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幾個人敗家,一個人守家,守得住嗎?</br> 江老的臉色一垮,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br> 劉揚知道他心中所想,笑著說道:“江老,你祖墳是龍脈的運勢,不管怎么樣,你們江家都不會衰落的。”</br> “那能不能有破解之法?”江老問道。</br> 雖然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也不會提倡男尊女卑,但像是江家這種大家族,怎么會心甘情愿的讓一個女人來掌權的。</br> 江家男嗣全是一無是處的敗家子,說不出,江家也是會覺得沒臉面。</br> 所以說,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江老是不會將江家的大權交到江詩雅手上的。</br> 這一點,江詩雅心里很清楚。</br> 劉揚搖搖頭:“牽一發而動全身,陰宅的風水,是不能輕易改動的,否則是輕則家道中落,重則家破人亡。”</br> 江老、江詩雅和江白又是聽的一陣心驚肉跳。</br> “不過——”</br> 劉揚看著遠方的一個湖泊,地下的暗河,便是流向那條湖。</br> 湖水流動,陽光明媚,在湖光山色的美景之下,一股祥和之氣覆蓋在這片山川的天穹之上。</br> “即使雙煞相沖,倒行逆施,但是在這樣湖光山色,一片祥和之氣的籠罩之下,如此天然的風水寶地,你們江家怎么的也要出一個人中之龍吧。”</br> “啊?”</br> 劉揚的話,讓江老、江詩雅和江白都是驚訝出聲來。</br> “有古怪!”</br> 劉揚皺了一下眉頭,他環視著四周,打開天眼后,看到了一處山坡上的一棵桑樹!</br> 整座山上,也只有這一棵桑樹。</br> 在風水學中,桑樹是十大兇樹中的一種,它的兇名來自于它的名字,桑樹的“桑”和喪事的“喪”諧音,就被人們認為其會帶來不好的事情,在風水上同樣屬于有兇煞之氣不吉利的樹,會給家中帶來喪事等悲傷難過的事情。</br> 只是一棵桑樹,可成不了氣候。</br> 但是打開天眼的劉揚,看到了桑樹下,有一絲絲陰氣在滲出著。</br> 劉揚心頭一震后,快步走了過去。</br> 江老、江詩雅和江白身體一激靈,急忙緊跟而至。</br> “有沒有什么可以挖土的東西?”劉揚感覺到他們三個人跟來后,站在樹下的劉揚,頭也不回的說道。</br> 江老愣了一下后,說道:“江白,車子里有我釣魚用的小鏟子,趕緊去取過來。”</br> “是,老爺!”</br> 江白急忙下山而去。</br> 十幾分鐘過后,江白氣喘吁吁的拿著一把小鏟子交到了劉揚的手上。</br> 劉揚蹲下身子,開始小心的挖了起來。</br> 江老、江詩雅和江白他們三人在劉揚身后彎腰看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br> 雖然他們不知道劉揚要挖什么,但是他們隱隱感覺到,江家沒有一個有出息的男嗣原因,怕是就出在埋在桑樹下的這個東西身上。</br> 劉揚小心翼翼的挖著,當挖了大概有半米深的時候,一個白色的東西,露了出來。</br> 江詩雅小聲道:“是個白色的盤子嗎?”</br> “咕隆!”</br> 劉揚吞了一口唾沫,說道:“這是人的頭骨。”</br> “——”</br> 聽到劉揚的話,江老、江詩雅和江白頓時覺得一股冷意讓他們全身冰涼。</br> “而且應該是一個血淋淋人頭埋在這里,慢慢被腐蝕成了骷髏頭,”劉揚一字一句的說道。</br> “噗通、噗通——”</br> 江老、江詩雅和江白他們三人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感覺都快從嘴巴里跳出來似的。</br> 江白心神顫抖道:“誰會把一個人頭埋在這里的?”</br> 劉揚沒有再往下挖,用手拂去頭骨天靈蓋的塵土后,白色的頭骨出現了黑色的一點。</br> “鎮魂釘!”</br> 劉揚眼中閃過一道冷芒,說道。</br> “鎮魂釘?”</br> 江老他們三人驚訝出聲。</br> 劉揚點點頭:“嗯,鎮魂釘是一種常見的鎮物,將這個人的魂魄鎮壓于此,攪亂你們江家祖墳的風水。”</br> “隨著這棵桑樹越長越大,你們江家必會家破人亡,”劉揚又道。</br> 聽到劉揚的話,江老怒不可遏:“劉先生,你能查出來會是誰干的嗎,讓我知道是誰,我必將他碎尸萬段。”</br> “會用鎮物的,肯定是一位修道者,至于誰在指使修道者給你們江家祖墳下鎮物,只能從這位修道者身上查了。”劉揚說道。</br> 江詩雅問道:“劉先生,那能把這位修道者給找出來嗎?”</br> “這個簡單,”劉揚咧嘴一笑道。</br> 簡單?</br> 江老、江詩雅和江白他們三人一臉的錯愕之色。</br> 他們還以為應該挺難的。</br> 劉揚意味深長道:“只要破掉這個鎮物,那位修道者就會不請自來了。”</br> 被人硬生生的砍下腦袋,可想而知的是,這個骷髏頭的主人,死后,會有多大的怨恨。</br> 可怕的是,這個人還被鎮魂釘釘在這里,永世不得超生。</br> 劉揚感覺著骷髏頭散發的戾氣,一旦鎮物被破除,這個被砍掉腦袋的人,不是成為怨魂這么簡單了,應該會成為怨靈。</br> 怨魂和怨靈,雖然是一字之差,但是道行卻是天差地別。</br> 怨靈可是有靈體的存在,極其恐怖。</br> “你們讓開點,”劉揚說道。</br> “好!”</br> 江老、江詩雅和江白三人點點頭,紛紛往后倒退。</br> 劉揚深吸一口氣后,右手的五指完全伸直,向著的頭骨的天靈蓋探去。</br> 當手掌罩在頭骨上方,幾乎快要挨著天靈蓋時,劉揚眼中金光一閃,道法:五雷咒!</br> “轟!”</br> 此道法一出,劉揚掌心一道道閃電噼里啪啦作響,而鎮魂釘顫抖間,連帶著頭骨都在抖動。</br> 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江老、江詩雅和江白他們三人都是驚呆了,傻眼了。</br> 本來他們以為劉先生只是一位會看風水的修道者,卻沒想到,劉先生會如此玄妙的道法。</br> 幾個鼻息后,在強大的五雷咒下,鎮魂釘開始一點點的從天靈蓋冒出。</br> 鎮魂釘上有結印,而五雷咒正好有破印的功效。</br> 這是劉揚第二次用五雷咒,破掉鎮魂釘的封印了,第一次,自然是幫助南江方家解決掉了紅衣女鬼,然后讓下鎮物的鎮元子找上門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