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硯聞言，臉色并無變化，只是不咸不淡的抬了下嘴角，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譏諷，看上去挺目中無人的。
    明明在沈思濡的針對下。他的日子并不好過，可是居然還帶著這種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氣。
    沈思濡心里風暴醞釀，含笑道： 霍經理看來是不相信？不過也是，霍經理從小就被人捧著，想來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咱們或許是同一類人。
    沈副總自然有那個實力。 霍司硯隨意的說著，也不知道是演技太差，還是刻意的，看上去半點誠心都沒有。
    眼看著火藥味越來越濃。沈思濡倒是率先退出這隱隱間的對峙，道： 到登機時間了。
    霍司硯的助理很快趕到，看了沈思濡一眼。跟霍司硯低聲說了兩句什么。
    霍司硯朝沈思濡頷首示意了下，便率先抬腳離開了。
    沈思濡的表情則是有點意味深長。
    ……
    一行人到達談判的地點，是在下午。
    這次合作，要說有難度，倒也沒有，合作是板上釘釘的事，更多的是為各自利益最大化磋商。
    霍司硯不是主要負責人，對這個項目并不算上心。他來一趟的目的，更多的是結交有用的人脈。
    不過霍司硯在請業內同行其他前輩吃完飯。看到肖冉跟沈思濡一同談笑風生的從另一間包間走出來時，目光微微閃了閃。
    肖冉跟霍司硯，走的算進，他跟沈思濡，不知道什么時候搭上線的。
    肖冉看到霍司硯時，神色倒是沒有半點變化。
    他跟沈思濡走遠時，后者笑道： 霍經理對于我們走的近，似乎很驚訝。
    肖冉不太在意道： 咱們做生意的，本來就是利益至上，有錢賺就是朋友，沒錢賺朋友也能當死對頭，他之前做醫生的，驚訝也不怪他。
    不過當晚，肖冉倒是在酒吧里跟霍司硯一起喝了一杯，兩個人倒是半點工作也沒有聊。肖冉只跟他提了哪幾個人可以結交。
    你跟沈思濡最近關系挺密切。 霍司硯淡淡說。
    肖冉似笑非笑道： 等什么時候霍家落到你手上了，我跟你關系自然也密切。我跟你不會是敵人。不過你爸的考量并不錯，以后他的股份怎么樣都是你的。這點不會變。你有能力帶領霍氏往上走自然最好，他把公司交給你。你要是沒能力，這輩子就得屈于沈思濡之下。看似霍總對你這個兒子不留情面，但是從霍氏來看，他做的是最好的決定。
    霍司硯余光瞥了他一眼。
    不過，霍氏要是不行了，虧的還是你。 肖冉道， 或者你想開點，別跟沈思濡計較。即便公司里他的人更多，他也是在給你打工。
    霍司硯沒什么語氣的說： 自己的東西，當然是落在自己手上放心。養的狗能懂什么？別人示點好。就搖搖尾巴跟別人走了。
    肖冉打量了他兩眼，說： 你之前對沈思濡還沒有這么敵對，怎么突然對他敵意這么重，他惹到你了？
    霍司硯起了身，道： 先走了。
    該不會是他對溫知羽有想法吧。 肖冉道， 他這個人，確實好色。
    霍司硯的語氣就淡了點： 即便他要到了歲歲的微信，歲歲也不可能通過他。他光有想法，沒什么用。
    肖冉有意無意說： 你在溫知羽的事情上，還真自信。
    她對我是不是真心，我自然能感覺到。 霍司硯沉聲道， 如果一個女人愛你，她就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
    肖冉臉上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般情場得意，賭場就得失意。這做生意就跟賭博一樣，霍司硯，恐怕你最近得小心了。
    情場跟賭場。你選哪個？ 霍司硯卻突然反問了一句。
    肖冉笑： 自然是賭場。
    猜到了，不然你也不至于對蘇婉婧這樣狠。她所做的最錯的決定，大概是把你留在身邊，蘇婉婧不該以為你是能讓她不再孤單的伴侶。 霍司硯最后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
    肖冉沒有說話，只是眼底生出幾分冷意。
    ……
    霍司硯沒想到。沈思濡會直接擺了他一道。
    合作還沒有談下來，他臨時有事離開，讓他代為暫管這個項目。說是暫管。但是對方是沈思濡的多年老友，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讓霍司硯拿下這個項目。
    甚至沈思濡不在，對方的條件也越來越苛刻。
    明擺著是連合作也不想了。
    霍司硯心里明白。恐怕沈思濡是打算直接在這時候讓他簽不了，之后他自己再過來順利簽下，這樣沒損失。并且霍司硯跟他之間，就高下立判了。
    本來公司里不服霍司硯的就不少，這樣一來。不服他的就找到了借口。
    霍司硯在接手之后，索性沒去談，反而直接回去了公司。緊接著去了另一個項目，一口氣直接拿著簽好項目回來。
    一回來，霍則初就安排他開會了。
    霍司硯在看到沈思濡的時候，視線淡淡從他身上掃過。
    霍則初道： 那個項目，你直接沒談？
    對。 霍司硯倒是堂而皇之的承認了。
    霍則初冷笑了兩聲。
    沈副總臨時把項目交給我，我也在盡力嘗試，不過我后面有我的行程安排，這一場實在談不下來，不能就卡在這里，不顧后面的行程。 霍司硯淡淡道， 沈副總自己應該做好時間規劃才是。
    上級交給你的任務，你就應該盡力去完成。你是下屬，有什么資格干預上級的時間安排？ 霍則初冷冷道， 要是上級臨時有更加要緊的事，你不能頂上，要你有什么用？
    沈思濡笑道： 霍總，這事我也有錯，不能完全怪霍經理。
    他無非是覺得他是我兒子，把自己的地位擺得不低，認為即便違抗你的要求，也沒有事。在他眼里，他跟你可不是上下級。他認為他是主人，你是外人。 霍則初一陣見血道。
    沈思濡含笑不語。
    霍司硯道： 即便作為高層，也得學會取舍。真要碰上事，也得另找出路。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么。您要罰可以罰我，我的決策沒問題，我的團隊更加沒問題。
    霍則初看了他一眼，道： 既然這樣，你去做個總結，周五開會霍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