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宮博士居然不給唐義海一點面子的,當著眾人的面就把他噴的一面屁,唐義海更是沒想到這小子會這么大的火氣,在眾領導面前讓他下不了臺的,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變成了豬肝色。</br>
支書賴火榮看不過去了,接過話頭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是什么原因讓你搞這么多事兒。”</br>
“什么原因?哼,這個可得問問專管采沙許可證審核發放的人。”宮博士瞟了一眼蘇保中,他知道不是這小老兒審核發放,他這樣說,是不想自己直接面對這個老家伙,畢竟人家是一個局級干部,自己一個臨時工跟他直面對壘有些以下犯上的感覺,他也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是針對某一個人。</br>
賴火榮當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回事,他轉頭看向蘇保中。</br>
蘇保中一直以為,一個管理區的農科員,一個臨時工,自己和鎮長出馬了,就是不發聲用官威都把他嚇的不敢吱聲了。那料到,這個叫宮博士的小子居然是一個刺頭,不止沒有被他們嚇到,反而把火逐個燒了一遍。這火現在被賴火燒到自己身上了,他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因為他并不是管許可證發放的這事兒的,如果他回答賴火榮轉過來的問題,那就等于向別人表示了他有插手此事,如果他不回答這個問題,那么別人便會懷疑他來這里的目的。</br>
昨天被市里黨政領導狠批一頓后,領導們給他們兩天時間把這事處理好并把風波平息下去,否則自己想想去哪兒吧。兩天時間擺平,他有些彷徨,這怎么擺平啊。被領導們批完后,他們三人又開會,其實就就是他和局長沈陽開會,因為這個時候,黃得誠心里正樂開花呢。這下好了,看你們這兩個家伙怎么收場,所以他就算出主意,肯定都是對他們不利的主意。黃得誠實在沒想到,宮博士這小子能折騰這么大動靜的,居然把地市領導都驚動了。</br>
事實上,來找宮博士施壓,讓他不要再搞事的主意確是黃得誠出的。這老家伙也真毒,看蘇保中和沈陽六神無主,惶惶不可終日,便給他們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如沒有更好的辦法,倒不如直接去把源頭給掐了,只要源頭不再搞事,然后找領導捂一捂,這事沒多久就過去了。</br>
黃得誠可以是知道,到了現在這種境地,宮博士不可能妥協的,除非把許可證收回重審重發,但他偏不提這茬。而且憑他憑他對宮博士接觸了解,他知道這小子就是一根強力彈簧,壓的越重,反彈就越大,如果蘇保中去好好說話商量,或許事情不會更糟,如果他去耍官威,施壓力,說不定那小子會再出什么狠招。</br>
斗爭很多時候并不需要刀光劍影,炮聲隆隆的,不著痕跡的將對手至于生死難決的境地那才叫高招。黃得誠這一招霸王卸甲用的非常妙,把本來從上、從下而來的壓力,全部卸給了蘇保中和沈陽。換屆的時間越來越近,如果他們倆雙雙出點兒事,無論怎么說,對他都是極好的事兒。</br>
誰叫他們把事兒做的這么絕呢,五個證從后面出去了四個,那也罷了,誰叫他們惹上宮博士這么一個主。從某個方面來說,黃得誠是跟宮博士一樣心態的,就是要他們好看。</br>
賴火榮轉過來的問題,蘇保中不得不答,他說:“許可證的專管是黃局長負責的,但是審核評估是國土局領導集體審核的,誰有資格,誰合符標準,發給誰,這都是大家集體的決定。難道國土局領導們集體的智慧還不如你?你為什么要到領導那兒去搬弄是非呢。”他不止把自己從后門弄出去的證說成是集體決定的,還想用領導集體來壓宮博士。這老小子太過自以為是了,他來之前怎么就不做做功課呢,要是宮博士沒有一點兒證據,只是“搬弄是非”的話,市里領導能發這么大的火嗎?能驚動地市領導嗎?</br>
人家可是得到了黃得誠的暗示,這些臟活,就是你蘇保中干的,你現在就是搬出來玉皇大帝,宮博士也不鳥你。</br>
“是嗎?那領導又是哪一位?您老人家來這又是干什么來的?”宮博士干脆裝不認識他,這可把蘇保中氣的腸子打結,剛才進門郭槐南就介紹了他是誰啊,這會兒他居然裝不認得,這不是赤裸裸的藐視他嗎。</br>
蘇保中氣的站起來指著宮博士說不出話來,郭槐南見狀,連忙勸他先喝口水順順氣,然后對宮博士喝道:“宮博士你太放肆了,你這是公然……。”</br>
宮博士不讓他把話說完,打斷他的話說道:“郭鎮長你難道知道國土局是怎樣核發采沙許可證的?那行,請郭鎮長給我說道說道,看看我是不是搬弄是非了。”好吧,他又把火燒到郭槐南身上去了。</br>
其實,在場的人中,除了蘇保中和郭槐南,生氣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苗可愛,不過,她生氣和他們生氣不一樣,她生氣的是,這小子不知輕重,怎么得罪完一個又一個呢。國土局的管不著你,得既然已得罪了也就罷了,但郭槐南可是管得著你的,這樣懟他對自己有什么好處?這是非常不明智的啊,還要不要在這圈子里混了,還想不想走到仕途這上面來了。</br>
她一直死命的使眼色讓他別太囂張,但是宮博士就是當沒看到。</br>
宮博士這話把郭槐南懟的老臉漲紅,他哪知道這許可證怎么發啊,他只知道要整理這些撈沙的,只知道鎮里的國土所協助市國土局辦這些事兒,其它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回事啊,因為這不是他管的事兒。</br>
苗可愛雖然暗地里已開始經營與郭槐南無關的自己的陣營,但是現在還沒到和郭槐南明對的時候,所以現在她在鎮時還是和郭槐南同一陣線的人,這個時候她知道郭槐南非常需要她。</br>
啪!苗可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指著宮博士罵道:“宮博士,你這小子太囂張了,慢說那什么許可證的事兒,我先跟你辯扯一下你的態度,有你這樣對待領導的嗎?你跟我出來,我好好給你說道。”她是暗示他走人吧,別跟他們懟的太僵,免得不可收拾。</br>
宮博士也站了起來,不過他卻是鎮定自若,他對蘇保中說:“我不知道領導是管什么的,但是應該是為許可證的事而來。麻煩您給國土局的領導集體帶一句話,關于許可證的事兒,我的要求很簡單,收回已發的,用公平公開公正的評審方法,重新審核許可。否則,這事兒在本市里我得不到說法,我會一直往上告。”</br>
他這是最后通謀么?眾人面面相覷,他說完便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說:“如果我的條件沒別人的好,我得到得不到都沒關系,但一定要公平公正公開。請轉告評審的領導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