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羽也知道,對于一個外科醫(yī)生,那雙手有多重要。
霍司硯這傷,估計是要一段時間不能做手術了。
溫知羽忍不住道: 你自找的。疼死你算了。
霍司硯眉梢微挑,她這語氣多少有點沖了,只要不是心平氣和當沒看見,他這故意裝可憐就不算沒效果。他收回手,說: 我沒有后悔給你燒水泡藥。
你后不后悔跟我有什么關系? 溫知羽冷著臉說, 就算你這只手斷了當不成醫(yī)生了。也不關我的事。
她說完話,就趕緊站了起來。大步朝宋焱走去。
霍司硯煮的魚湯,她也并沒有看一眼,反而在宋焱那邊喝了一大碗,兩個人說說笑笑,吃飽喝足就去收拾帳篷了。
溫知羽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宋焱理的。
王婉看到霍司硯心不在焉的把魚湯給倒了。
如果這會兒周意也在。你選誰? 王婉突然開口問道。
霍司硯瞥了她一眼。
你跟周意,應該不至于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吧? 王婉道。
霍司硯并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一行人回到車上以后,霍司硯剛要上駕駛座,溫知羽沒看他,只跟宋焱說: 宋焱,你來開吧。
霍司硯多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他手上的傷口,才讓宋焱開車。想到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心情還算愉悅。
宋焱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王婉則是看著霍司硯閉目養(yǎng)神的模樣,心里思考著霍司硯在溫知羽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不同。是真對她有幾分喜歡,還是裝出來的。
男人在 捕獵 的時候,總是十分擅長偽裝,也能及時改變策略,找到最能捕獲獵物的方式。
她總有種感覺,霍司硯是因為被甩。是不甘心居多。
……
車子是王婉租的,溫知羽跟宋焱到了住處。就下車了。
霍司硯自知讓她回來,得松弛有度,并沒有怎么打擾她。
只不過當天晚上,溫知羽收到了他發(fā)過來的照片,足足十幾張,每一張都是宋焱,他跟各路混混人士待在一起,賭博賽車打架喝花酒。
有一張,他的腳踩在人家腦袋上,眼神譏諷傲慢。如視螻蟻,而地上被踩的那位渾身是血。眼里充滿懼意跟哀求。
溫知羽一直知道宋焱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么純良,但也沒想到他會到這種地步。
幾天以后,宋焱頻頻外出。
溫知羽開始起疑,周五那晚他再出去時。她選擇跟在他身后。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宋焱把車子開到了一家賭場。然后熟稔的進去了,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這地正常人避之不及。進去十有九輸,換不了債被弄殘的也大有人在。
出租車上的溫知羽眼神復雜。
……
宋焱熟稔的換了籌碼。
他也是在最近。找到了這個地方,結交了一些朋友。宋焱在這種地方才是最吃得開的。技術好,家底厚。跟老板合作使點手段,那錢賺得還真不少。
宋焱長得陽光,這張臉能讓對手放松警惕,但跟他這張臉不符合的是,他行動狠,沒回都把人往死里逼。
這回那人,傾家蕩產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
輸了錢,卻是個不愿意給錢的主。
老板拍拍宋焱的肩膀說: 他骨頭硬,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宋焱似笑非笑的看了老板一眼,然后拿起一旁的木棍,用木棍挑起那人的下巴: 要錢不要命?我成全你。
亡命之徒,瑟瑟發(fā)抖。
宋焱自然不會心軟,這里的人也不會,周圍甚至興奮的歡呼。
他正心不在焉的打算動手,卻看見人群中,正前方,站著紅著眼睛的溫知羽,她眼底及其難以置信,心仿佛都要碎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
宋焱: …………
溫知羽轉頭就走。
宋焱慢慢的收回手,看著老板說: 要不,放過這個吧。
老板看看溫知羽,了然道: 家屬來了???
宋焱悻悻,整個人仿佛都蔫了。
你今晚,還回得去家嗎? 老板吸著煙,毫不留情的指出, 你老婆剛剛那樣子,顯然還在氣頭上。你回家指不定還要挨打。
頓一頓,他頗有經驗的勸道, 你留在我這邊將就一晚算了。
宋焱哪里敢,委婉道: 挨打是小事,我今天不回去,情敵可能,就代替我了。
老板無言以對。
而溫知羽剛從賭場出來,就看到霍司硯了。
他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那種禮貌中帶點疏離的眼神,才是她最開始認識的霍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