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羽下意識的是想逃避。
她還沒有做好回答這個問題的準備,所以她只能當做沒聽懂,心虛的轉移話題說: 霍司硯,我口渴。
他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會兒,什么都沒有說,起身去給她倒了水。
再回來。霍司硯就沒有再說這個事情了,只是進被窩里抱著她,她想說點什么,他卻親了親她的額頭,淡淡的說: 睡覺吧。
可這樣溫知羽心里更愧疚了,她知道她得盡快做好決定。
她怎么也睡不著,等到霍司硯睡去之后,她摸了摸他的臉,靠過去蹭了蹭他。在心里說了一句對不起。
霍司硯便轉身直接抱住了她,把她半壓身下,心不在焉的說: 睡不著的話。我們就再來一次。
溫知羽便推開了他,訕訕說: 你怎么跟吃了藥似的。
霍司硯看了看她,語氣平靜: 人家都羨慕不來,你還嫌棄。
說的她像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樣。
溫知羽撇撇嘴,真要說出去,人家大多數(shù)人大概都會認為霍司硯那副性冷淡的模樣,對這事不可能熱衷,指不定還以為她吹牛的。
因為霍司硯出國這事,她一連兩天的心情都有些低沉。謝晉來時,都跟她開玩笑說: 你怎么回事,現(xiàn)在霍司硯的狀況都比你好。
提到霍司硯的狀態(tài),溫知羽才勉強有心情過問了兩句: 他這兩天是不是挺好?
謝晉道: 挺穩(wěn)定的,沒什么外界刺激干擾他,其實送去國外,一方面為了更好的醫(yī)療資源,另一方面也就是環(huán)境問題。陌生的環(huán)境里跟他認識的人少,能帶動他情緒的人就少了,不會被影響。
他看著溫知羽有些苦惱的臉色,微微停頓片刻,說: 還沒有做好決定?
溫知羽看了眼不遠處的霍司硯,搖了搖頭,說: 跟霍司硯這一次在一起,其實挺突然的。他生病了,我覺得心疼,他來找我。我舍不得他痛苦,就留在他身邊了。
謝醫(yī)生,我很現(xiàn)實的,我之前談戀愛,一定是為了更快樂更好,可是這一次,我很多時候都難受,我還是沒想過分手,所以我想。我是喜歡霍司硯的。可是比起他,我還是更愛我自己一點。
陪著霍司硯出國,還是有很多東西不一樣。她要跟她適應的圈子做切割,要離開她的家人,出國回來一趟,真的太不容易了,更何況未來都是未知的,誰也不知道一去就是多久。
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侶,穩(wěn)定了,未來都規(guī)劃好了,那種或許能說走就走。但溫知羽跟霍司硯的感情基礎,其實是很薄弱的,真正算是在一起,也就只是她憐惜他這段時間。不是他說非她不可,她就信的,感情到底會怎么樣,是必須通過時間來考驗。
走不走。說著是很簡單,但是背后牽扯的卻是全部。不然哪有那么多人,因為異地分手。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不愿意放棄自己已經(jīng)打好的底子去對方的城市陪對方一起。
謝晉道: 如果你真的愛自己比愛霍司硯多的多,就不會這么糾結了。大可以不去就是。
溫知羽沉默了片刻,說: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要想到,他到國外天天發(fā)呆想我。我卻不在,我就想哭。
謝晉嘆口氣說: 他在你心里,比你想象中重要多了。孟小姐。你拒絕他多久,最后還是跟他一起了。其實這當中有多少矛盾糾結,你就有多少喜歡他。你看之前那些。你哪有這么糾結的呢?是不是說分手就分手了?
溫知羽抿唇?jīng)]說話。
謝晉走的時候,霍司硯也沒再原來的地方,護工提醒她霍司硯去了那個放花的冷藏室。她上去時。看見他獨自一人在里頭修剪花枝,大概在準備今天送給她的花。
然后他修好的花,包裝成一束。擺在了昨天第一束的旁邊,自己又在旁邊打量了一會兒,大概是不滿意了。蹙了蹙眉,又重新拿下來換配色。
那模樣看上去,就跟他給病人看病時一樣認真。
霍司硯認真嚴謹?shù)哪樱钦娴暮軒洠欠N不自知間,帶了一股子性張力。
只是他對她越用心,溫知羽就越是愧疚難受。
她無聲的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在看到霍司硯把今日份玫瑰換成粉色時,沒有再看下去了。
溫知羽一個人去天臺站了好久,最后還是給孟父打了個電話。
孟父接到她的電話,還有些高興,說: 寧寧,今天怎么這么有空聯(lián)系我?
您這話說的,像是我從來不聯(lián)系您似的。 溫知羽哼哼道。
那倒是沒有,就是大部分時候你都晚點給我打電話,今天是白天,你沒按常理出牌。
您身體怎么樣?
硬朗著呢。 孟父說, 昨天還跟你媽一塊去爬山了,你媽沒到一半就喊累了,我上去下來一整趟,都沒有疲倦的感覺。
溫知羽給孟父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不過,找爸是不是有什么事?
溫知羽沉默了一會兒,說: 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有可能,我要出國一趟。可能就不能,經(jīng)常回來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