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硯挑了挑眉。
溫知羽本來不想說的,想配合他把這事情給含糊過去。但她沒有忍住,就直接說開了。本來他分明就知道。
霍司硯聽了溫知羽的話,神色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反而自然坦蕩,盯著她看了兩眼,琢磨了一會兒,說: 等了多久?
幾個小時吧,具體不太清楚了。 她也不是太計較。
霍司硯又不是她男朋友,他倆關系叫合作,其實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仔細一想,送飯其實也是她多管閑事。
不過溫知羽不是一無所獲,起碼知道以后沒必要擔心他。
霍司硯要早點死,可能對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早,起碼要等到,她父親好的差不多,那會兒霍司硯就可以死了。
當然,氣也還是有點氣,畢竟馬斯諾需要層次理論也說,除了衣食住行,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她覺得霍司硯就不太尊重人。
霍司硯微抬下巴,示意溫知羽給他脫西裝外套。
她照做了,她叫他抬手。這樣她才好脫衣袖,霍司硯那只手卻落在她后腦勺上,順著她的頭發下滑了一點,然后將她頭往前壓了下,她額頭便貼著他下巴了。
霍司硯微微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揉了下眉心,道: 做了什么菜?
韭菜炒雞蛋,秋葵,炒牛鞭。 她隨口說。
霍司硯安靜了。
過了片刻,才開口說: 所以,就跟我的腎過不去?
溫知羽沒說話。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 霍司硯捏了一把她的腰。
溫知羽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說: 你還是趕緊去洗澡吧。
又有藥味,又有酒味。溫知羽實在不喜歡這兩者混合的味道。
你的菜,要不然我嘗嘗? 霍司硯琢磨了會兒道。
溫知羽拒絕道: 都冷了,沒必要。
萬一吃出問題了,別到時候又要她背鍋。本來昨晚她替他接那個女孩的電話,就已經替他背了鍋了,盡管隔著電話,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總是你的一番心意。 霍司硯盯著她道。
要說愧疚,他倒是沒生出這種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來一次,他也還是不會在那么多親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現實就是這樣子,她沒那個本事釣住他,他就不可能會主動對她好。
只不過溫知羽跟外人相比,多少有點不一樣,她在某種場合下要是不配合,那樂趣會少很多,礙于男女之間那點事,他對溫知羽,態度也就偶爾可能會多點耐心。
沒關系。 溫知羽沉默了一會兒說。
霍司硯還是走過去把她的保溫飯盒給打開了,一共三層,最下面是米飯,上面是兩個小炒。一個青椒炒肉。一個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說還不錯。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邊的筷子嘗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樣,但霍司硯也沒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說: 還不錯。
說完話,就轉身進了浴室。
溫知羽沒吭聲,霍司硯這吃還不如不吃呢,吃一丁點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來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飯菜倒進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這做做樣子是什么心理。
霍司硯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 他說。
我知道。 溫知羽道。
溫知羽在半夜,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她覺得自己好像熱的厲害。可能是在外邊待的太久,給凍著了。
她本來想喊一句霍司硯,但他起床氣怪異,被意外吵醒總會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著了無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來時,他就很冷冰冰,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溫知羽很困,索性就睡覺了。
霍司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說: 現在幾點了?
六點。
那還很早,溫知羽起不來,幾乎又要睡去。
霍司硯臉色微冷,道: 別賴床,到時候晚點了沒人會為你負責。
溫知羽真的眼睛完全睜不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困,就想貼在床上不動。
霍司硯臉色陰沉下來: 起來。
溫知羽翻了個身,閉著眼睛說, 再過一會兒兒行不行?你等我一下。
也行,你睡你的,我先走了。
別。 她微微睜開眼睛,懇求說, 霍司硯,就等我一會兒。我外語不太熟練,辦事效率很低,我怕我到時候晚了等不及趕飛機。你就等我一下子就好了。
這種行為在霍司硯眼里就相當拖后腿,他從來不會因為一個拖后腿的人耽誤自己的行程,哪怕時間確實來得及,他也不愿意配合。
霍司硯并沒有理會溫知羽的懇求,跟同行的一起去了機場。
……
四十分鐘以后,溫知羽看了眼手機,她知道自己這兒必須得起來了,她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不是沒有睡醒,而是生病的困。
她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才覺得稍微好了點。
然后上原本那個套房里面,把自己的行李箱給整理了。
而霍司硯的東西已經不在了。他并沒有等她。
她以為霍司硯會為她等一會兒,跟他一起的話上飛機的時間是夠的,但是只有她一個人的話,她不敢保證了,她出國次數不多,很多東西都不太懂,就難免有點緊繃。
溫知羽覺得自己得提點速。
退完房,她立刻就在酒店門口等車子。
溫知羽站了一會兒,就有點吃不消了,在地上蹲了下來,站著不太舒服。
好半天后車子來了,她勉強站了起來上車,去機場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機場,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飛機。她心有余悸,真的差一點點就晚了。
溫知羽頭暈得越來越厲害了,隨便摸著一個座位坐下,想緩一下,旁邊就有一位阿姨語氣不悅道: 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
對不起。 她勉強站起來。
溫知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來,她跟霍司硯位置不在一起,這會兒也沒有看見霍司硯。她跟空姐說,想喝熱水。
空姐那邊很快給她端了一杯熱水過來。
溫知羽伸手去接的時候,手晃了晃,又有水灑到旁邊的人腿上,那個人不耐煩的 嘖 了一聲,說: 沒長眼睛?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溫知羽幾乎是立刻道歉。
男人轉頭看了眼溫知羽,見她長得還算不錯,沒有再開口說她什么。
只不過溫知羽很快發現,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
她哆嗦了一下,睜開眼警惕看著男人。
但他已經無意識的把手給收回去了,溫知羽也不好判斷,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溫知羽掏出手機,想給霍司硯發微信,后來才反應過來,上了飛機開了飛行模式,沒法發消息。
她有些頹然的把手機收了回去。
如果那個男人再動手,那就是故意的了。溫知羽想,等會兒她就直接大聲說他上手摸她。
溫知羽不再看坐在她旁邊的男人,面朝另一側,然后她就看到了喊霍司硯爸爸是那個女孩。跟她隔得不遠,就后一排的位置。
她直覺霍司硯就在附近,往女孩邊上看了一個,果然看見了霍司硯。
他在看一本雜志,女孩也湊過去跟他一起看,發絲垂在他的手臂上。
溫知羽回頭時,無意間看見旁邊男人看她的眼神,心里一咯噔,連忙喊住路過的空姐,說: 能不能幫我換個位置?
空姐喊了一聲,都沒有要換座的。她充滿歉意的說: 抱歉,請問您是對座位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么?
溫知羽說: 我就是不想坐在這兒。
空姐一臉為難的看著她。
算了,沒關系。 溫知羽勉強笑了笑。
……
女孩對霍司硯說: 是那個姐姐。
霍司硯冷淡的 嗯 了一聲。
她好像今天來的有點晚,差點就錯過了飛機。 女孩顯然沒辨認出,霍司硯前幾晚叫她接電話的,是溫知羽。
霍司硯事不關己道: 自己沒有時間觀念,錯過了也是自找的。
指不定她是有什么事情。 女孩說, 前輩,你不要對女孩子太苛刻了。
對于霍司硯而言,溫知羽就是自找的。她只要跟他一塊起來,就不會有這么多事。
所以他沒有開口回答女孩的話。
沒有人再提溫知羽。
霍司硯的雜志看到了最后一頁。
然后他聽見溫知羽低聲說了一句: 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女孩說: 姐姐旁邊那個男人,對她做什么了嗎?
霍司硯的視線終于從雜志上抬了起來,琢磨了一會兒,還是站了起來。
男人在聽到溫知羽的話以后,張口就想反駁,卻被人摁住肩膀,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男人沒什么表情的說: 換座。
我在這兒坐得好好的,憑什么跟你換? 男人道。
霍司硯淡淡說: 我跟她認識。
這簡單一句話,好像窺探到了他的心底,知道他見不得人的心思。男人難免有點心虛。眼前這位看上去非富即貴,他到底是妥協的朝霍司硯那個位置坐過去。
溫知羽看了眼在她身邊坐下來的霍司硯,沒有說話。
霍司硯道: 多睡那么一會兒有意思?從你上飛機到坐下,全程冒冒失失。別人對你臉色不好,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觸犯到了別人的利益,誰愿意對你好臉色?
他說的應該是那個阿姨對她語氣不友善,以及剛剛端熱水的事情。
溫知羽頭暈的厲害,說: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霍司硯冷道: 我說的就是你的缺點,既然是缺點,就得改。
別說了。 溫知羽有氣無力的說, 我沒有這樣的缺點,今天是例外。你要是是來教育我的,那麻煩你回去吧。我讓你多等我一會兒你也不肯,我靜不下心來聽你的教育。
我沒有等你的義務。 霍司硯淡淡道。
溫知羽真的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霍司硯確實沒有等她的義務,她怎么樣跟他都沒有什么關系,可是,他就有教訓她的權力了么?
你要再來晚兩分鐘,就趕不上飛機。下一趟飛機在下午三點,你晚睡一會兒,得浪費半天時間。 霍司硯語氣不悅,不近人情道, 半天時間能做很多事情,你要這里不在意半天,那里不在意半天,時間全給你浪費了。而其他人都用這些時間來提升自己,也難怪有人看不起你。
我叫你別說了。 溫知羽委屈極了,眼睛通紅,低聲說, 霍司硯,我說了今天是例外,我只是不舒服,我生病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針對我?我是女孩子。
霍司硯頓了頓,微微蹙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
溫知羽掙扎了下,不想他碰她。但又不能得罪他,掙扎都不盡興。
霍司硯把她按住,做出判斷,說: 有點發燒。
昨天晚上凍到了。 她聲音也很低落,不像往常那般清亮, 所以你別再說了,我頭都疼了。
霍司硯皺眉道: 怎么不早說?
睡覺那會兒,只是覺得自己沒睡醒,腦子也有點糊涂。 溫知羽眼皮耷拉下來,又想睡覺了。
本來那個男人。坐在她旁邊,她不太安心,根本不想睡,霍司硯雖然氣人,但她起碼能好好睡了。
霍司硯招手問空姐要了顆退燒藥。
先把藥吃了,吃了再睡。
溫知羽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他手里的藥,想也沒想,就著他的手指,把藥給吞了下去。
霍司硯覺得手上有點溫熱,溫知羽舌尖剛剛碰到他手指了。
女孩沒有聽見他們剛才說了什么,只在剛剛看見霍司硯問空姐拿藥,說: 前輩,那個姐姐怎么了?
不太舒服。
溫知羽本來馬上就要睡覺了,被霍司硯的聲音驚醒了一下,整個人輕輕抖了一下。
他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背,說: 睡吧。
溫知羽光這么睡,覺得背疼,然后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抱住霍司硯的腰,人形肉墊,靠著要好受些。
她見霍司硯沒有拒絕,就安心的朝他靠過去了。
飛回國內,要七八個小時的時間,四個小時,霍司硯再次摸了摸溫知羽的額頭,發現稍微退了一點,這會兒正好到了飯點,空姐過來發放午飯,霍司硯就把溫知羽給搖醒了。
霍司硯給她要了一份盒飯和白開水,說: 吃飯。
不想吃。 溫知羽說, 沒有胃口,我休息著就行。
早上就沒有吃飯。 霍司硯道, 什么都不吃免疫力也會下來,起來吃兩口。
溫知羽真不想吃,霍司硯看了她兩眼,說: 那喝點水。
溫知羽喝了滿滿一大杯水。
一發燒,她面色潮紅,這會兒看上去嘴唇都是深粉的,霍司硯看了她一會兒,一邊心不在焉的攬著她的肩膀,一邊側頭過去親了親她。
溫知羽蹭了蹭他,找到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暈還有點,但是不太困了,她想起霍司硯這個位置上先前坐著的人,說: 剛剛那個男人,伸手過來摸我。
霍司硯微頓: 摸你哪了?
就是腰,但是我馬上回頭過去瞪他了,他后來就沒有再動手,就是眼神總是很直接,看得我不太舒服。 溫知羽說, 我都不敢好好睡覺了。
沒事了,現在繼續睡吧。 霍司硯道。
我不太困了。
霍司硯看她這會兒眼睛也是水水的,好不可憐,心下一動,又湊過去,咬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親到唇心,熱吻。
女孩因為是后一排。看不到霍司硯這會兒跟溫知羽在干什么,只看見他朝她微微湊了過去。
她有點好奇,就直起身子看,結果卻看到霍司硯在親溫知羽,女人閉著眼睛,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很好欺負,霍司硯雖然看似力道不大,但是親得色氣十足。
親完后,他摟著她,讓她靠著,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的臉色變了。忽然抬眼看溫知羽的行李箱,跟那天在霍司硯套房里面看見的,一模一樣。
女孩坐回去的時候,眼神復雜。
溫知羽這會兒退燒了,只不過藥效過了還燒不燒不好說。
霍司硯: 等會兒下飛機,得去一趟醫院。
我不想動,你不也是醫生,不能看么? 溫知羽蔫蔫的說。
我哪個科室的你不清楚?
但也不是不行,小感冒霍司硯自然也能看。
四個小時以后,飛機停在了飛機場。
霍司硯替溫知羽拿了箱子,扶著她下飛機。
同事看見納悶道: 孟小姐這是怎么了?
著涼了。 霍司硯說, 我送她回去。
那估計是昨天在外頭…… 給他送飯,才感冒的。
這句話說到一半,他訕訕笑,沒有把后半句給說出來。畢竟霍司硯可是那個不搭理人的當事人。
霍司硯像是什么也沒有聽見,聯系司機過來接他。
其他同事走了,而女孩站在霍司硯身邊,跟她一起。
溫知羽不知道女孩在,這會兒把羽絨服的帽子也戴上了,面對面站在霍司硯面前,頭靠在他胸前。
霍司硯道: 還難受?
嗯。 她低低應了一聲,頭暈目眩,頭昏眼花,她只想找張床躺一躺。
霍司硯伸手摟住她的腰。市冬天風大,這會兒他倒是把風全給她擋掉了,成為了一塊遮風板。
倒不是他有多疼溫知羽,只是救死扶傷,醫生天性。
霍司硯對溫知羽的一路照顧,大部分原因還是身為一個醫生的責任感。
女孩說: 前輩,等會兒送我回去吧。
霍司硯道: 我先送溫知羽回去,給你叫個車。
女孩臉色微變,但到底沒有說什么,反正霍司硯對這個女人也不是真心,不然也不會什么都不舍的給溫知羽買。
而且,那天購物。溫知羽看見自己手里買的那些,她分明也不怎么高興。
那我自己打車回去好啦。 女孩笑道, 我們改天見。
霍司硯沒想到來接自己的不是司機,而是謝希。
謝希看到溫知羽,又看看霍司硯,意味深長,卻什么也沒有說。
他沒什么表情,把溫知羽送回了她自己那里,他大致知道她得吃什么藥,路上也都給她買了回來。
下了樓,謝希依舊坐在車里等他。
霍司硯拉開車門,看上去冷冷淡淡。
如果是這個姑娘。我倒是能接受。 謝希悠悠道, 比那一位不知道好多少。
她不可能成為您的兒媳婦。 霍司硯道。
謝希多側目打量了他一陣子,隨口道: 要是我剛才沒看錯,在機場門口,她人是靠在你懷里的對吧?不是說她有心上人么,怎么還跟你這么親近?不過身高差看著倒是挺賞心悅目。
霍司硯眼底微冷。
由于之前周意的事情,他不愛順著謝希,從這天以后,就沒怎么找溫知羽。
再者,新鮮感這東西本來就是一陣一陣,國外那幾天吃的夠多,本來暫時就沒什么心思了。養在身邊玩的。不就是偶爾無聊才找一找。沒心思時就是搭理都懶得搭理。
醫生這個職業,哪怕在年假期間,都很忙,霍司硯身邊有忙不完的手術和事情。
女孩挑的是他正好沒有事情的時間,走進霍司硯辦公室的時候,直接往他身邊走去: 爸爸,今天晚上,你去我那里吧。
不了。 他說。
你不喜歡我嗎? 她的目光閃了閃,隱隱有淚。
霍司硯說: 聽話,女孩就該自愛點,你父母不會希望你做出這種事情。
女孩說: 那我跟溫知羽,你覺得我比她差勁嗎?
霍司硯低頭看著報告。不太在意這個話題,客觀評價, 你們都差不多。
只要不是霍太太,不是他的妻子,外頭的女人都差不多。
但霍司硯最近不找溫知羽了,就偶爾會陪女孩吃個飯。
一個星期以后,溫知羽發信息問他要給她父親看病的那位專家的微信,他也沒有回。溫知羽只好去問父母要。
對于霍司硯的冷漠疏離,在她預料之中,他對她的興趣絕對是一陣一陣的。
溫知羽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還是寒假,她有好多空余時間。身體雖然差不多恢復了,卻還想補一補,畢竟身體是本錢。
她出去買菜的時候,想起上次答應給洛之鶴做飯的事情,想了想,到底還是聯系他了。
幾分鐘后,洛之鶴問:就我們倆?
溫知羽知道他避嫌呢,連忙說:我把張喻也叫上。
張喻得知消息,是滿心歡喜,忙不迭答應了。
洛之鶴也就沒拒絕,他是第一次到她住處,單獨兩個人的時候,他雖然客氣溫暖,但還是有點距離感,打趣問她要不要幫忙打下手。
溫知羽覺得他應該不會。
洛之鶴說: 等著,我刀功好,替你切菜。
溫知羽這套公寓的廚房是開放式,她坐在沙發上就能看見他忙碌的背影。
說實話,這種長的帥,還能下廳堂的男人,才是真男神,她對這種很有好感,只不過她沒有那個本事拿下人家。
溫知羽很快也進了廚房,他切菜,她炒菜,兩個人配合也算默契。
切菜的到底是比炒菜快,很快洛之鶴就做完了自己的事情,退到她身后看著她。
張喻來的時候,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本來大家吃得挺開心的,就是過了一會兒,霍司硯的電話打了進來,說五分鐘后到她這邊拿下銀行卡,上次他直接塞她行李箱里了。
溫知羽看看洛之鶴,不太想他來,不想讓洛之鶴看到他。
她走出公寓,到走廊里才開口跟他打商量: 能不能明天?或者我給你送過去。
霍司硯淡淡道: 你那里有什么人在,我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