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因為看到這么恐怖的臉孔,而是這具尸體不知為什么居然移動到擔架床底下去了,“它”明明已經被高權狠狠地扔到遠處了,別的不說,就憑著高權控制肌肉的能力,這手勁得有多大?但是沒過多久“它”居然自己回來了,而且露出了十分惡心的腦袋,真是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啊!</br>
“啊!”</br>
“呀!”</br>
“嗚嗚!”</br>
三位女士發出了不同的聲音。</br>
“有誰動過剛才那具尸體?”眼鏡兄嚴厲起來。</br>
躲還躲不急呢還去動它,“高大膽”都不可能去干這么“偉大”的事吧,眼鏡兄也是,看來他的思維都被接二連三發生的事給打亂了。</br>
“一般情況有誰會去動那具尸體啊,再說了這里面只有我們自己人,除非……”王子杰分析了起來。</br>
“除非這里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眼鏡兄把他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br>
我們立刻繃緊了神經,四周望去,不過除了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其他的地方全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br>
“鐘離!”眼鏡兄叫住我。</br>
“誒,在呢在呢,怎么了?”</br>
“你用能力檢查一下這里有沒有陌生的氣息。”</br>
我應了一聲,開始運用起能力,我努力的感受著空氣里每個人的氣息,其實我希望還真有其他的人,真不想看到那具尸體使自己跑過來的,但是我失望了,甚至可以說是絕望了,這里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br>
“這里全是我們自己人啊。”我喊了出來。</br>
“糟了,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眼鏡兄嘆氣道。</br>
聽完這句話,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遠離那張擔架床。</br>
我突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對了,難道這里沒有燈嗎?或許我們應該找找開關。”</br>
眼鏡兄在黑暗中說道:“沒燈,一般有死人的話直接拿著燈送進來,這里不給安電燈。”</br>
我大失所望:“那咱們今晚怎么過啊?”</br>
通過微弱的燈光,我看到眼鏡兄臉上全是汗,他隨意的擦了擦道:“高大膽,高大膽何在?”</br>
“我在呢我在呢。”</br>
“你,你敢過去看看嗎?”</br>
“這…我…”高權咬了咬牙,“草TMD,我認個慫!”</br>
高權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達頂點了,不再敢逞強了。</br>
這時,“啪”的一聲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傳了過來,火苗頓時熄滅了,而老何的臺燈也在這時一塊兒滅了,周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br>
“哇啊啊啊啊…”從人群中發出不同的叫喊聲。</br>
“呀,誰摸我屁股?”</br>
“快找打火機!”</br>
“我正在找,別催!”</br>
“啊,誰踩我手啦?”</br>
“噢,誰打我?”</br>
“我的眼鏡……”</br>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徹整間屋子,這里好像一下子變成了鬧市,熙熙攘攘,好不熱鬧。</br>
“老何,快檢查一下臺燈怎么樣啦!”這是眼鏡兄的聲音。</br>
“還檢查個屁,沒電啦!”老何大聲嚷嚷著。</br>
“怎么這么不給力啊,你也不知道充滿了電再過來?”眼鏡兄盡是埋怨道。</br>
老何無奈道:“當時時間緊迫,我哪想那么多啊!”</br>
“噓,大家都安靜下來!盡量別發出聲音,都手牽手聚到一起。”眼鏡兄急中生智。</br>
我們按照眼鏡兄說的來辦,手拉手聚攏到一塊兒,我憋著氣,仔細聆聽著前方的動靜。</br>
一秒、兩秒、三秒……仿佛一個世紀之久,但是前方不曾傳來任何聲音。我郁悶了,既然這里只有我們,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前面那位老兄“活”過來了,但是現在它又不動了,讓我很費解!</br>
“現在怎么辦?”魏琪好像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氣氛,第一個說出話來。</br>
“靜觀其變!”過了好半天老大才說道。</br>
“就在這兒這樣僵持一晚上?”魏琪又快哭了。</br>
“還加一白天!”楊雪薇補充道。</br>
“對了,剛才一緊張忘了,臺燈沒電了但是我帶著蠟燭呢!”老何突然說道。</br>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眼鏡兄發起牢騷,“這種事你也能忘?”</br>
“呵呵,怨我了怨我了,”老何說完便尋摸著打火機,不一會兒,兩根粗壯的蠟燭被火苗點燃了,“這蠟燭還是上次給眼鏡送書的阿姨順便留下的,眼鏡家不簡單,還請保姆吶。這蠟燭挺粗的,留兩根備用吧。”</br>
屋里瞬間又亮了起來,不過我們又看見了那張令人懼怕的臉。</br>
“鐘離!辛藏!”眼鏡兄叫住我倆,“你倆配合一下,用手術刀再殺它一次!”</br>
辛藏二話沒說,從懷里掏出一柄亮晶晶的手術刀,不管我做好準備沒有,輕輕的扔到我面前。</br>
我這是第一次殺人,內心不禁有點小激動,其實也不能這么說,它或許就不是人呢,何來殺人之說?看著眼前空中的手術刀,我趕忙使用空氣中的氣流操縱起這把手術刀,只見手術刀凌空漂浮著,刀尖直沖著擔架車底下的尸體,就等我蓄勢待發!</br>
大家都滿懷希望的看著我,我沖大家自信的點了點頭,然后瞄準著那擔架車底下的尸體心臟,發射出那把手術刀,我使用出全部的力氣,那刀嗖的飛了出去,“叮”的一聲打到尸體旁五米處的地板上!眾人都愣住了,我的臉上“唰”的一下紅了。</br>
靜謐中,絕對的安靜!甚至我都聽見了大家內心深處的鄙視聲,一聲高過一聲。</br>
“鐘離,你……”辛藏本想說點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br>
我眼珠轉了兩圈:“那個,意外,絕對是意外!再給我次機會,我絕不辜負大家的眾望!”</br>
“唉呀鐘離果然靠不住!”</br>
“還是另想辦法吧!”</br>
“太讓我失望了!”</br>
大家埋怨的聲音全傳入我的耳朵里。</br>
“辛藏,再給我一把手術刀!”我不甘心道。</br>
“剛才那把是最后一把了,你若非要用,自己去撿吧!”辛藏不慌不忙道。</br>
我:……</br>
這時大熊不再沉默了,他扭頭好像看到了旁邊一張不起眼的桌子,搬起來一下砸向那具尸體。</br>
眾人的臉上這才堆起笑容,有的還不忘諷刺我兩句:“早知道就不用鐘離了!”</br>
最為可氣的是眼鏡兄居然在嘆氣搖頭,好像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來做是他這輩子最不明智的抉擇。</br>
那桌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在馬上就砸中那尸體的時候,那尸體忽地一個側翻,滾到一邊,躲過桌子。</br>
我們大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炸尸嗎?太可怕了!它居然活過來了!</br>
“啊!”女孩們撕心裂肺的叫了出來!那種叫喊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最原始的害怕!</br>
“眼,眼鏡兄,炸,炸尸了啊!”高權說話都結巴了!</br>
“我,我看到了,不,不用你說。”</br>
“那,那你倒是趕緊想辦法啊!”老何也開始結巴了。</br>
“咱,咱們要不,要不撤吧?”</br>
行了,這回震撼可真不小,大家都結巴了……</br>
眼鏡兄揉了揉胸口,大口的呼吸,好像心臟病犯了一樣。辛藏張著大嘴一動不動,看來被嚇傻了。王子杰躲到大熊身后,用手捂著眼睛不敢看!我估計那三個女孩子如果能過了今晚,以后她們大可以去當歌手了……</br>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那具尸體依然是躺著的,它慢慢的站起來,扯下自己身上的白布,我們咽了口唾沫,臉上盡顯恐懼之色。</br>
它身上也穿著和我們一樣的病號服,生前估計也是個能力者,但是死因看模樣應該很慘。我突然發現,它的左手袖子是空的,它沒有左手!它沒有耳朵也就罷了,連左手也沒有,看來它生前被人整的很慘。</br>
它顫顫巍巍的向我們走來,走的很慢,讓我想起了喪尸,我突然感覺這個城市被喪尸病毒感染了,而我們,是這個城市唯一的幸存者!額,好吧,以前不該看《生化危機》的。</br>
“沒辦法了,干掉它!”眼鏡兄喊道,“就當它是普通的能力者!干掉它!”</br>
大熊沒有怨言,一個箭步竄上去,大手一揮,正中它的腦袋。它不閃不躲,任憑大熊的如雨點的拳頭打在身上,但是從聲音上聽,大熊好像打在了厚實的輪胎上一樣,沒受到一絲的的傷害。它兩只黑洞洞大窟窿的眼睛盯著大熊,看不出任何表情!突然,它僅有的一只右手向大熊臉上拍過去。我大驚,立刻在那尸體前凝聚空氣氣流,它那一巴掌受到了強烈的空氣阻力,在離大熊臉的幾厘米處停頓住了。大熊感激的回頭看我一眼,一拳轟向尸體的下巴處,仍然是“彭”的一聲,連后退都沒有后退一步。</br>
本來近戰高權也準備上去,但是看到大熊都沒傷害到它半分,所以高權也沒上。</br>
大熊后退回來,大喊一聲:“近戰不好使!”</br>
老大向空中一抓,發射出好幾道風刃,鋒利的風刃,一下子劃破尸體的皮膚,往外滲出些許血液。不過隨后老大又噴出一大口血來。</br>
“停,停下來!我認輸了,我是人,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人!”那尸體見我們都要上陣,沖著我們毫無表情的喊道。</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