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鵬目光略有些陰冷的看著不卑不亢的侍女,余光掠過這周圍流水回廊。
念及這是蕭家的地盤,非是他張家可以惹得起。
他臉色緊繃,呵斥道:“你懂什么?本少爺被歹人所刺殺,若非遇上紀(jì)小姐怕是要遇難!
我是來感激救命恩人的,難不成你要讓本少爺成為知恩不報(bào)的小人嗎?”
侍女低下頭,在張成鵬逐漸轉(zhuǎn)緩的神色下,她卻又再次說道:
“您的感激紀(jì)小姐已經(jīng)收到,但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上前,卻是對她造成了困擾。
再者您知恩圖報(bào)是好事,可也得想想紀(jì)小姐的身份。
您這在蕭家對我等大公子的未婚妻屢次三番的靠近。
知曉的,知道您是報(bào)恩。
不知曉的,只怕是您有其它的心思!”
張成鵬神色猛然一變,看著垂頭似恭恭敬敬的侍女,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抬手猛的將那匣子蓋上。
小廝雙臂一抖。
“一個小小的侍女還敢頂撞本少爺,念你是蕭家的丫鬟,我也就不越俎代庖教訓(xùn)你。
但你們蕭家的管事,我可必須去說一說。”
侍女腦袋垂得愈發(fā)低,但神色卻沒什么變化。
她雖然只是一個下人,但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
否則能被派送到小院專門伺候身份不凡的紀(jì)小姐嗎?
張公子是少爺,但比起蕭家來說卻是差的太遠(yuǎn),能被他們一口一個公子尊敬也是看在文姑娘的面上。
侍女心中不屑,也想著不能再拖,得告訴管事這張家怕是有其它的算計(jì)。
而表面上,張成鵬則是以為侍女被他嚇住了,心里一口惡氣稍微平緩了些,但還是不上不下的。
他手微抖的放回到背后,控制住暴虐的想法。
可突然、
“可再沒下次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張成鵬猛然震怒,再抑制不住心里的一股戾氣,怒吼道:
“大膽放肆!不過是區(qū)區(qū)的丫鬟,本少看在蕭家的面上不與你多計(jì)較,你真當(dāng)可以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啊!”
說著他抬起大手,運(yùn)起力氣就要甩去。
侍女抬頭,瞳孔猛縮,嚇得動彈不得。
這時一道鞭影凌厲的揮來。
“啊!”
張成鵬打去的手掌被波及,瞬間一道血痕,他慘叫一聲。
三人被這劇變驚愣在原地,隨即一同看去,卻見一道紅影迅猛閃過。
那銀鞭一個掉轉(zhuǎn)直直的劈去,不偏不倚正擊在張成鵬的身上,他直接摔飛出去。
“少爺!”
張成鵬的貼身小廝驚叫一聲,撲上前,再看紀(jì)繁星又上前來,他下意識的阻止去。
紀(jì)繁星余光一撇,一腳一抬。
小廝被踹飛,她看也沒看深深呆住的侍女,揮鞭又是甩去。
張成鵬在地上翻滾,避開了要害處,但還是一鞭抽在他的背上,錦衣瞬間破裂,在那背部留下一道血痕。
“不好了,紀(jì)小姐和張公子出事了,張公子怕是有危險(xiǎn)!”
侍女被這突然的巨變驚嚇的一時回不得神來。
但周圍的下人離得遠(yuǎn)些,不明白前因后果倒是更快反應(yīng)過來。
知道紀(jì)繁星不是他們能制止的,拔腿就往外面沖去。
蕭啟明和文瀟瀟正在一塊兒,聽到外面的呼叫聲,都是起身走去。
在聽聞下人的來意,對視一眼,皆是神色微變的朝那邊趕去。
而他們腳步匆匆來到,就是見到紀(jì)繁星一身煞氣的用流星鞭束縛著張成鵬的脖子。
手臂晃動,用超乎勻稱身形的力量將比她高出一些的成年男子吊在空中。
“表弟!”
文瀟瀟不可置信看著空中衣衫襤褸,滿身血痕的張成鵬,張了張嘴還是從嗓子眼里喊出來。
紀(jì)繁星嘴角溢出一抹譏諷的弧度,隨即手腕一翻,銀鞭一收。
張成鵬直挺挺地從空中摔下來,但還沒掙扎著豎起身,一只腳又將他死死的踩壓在地上。
“表姐!表姐救我!”
半面臉頰被壓在地面,血沫從口中漫出來,張成鵬半死不活的求救道。
文瀟瀟快步上前,再維持不住臉上的柔和笑意,厲聲質(zhì)問。
“紀(jì)小姐這是何意?為何下手如此狠辣對我的表弟!”
“我狠辣?文家和張家不愧是一貫同進(jìn)同退,這顛倒黑白的功夫果真厲害。”
“我表弟可曾惹著紀(jì)小姐?
你紀(jì)小姐家世超凡,無人膽敢欺你,但你也不可仗著家世不俗便如此欺辱我張家文家!”
文瀟瀟滿臉怒色,高聲喝道。
蕭啟明走到文瀟瀟的身邊,看著紀(jì)繁星,沉聲道:“收手。”
“你可知道這人做了什么事?”紀(jì)繁星側(cè)目看向蕭啟明說道。
蕭啟明目光不悅的看她,“不管出什么事,都不是你在蕭家肆無忌憚出手的原因。”
文瀟瀟搶上前一步,憤怒道:“就算我表弟因?yàn)楦屑つ阒瓣幉铌栧e的擋下刺殺,從而心生愧疚和感激。
有些不當(dāng)?shù)膶掖稳湍愣Y物,你心生不喜也不可直接出手啊!”
“原來你知道這回事兒啊。
我當(dāng)蕭家和文姑娘你自始至終沒出面,都是不知道這張公子對這蕭家大少爺未婚妻屢次三番獻(xiàn)殷勤。”
紀(jì)繁星面對二人壓迫的氣勢,渾身輕松的說道。
蕭啟明聲音微高了些,“以后他不會再打擾你,做了不適的事,你也狠狠教訓(xùn)了他一頓,此事可止。”
紀(jì)繁星冷笑道:“我有什么怒氣是直接動手,但你們也別把我想的這么囂張跋扈。”
蕭啟明察覺到不對,“還發(fā)生了什么事?”
紀(jì)繁星瞇著眼直直審視著文瀟瀟。
文瀟瀟滿腔的怒火在這清凌凌的目光下逐漸消退,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紀(jì)繁星譏諷,顯得冷寒的聲音傳出。
“這狗東西,幾次三番說我在那刺殺中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糾纏到我面前來。
我早就察覺到不對勁。
那時這傻叉殺手沒有消退就著急忙慌的湊近我,就要對我表示歉意,一點(diǎn)都沒有身處危險(xiǎn)之中的感覺。
在之后更是每次都碰巧的遇上我,這樣說每次都是緣分,鬼才相信!
果真那次就是張家買兇殺人,自己請殺手刺殺自己,一定要波及到就在畫舫邊上的兩男兩女!”
文瀟瀟身形僵住。
蕭啟明側(cè)目看向她。
文瀟瀟微白臉色,低低的喊道:“啟明……”
她話音未落,一道凌厲的勁風(fēng)在他們身前閃過。
蕭啟明反應(yīng)極快,一手?jǐn)r在文瀟瀟的身前,帶著她朝后退去。
紀(jì)繁星跨前一步,“現(xiàn)在我要收拾這個雜碎,你們可還有話說?”
文瀟瀟又驚又怒,“那事已經(jīng)過去半月之久,為何今日突然傳來是張家買兇刺殺?
可,可能其中有誤會或者被他人誤導(dǎo)!”
紀(jì)繁星目光譏諷的看著她,“別拿你們文家那點(diǎn)小本事來搪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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