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揚沒有再理會他們,穿過他們身邊大步而去。</br> 然而,當劉揚從青衫老者身邊走過去的時候,老者聞到了一股藥香。</br> 什么藥,竟然藥香如此濃郁!</br> 青衫老者無比好奇,問到:“小伙子,你身上的藥,可以給我看一看么?”</br> 劉揚心頭一震,這才想到,練武之人,五官可是異常靈敏的。</br> “不好意思,不能!”劉揚一口回絕。</br> 劉揚深刻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要是被這老頭兒看到丹藥,肯定會被覬覦。</br> 這一刻,青衫老者眼中古井不波的眼神,射出一道冷光來。</br> 劉揚如此不識抬舉,讓老者有些震怒。</br> 江白更是徹底被激怒了:“小子,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br> “呼!”</br> 一道拳風在身后傳來,鐵拳破空而來,炸裂著空氣。</br> 這一次,青衫老者沒有阻止。</br> 對方竟然敢出手了!</br> 站在一棵大樹旁的劉揚,抬手取下一片葉子,緊接著,他將雙指所夾的這片葉子向著江白扔出。</br> 看似隨手這么一扔,可是那片葉子卻是宛如一顆子彈射出。</br> “江白,小心!”</br> 青衫老者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大聲道。</br> 但是“子彈”的速度太快了,江白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來。</br> 黑影閃過,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劃過了江白的面頰。</br> “咚!”</br> 江白身后的大樹傳來一聲悶響,“子彈”擊中了大樹,撞擊聲過后,樹上掉下不少葉子,宛如雨落。</br> “——”</br> 整個山峰之上一片死寂!</br> 江白的臉上慢慢出現一道細小的傷口,像是被什么利刃割過似的,此刻,他的額頭滴下一滴冷汗。</br> 冷汗滑過傷口,刺痛著江白的神經。</br> 即使如此,但是江白依然雙目失神,空洞洞的。</br> 剛才所發生的的一切,讓江白難以置信。</br> “老爺——”</br> 江白如鯁在喉,半天方才張開嘴巴,求救似的說道。</br> 他害怕劉揚再次對他出手。</br> 顯然,劉揚是手下留情了,沒想殺人,但是誰都不能保證,下次出手,他會不會下殺手了。</br> 以劉揚的實力,殺他比踩死一只螞蟻還容易。</br> “飛花摘葉,皆可傷人!”</br> 青衫老者的嘴唇在哆嗦著:“沒想到小兄弟你竟然是一位宗師強者,是老朽眼拙了,還請小兄弟能放我這隨從一條生路,我必當重謝。”</br> 宗師強者?</br> “撲通!”</br> 聽到老爺的話,本是雙腿打顫的江白再也忍受不住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br> 何為宗師?那便是武道最強的存在,招惹一位武道宗師,無疑是在自掘墳墓。</br> “再敢放肆,我定殺你!”</br> 劉揚冷冷的看著江白,一字一句的說道。</br> 江白哆嗦著,不敢直視他的目光。</br> 面對化勁宗師,他只能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br> 傳聞到達宗師境界的高手,飛花摘葉,皆可殺人,并且出手的速度,可以快過子彈。</br> 沒想到這是真的!</br> 即使是青衫老者,都是萬分的震驚。</br> 世人以為如今是熱兵器時代,只要手中有槍,對付一個赤手空拳的人,完全是秒殺,一槍干掉。</br> 可是誰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強者是可以無懼子彈的,那便是到達宗師境界的武道強者。</br> “還要看我身上的東西嗎?”劉揚看向青衫老者,問道。</br> “不敢!”</br> 青衫老者馬上抱拳,老臉一紅道:“是老朽唐突了。”</br> 劉揚懶得再理會他,轉身便走。</br> “小伙子,等等!”</br> “還有什么事?”</br> 一而再、再而三,劉揚都是有些火冒三丈了,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br> 正當劉揚以為青衫老者還想繼續糾纏時,卻只聽到青衫老者語出驚人道:“小伙子,你年紀應該剛過二十,還未娶妻吧?”</br> “這關你什么事?”劉揚一聽之下,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br> 劉揚是沒娶妻,但卻是入贅,不過反正也是結婚的有婦之夫。</br> 青衫老者不怒反笑:“我有一孫女如今身在南江,我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br> “啥?”</br> 這老頭兒拐彎拐的太快,劉揚整個人都懵逼了。</br> 劉揚怎么會聽不出來青衫老者的意思,他這是想做媒呢。</br> “我從不說假話,我這孫女長得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保證你見了,一定會喜歡,而我孫女性子孤傲,得罪了不少人,你們年紀相仿,要是能嫁給你這樣的宗師強者,必能保她一生無憂。”青衫老者微笑著說道。</br> 聽到老頭兒的這番話,劉揚白眼直翻,還風華絕代,肯定是吹牛皮!</br> “當然了!”</br> 不等劉揚說什么,青衫老者正色道:“我也只是充當一個媒人而已,要是你和我孫女合不來,我也不能強求,只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而已,若能成就好事,當然是我樂意看到的。”</br> “不必了,”劉揚擺擺手道:“老頭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br> 老頭兒?</br>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叫老爺的。</br> 而且還是在小小的南江市。</br> 江白聽著劉揚對老爺的稱呼,唇角都是狠狠抽搐了幾下。</br> 然而江白心里明白,以他宗師的身份,叫老爺老不死的,誰又敢為此與他翻臉的?</br> 這個世界終究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算。</br> 武道世界,更是以武為尊,試問誰敢頂撞和招惹一位化勁宗師的。</br> “老爺!”</br> 看著劉揚的背影,江白輕聲道:“你是想找個能保護大小姐的人么?”</br> “是啊,”青衫老者長嘆一聲道:“不說家族里的這些不成器的東西視詩雅為眼中釘,還有其他家族,也是對她頗為忌憚,詩雅又是眼高于頂,只是很可惜——”</br> 說著,青衫老者苦笑一聲,沒有再說下去。</br> 劉揚長得雖然不夠英俊帥氣,但身材挺拔,五官清秀,相貌上,還算耐看,重要的是,他如此年輕便是一位宗師,足以保護青衫老者的孫女一生安枕無憂。</br> “是挺可惜的,”江白搖頭嘆氣道。</br> 要是家族里有這么一位宗師姑爺,家族聲望,必定更上一個臺階。</br> “可能他根本看不上詩雅吧,”青衫老者喃喃道:“如此青年才俊,背后說不定有一個龐大的家族勢力,說不定是京都的某個家族,或者是隱世的神秘家族,他們又怎么會看上我們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