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
許妍看著熟悉的操場,看著昏暗光線下跑步的那幾個人。
階梯教室的光線依舊昏暗,老舊的桌椅始終沒換。
地上很干凈,好像不染一絲塵埃。
舞臺上,她也曾經(jīng)站在那里,大放光彩。
“那一年,我上臺表演,跳的是獨舞,白天鵝。”許妍上了舞臺,回憶著過去的舞步,輕輕熟悉著步伐。
她的身形與氣質(zhì)太優(yōu)越了,她像是高山的白月,像是海面的波光,她生來就是高傲的公主,即使在泥濘里也不該低下她高貴的頭顱。
顧臣彥坐在臺下,仿佛看到了一只稚嫩的白玫瑰,從發(fā)芽到綻放,到枯萎再到重生。M.XζéwéN.℃ōΜ
如今的許妍,是屬于他的玫瑰。
玫瑰不再純白,但卻炙熱而耀眼的紅。
她長出了尖銳的刺,但她依舊美麗。
手機的音樂聲在空蕩的階梯教室回蕩,舞臺上的許妍跟著音樂跳了一支獨舞,那是她跳給顧臣彥一個人的舞。
仿佛跳出了她的一生。
從丑小鴨蛻變成白天鵝的一生。
“顧臣彥……”一舞結(jié)束,許妍站在舞臺中央,呼吸微微起伏。“感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你是我的光,你是我的救贖。
顧臣彥看著許妍,許久才回來。“感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許妍紅了眼眶,眼淚晶瑩且透亮。
她沖顧臣彥笑,笑的那么燦爛且奪目。
“顧臣彥,我跟過去的自己,和解了。”許妍牽著顧臣彥的手進(jìn)了舞臺后方的更衣室。
那里還是那一排排的柜子,上面貼著號碼,從一號到一百號,總共一百個小方格柜子。
那是他們用來放舞鞋和換下來衣服的地方。
找到了12號的柜子,許妍打開看了一眼,里面是空的,但往里面摸了摸,有一個很小的u盤。
大概,這就是鐘云秀給她找到的證據(jù)。
顧臣彥的手機響了,他接了個電話。
“鐘云秀沒事,我的人給她送到了警局門口,她自己去自首了。”
許妍松了口氣。“她知道的東西不少,應(yīng)該有利于警方破案。”
許妍晃了晃手中的u盤。“我們好像掌握了顧興業(yè)和海城大部分人命運的咽喉。”
有了這些東西,可真的是可以橫著走了。
許妍笑鐘云秀,她大概是真的沒有太大的野心。
“這些證據(jù)在鐘家人手里,他們不敢太過囂張,因為一不小心會讓自己也萬劫不復(fù),他們都是烏鴉,一樣的黑。”顧臣彥知道,鐘家人手里握著這些證據(jù),意義不大。
但落在他手里就不一樣了。
“但這東西是雙刃劍,鐘家人得益于這些東西,但也死于這些東西之手。”許妍小聲開口。“我們要更加警惕,趕狗進(jìn)了窮途末巷,他們是會不擇手段的反撲的。”
顧臣彥笑了笑。“所以,厲害的厲欣妍小姐,接下來危險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
顧臣彥其實很震驚,許妍居然能利用鐘云秀找到這些東西,這是他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許妍把人性把握的向來都很透徹。
有了這份證據(jù),相當(dāng)于讓這次的布局提前交了滿分答卷。
只要他把這份證據(jù)交給警方,受到牽連的人,會很多……
而顧興業(yè),一定會為之付出代價。
只是,這還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
只是讓顧興業(yè)做幾年牢,失去顧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太便宜他了。
他還要掌握顧興業(yè)和去玫紅殺死他母親的證據(jù),讓他永遠(yuǎn)都無法翻身。
“顧臣彥,接下來,就是顧興業(yè)和曲美紅了。”許妍握緊顧臣彥的手,知道揭露真相對于顧臣彥來說會很殘忍。
……
那天晚上,顧臣彥帶許妍去了傅斯寒住的那個高檔小區(qū)。
他想帶許妍去看看他媽媽留給他們的婚房。
“這個小區(qū),據(jù)說是海城最貴的頂級豪宅。”許妍站在樓下,仰望星空。
顧臣彥帶許妍進(jìn)了電梯,許妍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說被銀行查封了嗎?”
“咳咳……快解封了。”顧臣彥臉不紅心不跳的。
剛出了電梯,許妍就驚訝的看見了張通。
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個大褲衩,穿著拖鞋,赤著上身,提著外賣,在砸門?
張通幽怨的喊著。“傅斯寒,算你狠,老子拿個外賣你給老子換密碼!老子手機還在里面呢!開門。”
“傅斯寒,你有本事開門啊!”
“傅斯寒,你別等老子進(jìn)去!”
手機不在身上,他也沒法打電話叫人來開鎖,衣服也沒穿,這個天赤裸著上身出門會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吧?
果然不能得罪傅斯寒這種小人,陰險狡詐。
許妍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自覺忘顧臣彥身后躲了躲。
顯然,許妍也覺得張通是個變態(tài)……
顧臣彥蹙眉,擋住自家媳婦兒的臉。“你大晚上的裸奔,吼什么?”
張通嚇了一跳,一米九的大高個差點撞在門上。“哥,你嚇?biāo)牢伊耍阏ι癯龉頉]的!”
瞅著躲在顧臣彥身后的小身影瞅了一眼,張通驚訝。“哥,你居然帶女人回來,稀奇啊,什么女人能讓你收心?”
許妍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個腦袋。“你怎么不穿……不穿衣服。”
“我去……”張通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許妍,你還真勾搭上我哥了你!”
“怎么說話呢?不要命了?叫嫂子。”顧臣彥警告的看著張通。
張通一臉失戀了的表情,不情不愿的喊了一聲。“嫂子。”
自己喜歡的人成了自己的嫂子,這都是什么事兒啊。“哥,你給傅斯寒打個電話,我手機在他家呢,這王八蛋不是人。”
顧臣彥幽幽開口。“哎吆,媳婦兒,我出來的著急,沒帶手機,你帶了嗎?”
許妍很認(rèn)真的搖了搖頭。“沒帶。”
張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幽怨的蹲在門口,不管不顧的開始吃自己的外賣了。
顧臣彥不理會張通,牽著許妍的手輸密碼進(jìn)了門。
張通撓了撓頭,不太對啊。
顧臣彥在這有幾套房子?
一口米飯差點噎死自己,張通就算是再愚鈍也明白了,傅斯寒住的根本不是顧臣彥的房子,而是他自己的房子!
后怕的深吸了口氣,張通想起自己帶著朋友來這里開派對還糟蹋傅斯寒的酒……
他沒殺了自己,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吧?
“顧臣彥!你害我……”張通壯著膽子吼了一聲。
門開了,顧臣彥看著張通。“你喊什么?”
“哥……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生八個兒子……”張通慫了,只能小聲詛咒顧臣彥生不出女兒。
顧臣彥嘭的一聲關(guān)上房門,留張通一個人幽怨的在樓道里吃外賣。
……
顧家。
鐘婉童正坐在沙發(fā)上趾高氣揚,顧哲宇就沖了進(jìn)來。“鐘婉童,你根本沒有鐘家那些證據(jù),我都知道了!”
鐘婉童慌了一下,看著顧哲宇。“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喊什么?”顧興業(yè)也不悅的開口。
“爸,她騙我們的,她根本就沒有鐘家那些所謂的證據(jù),她就是個騙子!”
“你胡說什么。”鐘婉童緊張的握緊雙手。
“有本事,你就拿出一點讓我們看看,拿不出來,你就是騙我們的,想要用這種借口留在顧家作威作福,你做夢!”顧哲宇步步緊逼,讓鐘婉童拿出證據(jù)。
“行,這可是你逼我的,我這就交給警察!”鐘婉童轉(zhuǎn)身要走。
顧興業(yè)黑了臉,讓人攔住鐘婉童。
“怎么,你們還要對我動手嗎?”鐘婉童質(zhì)問,問完以后她就后悔了……
顧興業(yè),這是要狗急跳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