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冷戰(zhàn)了!
陸瑤覺得母后可能是誤會了,然而她腦海中卻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之前她每次提起孩子時沈封寒的神情,她能感受的到,他確實不喜歡孩子,難道他真的服藥了?
見她神情無比恍惚,太后莫名有些后悔將此事告訴了她。好不容易成了親,卻不能要孩子,換成誰心底都不會好受吧?
陸瑤回到府里后,大腦仍舊有些懵,心底也亂成了一團。
她本想等沈封寒回來親自問他,不過多等了一會兒卻又煎熬的很,有種等不下去的感覺,陸瑤忍不住將蕭煉喊到了跟前,單刀直入道:“王爺當真因為不想要孩子,服了藥?”
明明天氣早已經(jīng)冷了下來,蕭煉卻因為她這一句話,額頭冒了汗,“這、王妃聽誰說的此事?”
她抬頭仔細打量著蕭煉,不放過他每一絲神情,見他神情微變,陸瑤一顆心沉到了谷底,“蕭統(tǒng)領只管告訴我,這事是真是假即可。”
蕭煉并不知道沈封寒停藥的事,忍不住替他解釋道:“王爺想必有自己的考量,王妃還是等王爺回來親自問他吧。”
見他間接承認了他服藥的事,陸瑤閉了下眼,心底說不出的難受,她不知道該如何想他,他對她那么重視,陸瑤從未懷疑過他對她的感情,可是她真的沒把握,他對孩子究竟抱著怎樣的念頭?
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孩子,為什么就不能跟她商量一下,若是他不喜歡,她就算再想要,也不可能不顧他的想法吧?
可是他呢?
他明知道她那么期待要個寶寶,連跟她商量一下都沒有,卻一直在服藥,陸瑤想不通他究竟怎么想的。
若是一直不想要孩子,難道要服藥一輩子嗎?
沈封寒回來時,便發(fā)現(xiàn)她正坐在窗前發(fā)呆,平日里見他回來了,她無不歡快地撲到他懷里,今日卻愣愣看著她,神情無比復雜。
沈封寒神情微頓。
他回來時已經(jīng)聽蕭煉說了,她質問蕭煉的事,見小丫頭愣愣盯著他,沈封寒朝她走了過去,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他輕柔的動作,略帶關心的眼神,讓陸瑤的眼眶猛地紅了一圈,小丫頭的神情委屈不已,“你為什么要服藥?”
沈封寒最怕她哭,見她眼睛又紅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別哭。”
以為他想轉移話題,陸瑤拍掉了他的手,“你快說。”
沈封寒無奈道:“剛開始是覺得你年齡還小,太早生產對身體不好。”
陸瑤吸了吸鼻子,“那你為什么瞞著我?你明知道我想要個寶寶,我還以為是自己不能懷孕……”
她難過了好久,他都沒有告訴她是他服了藥。
陸瑤越想越委屈,伸手砸了他幾下,“你為何不告訴我?”
沈封寒任她打了幾下,才將她抱到懷里,親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別哭。”
陸瑤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淚已經(jīng)砸了下來,明明她只是小時候愛哭,長大后,已經(jīng)很少哭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他面前卻格外的脆弱。
他越不讓她哭,她越想哭,反正他也不在乎她是不是難過。
沈封寒神情有些無奈,“我沒故意瞞你。”
“你就是故意的,昨天我問你你都不說。”
沈封寒昨天只是覺得丟人,好端端的被砸傷了,讓他說什么?
陸瑤委屈的不行。
雖然心底清楚他服藥的本意是為她好,她還是難受,如果不是他從中作祟,說不準她已經(jīng)懷了寶寶了,明明是兩個人共同的孩子,他卻這么嫌棄。
她心底難受的不能自抑,早忘了他之前跟她說的是晚兩年再要。
若是他一直不想要……陸瑤無法想象,她抿了抿唇,委屈地哭訴道:“你若是不要寶寶,我就不要你了。”話音里濃濃的賭氣意味。
沈封寒眼眸沉得有些深,眉頭也緊蹙了起來,“寶寶就這么重要?”
以為他還是不想要,陸瑤心底更難受了,“就這么重要,你憑什么說不要就不要,寶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有什么權利殺死它!”
陸瑤的眼淚又砸了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面前淚水會這么多,她對這樣的自己莫名有些討厭,轉身就想躲遠點。
沈封寒卻抓住了她的手臂,淡淡的光暈打在他身上,明明整個人都籠罩在陽光下,然而他的神情卻說不出的冰冷。
一個未出生的孩子,當真就比他還要重要?
他抓的陸瑤有些疼,見他神情冰冷不已,她心底涌起一陣陣委屈,神情也冷了下來,“你松手。”
沈封寒沒有松,神情仍舊有些難看,“孩子當真這么重要?”
他的反問讓她愈發(fā)齒冷,他竟然還問她!
陸瑤呼吸微窒,眼底的淚也被她逼了下去,若說之前她只是覺得難過,現(xiàn)在更多的卻是失望。
他到現(xiàn)在都不覺得一起要個寶寶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她那么想為他孕育一個孩子,結果他卻那么嫌棄!
明明做錯的是他,他反倒冷著一張臉,陸瑤只覺得好笑不已。
心底如此想著,她唇邊的笑便愈發(fā)諷刺。
沈封寒蹙了下眉,“你笑什么?”
她的容貌本身是偏向甜美的類型,平日里也總是嬌氣不已,像只懶散的小貓咪,就算偶爾會露出鋒利的爪子撓他一下,大多時候卻很乖巧。
此刻她雖然帶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沈封寒第一次見到她這個神情,眉頭緊蹙了起來。
“笑可笑之人,沈封寒你不要讓我說三次,你松手。”陸瑤的神情徹底冷了下來。
沈封寒冷冷打量著她,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自然不會放走她,她生氣的模樣說不出的動人,他將她壓在了柱子上,低頭去吻她的唇,既氣她沒將他放在第一位,也氣她負氣離開的舉動。
她想躲到哪里去?嫁給了他就是他的人!
他親的格外兇猛,還咬破了她的舌尖,比起親吻,反而更像怒氣沖沖的發(fā)泄,陸瑤一顆心涼的徹底。
她拼命掙扎了起來。
他卻恍若銅墻鐵壁,她根本推不開。
陸瑤氣的順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室內格外的響亮。
沈封寒垂眸看了她一眼,她眼底不僅有怒火,甚至帶著幾分屈辱的隱忍,沈封寒神情微頓,身軀也緊繃了起來,明明臉上那一掌打得并不是多狠,他卻只覺得火辣辣的疼。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吻會讓她如此排斥,這個認知幾乎碾碎了他所有的驕傲,他眼底閃過一抹自嘲,胸口莫名堵得發(fā)慌。
早在成親的那一日他便將她放到了最重要的地位,她呢,不過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便已經(jīng)超越了他。下一刻沈封寒便松開了她。
陸瑤打完就愣住了,她一雙漆黑的眼眸不安地朝他看了過去,臉上卻竭力保持著冷靜。
沈封寒緊抿著唇,神情極淡,瞧不出什么喜怒來,陸瑤想說不是有意的,卻又說不出口。
沈封寒深深看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內室。
陸瑤只覺得他那個眼神充滿了冷漠,她心底莫名一陣抽疼,忍不住捂著唇,無聲地落起了淚。
冬香夏香雖然退了下去,走得并不遠,雖然沒聽清他們說了什么,卻聽到了巴掌聲,見王爺頂著一個巴掌印走了出來,兩人連忙跪了下來。
沈封寒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去了書房。
等王爺走遠,她們才進了內室,陸瑤聽到動靜,已經(jīng)擦掉了臉上的淚,見她眼睛微微泛紅,兩人心底都有些忐忑,“王妃,您跟王爺……”
陸瑤搖頭,“我沒事。”
這個時候她只想一個人靜靜,“你們下去吧。”
冬香跟夏香對視了一眼,便退了下去,關門前,冬香道:“奴婢們就在院子里候著,王妃若有需要盡管吩咐。”
陸瑤點了一下頭,一直快到晚飯時間,她都沒有喊人。
蕓香今日回了鎮(zhèn)北侯府,回來時便發(fā)現(xiàn)府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冬香跟夏香皆在院子里守著,神情都有些嚴肅,兮香也垂頭喪氣地在不遠處待著,一副想進去卻不敢的模樣。
蕓香不動聲色地瞧在眼底,看了夏香跟冬香一眼,“王妃呢?”
夏香抿了下唇,“王妃在室內待著。”
想著蕓香在陸瑤跟前,一向能說的著話,有她勸勸總比沒有的好,冬香認真道:“王妃心情有些不太好,剛剛不愿意讓人在跟前伺候,她若是愿意見你,你能勸就勸一句吧。”
蕓香的眉頭緊蹙了起來,見她們二人沒有多說的意思,蕓香道:“我先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回室內,等會兒進去看看。”
路過兮香跟前時,她沖兮香使了個眼色,兮香像條小尾巴尾隨在她身后跟著走進了耳房內。
“你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王妃心情為何不好?”
兮香也不太清楚,見蕓香姐姐的眉頭擰成一團,她縮了縮腦袋,小聲補了一句,“王爺從王妃房里出來時,臉上有手印,像是挨了巴掌。”
她覺得剛剛夏香姐姐一直瞪她,是不想讓她多說,說完她就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還忍不住朝外看了一眼,果然對上了她們暗含警告的眼神。
兮香縮了縮腦袋,嚇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旁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蕓香眼底閃過一抹擔憂,王妃跟王爺?shù)母星橛卸嗪盟恢鼻圃谘鄣祝饺绽锿鯛斕幚砉珓諘r,王妃都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讓她動手?以她對陸瑤的了解,若不是氣急敗壞了,她絕不會如此沖動……
蕓香放下東西便走到陸瑤那兒,敲了敲門。
房內傳來陸瑤略顯沙啞的聲音,“不是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
“王妃,是我。”
蕓香剛剛是回了鎮(zhèn)北侯府,神醫(yī)來時,不止幫陸瑤看了身體,陸瑤還求王爺讓他幫著給祖母看了看身體,這位神醫(yī)有位師祖很擅長治療頭疼,他回去后便找到了針灸的方子,他也沒說究竟管不管用,只是讓他們先試試。
陸瑤讓蕓香將方子送回了府,她在那兒待了一下午,想必是看著老太太針灸了一次,陸瑤讓她進來了。
此時陸瑤正在書桌前站著,她已經(jīng)畫了一幅畫,紙簍里還扔了幾張宣紙,蕓香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見她神情淡然,勸說的話自然無從提起。
陸瑤淡淡道:“祖母怎么樣了?”
“方子應該是有效的,奴婢去時,老夫人正頭疼,奴婢將方子呈上后,便讓府里的大夫按著方子上所說的穴位按摩了起來,老夫人覺得舒服了不少,若是長期堅持下去,必然會有效。”
陸瑤松口氣。
“王妃晚上想吃什么?奴婢這就去準備。”
陸瑤神情有些懨懨的,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又怕自己不吃飯會讓沈封寒有種她故意為之的感覺,便淡淡道:“你隨便做點吧,不用太正式。”
蕓香微微一怔,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清楚陸瑤的脾氣,這個時候是沒法勸的,便頷首應了下來。
吃晚飯時,陸瑤沒有等沈封寒,自己隨便吃了幾口就回房睡覺去了,沈封寒一直在書房里處理公務,天快黑時,管家推門走了進來,“王爺,王妃剛剛有些餓,已經(jīng)提前吃了點東西,正餐不打算用了,您是在書房的外間用餐?還是回住處?”
沈封寒的臉色當時便有些難看,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幾乎能將人吸進去,他站了起來,窗外是逐漸暗下來的天空,背后是已經(jīng)點亮的燭火,他望著外面斑駁的樹影,半晌才回了一句,“不必傳了。”
“王爺多少還是吃點吧。”管家剛勸了一句,便聽到了男人冷淡到極致的聲音,“下去。”
管家在府里呆了十年,雖然真正見到沈封寒的次數(shù)并不多,卻從未見他真正動怒過,此刻單聽聲音便知道他的心情不是多好。
管家只得退了下去。
陸瑤早早便歇下了,冬香卻不經(jīng)意在她耳邊提了一句王爺沒用飯的事,她咬了咬唇,想到他的不講理,又不想管他,反正身體是他的,他自己都不愛惜,還能指望別人不成?
雖然心底如此想,陸瑤卻有些心煩意亂,半晌都沒睡著,她忍不住在床上翻了翻身,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眼瞅著已經(jīng)都要子時了,見他還沒有過來休息的意思,陸瑤咬了咬唇,心底愈發(fā)難受了起來。
今晚是蕓香守夜,聽到她翻身的動靜,蕓香便知道她沒有睡著,剛剛沈封寒派人來傳話時,她以為陸瑤已經(jīng)睡著了,便沒有進來,此時,便走了過來,“王妃,剛剛王爺讓人傳了話過來,他今晚就在書房歇下了。”
陸瑤聽完沉默了下來,半晌才冷冷扯了一下唇。
蕓香猶豫了一下,柔聲勸道:“王妃,您跟王爺是不是鬧了不愉快?按理說,不該奴婢多嘴,不過呀,上下牙齒都有不小心磕到的時候,何況夫妻間,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不管你跟王爺現(xiàn)在有多不愉快,感情都是實打實存在的,您也別太難受,過不了兩日自然而然就和好了。”
“我沒事的,你快去睡吧。”
蕓香只得退了下去,她走后陸瑤卻望著漆黑的墻壁發(fā)起了呆,說什么床頭吵架床尾和,他連房間都不回了,想到自己打的那一巴掌,陸瑤忍不住望著自己的手,發(fā)起了呆。
當時她正在氣頭上,他不說好好賠不是,還冷著臉嚇她,明明錯的是他,他反倒冷著一張臉,她心底當然不好受,他偏偏這個時候去親她,還咬的她那么疼。
她打他也是活該。
這是兩人成親后頭一次冷戰(zhàn),陸瑤心底難受的不行,眼淚又無聲地落了下來,打濕了眼睫毛,到最后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她睡著后,沈封寒才回來,望著少女安靜的睡顏,他眼眸愈發(fā)的深邃。
第二日陸瑤醒來時,沈封寒自然早就走了。
宮里,太后已經(jīng)知道了他待在書房沒回房休息的事,她一早就下了懿旨,將陸瑤喊到了宮里。
陸瑤因為沒休息好,面色便有些憔悴,蕓香特意給她涂了一層粉,為了顯得精神些,還為她選了個顏色靚麗的口脂。
她從府內出來時,沈封寒從觀景閣內恰好看到她的身影,明明兩人剛起了爭執(zhí),見她妝容如此精致,好似完全不受影響似的,沈封寒的薄唇緊抿了起來。
陸瑤很快便到了宮里,見她又跪了下來,太后沖她招了招手,“快起來,到母后這兒坐。”
陸瑤起身,乖巧地坐在了她跟前。
太后嘆口氣,“你昨日勸他了?”
陸瑤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有些勉強。
太后之所以將她喊進宮是怕小丫頭一時想不開,萬一氣出個好歹來,好端端的成了親,任誰知道夫君不愿意要孩子后心底都絕不會好受。
“想不想要孩子,可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就算他不想要,哀家跟皇上也絕不會同意。有哀家在你盡管放心。”
陸瑤勉強一笑,心底卻苦澀不已,明明才不過一夜,她的心鏡卻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他若真不想要,勉強得來的又有什么意思?
陸瑤陪太后坐了一會兒,離得近了自然能看清她眼底的黑眼圈,見她郁郁寡歡的,太后嘆息一聲,“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今日陪她進宮的是冬香和蕓香,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時,陸瑤臉上卻閃過一抹復雜,“去鎮(zhèn)北侯府吧。”
轎夫跟冬香都有些為難。
王府不算太大,沈封寒晚上住在書房,沒有回房的事,眾人自然都知道了,見王妃這個時候想回侯府,他們都有些遲疑,怕萬一將人送了過去,王爺再動怒。
見他們沒有動靜,陸瑤的臉色沉了下來,“怎么,難道我使喚不動你們嗎?”
平日里她一貫笑盈盈的,甚少動怒,見她乍一沉下臉,連冬香都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只覺得她這個模樣跟王爺冷臉的模樣像極了。
轎夫們自然不敢不從,將她抬到了鎮(zhèn)北侯府,沈封寒聽到消息時,捏碎了掌心的杯子,鮮血順著他的拇指流了下來,小廝訥訥道:“王爺,您的手……”
沈封寒神情冷冽,見他將藥箱拿了出來,才淡淡掃了他一眼,“出去。”
小廝被他這一眼瞧的兩腿瑟瑟發(fā)抖,他躬身退出去時,差點腿軟地摔倒在地。
沈封寒負手而立,眼睛淡淡望著墻上的畫,這幅畫,是兩人成親后,陸瑤親手畫的,畫中一個是少年時期的他,一個是孩童時期的她,他拎著她站在一個樹枝上,小丫頭的腳懸在半空,明明不是很舒服,眼睛卻亮晶晶的望著他……
她的眼睛明亮不已,明明才第一次見面,眼底卻完全沒有害怕,反而帶著作畫之人沒有察覺到的依賴。
這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沈封寒曾給她講過一次,當天晚上陸瑤就夢到了那個場景,在夢里一切都還原了,所以她才在第二天畫了這幅畫。
沈封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眼前一一閃過兩人相處的畫面,她調皮時會猛地撲到他身上捂他的眼睛,黏人時會窩在他懷里摟住他的脖頸不撒手,在床上覺得舒服了,會發(fā)出細小的喘息,低喃著他的名字,想他時,鞋子都不穿,一看到他就飛快從床上跳下來撲到他懷里。
那么多相處的畫面,情到深處時,她明明同樣在乎他,偏偏卻比不上一個孩子!
沈封寒覺得自己有些過于較真了,卻終究是意難平。他臉上的神情猶如雪山般冰冷,一直到手上的血都干涸了,仍舊站著沒動。
陸瑤回到家時,才發(fā)現(xiàn)表妹也在,是蔣氏將蔣靜舒喊了過來,眼瞅著她跟陸鳴就要成親了,她繼母卻懷了身子,很多事都沒法教導她,蔣氏便將她接到了鎮(zhèn)北侯府小住了一段時間,說是教她管賬,其實不過是怕小丫頭一個人呆在府里孤寂。
來了這里,她們兩個還能做個伴。
見陸瑤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回來了,蔣氏點了點她的腦袋,“前兩日不是剛回來過,怎么又來了?”
終究還是怕她三天兩頭往侯府跑,惹得太后不高興。
陸瑤扮了個鬼臉,“娘真是偏心,有了表妹就不稀罕見到我了。”
蔣靜舒小臉通紅,紅著臉替蔣氏辯解,“不是的,姑母剛剛還說著姐姐。”
“說我什么?是不是又說我壞話了?”陸瑤笑的促狹。
蔣靜舒連忙搖頭,陸鳴也走了過來,今日恰逢學堂休息,這個時候他的腿已經(jīng)徹底好了,對他來說,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要迎娶表妹了不說,秋闈時,他的名次也極為靠前。
若非半路殺出個黑馬,只怕這一次的解元非他莫屬,盡管如此他也得了個亞元,若非他跟蔣靜舒已經(jīng)訂了親,只怕會有很多人家盯著他不放。
盡管陸瑤笑的燦爛,蔣氏卻敏感地察覺到了她心情極為不好,趁陸鳴跟蔣靜舒說話時,她忍不住將陸瑤拉到了一旁,“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跟王爺鬧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