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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劉琨金谷救綠珠

    司馬攸的死,令武帝失去親密無間的胞弟,他心中悲痛而懊悔。那日,司馬攸的兒子司馬冏進宮看望伯父司馬炎。見到年輕力壯的侄兒,武帝相當興奮,安撫一番之后,問及侄兒有何需求。
    司馬冏言道:“侄兒無甚要求,只想早日到先父封地去,不敢留戀京都之燈紅酒綠,富貴繁華。”
    武帝大喜,當即封賜司馬冏承襲其父司馬攸齊王之位,賞白銀千兩,緞百匹,奴婢百名。司馬冏十分知趣,謝過伯父的恩賜后,攜家帶口,到臨淄當他的齊王去了。
    司馬冏一離京,各位大小諸侯王再也不敢滯留洛陽,老老實實帶著家眷浮財,奔赴自己的分封地。
    一時間,京城清靜了不少,武帝心情有所好轉,趙王司馬倫告辭了侄皇帝,也回了邯鄲。
    石崇見司馬炎的機會來了,他便將交趾各州縣所進貢之禮品和那八位在冷云寨解救的姑娘列成清單,一并帶著上朝求見武帝。
    今天的武帝精神氣好極了,聽說是石崇出使交趾歸來求見,他眼珠子一轉,親自安排在含章殿接見石崇。
    “石愛卿,此去交趾,帶回了什么寶貝喲?”
    “回稟圣上,此去交趾,各州縣向圣上進貢了不少禮品,微臣又用十斛珍珠換回了八名南國美女,所有清單均列在此,請圣上過目。”
    “哈!不看,不看。石愛卿,朕已說過,此去交趾所獲貢品,盡數歸你石大將軍。”
    “謝陛下。”
    “甭謝。”司馬炎走近石崇,悄聲言道,“石愛卿,貢品之中,可有銀票?”
    石崇微微一笑,暗忖:人家給你皇帝老兒上貢,只有黃燦燦的金磚,眼花繚亂的奇珍異寶,哪會有上貢銀票的?這皇帝老兒一面慷慨大方,一面卻為那上萬嬪妃的胭脂水粉敲詐起臣子們的銀票來了,幸而自己早已有所準備。
    于是,石崇慢悠悠從袍袖內掏出一沓銀票:“陛下,有,有。一共一萬二千兩。”
    武帝笑瞇瞇接過銀票,抽出兩張遞給石崇:“這二百兩你拿去置辦幾套新袍,二次再看見你穿破舊袍服,我就將你叉出宮去。”
    “領旨。”
    “今后你石將軍穿得再好,住得再好,吃得再好,用得再好,朕都許你。只許你在朕面前擺闊氣,千萬別在我面前擺寒酸!石愛卿可記住了?”
    “記住了。”石崇諾諾連聲,“微臣告退。”
    “且慢。剛才你說是用十斛珍珠換回了八位美女?”
    “是。”
    “這八位美女朕倒要看看,比朕后宮的萬名佳麗如何?”
    “這八名美女在微臣眼中,已是絕頂的靚麗了。”
    “啊?絕頂的靚麗!快快喚來給朕看看。”
    石崇不敢怠慢,忙叫候在宮門的八名女子進來。
    武帝一見八名女子,笑得前撲后仰:“石愛卿,這就是你心目中的絕頂靚麗啦?”
    石崇低垂著頭,沒有做聲。
    “好啦,好啦。石愛卿,朕再許你于洛陽近郊,擇址修建一所豪華別館,就讓這八位‘絕頂靚麗’的女子侍候你快快活活的吧。”
    “臣叩謝陛下大恩。”
    回到母親家中,石崇悄悄向母親稟告了面見圣上之事。石母想了想,讓石崇不要聲張,留下綠珠為侍妾,暫時住在家中,建好別館再行安置。
    辭別了母親,石崇急切的趕到后花園。見到綠珠,一把將她緊緊擁在懷里親個不停。然后如講故事般給綠珠講述了面見武帝的經過。
    “留下那八位姐妹,我們總得給她們起個名字呀?”
    “名字么……”石崇凝視著綠珠漂亮的臉蛋兒,“呀,真乃冰清玉潔也。”
    綠珠出神地看著窗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你看,縱算窗內冰清玉潔,也不比窗外竹翠菊馨啊。”
    石崇道:“對,她八人就叫‘冰清玉潔,竹翠菊馨’。”
    于是叫來八名女子,吩咐她們,依次叫做冰兒、清兒、玉兒、潔兒、竹兒、翠兒、菊兒、馨兒,安排在綠珠身邊侍候。
    這天,練罷琴的綠珠讓玉兒陪著在園中打掃菊花殘片。綠珠在家時活動慣了,手頭沒有點活兒,總覺得很不自在。不到一個時辰,已拾掇干凈菊園里的落英,玉兒看著小竹箕中的菊花殘瓣,問道:“綠珠小姐,這花瓣……倒垃圾池了?”
    綠珠搖了搖頭:“花瓣豈能與垃圾為伍?”
    “要不……埋了她?”
    “將花埋了,便是葬其嬌艷,污其圣潔了。”
    “那便如何是好?”
    “玉兒,你隨我來。”說罷綠珠將玉兒帶到竹林邊的小溪旁,用那纖細如凝脂的小手兒,輕輕將花瓣灑入水中,讓那落英悠悠然隨流水而去。
    突然,竹林中有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傳來:“呀,若能如溪流之水,伴花而去,三生之幸也!”
    “誰!”
    只聽那聲音又高聲朗誦道:“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飡秋菊之落英。”
    綠珠忙叫玉兒到竹林尋覓,可是什么也找不到。
    這時,卻從聚芳樓傳來了吟詩聲:
    庭花倚翠微,
    物是人卻非,
    皎皎天上月,
    婷婷夢中閨……
    詩未吟罷,便看見菊兒和馨兒一邊捉住一只手,將個十四五歲的小子押將出來。
    “放手!放手!”那小子掙扎著,“我與那小姐姐逗趣兒又怎的啦?”
    綠珠道:“放開他。”
    菊兒和馨兒怒氣未消在推開他:“小心點兒,你這野小子!”
    “你們才野丫頭呢!女孩兒家家,揪得本少爺生疼。”那小子揉揉手腕,“兩個丑八怪走開!我要和漂亮的小姐姐說話。”
    “小少爺,你是何人,為何來到賈府后花園?”
    “小姐姐,別纏著人刨根問底的。哎,我與小姐姐對對子,如何?”
    “對對子?我還未曾學會呢。”
    “哎呀!天對地,日對月,花對草,晴對雨,丑八怪對美嬌娘。”小少爺沖菊兒馨兒扮了個鬼臉,“小姐姐,來,我先出個上聯:落英隨流水。”
    綠珠想想也有趣,答道:“‘初蕊綻新枝,’能對上否?”
    “哈,小姐姐聰穎,馬馬虎虎也湊合吧。”這小子內心卻挺驚訝,“小姐姐,我再給你出一對:賞菊嘗秋意。注意哦,里面有個‘賞’字,有個‘嘗’字,這叫同首共韻字。”
    “什么叫‘同首共韻’?”
    “咦,‘賞’與‘嘗’都是‘小蓋’頭部首,兩個字都共一個‘昂’韻呀。”
    “建兒,歐陽堅石!怎么你的頭昂到后花園來了喲。”石母呼喊著來了,“你看你,轉個背就跑到后花園撒野來了。”
    “外婆,我與小姐姐對對子來著。”歐陽建拉著石母悄悄說道:“這位小姐姐絕頂的聰明,要不,送我當個伴讀丫環吧?”
    “哪個小姐姐?”
    歐陽建指著綠珠:“長得最漂亮那小姐姐呀。”
    “想死呀小子!那是你小小舅娘。”
    歐陽建嚇了一大跳:“外婆騙我,我怎的有這小小舅娘?”
    “石崇是你小舅,賈氏是你小舅娘,綠珠當然就是你小小舅娘了。”
    歐陽建知趣,連忙跪在綠珠面前:“小小舅娘大人有大量,恕歐陽建童言無忌,寬恕外甥。”
    綠珠寬容地說道:“建兒倒也活潑可愛。如此聰穎之人,日后必成大業。”
    “知我者,小小舅娘也。我就是來洛陽參加明年春試的。”
    石母微嗔道:“不到半年就要會試了,還不趕快回書房讓小舅指點你一二?”
    “小舅在書房?哼,在書房他也不肯指點我。再說,我也不用他指點。”
    “這么說,你指點他了?”
    話未落音,書房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當然。”歐陽建得意地一昂頭,高聲叫道,“小舅,小舅,快快下來。”
    綠珠笑了笑:“不急,剛才你不是讓我對你的對聯么?一聽這琴聲,我有下聯了。”
    “小小舅娘聰明,堅石愿聞其詳。”
    “你的上聯是‘賞菊嘗秋意’,我要對的下聯是‘撫弦悟琴魂’,不知對也不對?”
    “好呀!小小舅娘果真是天資聰穎。意境不錯,平仄對仗也還可以,只可惜悟琴魂有心,撫琴弦卻無心呀。”
    “啊,我倒忘了這同部首了……”
    這時石崇聽到呼叫,已從書房來到后花園:“歐陽建,大呼小叫的喚我何事?”
    “小舅,如此仙女般漂亮的小小舅娘,是不興給旁人看的哦,你快快將那別館建起來,也好學漢武帝‘金屋藏嬌’呀。”
    歐陽建無心的一句話,倒是勾起了石崇的心事,金谷草廬被燒了,還能在那里建別館嗎?心煩意亂之間,他想起了被趕回老家閑居的潘安仁,于是便請假說是勘察建別館之地址,騎上他的豹斑銀鬃馬,徑直到中牟縣尋訪潘安去了。
    洛陽距中牟不算很遠,二百里地大半天便到。石崇尋訪到中牟大潘村潘岳的家,卻不見潘岳兩口子的影子。他老母親說是潘岳妻楊氏身體不適,潘岳陪她到桃花塢養病去了。在其家人的指點下,石崇輾轉尋至桃花塢。
    那是距中牟三四里的黃河邊上,幾座矮土嶺中間圍著一大片凹地,凹地里種滿了桃樹,凹地之北面臨黃河,既有秀美靜謐的桃花塢,又有令人振奮不已的咆哮黃河,確實是個調理心緒、養精蓄銳的好地方。
    然而,當石崇見到潘岳與小秋時,他驚呆了:小秋此時已被病痛折磨得皮包骨了,那高高隆起的大肚子竟布滿青筋,看來已是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潘岳耐心地輕輕揉著小秋的肚子,安慰道:“沒事,不就是腹水么,常揉揉便會消下去的。”
    小秋強裝笑容,“我活一天,便盡心陪相公一天。”
    潘岳大慟,“如能吸出賢妻腹中之水,岳愿吸之……”
    小秋聞言,強撐起身子,淚流滿面,“秋拖累相公了!”
    二人緊緊相擁,抱頭痛哭。
    看的石崇那噙著的眼淚流將下來。
    潘岳拭去妻子額頭汗水,將茶幾上的一朵淡紅菊花兒戴在妻子鬢邊。做完這一切,才困倦地站起來接待石崇。
    石崇細看潘岳面容:哪還有當年英俊瀟灑,千萬少女“大眾情人”的風姿!眼前的大晉第一美男已面容枯槁,憔悴無神了。
    小秋有氣無力地說道:“安仁,你陪季倫出去說話吧。”
    “不,哪兒也別去,季倫就在這里陪著嫂嫂。”
    “嫂嫂今生今世得一潘岳,足矣!”
    “小秋,別說話。”潘岳撫摸著小秋的秀發。
    “沒事。有你在,我死不了。季倫,改天我還要去你的金谷草廬走走呢。”
    “唉,燒了。”
    “怎么燒了?”
    “一把稀奇古怪的火,連那金谷寺也一并燒了。”
    潘岳安撫道,“燒了再蓋,那是個好地方。”
    “只怕是不吉利了。”
    “非也。金谷草廬所處乃金澗之出口,其實只沾上點金水的邊兒。倘若從邙山之東修一條便道直至金澗腹地,那才是比金谷草廬更為神奇的處所,真正大吉大利的地方。”
    石崇心中一喜,卻掩飾著說道:“唉,什么神奇不神奇的,我們不談那些市俗之事。嫂嫂的病,得送至洛陽,請良醫認真治療為好。”
    “小秋的病,已請良醫診治。”
    “如此……這里有銀票一千兩,留作嫂嫂買藥之用。”
    潘岳正色道:“季倫,安仁與小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夫妻二人兩情相許,患難與共,從不受人錢財。雖季倫兄與我情同手足,但恕安仁照樣不能受你錢財。如你方便,安仁托你幫買十顆南珠,以作小秋治病之藥引。”
    “南珠?不必買,不必買。此次出使交趾,我帶了幾十顆上好南珠回京。安仁兄,我立即取來給嫂嫂治病。”
    潘岳大喜:“如此,安仁與小秋拜謝了。”
    石崇二話不說,策馬返回,連夜將二十顆上好南珠送到潘岳手中,潘岳與小秋自是千恩萬謝不提。
    石崇回到洛陽,心中一直惦記著潘岳所說的“金澗腹地”,他決心一探究竟。剛將此事說與綠珠,不想竟勾起了綠珠的極大興趣。你道為何?原來綠珠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故鄉綠蘿村,那清澈如鏡的白江,那松林茂密的雙角山,好像與金谷腹地極為相似,因而她十分想去看看。
    石崇聞之大喜,便要備好車輦與綠珠同行。
    綠珠搖了搖頭:“與將軍出行,豈能坐車輦?珠兒理應策馬相隨才是。”
    “石崇求之不得,不想我的珠兒也要跨上戰馬,過一把巾幗英雄的癮了。不過……”
    “不過什么?”
    “歐陽石堅說得也有道理,珠兒容貌太招人注目,若要出門,得戴面紗擋住。”
    “擋就擋,反正從小用面紗擋臉擋慣了。”
    次日,擋著面紗的綠珠在馬廄挑了一匹溫順卻高大的大白馬,要與石崇的豹斑銀鬃馬比個高低。石崇一看,笑了:“此乃白面饃饃,中看不中用也。”
    “將軍尚未馭之,何故言其不中用也?”
    “伯樂相馬,不在乎其貌,而在其質。此白馬雖無日行千里之功,卻有耐力,能駕轅負重,亦為其所長也。”石崇看著綠珠笑了笑,“如季倫與珠兒,各有所能,各有所長,豈能都上沙場為將?或都入閨中描眉?”
    說罷翻身上馬,順勢一把抱住綠珠往上一帶,坐在自己面前。兩人你依我偎,親親密密,同騎一馬,向西北的金谷澗奔馳而去。
    太刺激了!綠珠從來沒有過這般風馳電掣的經歷,她雖然靠在石崇的懷里,卻忍不住連聲驚叫。她什么也不想,周身的細胞只聚成一個字:飛!
    好似翱翔于藍天的小鳥,管它有什么猛禽利爪潛伏;
    好比縱情于深海的魚兒,哪怕再也回不了淺水嬉戲。
    綠珠忘情地高聲叫著,任憑那松軟柔和隨風飄逸的銀鬃撩撥著臉蛋兒。一雙勇武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摟抱著自己,莫非自己便會在這寬厚的懷抱里融化為情的閃電,愛的傾盆……
    過了黃河,石崇避開金谷草廬老路,按潘岳指點,往東尋到一條官道,向北行了十余里,便是邙山南麓。果然這邊的景色非同尋常,這里的樹木更加濃密,山勢更加險峻。彎出邙山,豁然開朗,又見到了黃河!只見那黃河邊上是一個小集鎮,名叫白鶴鎮,盛產柿餅、石榴和芳梨。遠遠看去,黃河與邙山山水交融,似一幅水墨畫,水托著山,山含著鎮,鎮子又鑲嵌在花果樹木之中。眼前景色,與綠珠夢中所見幾乎一模一樣。
    石崇大喜,兩人這才發覺已饑腸轆轆。
    石崇扶綠珠下了馬,要在這白鶴鎮上找些吃的,也好歇息一下。于是叮囑綠珠看好已系在馬樁上的豹斑銀鬃馬,守在原地別動,他轉身尋酒家去了。
    石崇剛走不久,這豹斑銀鬃馬不安份了,它不見了主人,前蹄焦躁不安地刨著泥地,鼻孔里打著噴兒,突然,它長嘶一聲,“砰”地掙斷韁繩,朝石崇走的方面跑去。
    說來綠珠眼也靈,手也快。她一著急,順手便捉住了韁繩。誰知這一捉,便捉出危險來了!只見馬兒頭一甩,將綠珠帶倒在地,將綠珠在地上拖著。說時遲,那時快,街邊飛身躍起一位小小少年,一把接過韁繩,扶起綠珠后飛身上馬,馬兒直立了幾次欲甩開少年,不想少年騎術十分熟練,不消幾個回合,豹斑銀鬃馬被降服了,安靜下來,少年這才下馬,將它系在馬樁上。
    綠珠驚魂不定地看了少年一眼:此人不過十四五歲,一臉書生之氣,衣著卻襤褸不堪。她正要感謝,迎面來了四五名惡少,攔住了綠珠:“喲,白鶴鎮真有仙女下凡了。”
    原來,綠珠剛才那一甩,將面紗甩開了,露出了真容,這才引來了好色的惡少們。
    這時又過來一位十六歲左右的少年,與那救人少年站在一起:十分相像,顯然是弟兄倆。
    “怎么,叫花子還想再來一回英雄救美?”
    兄弟倆與惡少怒目相視,沒有做聲。
    “閃開!今天我們幾兄弟吃定這剛下凡的仙女了。”
    為首者剛推開兄弟倆,卻被兄弟倆同時出掌,打了個嘴啃泥,癱倒在地。
    眾惡少見狀,一擁而上壓住兄弟倆便是一陣亂打。
    石崇聽到嘈雜聲,情知不妙,急忙趕了過來。
    “季倫快快去救那二位少年!”
    石崇也不打話,上前去三拳兩腳步,將那四五個惡少打得個個跪地求饒。趕走了惡少,石崇將綠珠與那二位少年帶到順和酒家,要了個清靜舒適的包間,點了幾個特色菜肴,慢慢聊起天來。
    “多謝二位小兄弟相救。”
    “不謝。我們也多得這位大哥相救,不然今天我兄弟二人就慘了。”
    “敢問二位兄弟尊姓大名?”
    年紀稍大的說道:“我叫劉輿,字慶孫,中山魏昌人,本想赴京趕考,不意流落至此。這位降服驚馬的是我弟弟劉琨,劉越石。”
    “劉輿……劉琨……”石崇想了許久,終于想起來了,“哦,二位不是武帝想接見的少年俊才么?昔聞二位少有雋朗之目,懷驚天才氣,當時還頗為驚訝。今日得見,果然不凡。”
    劉琨謙遜而自信,“大哥過獎了。我兄弟二人雖無驚天之才,卻有報國之心。”
    “二位小兄弟既有報國之心,何不隨石崇到京都?”
    劉輿、劉琨聽到“石崇”二字,愣了一下,突然雙雙跪在石崇面前:“我兄弟二人有幸得見石將軍,請受一拜。”
    “二位快快請起。”石崇突然想起什么,忙問道:“二位小弟,聽王愷老先生說,是二位不愿見武帝?既有報國之心,有此大好機會面見皇上,以明心志,為何卻拂袖而去?”
    “唉,提起王老國舅,石將軍有所不知啊。”劉輿長嘆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具實告訴了石崇。
    原來劉輿劉琨兄弟自幼聰穎非凡,得其父之友介紹,投奔洛陽王愷,希望能在京都用心讀書,考取功名。王愷剛見兄弟倆,倒也熱情接待,他雖無甚學識,卻對來自魏昌這小小地方的兄弟倆并未看得上眼。他那十余歲的小孫子王蕓更是頤指氣使,自恃讀過點書,常受爺爺大肆夸獎,因而得意非凡,對那劉家兄弟常常白眼相向。
    那日,黃門郎杜斌來訪。杜斌在朝中的才氣是人所共知的,王愷為了顯擺一下王氏小輩人的聰明才智,便請杜斌來考考小孫兒王蕓。杜斌覺得有趣,就以自己的官帽為題,讓王蕓做詩。王蕓撇了撇小嘴兒,吟出了這樣一首:
    皓首滿華章,戴之卻彷徨,
    龍鱗邊上蚤,小小黃門郎。
    “好詩,好詩!”王愷聽得順嘴,便大聲鼓掌叫好。
    杜斌差點兒沒氣昏過去。當然,大人有大度,杜黃門還是忍了下來:“此詩雖然順暢,卻有對人不恭之嫌。老夫出個對子給你對吧。”
    王蕓嘟噥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
    杜斌裝作沒聽見,出了上聯:
    幼兒雖幼,幼出皇戚未知可成大器?
    王蕓答道:
    老杜亦老,老占黃門當然無甚名堂。
    “好對,好對!”王愷又在那兒鼓噪起來。
    杜斌連連冷笑,指著窗外那片落花秋菊,“老夫便以這落英為上聯。”說罷吟道:
    菊卸金甲,有聲有色緗緗地。
    王蕓茫然無措,搔了一陣小腦瓜子,忽然發起脾氣:“不好玩,本少爺不對你的對子了。”說完啐了一口溜下。
    杜斌正無奈地搖頭嘆息,卻聽內室一個童聲吟道:
    云張彩裳,宜雨宜晴朗朗天。
    杜斌情不自禁往窗外一看:果然天上彩云飛卷,似在聚集,更似在消散,真是變幻莫測,陰晴難定,但卻顯得天高氣爽,十分宜人。他驚喜地擊掌道:“哎呀,絕妙,絕妙也!這小子雖然有些恃才不羈,但智慧超人。愷公,日后這小孫子必成大器,乃國之棟梁也。”
    王愷自知是那劉琨兄弟應答的下聯,一時間只好尷尬地笑著:“棟梁,國之棟梁也。日后請杜黃門多多提攜。”
    從此,王愷怎么看這劉氏兩兄弟都不順眼,甚至越來越討厭了。后來武帝召見各地青年才俊,通知王愷說要請劉琨兄弟進宮,卻沒有請他武帝的小表侄王蕓。國舅老爺醋意大發,進宮那天竟沒有帶劉琨兄弟前往,而是只帶了王蕓。再后來……王愷干脆外出不歸,讓管家將劉氏兄弟趕出家門。無奈,劉氏兄弟只好一路乞討,要回山東魏昌去,誰知來到白鶴鎮,竟找不到返回老家的路了。
    石崇一聽,心知肚明。他問劉氏兄弟有何打算?劉琨毫不含糊,他要跟石崇學武。劉輿則要專心讀書,考取功名。
    石崇給劉氏兄弟留下幾兩銀子,囑咐他們回洛陽,到大司馬府暫住,等他與綠珠回洛陽后自會安排。
    與劉氏兄弟分別后,石崇綠珠沿著金水一路觀察地形。金水發源于邙山之上的鳳凰臺村西南,順一條數里長東南向寬闊深邃的大谷,經莫家溝,左家窯,然后從劉坡村東側流出邙山,匯入黃河。果然,在金水谷口,尋到了一塊好地,此地寬約三百余畝,西傍金水深谷,東可遙看白鶴鎮,北靠邙山,南為金水環繞。綠珠一看眼前景色,脫口叫道:“呀,此處與我綠蘿村的景色太相似了!”
    “果然相似么?那我們就在此建別館如何?”
    “此處甚好。”
    石崇買下了那三百余畝土地,與綠珠在白鶴鎮焚香沐浴,虔誠素齋三日,專程從洛陽請了含嘉寺的清逸大師作法事,請凌云閣的弘拂天師定經緯,興建石崇別館金谷園。擬在園正中建綠博樓一座,東為蘭菱閣,西為紫竹苑,前為崇綺館。其他的水榭亭臺、回廊幽徑、假山溪流、林園花卉,石崇更是胸有成竹。
    綠珠聽說主樓叫“綠博樓”,忙說“不好,不好。”
    石崇笑道:“此處與珠兒家鄉相似,叫綠博樓何故不好?”
    “反正……我就覺著別扭。”綠珠想了想,“要不叫崇綺樓吧?”
    “為何叫崇綺樓呢?”
    “二天我若住在此樓,便會想起將軍。”
    “啊,好,好,好!那崇綺館又叫做什么好呢?”
    “就叫瞻溪館吧。不過……”
    “‘瞻溪館’好呀,珠兒還‘不過’什么?”
    “為何東為蘭菱閣,西為紫竹苑呢?”
    石崇神秘地笑了笑:“此乃寄望予季倫之兩位故人也。”
    “哦……”綠珠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神秘?疑惑?綠珠有點兒看不透石崇了,在她眼里真純可愛,勇武剛強的石將軍,開始有了高深莫測的感覺。當然,神秘也罷,疑惑也罷,奢華無比的金谷園正式動工了。
    在白鶴鎮折騰了十多天,石崇和綠珠黃昏時分回到了洛陽。一進司徒府,石崇未及歇息,便向母親問起劉輿劉琨兄弟的事。石母也正在犯嘀咕,這兄弟倆今早出門,說是到書市買些書籍,至今也未見歸家,不知是何原因。
    剛坐下的石崇猛拍大腿,大叫一聲:“哎呀,大事不好!”
    綠珠忙問何故,石崇連連搖頭:“劉氏兄弟休矣!”他連忙叫帥仁調來百余隨扈,讓他們立即到洛陽城外搜索,他自己則帶上曹義和十余名隨扈,趕往王愷的國舅府。
    國舅府陰森森的大門終于被石崇叫開了。管家王伶陰沉著臉問道:“石將軍夜訪國舅府,何事?”
    好個石崇,早從王伶身上嗅到了一股殺氣。他不動聲色,故作神秘地說道:“季倫剛從白鶴鎮回來,有一件十分重要而緊急的事,要與國舅密談。”
    “入夜了,明日再談,如何?”
    石崇臉露慍色:“王管家,石某要訪的是國舅,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吧?”
    “如果王伶不讓石將軍夜訪呢?”
    石崇一把捏住王伶的手腕:“王管家打算用什么來阻止石某夜訪國舅呢?用手,手斷;用腳,腳斷,用頭,頭斷!”說罷稍稍用力一捏,早把那王伶捏得痛至骨髓,冷汗直冒。
    “石、石將軍,王伶開個玩笑的,石將軍,請。”
    進到中堂,只見王愷端坐在太師椅上打盹,見到石崇進來,只是微張雙眼,有氣無力地問道:“夜了,何人來訪呀?”
    王伶道:“石崇石將軍來訪。”
    還是那么要死不活的音調:“請他進來。”
    “國舅,石某已在你身邊了。”
    王愷好似剛看到石崇,“嘣”地從太師椅上跳將起來:“哎呀,石將軍駕到,老夫有失遠迎呀。”
    “石將軍剛從白鶴鎮回來,說是有要事與國舅密談。”
    王愷悄聲問石崇:“莫非石將軍要與老夫密談建金谷園之事?”
    “國舅早有所聞啦?”
    “皇上親自允諾的如此宏大之別館,豈有不聞之理?”
    “國舅見笑了。”
    “想與老夫斗富?石將軍,你還嫩著呢。”
    石崇連連冷笑:“石某豈敢與國舅斗富?那金谷園,石某打算廣會天下文人,吟詩作賦,以振我朝文綱。只是石某看中的兩顆文膽……想向國舅討還?”
    “文膽?老夫何時拿了你石季倫的什么兩顆文膽?”
    “劉輿劉琨,便是石某的兩顆文膽。”
    王愷一聽“劉輿劉琨”四字,一時間傻了眼:“我、我不知什么劉輿劉琨。”
    “不知?上次皇上召見青年才俊,不是向你問起他兄弟二人么?如今怎么不知了?”
    “這……最近老夫并未見著他二人。”
    “我已聞到他兄弟二人之氣息了。”
    王愷使勁嗅了嗅:“聞到什么氣?”
    “才氣。”
    “鬼話!”
    “石某便要搜了。”
    “你敢!”
    “敢與不敢,問問王管家便可知曉。”
    “敢,石將軍敢的。”王伶一聽提到自己,顫栗著答道。
    “老夫就不信了。來人!”一聲呼喚,擁來了三十多名隨扈。
    石崇淡淡一笑:“且不說石某帶了三百余人,已將你國舅府圍得如鐵桶一般。就是單憑我石某一人之力,也能在你這幾十號隨扈中將你王國舅捏成齏粉!不信試試?”
    王伶發瘋似地攔住:“別、別試!”
    “國舅,我也不難為你。我只需到書齋看看即可。”
    “這……”
    正在王愷猶豫間,帥仁押了三個人進來:“石兄,在洛河邊抓到三個正在挖坑的國舅府家丁。”
    “國舅,連夜埋什么寶貝呀?”
    “誤會,全是誤會。”
    “去,到書齋將劉氏兄弟放出來。”
    果然,曹義從書齋救出了被五花大綁的劉輿和劉琨。
    這時王愷已嚇得臉色鐵青了:“誰,誰干的好事!”
    劉琨指著王伶:“是他,是他帶人抓的我們!”
    王愷氣急敗壞地:“抓,將王伶抓起來,打入地牢!”
    石崇也不做聲,拉起劉輿和劉琨,徑直出了國舅府,同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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