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硯也認同蔣楠鐸的說法。
他是個現實主義者,幾番聽見周遭的人跟他分析,他跟溫知羽的事情不會有好結果時,也難免會冷卻下來。
霍司硯倒是沒那么急著回去了。原本后一天就可以走,他還特地拖了兩天,留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去思考。
他設想了每一種結果,都很艱難,其實即便他跟溫知羽以結婚為目的去談戀愛,也不一定真就能走進婚姻的殿堂。
溫知羽不能懷孕。這又是一道巨溝,哪怕有無數種能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但說也不能保證,他們就真的能撐過去。
霍司硯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問題,愛情不過是荷爾蒙一時作祟,這道理誰都清楚。冷卻下來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會不會傷害到她。
回國之后。霍司硯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沒幾天,又聽見溫知羽公司似乎遇上了一些小麻煩,小品牌吹了一陣子的風,讓某些大公司不滿了,暗戳戳買公關黑她。
霍司硯原本不打算幫溫知羽,只不過偶爾設想到她壓力大到偷偷一個人在家里抹眼淚時,又忍不住給了她一筆錢。
溫知羽那邊照例是不肯收的,沒過多久又把錢重新打給他,主動跟他發消息說:霍司硯,真的不用的。
霍司硯道:我不能投資?
溫知羽有些為難的說:我其實最近是不缺資金的。
她做的挺好。洛之鶴跟蘇婉婧,對她都很大方。
而霍司硯同樣想到了洛之鶴。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連發的微信文字中,他自己都能看出諷刺的味道:看來你跟你的洛老板關系挺好。
這句話發出去之后,溫知羽便再也沒有回消息了。
霍司硯盯著那句話微微出神片刻,才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醫院這兩天忙得出奇,喘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人人都是一副疲倦且嚴謹的狀態。
霍司硯一直連續工作了六天才休了假,他不是一個愛逛街的人。但休假這天,一個人去了一趟超市。
他從超市逛上來的時候。就看見溫知羽在跟管理討論著什么,估摸著是商量線下入駐的事情。
她側著頭,很認真的聽對方說著什么。
一見到溫知羽,他又有些想知道她的答案,如果他愿意跟她以結婚為前提好好談戀愛,她會是什么心情。
人就是這樣矛盾,一邊分析著在一起沒意義,一邊又忍不住設想或許還可以試一試。
感情這東西同樣很奇怪,你說它怎么會在不知不覺中,就變質了。甚至來不及反應,某個人就能影響到自己的喜怒哀樂了。
霍司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抬腳上去跟她打個招呼,但還沒有來得及走過去,洛之鶴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寧寧,不好意思。公司那邊有點事情耽誤了,我來晚了。
霍司硯的腳步便頓了下來。
洛之鶴在幫著溫知羽協商。其實商品入駐商超,位置擺放也有講究。溫知羽就在協商自己的商品放在哪一塊的事。
洛之鶴一來,便也加入了討論。兩人一起跟對方社交的模樣,有那么一刻。霍司硯倒真覺得他們有些像是小情侶。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會兒,到底是沒有上去打擾。
霍司硯回到車上之后。一直在回想洛之鶴跟溫知羽那個夢,再加上現實當中兩個人越走越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最后,他還是往溫知羽的公司跑了一趟。
公司也沒有人阻攔他,任由他在辦公室里坐著。只有溫知羽回來見到他時愣了愣,但也還算客氣的對他笑了笑,然后搭了張椅子坐在他旁邊。
有什么事,你就說唄。 溫知羽想了想,道, 但是試一試的話就沒必要了,跟你說實話吧,跟你牽扯我其實是怕的,你比較陰晴不定,我也把控不住。我一小姑娘,你理解理解。
霍司硯眼神復雜: 也許這一次你就能把控住我呢。
我才不會覺得自己有那么特殊。 溫知羽說。
霍司硯有些頭疼,也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也許是責備溫知羽不夠勇敢,也許是這個答案沒有達到他設想中的最低標準。他畢竟又跟她妥協了不是?她為什么沒有半點表示?
他沉默片刻,才開口問道: 那回在醫院,我倒了雞湯的事,我跟你道歉。我當時,確實是不想跟你有牽扯,那會兒確實是想用冷暴力逼你離開。我自己舍不得,所以逼你做決定。那次我讓你傷心了,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