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不緊不慢地在椅子里坐下之后，抬起頭，斜睨著眸子盯著她，也不說話。
    秦舒神色平靜，好整以暇地站直身體，等著他開口。
    對視了好一會兒，沈牧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下，秦舒反倒有點(diǎn)不解。
    耐心地等著老頭兒笑夠之后，才聽他開口說道：“元落黎？不錯(cuò)不錯(cuò)......你剛才在大廳里，是故意沒有反駁元家兄妹兩個(gè)的吧？”
    聞言，秦舒心里一動，下意識地想點(diǎn)頭，但隨即意識到什么，將話鋒一改，故作不解地問道：“沈院長，您這是什么意思？”
    沈牧雙眼透著幽光，卻沒有挑破，反而問道：“那你告訴我，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嗎？”
    秦舒沉默了片刻，垂眸回道：“您不是說，進(jìn)國醫(yī)院只談醫(yī)學(xué)研究，不談個(gè)人的私生活嗎？”
    這話倒是讓沈牧一愣，像是重新認(rèn)識她一般，好好地將她打量了一番。
    然后，嘖嘖道：“這小嘴兒也不像是不會替自己辯駁的樣子，怎么偏偏剛才就沒站出來說兩句呢？一定是故意的！”
    秦舒心里汗顏，“沈院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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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她解釋，沈牧抬手打斷她，卻是笑著說道：“很好很好！是個(gè)聰明機(jī)靈的丫頭，倒是跟秦舒那個(gè)小妮子......咳咳！”
    沈牧說到這個(gè)名字，面色變了一下，驟然停住。
    秦舒卻從他的神情間，看到了一絲緬懷之色。
    那是對她的......
    她心里一動，脫口而出：“沈老......”
    “嗯？”
    沈牧看著她，眨了眨眼睛。
    看著眼前這個(gè)目光清澈的女人，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在這一刻，又漫了上來。
    沈牧嘴唇動了動，“你？”
    這一刻，秦舒很想立即表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不能。
    想到脖子上這個(gè)限制了自己言行的項(xiàng)鏈，她心里恨得咬牙，只能壓抑住了和沈牧相認(rèn)的沖動。
    她低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說道：“我還沒回國的時(shí)候，就從不少人嘴里聽到過對您的稱謂，他們都尊稱您為沈老。我能這么叫您嗎？”
    她絕對沒用這么小心翼翼的語氣跟沈牧說過話。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沈牧眼中的疑慮頓時(shí)消散。
    他將身體重新靠回了椅子里，擺擺手，表示隨意。
    秦舒松了口氣，這才繼續(xù)說道：“既然您看出來了，我也就實(shí)不相瞞。我剛才之所以不為自己辯駁，其實(shí)是做給那位宮先生看的。”
    聽到這話，沈牧眼里一亮，頓時(sh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重新表現(xiàn)出了對這個(gè)“元落黎”濃厚的興趣，笑道：“聰明！”
    “你也看出來宮弘煦對你的興趣了吧？他這個(gè)人啊，沒什么大毛病，就是喜歡你這種漂亮姑娘。我是不想因?yàn)槟愫退g有什么牽扯，搞得我國醫(yī)院雞犬不寧。不過你剛才的做法很機(jī)智，我很欣賞！”
    沈牧夸贊不已地說道。
    秦舒一副恍然的模樣，“啊，我還以為您是因?yàn)槲疫t到，對我不滿呢，原來，是為了那位宮先生......”
    沈牧趕緊朝她做了個(gè)噓聲的手勢，“這話，對外可不能說。”
    秦舒眨眨眼睛，“我明白，沈老。”
    同時(shí)，她心里也訝異了下，那位宮先生到底什么來頭，竟然連沈牧也忌憚他。
    突然，秦舒想到，似乎自己所在的這個(gè)國家的最高級首領(lǐng)，國主大人......就是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