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硯跟霍漣兩兄弟,對峙了有那么一會兒。
溫知羽跟霍漣不熟悉,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到了什么程度,但從霍司硯此刻平到不能再平的嘴角就能看出,他顯然已經(jīng)很不高興了。
霍司硯的視線再次移到溫知羽身上,語氣平靜: 過來。
溫知羽這會兒被霍漣拽著呢。可不是說走就能走掉的,霍司硯顯然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所以他的話,肯定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在警告霍漣。
不得不說,這種解決方式還算巧妙,畢竟也給了霍漣臺階下。
只不過霍漣卻笑了笑,而后沉聲說: 你有沒有想過周意現(xiàn)在有多痛苦?
霍司硯風輕云淡道: 我為什么要去想周意的事,她現(xiàn)在這樣。難道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所以你要護著她? 霍漣扯了扯溫知羽,后者露出個吃痛的表情。
當然。 霍司硯神色不變,又看了看溫知羽被拉住的手。只是眼底隱隱不耐煩, 霍漣,放開。
霍漣頓了頓,道: 你去看看周意吧。
她不是被你護得好好的,有什么可看的? 霍司硯見他沒動作,直接上來要扯開霍漣。
但后者顯然這會兒更加瘋狂,他松開了溫知羽,直接雙手拽住了霍司硯的西裝衣領(lǐng)。
霍司硯并不在意,任由他拽著。波瀾不驚的握起溫知羽的手臂檢查,發(fā)現(xiàn)她的手臂有一塊已經(jīng)紅的發(fā)紫時,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臉上的不悅很明顯,他轉(zhuǎn)頭去看霍漣,陰沉說: 你有病?
溫知羽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顫了顫。
霍司硯罵人大部分都是陰陽怪氣,這么挑明了說,還真不多。
霍漣涼涼笑了笑,道: 不就手臂上一點小傷,就心疼了?
霍司硯置若罔聞,只握著溫知羽的胳膊檢查,說: 我們?nèi)メt(yī)院。
溫知羽看了看,抿唇,眼尾下收。儼然一副還在氣頭上的模樣。
我自己去就行。
霍司硯沒讓她走,說: 我跟你去。
他越對溫知羽好,霍漣就越是看不過眼。他伸手想再次拽溫知羽,但就是這個動作,讓霍司硯的臉色沉到了谷底。
他順手把她往后撥了一下。
溫知羽看見霍司硯解了襯衫紐扣,講衣袖往上翻了翻,她下意識覺得不對勁,果然下一刻,霍司硯轉(zhuǎn)身朝霍漣揮手過去。
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落到了霍漣臉上。
溫知羽有些發(fā)懵。
但顯然霍漣今天火氣也足,肯定是要還手的。
霍司硯在被他還了一拳之后。朝溫知羽看過來,皺眉兇道: 往旁邊站!
溫知羽正往后退了退,兩個人就扭打在她面前。
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敢上去勸架,當然也不乏很多看好戲的,都說霍家這一輩,倆男孩都走的社會精英風,這打架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吃瓜才是人類的本質(zhì)啊。
溫知羽一開始也看得起勁,不過在霍司硯落了下風之后,就有些站不住腳了,起碼這一會兒,她跟霍司硯是一伙的。
她四下張望,然后拿著一個啤酒瓶就朝霍漣走了過去。
因為蘇婉婧的原因,溫知羽朝他來的這一下,真的一點手軟都沒有。
霍漣猝不及防,很快捂著頭站在旁邊。
溫知羽趕緊伸手把霍司硯拉起來,霍司硯嘴角眼角都紫了。
李涂見戲收了。叫了救護車,這舉動正好被溫知羽看見,便朝她微微一笑。
溫知羽收回視線。抽紙去給霍司硯擦臉。
霍司硯卻制止了她的動作,低聲問: 胳膊疼不疼?
溫知羽搖搖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霍司硯這男友力,要是早來半年,那妥妥的叫人淪陷。
他又看了看霍漣。這會兒卻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
霍漣被溫知羽這一砸,也冷靜下來了,不過同樣不搭理霍司硯。
最后兩個人。甚至不愿意上一臺救護車。
霍司硯讓溫知羽開車送他去的醫(yī)院。
溫知羽這會兒是拒絕不了的,見他的傷勢還好,心有余悸的開口道: 還好我上去給了霍漣一下。不然你還不知道要被他揍成什么樣。
這句話,卻讓霍司硯皺了皺眉, 你以為我打不過霍漣?
溫知羽微微一愣。心道確實如此啊,不過倒是沒有說出口。
霍司硯淡淡說: 霍漣在格斗跆拳道這一方面,并不是我的對手。
好的。
見溫知羽不太在意。他的眉頭再次皺了皺。
只不過他的傷在臉上,顯得他受傷很重罷了。要真比起來,霍漣傷的比他重多了。
這本不過是一件小事。不過溫知羽的態(tài)度,還是讓霍司硯稍微有些不舒服。想提,又覺得似乎顯得太過斤斤計較。
霍司硯到最后,到底什么也沒有提。
到醫(yī)院處理臉上的傷時,他握著溫知羽的手,她掙扎了片刻,霍司硯見狀,抿了下唇,盡量讓自己顯得可憐些,放緩語氣,真誠的道: 歲歲。
只叫名字,一副欲言又止之態(tài),表情其實也沒有多可憐,只是語氣確實有些讓人動容。
溫知羽猶豫了幾番,想著人家這也是因為她受傷的,到底沒有收回手。
說實話,溫知羽真想不到,霍司硯居然會主動打架。還是這種爆發(fā)式的,控制不住的架,還是和自己家人。
在溫知羽印象里,霍司硯可是把他們霍家,看得特別重要的。
不過等上完藥,她就把手給收回去了。
她也忘了自己有傷,反而是霍司硯主動讓醫(yī)生替她把傷口給處理了。
就在兩個人要走的時候,霍漣也往這邊走了過來。
霍司硯原本神情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見到面前自己的兄長之后,臉色再次冷淡了幾分,并且在他還沒有走過來之前,就把溫知羽擋在了身后。
溫知羽說他應(yīng)該不會再動手了,霍司硯卻冷嘲道: 你還指望他會憐香惜玉?
溫知羽沉默下來,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形容他自己的兄長。
霍漣遲疑片刻,還是道了歉: 我沖動了,抱歉。
你該道歉的人也不是我。 霍司硯淡淡說, 最好沒有下一次了,不然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不然以后這兄弟也不必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