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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是山莊的游樂項目之一,四周的高墻上攀爬著巨大的藤蔓,幾乎擋住了所有的陽光,顯得十分的陰森恐怖,而入夜之后,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天邊掛著一輪清冷的殘月。
淡薄的輕霧在夜色里流動。
朦朧的月光從藤蔓的縫隙篩落下來,在地上編織出各種光怪陸離的影子,冷風一吹,影子左右晃動,猶如鬼魅張牙舞爪的骷髏手。
從霧氣中悄然走來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他一頭比較凌亂的短發,個子不高,瘦瘦的,皮膚黝黑。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山風呼嘯而過。
他迅速的跑進了鬼屋里。
他的神色有些猥瑣,像是做賊心虛,走到鐘馗身旁時,他爬了上去,躲在了鐘馗后面。
就在這時,小七帶著人沖了進來。
看到這陣勢,他慌慌張張的從鐘馗后面鉆出來,跳下臺階,拔腿就跑。
小七和手下窮追不舍,很快就將他團團圍住。
“我……我做錯什么了?”他哆哆嗦嗦的問道。
“沒做錯,你跑什么?”小七低哼一聲,抓起他的下巴,瞅了眼他的喉嚨。
有喉結!
是個真男人!
“這么晚了,你到這里來干什么?”小七厲聲喝道。
“我……我當然是來玩的,鬼屋這地方,晚上來玩才刺激。”男子支支吾吾的說,言語時,目光不停的閃爍。
小七一眼就把他看穿了,拔出一把刀來,“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不說的話,就割掉你的舌頭,挖掉你的眼睛,挑斷你的腿筋腳筋,丟在后面森林里喂野狼。”
他把刀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一接觸到他的皮膚,就嚇得他鬼哭狼嚎。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他的褲襠濕透了,黃色的液體啪嗒啪嗒滴落下來。
“我是山莊的服務生。傍晚,吃過晚飯之后,有個男人來找我,給了我一萬塊,讓我八點左右的時候,去鬼屋溜達一圈,然后坐到鐘馗的后面待上十分鐘,還說完成之后回來再給我一萬塊。我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說跟朋友打賭玩游戲。我也沒再多問,反正土豪有錢任性,總喜歡玩些奇葩的花樣,只要有錢賺,不做違法犯罪的事就行。”
“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子?”小七問道。
“跟我差不多高,瘦瘦的、黑黑的。臉上帶著墨鏡和口罩,看不清長相。不過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像個娘娘腔。”服務生說道。
“該死!”小七從喉嚨里咒罵了聲,看來他們被馬雪芙這個蛇精病耍了。
她擔心有詐,所以先讓派這個男人過來試探虛實。
得到這個消息,陸皓陽眼底閃過了一道陰鷙的戾氣。
馬雪芙這個蛇精病智商雖高,但依然是他的手下敗將,各種游戲,從來都沒有贏過他。
這一次也一樣。
……
娛樂室里,景曉萌幾個還在打麻將。
陸皓陽走了進來,拍拍司馬佩琪的肩,“好了,我已經替你把隱患消除了,那個傻不拉幾的鬼女人,以為這是個圈套,肯定不敢再來了。”
他漂亮的薄唇勾起了一道詭譎的弧線。
“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孫悟空再厲害也斗不過如來佛祖。”司馬佩琪笑著說。
“我最討厭裝神弄鬼的死腦殘,無論他是誰,在我眼里都是只螞蟻。”陸皓陽的聲音冷冽無比,把整個娛樂室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以下。
“我最討厭那些自以為是的蠢貨,以為自己很聰明,愚弄了別人,實際上被愚弄的是她自己。”司馬佩琪極為嘲弄的說。
大門是開著的,他們的聲音清晰的飄到了走廊上。
在走廊的拐角處,隱藏著一個漆黑的身影,聽到這些話,她的拳頭攥緊了,眼里燃燒起了暴怒的火焰。
馬雪婷假裝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用著刻意的平淡的語氣問道:“你真打算12點的時候過去。”
“當然,出來玩就要玩個痛快,我這個人最喜歡刺激了。”司馬佩琪幽幽一笑。
“可別嚇到流產了,到時候后悔莫及。”馬雪婷撇撇嘴。
“我和皓陽的孩子堅強著呢,誰也別想能夠傷害到他。”司馬佩琪冷笑一聲。
“媽咪,我也好想跟佩琪阿姨一起去玩。”雅雅一邊同秦俊然下著圍棋,一邊說道。
“小孩子不能熬夜,要早點睡覺,等這盤棋下完,你就要回房間去。”景曉萌說道。
秦俊然撫了撫她的小腦袋,“我們明天早上去玩,好嗎?”
“好吧。”雅雅乖巧的點點頭。
馬雪婷的眼睛眨了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在她離開之后,其他人也站了起來,中場休息。
六六剝了一個青皮桔子,吃得津津有味。
陸皓陽瞧在眼里,“六六,你什么時候愛吃酸得東西了,你不是最怕酸的嗎?”
沒等六六開口,景曉萌就搶先道:“她這段時間抑郁過度,食欲不振,內分泌失調,需要吃點酸東西來開胃。”
“我還以為……”陸皓陽剎住了后面的話,把語調一轉,“喜歡吃就多吃點,”
景曉萌悄悄的瞄了他一眼,感覺他產生了疑心。
不過六六懷孕的事,告訴他也無妨,反正他是六六的干哥哥,肯定會保護好她和孩子的。
她掰了兩個香蕉,一個給雅雅,一個給秦俊然。
“陸禽獸,你要嗎?”她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陸皓陽狠狠一震,眼睛里立刻綻出了超新星爆炸般的耀眼光芒,“你剛才叫我什么?”
“啊?”她愣了愣,她好像叫他陸禽獸,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么個稱呼來,還叫得特別的順溜。
“我就順便一叫,你要不高興,就當沒聽到。”
“你很久都沒這么叫我了。”陸皓陽說道。
“我以前是這么叫你的嗎?”她驚愕。
陸皓陽聳了聳肩,默認。
“看來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直不怎么好呀,否則我怎么會這么叫你呢?”她一口氣還沒嘆完,就被陸皓陽敲了下頭,“昵稱,懂嗎?”
“不懂,反正我都忘了。”她頭搖的像撥浪鼓。
“有時候,恢復記憶就是一瞬間的事。”陸皓陽慢條斯理的吐出一句。
坐在旁邊的秦俊然,嘴角抽動了下。
他不希望景曉萌恢復記憶,到時候,她又要被牽絆了。
就這樣,心里只有他,才是最好的狀態。
馬雪婷去洗手間的時間,似乎比他們想象中要久。
陸皓陽看了下時間,和司馬佩琪對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