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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紅萼怒戲余捕頭

    六月的嶺南,天氣異常悶熱。知了在樹上無休無止地燥動著饒舌的嘮叨聲,攪得行人心煩意亂。
    余威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松樹林還是那么茂密,看不出半點被洪水摧殘的印記;
    小溝兒還是靜靜流淌,再也沒有卷走綠珠時的瘋狂。
    土地廟崩塌了,看來神明也沒有什么力量,往日的香火,沒有阻止它化為一堆爛泥。
    只有小粥棚具有頑強的生命力,也許它在洪水中倒塌過,可它又煥然一新,它又在迎送四方游客。你看,那一碗碗冰涼冰涼的稀飯,那一碟碟脆口怡神的腌眉瓜,正為人們消除身上的疲乏,驅(qū)趕精神上的困倦。
    余威聽見了綠珠的笑聲!這不,心上的人兒坐在小木桌旁,津津有味的吃著腌眉瓜,喝著涼稀飯哪。
    是她,是綠珠!余威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拉起那位吃著稀飯的少女……
    尷尬、失望、茫茫然。
    “店小二,給我來兩斤好酒!”
    “好酒兩斤,來啦。”
    “鹵牛肉兩斤!”
    “來啦,兩斤鹵牛肉。”
    醇醇的米酒,香香的鹵菜,濃濃的愁緒。很快,余威已醉得一塌糊涂。
    他一搖三擺地回到合浦縣衙,尉遲繁林見到余威的醉態(tài),緊緊地蹩起了眉頭:“大膽余威,為何醉熏熏來到公堂?”
    “縣、縣太爺……沒醉。”
    “來人,給我將亂綱違紀的余威叉出縣衙,革除姓名,永不錄用!”
    一聲“永不錄用”嚇醒了余威:“哎呀,縣太爺,是小的不對。請看在縣太爺與家父多年私交的份上……”
    “大膽!竟然誣蔑本縣與罪臣余競舟有染,叉出去!”
    沒有理由,毋須解釋,余威被子八根哨棒強行叉出縣衙。
    跌跌撞撞,余威漫無目的地瞎逛,瞎走。
    真是鬼使神差,他竟然一路往北,朝著京都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整天,已是黃昏時分,余威又累又餓,他找了個路邊酒肆,打上兩斤米酒,兩斤鹵肉,又悶頭悶?zāi)X地喝將起來。
    忽然,他聽到不遠處有人打斗。搖晃著身子站起來一看,果然,是一位黑衣蒙面人截住四五個運貨之人,正在那兒狂打飽揍呢。
    不好,是攔路劫匪!
    余威不由分說,三步并成兩步,截住那黑衣蒙面人便打斗起來。黑衣蒙面人也不是個菜貨,身輕如燕,靈活多變,余威怎么也打不著他,不時還吃了他一兩個冷拳。
    氣得余威“哇哇”直叫,可惜一肚子的酒灌得迷迷糊糊,老是慢了個半拍,差了個半寸。遲疑之間,又一個冷拳打來,將這余前捕頭打跌成個“嘴啃泥”,撲倒在地上。
    黑衣蒙面人卻跳到一邊,“嘻嘻”偷笑。
    被截的貨主連忙扶起余威,余威一看,竟然是送鏢去玉林郡的竹筒幫。
    柳三炳拍著余威身上的塵土:“余捕頭,您受累了。”
    余威好不尷尬:“沒事。我……今天喝高了。”
    “喝高了?喝高逞什么能呀。”黑衣蒙面人在一旁挖苦。
    余威一聽,竟然是個女子!他頓時覺著大丟面子,于是大叫一聲,跳將起來:“臭丫頭!膽大包天!你劫鏢又毆打捕頭,今天我便要拘捕了你!”
    “來呀,來呀。本姑娘便陪你這大捕頭玩?zhèn)€夠。”
    余威追了過去,黑衣姑娘一閃身,沒了蹤影。
    余威四下里看了看,冷不防后腦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坨泥團。他循泥團砸來的方向追去,卻又不見人影。
    就這樣,一個像小兔兒般在前面挑逗,一個像掐頭蒼蠅似的在后面瞎追。
    天亮了,余威也稀里糊涂的睡著了。等到余威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一座大山上。
    山風(fēng)吹拂著,嫩草輕撩著……這是哪兒呀?
    綿長低沉的禪鐘傳來,哦,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來到一座名山,且就躺在寺院附近。他掙扎著想爬起來,但一身又軟又困,如一堆爛泥似的癱在地上。
    他好像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而且是越走越近的腳步聲。
    “人呢?”
    “就在這兒哪。”
    “你想將他怎的?”
    “師太,我想將他武功全部廢了。”
    “臭丫頭,他與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他……自恃武功高強,老欺負我。”
    “你不思量提高自己的武功,只想著將強過自己的人廢了,羞不羞?”
    余威聽得一陣驚悸,“忽”地坐了起來。
    眼前,石凳上坐著一位青瘦老太,年約七旬,頭頂有十余只白鷺在盤旋。身旁,赫然站著怒目而視的紅萼。
    “你……紅萼?”
    “余威,你知道你今天就成一個廢人了嗎?”
    余威想站起來,但就是站不起:“臭丫頭,你放了什么蠱?”所謂“放蠱”,據(jù)說是粵西峒溪山民用五毒:蜈蚣、毒蛇、蜘蛛、斑蟊和蟾蜍,在瓦片上文火焙干磨成齏粉,能讓人致病。更有奇者,說是放蠱人隨意叫你一聲,你若答應(yīng),便會中蠱了。若放蠱人的“蠱”放不出去,他自己便會發(fā)病。
    紅萼連連冷笑:“我會放蠱?沒那么下賤!實話告訴你,給你吃了軟筋散。誰叫你自己喝醉了?”
    話音剛落,余威居然能一個鷂子翻身,挺立起來,連師太都驚愕了。只聽余威高聲叫道:“紅萼,你負案在身,你便是碎了我的骨,散了我的筋,我也要將你拘傳到縣衙!”
    這一聲怒喝,嚇得紅萼躲到師太背后:“師太你看,他又欺負我了!”
    “紅萼,你犯了什么法了?”
    “她殺人了!”
    “是那流氓光了身子,要來糟蹋于我,我稍稍反抗,誰知那家伙不經(jīng)打,死了。”
    “余威,她說的可是事實?”
    “即便如此,那人也罪不至死。我只要求紅萼到案厘清案情,也取得竹筒幫的諒解,這有何不妥?”
    “是呀,這又有何不妥?”
    “可是她,不思悔改,剛才又毆打竹筒幫護鏢的兄弟。”
    “那是他們……反正我就看不慣這些竹筒幫!”
    “師太你聽,這紅萼夠蠻橫不講理了吧,該不該到案教訓(xùn)一下?”
    “要我到案?好呀,我有一個條件。”
    “講。”
    “將余威武功廢了!”
    “紅萼,你養(yǎng)我一輩子呀?”
    “師太,他也耍賴!”
    “行了,行了。余威的武功倒也不必廢,我看這樣,余威就拜我為師,你們成了同門師兄妹,也就不會誰欺負誰了。”
    “拜師太為師?哈,好、好、好!余威,快叫我?guī)熃恪熃悖醒剑醒剑 ?br/>     “我,我憑什么拜她為師?”余威內(nèi)心思忖,這師太未必有什么真功夫,你看她教出來的紅萼,只能欺負醉酒的自己,不過是些花拳繡腿而已,先試試她真功夫如何。于是憋足一股勁,揮拳向師太打去。
    就在拳鋒即將落在師太臉上時,師太頭稍稍一側(cè),惱怒地拍了一下石凳。
    余威一看,收住拳頭,納頭便拜:“師父,請恕徒兒無理。”
    你道為何,原來那師太一拍石凳,竟將石凳拍斷,手掌著力處,石已碎成齏粉。
    “你以為我沒什么真功夫?”
    “師父,徒兒慚愧了。”
    紅萼揶揄道:“拜了師父,快拜我?guī)熃阊健!?br/>     “紅萼,少逗趣了,你那功夫確實也不怎的。快去倒碗乳泉水來。”
    “是。”紅萼惡狠狠地瞪了余威一眼,走了。
    “余威,你也不要記恨紅萼,這丫頭刁蠻任性,心可是很善良的。”
    “善良?她善意良就不會無緣無故毆打竹筒幫了。”
    “也許……她另有緣由?”
    “反正我就看不慣她那付嘴臉!”
    “我哪付嘴臉啦?”紅萼怒氣沖沖站在了余威面前。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余威呀,這乳泉水可解軟筋散,你就喝了吧。”
    余威接過便喝,誰知剛?cè)肟冢碱^皺成一堆,“哎呀,怎的有股膻味?”
    師太接過一看,大怒:“狗尿……紅萼!有你這么整師弟的嗎?”
    紅萼低著頭,卻在暗自偷笑。
    “跪下!”紅萼高興不起來了,老老實實跪在巖石邊。
    師太親自扶著余威,來到山間的一口泉邊,只見石壁上赫然刻著兩個篆體大字:乳泉。
    余威探頭一看,泉水呈微微的乳白色,乳泉四周,還種有百余株茶樹。據(jù)說用西山乳泉水煮此茶,能與廬山云霧茶相媲美。師太讓余威昂起頭,張開嘴。更神奇的事情出現(xiàn)了:只見那十余只白鷺竟輪番飛下泉眼中,銜起泉水,喂入余威口中。余威頓時覺得一股清流沁入肺腑,全身如被瓊漿細細洗滌了一番,恢復(fù)了往常的活力。
    從此,師太向余威細心傳授武藝,卻冷落了紅萼。
    不多日,紅萼耐不住寂寞,來找?guī)熖骸皫熖艺J錯還不行嗎?”
    “你認錯?我可是要看行動的。”
    “你要看我什么行動嘛?”
    “跟余威到竹筒幫,向人家賠理道歉。”
    “師太你沒搞錯吧?要我到竹筒幫……我不去!”
    “余威,走,教你習(xí)武去。”
    “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
    西山屬郁林郡,離合浦不算太遠。過了幾日,師太叮囑余威和紅萼,打點行裝下山,她會根據(jù)二人習(xí)武情況,不時讓白鷺捎去她的指令。
    讓紅萼去向那幫叫花子似的邋遢人認錯,雖然有說不盡的別扭,但應(yīng)承了師太的事,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做了。
    且說柳三炳送鏢到郁林郡歸來,想想被黑衣蒙面人毆打,至今還心有余悸。他召集黑塔他們幾位頭領(lǐng)商議,爛仔乞丐似的護鏢是行不通了,想尋找在郁林郡救了他們的余威教授武功,以防被人偷襲或是劫鏢。可有的頭領(lǐng)過慣了乞丐式的生活,又嫌習(xí)武過于辛苦,于是大家便吱吱喳喳爭吵起來。
    這便是竹筒幫的特點,一盤散沙似的。不過爭歸爭,活還得干,即便是爭了個面紅耳赤,沒有誰會開溜的,都會賴著不走。因為這種乞丐爛仔式的生活,比乞丐爛仔又強得多,面子也好得多。
    余威帶著紅萼進到竹山社,紅萼就差點被那股餿臭氣熏倒了。她捂著鼻子轉(zhuǎn)身出了竹山社大門。那柳三炳見到余威,就像見到救星般地驚叫起來:“哎呀,我們的救星來了!”
    大家圍著余威,你一句我一句地瞎聊亂侃。
    獨自地門外的紅萼冷不防來了一句:“臭竹筒幫,殺你們兄弟的人也來了!”
    柳三炳他們聞言一愣,忙出門看個究竟,只見一位絕色少女,眉毛卻濃密,滿臉殺氣地立在大門前。
    黑塔滿臉疑惑:“你說是你殺了二茍子?”
    “離我遠點!一身臭烘烘的。”
    余威忙說:“她叫紅萼,那天二茍子要占她的便宜,她出于自衛(wèi),意外踢死了二茍子。今天,她真心誠意向你們道歉來了。”
    紅萼抱拳,硬梆梆丟下一句話:“對不起!”
    好幾個竹筒幫的嘍羅叫道:“殺了她,要她償命來!”
    “三爺娶了她,讓她給我們生個小二茍子。”
    柳三炳聽不下去,“混蛋!人家誠心誠意上門道歉,你們豈能如此無理?再說了,是二茍子企圖強暴人家紅萼姑娘在先。說實話,是二茍子該死!你們憑什么要委屈人家紅萼姑娘?”
    剛想發(fā)怒的紅萼聽了柳三炳這一番話,反而不知所措了。
    余威忙說道:“紅萼,你看人柳三爺都原諒你了……”
    “謝柳三爺寬宏大量。”
    “你們不是想留下我來,教授你們武藝嗎?紅萼是我?guī)熃悖銈兙筒幌胂蛩龑W(xué)點什么?”
    黑塔怒道:“笑話!她是你余捕頭的師姐?”
    紅萼輕蔑地:“不信你試試?”
    話音剛落,黑塔的鐵拳已打到紅萼眼前,只見紅萼輕輕一閃,就勢一擰黑塔手腕,使出一招“攔江撒網(wǎng)”,將黑塔重重地摔在地上。
    柳三炳大吼一聲:“還不快快拜見紅萼師傅!”
    黑塔無奈,與那一幫子人向著紅萼納頭便拜:“紅萼師父在上,請受弟子們一拜。”
    紅萼冷笑兩聲:“拜我為師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師父請講。”
    “將你們身上的、屋里的、到處亂七八糟的臭味統(tǒng)統(tǒng)給我清除了!”
    黑塔笑了:“哈,她和綠珠妹妹一樣。”
    “綠珠?”
    “是呀,綠珠是柳三爺?shù)母膳畠海覀兊母擅米印!?br/>     這下紅萼開心地笑了:“行,綠珠也是我妹子。我便與余兄留下來與你們切磋切磋武藝。”
    話分兩頭。
    綠珠答應(yīng)北上,石崇高興的快發(fā)起狂來。這次萬萬不同,不是獵艷的快感,而像求到了保佑此生榮華富貴的圣符。
    經(jīng)過幾天的準備,石崇決定要返京了。綠珠突然對石崇說:“石將軍,綠珠有一件禮物要送與你。”
    石崇愣了一下:“你有禮物送我?”
    綠珠將石崇帶到閨房,床頭有一紅綢披蓋著的物件。
    “石將軍,請你將紅綢拉開。”
    石崇疑惑地扯下紅綢一看,竟然是一桿與自己的兵器幾乎一模一樣的紅纓雪龍槍!
    石崇笑了:“傻丫頭,如今太平盛世,沿途都有百官迎送,有驛館歇息,況且我已有百名兵士護衛(wèi),哪還用得著這紅纓雪龍槍?”
    “將軍之所謂之將軍,皆因其常跨戰(zhàn)馬,枕戈待旦。昔日綠珠仰視將軍風(fēng)采,亦是那縱馬橫槍的英姿。而今只有駿馬而無銀槍,好比鮮花缺了萼瓣,不好看了。”
    石崇聽后哈哈大笑:“好你個綠珠!說得有理,我聽你的。”說罷抽出銀槍,竟在綠珠面前比試了幾招,看得那小綠珠眼花繚亂,叫好不迭。
    “明日啟程,你就幫我把銀槍放在你的車輦里,讓你也有萼瓣相陪,如何?”
    綠珠接過銀槍,輕輕地摩挲著,笑了。
    次日,綠珠辭別了父母,跟石崇北上了。
    梁能夫婦看著漸漸遠行的女兒,又看看身邊的十斛珍珠,心情是那么的復(fù)雜,也許,他們錯了,不該讓女兒遠行,但他們別無選擇,因為這是女兒自己的決定。
    一路上,石崇對綠珠是奉若神明,細心呵護:讓她坐在那輛云錦修羅傘蓋、垂簾雕花輦架的車中,自己則騎著豹斑銀鬃馬緊跟車旁,一路小心守護。
    天,是那么酷熱,連路邊的小草都被烈日曬蔫了。正在前面開路的石崇忽然聽到車輦里傳來一陣竹笛聲,他拍馬回頭一看,是綠珠!想不到綠珠這個美倫美奐的小尤物,不但會唱好聽的山歌,還有那器樂的天賦。他對將綠珠訓(xùn)練成后妃的信念與日俱增,似乎更有信心了。
    車隊好不容易來到馬坪,陡然一條大江橫臥眼前,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清爽之氣。
    熱得香汗直冒的綠珠一下子覺得心曠神怡,她撩開車輦窗簾,問石崇道:“石將軍,這是何處,怎的氣候如此清爽宜人?”
    “此江乃潯江,直下廣州。潯江對岸,則是玉林郡之潭中縣也。潭中(唐貞觀年間更名柳州)西靠駕鶴山,東依仙弈山,北瀕潯江,此處山清水秀,花繁林茂,潯江如帶,依次有鵝山、立魚、仙弈、駕鶴、盤龍諸山相托,物華天寶,人杰地靈,乃粵西之商埠、嶺南之重鎮(zhèn)也。”
    “將軍,我們就在潭中小住一兩天,如何?”
    “好呀,就聽綠珠姑娘的。”
    潭中縣令親率百官,在渡口相迎。大家正在寒暄,冷不防從遠處飄來一首十分動聽的山歌:
    小小豬花才出窩,
    小小雞仔才出殼,
    小小牛犢才出世,
    哪懂世上險惡多……
    綠珠聽得是津津有味,驚喜不已。她忙問道:“呀,這是潭中的山歌么?曲調(diào)比我們合浦的歌仔調(diào)更有味道。”
    潭中縣令答道:“立魚峰下,是我潭中百姓喜愛的唱歌場所,稱之為‘歌圩’也。每天日頭西斜,便會有歌民聚于小龍?zhí)哆叄丁⒎逑嘁溃杳駥Τ宋姨吨兄淮笃嬗^也。此習(xí)俗由來已久,早在漢末,群雄逐鹿中原,中原戰(zhàn)亂不息,大批士族為避戰(zhàn)火,紛紛南遷,來到嶺南定居。漢樂府典雅動聽之曲,與本地之俚曲鄉(xiāng)調(diào)相互融合,乃成就了我桂中山歌。”
    “太好了,我也想去歌圩聽聽這美妙無比的天籟之音。”
    宴畢,縣令專挑了兩位本地既善歌又懂客家語的女子,陪同石崇及綠珠前往立魚峰聽歌。
    這立魚峰果然非同凡響!竟如平地里突兀拔起的一座玲瓏塔,石奇而中空,小巧卻險峻。山上長滿了立魚峰的特有樹種——青檀,那峰畔更有一清澈如鏡的小龍?zhí)兑蕾松磉叄剿喟椋瑒側(cè)岵鹑粢粚μ煸斓卦O(shè)的大自然情侶,為世代的歌民立起一個恩愛千秋的典范。
    綠珠正在為這特有的歌圩場景感動時,聚集在龍?zhí)哆叄蛑鸢训拿癖娨殉鹆藙勇牭纳礁瑁?br/>     自古有人就有歌,邊唱山歌邊勞作,
    邊唱山歌邊想妹,邊紡絲線邊想哥(歌)。
    想唱山歌就相邀,想過潯江就搭橋,
    今夜就邀妹來唱,點起火把唱通宵……
    善歌的女子將歌詞大意說給綠珠聽,綠珠興奮得臉都紅了。
    如此歌舞升平之景象,石崇相當興奮,他攛掇綠珠道:“綠珠,你也唱首歌仔調(diào)?”
    “呀,我怕他們聽不懂的。”
    “讓兩位姐姐一句句翻譯嘛。”
    綠珠清清嗓子,果真唱起了歌仔調(diào):
    金雞仔,尾婆娑,
    陪艾(我)采桑一大籮,
    雞仔咯咯叫,問艾笑什么?
    艾笑阿哥無眼水(眼光),小看阿妹勤勞作,
    明年攢個金元寶,看到阿哥眼傻傻……
    善歌的女子一句句翻譯出來后,民眾擊掌叫好,然而大家卻從昏暗的火把亮光中看出了綠珠絕頂俊俏的臉兒,于是,竟有大膽男兒直接對綠珠唱起了挑逗的“撩盆歌”:
    妹是最亮天上星,妹是最美山邊云,
    幾想飛天摘星去,幾想山頭駕祥云。
    不懂妹你唱什么,只懂妹你心想哥,
    想哥就來和哥唱,唱罷三天成公婆……
    石崇勃然大怒,竟抽出佩劍,環(huán)顧四周,大聲吼道:“大膽狂徒,竟然以山歌行意淫之事,再敢歌之,殺!”
    歌民細看,此人竟有官兵相護相隨,都敢怒不敢言,那唱歌的人更是躲進人群中,再也不敢有半點聲息。
    石崇拉起綠珠,忿忿然離開了小龍?zhí)丁?br/>     此時,人堆里正有一雙邪惡而貪婪的眼睛在陰暗處盯著漸漸離去的石崇與綠珠,似乎在預(yù)示著一場災(zāi)難的即將來臨。
    潭中縣令聞?wù)f有人用山歌調(diào)戲綠珠的事情后,再也不敢大意,每到一處游玩,都先用兵士驅(qū)趕民眾,不讓民眾靠近,如臨大敵一般。
    那大龍?zhí)兜钠嫔疆愃赊纳降墓袍E名勝,駕鶴山的削壁晴嵐,盤龍山的古剎鐘聲,無處不引得石崇的一聲聲驚嘆,可惜卻再也看不到綠珠半點兒笑容。
    石崇悄聲問其故。綠珠答道:“我等本是凡間之人,卻如天庭般與凡人隔絕,我等本為民眾子女,卻驅(qū)民眾而取清凈,如此游玩,何興趣可言?”
    石崇默然。
    既無玩興,與其索然無味地消耗時間,不如早些上路。于是石崇一干人馬,告辭了潭中縣令,繼續(xù)北上。潭中縣令在石崇臨別時,贈送了潭中縣的稀有植物——不死草。據(jù)說這不死草在潭中已近乎絕跡,本地有兒歌唱道:
    潭中有條潯河水,水美魚蝦肥;
    水邊有蔸不死草,食之壽同龜。
    潭中縣令介紹說,此草除了有延年益壽之功外,還有續(xù)絡(luò)通筋的奇效,但從未有人試過。石崇覺得有趣,便將不死草珍藏起來。
    從潭中往北,路途更為崎嶇難行。因為在湘粵交界,橫亙著令人聞之色變的五嶺——越城嶺、都龐嶺、萌渚嶺、騎田嶺和大庚嶺。越靠近五嶺,越是層巒迭嶂,石峰嵯峨,山勢險峻。
    帥仁緊張地看看四周,不由自主地拔劍出鞘,稟報石崇道:“石兄,此處地勢險惡,看來得小心提防。”
    “無妨。”
    “在桂林郡時,便聽說五嶺一帶,常有強人出沒,殺人越貨,尤其是從一個粵東過來五嶺結(jié)寨的強人‘飛天百足’,聚眾冷云寨二三十年,是霸道一時的強人窩。”
    “飛天百足?”
    “粵東人叫蜈蚣為‘百足’。”
    “哈!管他什么‘飛天蜈蚣’還是‘飛天百足’!如今太平盛世,何處不歌舞升平?放心,我還想尋找百把幾十個小毛賊來練練我的手腳功夫呢。”
    不多時,一行人馬到了越城嶺下。那巍峨的山嶺高聳云端,猛抬頭,宛如突兀間一大朵烏云劈頭蓋腦壓將下來,令人窒息,喘不上大氣。此處雖無桂林郡一帶的山勢險峻,但卻嶺嶺相迭,官道陡峭曲折,車隊的行進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帥仁和曹義不敢怠慢,手執(zhí)武器,小心謹慎,一前一后保護著車隊緩緩前行。
    石崇十分放心地騎著他那匹豹斑銀鬃馬,陪在綠珠的車輦旁,不時與綠珠說說話:“綠珠姑娘,那天在潭中,你的歌仔調(diào)其實是唱得挺美挺動人的。”
    “你愛聽,我給你唱一輩子。”
    “哪能呢!以后我是沒資格聽姑娘唱歌的。”
    綠珠笑了:“石將軍,如此說來,是妾身沒資格唱歌給你聽吧?”
    “得,你唱,我真的喜歡聽你唱。”
    “真的,那我真唱啦。”說罷綠珠真的哼唱起來:
    騎馬馬,浪天涯,
    我和砑哥走平排,
    砑哥不會唱,
    砑妹撩起來:
    唱對鴛鴦來戲水,
    唱朵紅蓮并蒂開,
    砑哥毋明白?
    石崇擊掌道:“好歌,好歌!不想這險惡沉靜的大山里,會有此天籟之音相陪,神仙也嘗不到的滋味啊。”
    話未落音,突然前面?zhèn)鱽硪魂嚧蚨仿暋?br/>     石崇甚覺不妙,帶著斷后的曹義連忙拍馬上前,看個究竟。果然,一個大轉(zhuǎn)彎處,開路的帥仁已被幾百強人團團圍住,為首者騎一匹純黑色高頭大馬,手執(zhí)長柄雙刃連環(huán)斧。這雙刃連環(huán)斧石崇可從未見過,它是上下雙斧相連,大斧可隨意砍殺,而劈下后順勢帶起,上面的小斧又可上劈而傷人,所以此種雙刃斧打斗起來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只聽為首的強人獰笑著吼道:“當官的,今天我真逮住了你們這條大魚!”
    石崇拔出利劍,直指那為首者:“休得胡來!”
    “小白臉,你已無路可退。”
    石崇回首一看,果然后面燃起熊熊山火,顯然,退路已被大火封死了。
    “小白臉聽著,我‘飛天百足’就是沖著你與那位絕色小美女而來的,你說我胡來不胡來?”
    “沖我而來?我的肉好吃么?”
    “你押送的那幾車珠寶好吃。”
    “好,我便與你吃吃!”說著石崇拍馬上前,揮劍便殺。
    好一場惡斗!
    的確這“飛天百足”并非等閑之輩,他也是個功夫十分了得的人。他那柄雙刃連環(huán)斧揮殺之處,已有十余隨扈倒地身亡。這邊,石崇也斬殺了十余個小嘍羅。
    殺進重圍,石崇終于與“飛天百足”相對壘了。此時兩人已殺紅了眼,“飛天百足”言道:“小白臉,不想你也有一身好功夫!來來來,今天你飛天百足爺爺便與你血戰(zhàn)三百回合。你若斗得贏我,我恭送你北上,你若斗不贏我,你便將你那嬌嫩嫩的美人兒送我做個壓寨夫人。”
    石崇連聲冷笑,也不答話,揮舞佩劍直指“飛天百足”。
    兩人在馬上你來我往,戰(zhàn)了百余回合。石崇武藝雖高,可畢竟手執(zhí)的是短兵器,所以只能處于守勢,而“飛天百足”手執(zhí)的是長兵器,所以漸漸占了上風(fēng)。
    忽然,石崇聽到耳邊一陣陰風(fēng)刮來,他下意識用劍一擋,誰知劍身正好與雙刃連環(huán)斧迎面相碰,這下大事不好了!因為劍身直接受到直角來的猛力,因而只聽“咔嚓”一聲,石崇手中的佩劍生生被斫斷!
    騎馬打斗與徒步格斗不同,徒步格斗可以白手奪刃,騎馬打斗則非有兵器不可,手無兵器則根本無法打斗下去。此時的石崇手中只有半截佩劍,背脊梁冒出了冷汗,他知道,再也無法與“飛天百足”的雙刃連環(huán)斧打斗下去。
    情急之下,石崇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拍馬回頭,用半截佩劍殺出重圍,直奔綠珠乘坐的車輦:“珠兒,快快將那‘紅纓雪龍槍’扔給我!”
    綠珠早在撩著車簾焦急地注視著前方的血戰(zhàn),那聲聲凄厲的廝殺聲幾乎要撕碎她脆弱的身心。突然,她看見石崇持著半截寶劍殺出重圍,高聲叫著讓她快扔出紅纓雪龍槍,而石崇背后有一彪悍之人騎著黑馬緊追不舍……
    綠珠急了,不顧一切地抽出身邊的紅纓雪龍槍,撩起長裙,跳下車輦,光著一雙腳丫發(fā)瘋般跑向石崇。
    碎石,劃破了嬌嫩的腳丫;
    鮮血,一點點印在山道上;
    荊棘,勾亂了秀美的青絲;
    刺藤,劃傷了那美艷的臉兒。
    綠珠使盡全力,將紅纓雪龍槍扔向石崇。
    綠珠這一扔槍,是扔得夠快的了。可是“飛天百足”的馬更快!就在石崇剛要接銀槍的那一剎那,“飛天百足”的黑馬已搶上一步飚到石崇身后,眼看著雙刃連環(huán)斧對著石崇的頭劈將下來,綠珠嚇得驚叫一聲,捂住雙眼,跌在路邊草叢中。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好一匹豹斑銀鬃馬!它似有先見之明般突然側(cè)身打滾,這一斧劈了個空。“飛天百足”就勢收斧,想用小斧削石崇的下巴。
    這石崇果然了得,只見他臉一側(cè),小斧帶著一股寒氣,貼著面頰削過,石崇就著馬打滾之勢,緊抱馬頸打了個旋子。就在馬滾地的一瞬間,他已旋過另一側(cè)。豹斑銀鬃馬就著打滾之勢,前蹄跪地再往上一躍,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隨著一聲長長的嘶鳴,它又屹立在路旁。石崇更不含糊,他旋過另一側(cè)后,如水底撈月似的將扔在地上的銀槍操起,兩腿一夾,順著豹斑銀鬃馬的躍起,他手中的銀槍已向“飛天百足”搠去!
    這一連串人馬合一、天衣無縫的絕對高難度動作“穿襠鎖喉槍”,看得那“飛天百足”目瞪口呆,他情不自禁地嘆了一聲:“真神人也!”幸好“飛天百足”下意識地側(cè)了一下頭,才僥幸地躲過這一槍。
    緊捂雙眼的綠珠聽到有人高叫“真神人也”,提心吊膽又膽顫心驚地挪開雙手看了一眼,只見石崇的銀槍已向“飛天百足”搠了過去。
    “飛天百足”不敢怠慢,急忙以雙刃連環(huán)斧迎擊之。
    此時的“飛天百足”內(nèi)心起了質(zhì)的變化:正如我們現(xiàn)今的職業(yè)拳擊手,當你連續(xù)幾拳狠狠擊中對手的要害處,按理對手早應(yīng)倒地認輸了,可那對手竟然毫發(fā)未損,回擊之拳仍雨點般砸還過來。你說,你的心慌也不慌?你的手軟是不軟?
    只見“飛天百足”越戰(zhàn)越慌,雙手也顫抖了,招式也紊亂了,破綻也顯露了。這次兩人交手不到十合,石崇看出對方破綻,銀槍一挑,正中“飛天百足”咽喉,可憐這位橫行霸道于越城嶺二三十年的大強盜頭,喉管噴著鮮血,直挺挺摔下馬來,一命嗚呼。
    石崇顧不了許多,先躍下馬,跑到綠珠跟前,輕撫著滿身傷痕的綠珠,“珠兒,是你救了我!”
    “將軍何出此言?”一聲“珠兒”,叫得綠珠怦然心動,她有點兒羞澀。
    “珠兒有先見之明,贈我銀槍,沿途護之,方使我在危難關(guān)頭,用以誅殺強敵。”
    “將軍神勇,方能出奇制勝。”
    “珠兒,你是我石崇的福星!”
    這時,帥仁和曹義率軍士們已將嘍羅斬殺殆盡。石崇卻不急于趕路,他讓帥仁和曹義分頭尋覓“飛天百足”的老巢冷云寨。幾番尋覓,終于在大山旮旯一處很隱蔽的密林中,找到了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山寨。
    不費什么力氣,守山寨的嘍羅已被擒獲。在東廂房的旁邊,有三間茅草房,里面不時傳來陣陣凄慘的啼哭聲,石崇命人打開茅屋,里面關(guān)著百余名年輕婦女,個個面黃肌瘦、衣衫不整,卻都有幾分姿色。一問,竟然是“飛天百足”擄掠上山供其淫樂的民女,死了便扔下山崖。
    經(jīng)搜尋,起獲了大量白銀、銀票和常見的珠寶。綠珠此時正陪著姑娘們啼哭,她聽說起獲了銀子,便請求石崇分發(fā)給姑娘們,放她們下山尋找自己的家。石崇見綠珠說得認真,自己也挺得意的,于是當場允諾,給每位姑娘發(fā)放三兩碎銀,全部放下山,讓其與家人團圓。有些無家可歸的姑娘,也想跟綠珠上京都,石崇讓綠珠挑選了八名,經(jīng)過梳妝打扮,倒也有幾分風(fēng)姿,她們跟隨綠珠左右,如姐妹般親熱。
    入夜了,石崇并不想離開冷云寨,半開玩笑地說要呆在這強盜頭的窠巢里,品嘗一下當“山大王”的滋味。
    兵士們戰(zhàn)了一天,累了一天,飽餐一頓后都紛紛入睡了,唯獨石崇毫無睡意,他獨自一人在“飛天百足”的寢室細細搜尋,他有一種預(yù)感,這稱霸越城嶺二三十年的江洋大盜,絕非這點銀錢和珍寶。終于,在“飛天百足”的臥榻背面,發(fā)現(xiàn)了一道暗門,石崇打開暗門,見有一條陰森森的通道直通地下,似要通向陰曹地府一般。石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秉燭探身,慢慢地走進地道。果然,下了百余級臺階,地勢豁然開朗,石崇仔細一看,是個沒有其他通道的大巖洞,洞中布置成臥室樣,可常年居于此。石崇在洞中細細搜尋,終于在一條很不起眼的石縫中找到兩只箱子,打開一看,一箱全是黃金,一箱盡是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
    此時天已漸亮,石崇忙將箱子搬了出來,用繩索扎好,叫來兵士,與其他白銀珠寶箱一并抬下山裝車的裝車,馬馱的馬馱,全數(shù)運走,這下隊伍足足加長了兩倍還多。
    湘粵一帶民眾聽說石崇石將軍在越城嶺滅殺了大強盜“飛天百足”,無不奔走相告。永州百姓傾城而出,自發(fā)迎接石崇一行。那些占山為王的大茅賊、小茅賊,只要聽到是石崇石將軍的車隊經(jīng)過,早就聞風(fēng)喪膽,嚇得躲了起來。
    以后的路程皆如此,石崇如英雄般一路北上,順順當當,風(fēng)風(fēng)光光,在頌揚聲和歡呼聲中回到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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