天”的意思,只知道“升天”是什么意思,想說她還不想那么早死,又覺得大概是自己聽岔了。
陳慧沒注意小笤的神態(tài),只是放松地躺在床上。一個饅頭加一肚子水只能讓她吃個三分之一飽而已,但好歹餓不死了。
只要撐過這三天,她就能好好地吃上飯了,那她忍一忍又何妨?
——陳慧發(fā)現(xiàn)她話又說早了。
這三天,多虧了小笤的好心,陳慧一天一頓,好歹餓不死。她沒忘跟小笤聊天套近乎,知道了小笤原來是廚房最低等的丫鬟,誰都能對她呼來喝去。按照小笤的說法,那個什么紫玉姐姐原來是被李管家派來梅院——是的陳慧住的這地方就叫這倒霉名字——照顧她起居的,但不知為何,后來紫玉又讓小笤替她來梅院,而李管家也同意了。小笤隱約明白,陳慧自然就更清楚了,那紫玉不就是看她得罪了那死太監(jiān),覺得她這輩子都翻身無望了,才會想辦法調走懶得搭理自己么?
在小笤說到這里的時候,陳慧暗下決心,她一定會讓紫玉明白一個道理: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到時候,她就帶著小笤過好日子去,羨慕死那個紫玉!
小笤到李府已經(jīng)三年,上一個主人家破敗了,才把她賣了,再之前,她六歲便被她親娘賣了。如今她已經(jīng)十三歲,但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身量小,看起來不過十歲出頭而已。她一直在廚房干活,之前很少到處亂走,只知道李府的主人是位公公,府里還有一位蔣姑娘,不是妻也不是妾,身份不明,大家都叫她蔣姑娘,但老爺對她很是寵愛,因此她想那一定是個天仙般的人物。
小笤知道的事很少,對陳慧來說基本沒用。對于她自己如今穿的這個身份,她只知道跟她同姓陳,至于名字和身份,一無所知。不過,比對了她和小笤的雙手,陳慧想她至少不是貧家女,否則手不會那么細嫩,一看就沒干過重活。或許是個商人之女,或許是個小官之女,看那李公公很厲害的樣子,想來只要別官大到一定品級他也不怕。
肚子一直填不飽,陳慧也沒心思想太多,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節(jié)省體力養(yǎng)養(yǎng)傷。
到了第四天,陳慧一早就等在院子門口,她以為熬過這三天自己就解放,可以吃上熱乎飯菜了,可讓她大為驚訝和憤怒的是,她等來的是小黃饅頭和稀粥,一天三頓的給,都不換樣的!她出離憤怒了,喂豬呢這是!怎么不干脆餓死她算了啊!
這一箱子的玉勢讓陳慧感覺到了全世界的惡意。
她慌忙把手上的玉勢往箱子里一丟,下意識想起身退開卻腳下一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鈍痛襲來,她此時卻毫不在意。
這些玉勢……難不成是那死太監(jiān)用在女人身上的?畢竟他已經(jīng)沒有作案工具了,自然只能借助外物……可太監(jiān)也會有性.欲的嗎?用在女人身上,他自己又爽不到的啊!誒等等……他該不會把這些用在他自己身上吧?
這一瞬間,陳慧的腦子里轉過很多畫面,她覺得自己仿佛正在叩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門后有無數(shù)超過她想象的新奇事物正等著她……
門外突然傳來的動靜驚醒了陳慧,她連忙手腳并用爬回來,一看箱子里她拿過的那玉勢被她亂七八糟地丟在那兒,正想擺回原狀,忽然想到萬一是用過的那多惡心啊,頓時就僵住了。
她很是懊惱,之前為什么好奇心要那么重,看就看好了,還摸什么!
之前碰都碰了,陳慧只能忍著自己那新奇的想象,兩根手指夾起那玉勢,將它放回原位,但兩根手指畢竟不牢靠,玉的表面又光滑,她手一抖,那玉勢便落了下去,跟其他玉勢撞到了一塊。
陳慧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膛,她忙安靜下來,側耳傾聽了一番,意識到這撞擊的聲音并不大,外頭的人并沒有聽到,她才放松下來。可再一看箱子里,她的心頓時又揪了起來。
最上面的那個玉勢,斷了……
陳慧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東西,表情真是如喪考妣。雖然覺得這斷了的意象跟那死太監(jiān)太配了,但這會兒她可沒心思嘲笑他,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哀悼自己!這什么破玉勢,質量也太差了,還好是碎在她手里,要是那什么的時候斷了,那死太監(jiān)上哪兒哭去哦?她這也算是救命之恩了吧!
這么想著,陳慧把箱子里剩下的玉勢扒拉開,把斷了的那根深深地藏入下方,這么一來,完全看不出來有一跟玉勢是斷了的呢!
陳慧重新蓋上箱子,猶猶豫豫地想要不她還是走了算了?那一箱子的玉勢對她的純潔心靈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她覺得自己應該重新看待那死太監(jiān),不,那變態(tài)死太監(jiān)!
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陳慧在對那變態(tài)死太監(jiān)的恐懼和對肉的渴望之間猶豫不定,忽聽外頭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似乎有人走進了主屋……
陳慧差點跳起來,連忙四下張望,看到一旁的衣柜,她慌忙起身要躲進去,卻聽外頭有二人在對話,說什么要換一床被子之類的話。她的手立即縮了回來,視線飛快從那箱子上劃過,隨后整個人一滾躲進了床底下。
陳慧剛躲好,便有人走了進來,點燃了蠟燭,去柜子那拿東西,把床上的一床被子換了,又整理了一番,才走了出去。
房間里還點著蠟燭,明暗交織的光線微微晃動,陳慧所躲藏之處正好沒照到,黑乎乎的一片。房間應該是時常打掃的,連床底下都沒有灰塵,陳慧躲了會兒便覺得這藏身處不錯,想著干脆躲這兒算了。
然而外頭兩個小廝的對話又讓陳慧的心提了起來。他們說,在老爺回來前還是再打掃一遍比較穩(wěn)妥。
陳慧幾乎肯定他們一旦打掃必定會打掃到床底,這兒太干凈了,明顯天天在整理的。
聽著外頭人的說話聲,陳慧立即從床底下翻滾出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緊張地轉動著視線,從屋子里的東西上一一掃過。箱子肯定不行,她和玉勢有她沒它們,而且那里哪還躲得進這么大一個她啊!那柜子呢?柜子里可能放了衣服什么的,誰知道他們一會兒會不會去拿東西啊?一打開她這么個大活人,絕對會被當刺客逮起來的吧?反正不可能被當做爬床的丫鬟吧?又不可能母憑子貴的……真有子才要命呢!
耳聽著外頭的人打算進來了,陳慧當機立斷爬上了床,讓自己鉆進疊在靠里位置的被子里。這床之前已經(jīng)整過了,想來不會再整,而她整個人又不大,躲在里頭并不顯眼,再加上燭光昏暗,床上正好被一片灰暗色所籠罩,他們就更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了。
陳慧鉆好之后又做了微調,爭取讓破綻降到最低,隨后在小廝出現(xiàn)前縮到了柔軟光滑的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唯有頭頂有昏暗的光射入。
小廝們在悉悉索索地整理,偶爾會說上幾句話。陳慧全程緊繃,聽著二人的動靜,只要有一點不對,她就……她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呀。
一個小廝走到床尾,在陳慧猛地提起心的時候,他忽然說:“唉小六,你說公公怎么還不把這個丟了啊?這一大箱子放這兒,多占地兒啊。”
另一個被稱作小六的小廝似乎是看了一眼,懶洋洋地說:“好歹是玉呀。”
起先的聲音又道:“你說王公公怎么想的啊,他自己不也沒那玩意兒么?送這些東西給李公公,刺激誰呢?”
小六說:“你就少說兩句吧,萬一李公公聽到你背后編排他,我可救不了你。”
起先的聲音安靜下來,可能是被嚇到了,之后沒再說什么,跟小六二人收拾好了,又將床上的紗幔放了下來,這才離開。
陳慧在那小廝靠近床的時候差點嚇死,等二人相繼離去,她緊繃的肌肉才徹底放松下來。
好歹,她知道那箱玉勢應該是沒用過的,不用剁手了……那什么王公公大概是李公公的敵人,專門送了一箱子玉勢來刺他?她默默地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啊不對,他們都沒根。
不過這樣一來,她不小心弄壞了玉勢一事,李公公就不會太生氣了吧?……當然她是絕對不會主動告訴他的。
那兩個小廝關于玉勢的對話著實讓陳慧猶豫不定的心稍微一定,知道了玉勢不是李公公拿來用的,她就覺得他的形象在她心中沒那么變態(tài)了,對于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也多了點信心。
那兩個小廝一直在外頭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陳慧僵在床上不敢亂動,過了會兒他們并沒有再進來,她放松了許多,但始終沒敢挪動地方。
這床,這被子,都比她如今睡的要舒服多了,陳慧忍不住蹭了蹭那柔軟的被面,壓抑著到喉嚨口的舒服呻.吟。她不但想吃上肉,還想用好的住好的……一會兒在李公公面前,她可要好好表現(xiàn)!
回想著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狗腿的表現(xiàn),陳慧一邊嗤之以鼻,一邊回憶學習。李公公再壞,也總是個人,總有朋友呀伙伴呀狗腿子呀之類的需求,作為一個太監(jiān),他的內心一定是自卑又敏感的,肯定需要一個不會看不起他的貼心人……她覺得她自己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人選!她就把他當成一個不好哄的上司,而他可以回饋她衣食無憂的生活,這是雙贏啊!至于說會不會不成功反而弄巧成拙……失敗這兩個字,在她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就這么暢想著美好的未來,縮在被子里有些缺氧又很舒服的陳慧竟慢慢昏睡了過去。
陳慧驚醒的時候,一時間還有些迷糊。好一會兒,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心臟頓時狂跳了起來,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近在咫尺的動靜,隨即,有人似乎在拉扯她身上的被子……
說時遲那時快,陳慧驀地掀開被子,帶著被子一道站起來,罩住床邊的人壓在床上,就像是躲在土層下的獵食者將獵物抓進了土層里。于此同時,她捂住了對方的嘴,緊張地四下張望。
屋子里除了她和這被她逮住的人,并沒有其他人。
感覺到身下的人在一愣之后便發(fā)出嗚嗚叫聲,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嘴被捂住了,他又掙扎起來。
陳慧一著急就壓低聲音說:“不許動,再動我就殺了你!”
身下的人頓時沒動靜了。
陳慧卻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完蛋了,她好像闖禍了……在她膽戰(zhàn)心驚地低頭看著被她困住的人后,她長舒了口氣。還好還好,被她壓著的人不是那死太監(ji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