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莫斯科 !
我給塔瓦爾特基拉澤下達完集結(jié)部隊的命令不到兩個小時,他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部隊已集結(jié)完畢,隨時可以出發(fā)。”
朱可夫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禁感慨地說:“還真看不出啊,這個塔瓦爾特基拉澤還挺能干,我以為他要完成集結(jié),至少要五個小時左右,沒想到連兩個小時不到,部隊就做好了出發(fā)準備。有機會見到他,我倒要問問他是如何訓練部隊的,居然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部隊的集結(jié)。”
看到朱可夫?qū)λ?*****基拉澤的贊不絕口,我在一旁則是苦笑連連,心說:近衛(wèi)第51師之所以這么快就集結(jié)起來,是因為他們最晚投入戰(zhàn)斗,幾乎還沒經(jīng)過什么激烈的戰(zhàn)斗,哈爾科夫就被我們收復了。師的主力本來就沒分散,所以集結(jié)速度自然就快了。
朱可夫夸獎完塔瓦爾特基拉澤以后,又對克拉夫琴科說:“將軍同志此刻要讓你的坦克軍全部開拔,可能不太可能。這樣吧,你先派一個坦克旅跟隨近衛(wèi)第51師行動、為了便于部隊能隨時投入戰(zhàn)斗,你將坦克旅以營為單位,配屬給各步兵團分散行軍。”
習慣了將坦克部隊集中使用的我,猛地聽到朱可夫這么說,不禁愣了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也不錯,每個配備了坦克營的步兵團,都是一個單獨作戰(zhàn)的集群。一旦和德軍遭遇,立即就可以投入戰(zhàn)斗,將他們纏住,等后面的部隊趕到以后,再將敵人殲滅掉。
由于近衛(wèi)第51師提前完成了集結(jié),所以我們的出發(fā)時間,也就提前到了下午五點。用朱可夫的話說,趁天色還早,讓部隊快速向楚胡耶夫推進,爭取盡快奪取城市,并將那里作為我們的進攻出發(fā)點。
在前面開路的,是盧金中校的第309團和坦克一營所組成的第一梯隊。而我和巴斯曼諾夫所帶領(lǐng)的警衛(wèi)營,是隨著第二梯隊一起行動的。本來按照計劃,塔瓦爾特基拉澤和他的軍指機關(guān),應該是在第三梯隊的。誰知道他看到我在第二梯隊,便臨時改變了主意,讓他的參謀長留在后面,自己跟著我一起走。
吉普車在路上行駛時,塔瓦爾特基拉澤小心地問我:“司令員同志,聽說我們南下是為了去配合西南方面軍作戰(zhàn)?”
“沒錯。”對于他的這個問題,我立即肯定地回答,然后反問道:“難道別濟科夫上校在向您交代問題時,沒有說清楚調(diào)動你們的原因嗎?”
“說清楚了。”塔瓦爾特基拉澤點著頭回答說:“參謀長說,近衛(wèi)第51師作為全軍的先頭部隊,先奪取楚胡耶夫,讓我們的部隊有一個立足點。”
“既然任務明確了,那就執(zhí)行吧!”我打著官腔說道:“奪取楚胡耶夫以后,完全可以辦那里充當部隊的宿營地和臨時兵站,這樣對恢復我們指戰(zhàn)員的體力,和保持部隊戰(zhàn)斗力是有很大好處的。”
“明白,明白。”塔瓦爾特基拉澤賠著笑說道:“阿紫部隊出發(fā)前,我已經(jīng)讓盧金中校派出了偵察兵,對前方的敵人進行偵察。他可是您的老部下,我相信他的部隊擔任前衛(wèi),一定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戰(zhàn)果。”
我想起盧金團里三分之二的指戰(zhàn)員,都是在德軍被我們從庫爾斯克擊退以后,才補充的新兵,連忙追問:“補充到第309團的新兵,如今形成戰(zhàn)斗力了嗎?”
“您就放心吧,司令員同志。”塔瓦爾特基拉澤有些得意地說:“也不知道盧金中校是怎么訓練的,新兵到他手下僅僅一個星期,技戰(zhàn)術(shù)水平就和其他團的老兵水平差不多了。特別是在進攻凌晨的進攻中,盧金中校手下的三營,僅僅用了兩百人,就突破了德軍的防線,沖進他們的團指揮所,并擊斃了該團團長。”
“干得不錯啊。”聽完塔瓦爾特基拉澤的匯報,讓我對如今的盧金不禁刮目相看,“德軍團級指揮部的防御力量如何,你我都心里有數(shù),沒有超過守軍十倍的兵力,是根本攻不進去的、沒想到盧金僅僅用了兩個連,就完成了至少一個團才能完成的任務。”
我們正說著話,車窗外掠過一個被燒毀的村莊。看到村里的殘垣斷壁,以及四周被燒得漆黑的樹木,我不禁恨得牙癢癢的。我用手指著窗外,對塔******基拉澤說:“將軍同志,您好好地看看外面的村莊,德國人又欠下了我們一筆血債。”
塔瓦爾特基拉澤扭頭看了一眼村外,隨后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司令員同志,您放心,這筆血債我們早晚會連本帶利討回來的。”
我們的車又向前開了一段后,忽然停了下來。聽到前方驟然響起的槍炮聲,我便知道盧金的前衛(wèi)部隊和德軍交上火了。就在這時,從前面的通訊車上下來一名參謀,手里拿著一份電報,快步地跑到我的車旁,抬手敬禮后將一份電報遞給了,同時報告說:“司令員同志,電報是第309團團長盧金中校發(fā)來的,他說在前方和敵人遭遇了,部隊正在和敵人展開激烈地戰(zhàn)斗。”
我接過電報,朝參謀點了點頭,隨后看了看電報上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和參謀說的相差無幾,便隨手遞給了塔瓦爾特基拉澤,同時樂觀地說道:“既然是在城外和德軍遭遇,那么敵人一定沒有什么堅固的防御工事,只要我們的坦克在前面一沖,敵人很快就會被打垮的。”
“坦克一沖,就能將敵人打垮?”聽到我這么有自信的說法,塔瓦爾特基拉澤有些懷疑地問道:“司令員同志,要知道在白天有不少的德軍突圍了出去,沒準城里就有數(shù)以千計的德國人,僅僅憑兩三千人的近衛(wèi)師,和幾輛坦克就能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嗎?反正我不太相信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聽到他的懷疑,我沒有多做介紹,只是淡淡一笑,隨后說道:“將軍同志,至于盧金中校的部隊和德軍部隊的這場戰(zhàn)斗,我認為我們?nèi)俚陌盐沼衅叱伞D恍诺脑挘憔偷戎创龝旱膽?zhàn)斗結(jié)果吧!”
雖然我的吉普車和跟在后面滿載著警衛(wèi)營的卡車都停了下來,但近衛(wèi)第51師的步兵團,和坦克旅的坦克,還沿著土路向前快速地前進著,準備去增援正在楚胡耶夫城外的友軍部隊。
我坐在吉普車里,淡定自若地聽著前方傳來的槍炮聲,心里暗想,假如盧金的部隊在坦克營的配合下,連遭遇的德軍都打不過,那就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把身體往后一仰,頭枕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而塔瓦爾特基拉澤卻是坐臥不安,深怕他手下的部隊會吃大虧。畢竟德軍剛剛被我們從哈爾科夫攆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主力去了什么地方。要是敵人退向了楚胡耶夫嗎,那只能怨我們的運氣不好,那么現(xiàn)在所進行的戰(zhàn)斗,就純屬以卵擊石。那我要考慮的就不是如何向南推進,而是該如何安全地撤回哈爾科夫。
不過情況顯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前方的槍炮聲忽然變得稀疏起來。這樣的變化,讓我變得像塔瓦爾特基拉澤一樣局促不安,我的目光不斷地瞥向停在前方的通訊車,心里急盼著里面能快點出來一個人,將前方的戰(zhàn)局告訴我。
可等了老半天,卻沒看到任何人進出。沒想到這時,塔瓦爾特基拉澤反而變得淡定了許多,他笑著對我說:“司令員同志,看樣子是您猜對了,我們的部隊打贏了!”
“我們的部隊打贏了?!”我對他所作出的這種判斷感到好奇,他和我一樣坐在車里哪兒都沒有,中途也沒有接到過什么情報,他怎么可能知道呢?除非他有千里眼或者順風耳,否則怎么可能知道我家取勝了呢?“您是根據(jù)什么依據(jù),做出這樣的判斷呢?”
他用手指著窗外不時駛過卡車和坦克,笑著說:“您瞧,如果前方的戰(zhàn)局不利的話,可能坦克就會為卡車讓路,讓他們先趕到前面去增援。可現(xiàn)在部隊的隊形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還保持著原有的速度繼續(xù)前進,這就證明我們在前面打了勝仗。”
我聽塔瓦爾特基拉澤這么一分析,覺得還是挺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盧金中校也是,前面的戰(zhàn)況如何,你就算不發(fā)電報,總要派個人來報告一下,讓我們做到心中有數(shù)啊。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半點消息都沒有,害得我們兩個人在這里擔心。”
我正在考慮是否該下車,到前面的通訊車那里問問,看有沒有盧金發(fā)來的電報。手剛搭在把手上,還沒來得及推開車門,就看見遠處有輛三輪摩托車,正逆著行軍隊列朝我們駛過來。看到這輛突然出現(xiàn)的摩托車,我心里懸著的石頭算是落了地,我把手收了回來,輕輕地說了句:“總算來了!”
“總算來了!”幾乎是在我說話的同時,塔瓦爾特基拉澤也欣喜地叫了一聲。
幾分鐘以后,摩托車在我們的旁邊停下,我推開了車門,問剛從跨斗里出來的軍官:“喂,指揮員同志,是盧金中校派你來的嗎?”
軍官挺直身體向我報告說:“是的,司令員同志,正是盧金中校派我來向您報告前方戰(zhàn)況的。”說完,就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幾張紙遞向了我。
“快點拿來給我看。”我迫不及待地從他的手里接過那張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只見盧金在上面詳細地介紹了他們是如何發(fā)現(xiàn)敵人,又是如何和敵軍交火的詳細經(jīng)歷。盧金把這個過程寫得很長也很消息,我足足用了五分鐘時間,才把上面的內(nèi)容看完。我將手里的報告遞給塔瓦爾特基拉澤后,抬頭問站在面前的軍官:“指揮員同志,你們的團長盧金中校,如今在什么地方?”
“城外的敵人被我們擊退后,就往城里逃去,團長率部沖進城里去了。”
“敵人的抵抗頑強嗎?”塔瓦爾特基拉澤翻看著報告,頭也不抬地問道:“是一觸即潰還是經(jīng)過了抵抗,才有組織地退往城里?”
軍官看了一眼他的上級,連忙挺直身體報告說:“報告軍長同志,先頭營率先和敵人交火時,敵人表現(xiàn)得還很頑強,用機槍火力對我們的進攻部隊進行了壓制,使我們無法向前推進。但當坦克營的坦克出現(xiàn)后,敵人的抵抗就變?nèi)趿恕!彪m然他匯報的內(nèi)容,在盧金的報告上都寫得很詳細,但軍官看到我們想聽的樣子,便繼續(xù)往下說,“團長同志抓住這個有利戰(zhàn)機,再次組織部隊向敵人的陣地發(fā)起進攻。敵人倉促構(gòu)筑的陣地,在我們的進攻前面師不堪一擊。很快,我們就在坦克的掩護下,從多個地方突破了德軍的防線。敵人看抵擋不住,腿腳快的就逃進了城里,而跑得慢的,則紛紛放下武器向我們投降。”
由于盧金的報告里,沒有提到他們所取得的戰(zhàn)果,所以我聽到這里,忍不住問了一句:“指揮員同志,你們團的戰(zhàn)果統(tǒng)計出來了嗎?”
軍官搖了搖頭,遺憾地說:“對不起,司令員同志,由于戰(zhàn)斗一直在進行,我們還沒來得及統(tǒng)計具體的戰(zhàn)果。”可能是看到我臉上流露出的失望表情,連忙又補充說,“雖然沒有準確的數(shù)據(jù),但根據(jù)我的觀察,擊毀德軍的坦克和裝甲車超過了二十輛,摩托車有五十多輛,士兵三百多人。如今公路上到處是燃燒的坦克、裝甲車和摩托車的殘骸,還有橫七豎八的德軍尸體。”
對于這樣的戰(zhàn)果,我還是很滿意的。我看了一眼塔瓦爾特基拉澤,然后對他說:“將軍同志,您是不是應該命令后面的部隊加快行軍速度,以便我軍迅速地控制住整個楚胡耶夫?”
“沒錯,司令員同志,您說得對。”塔瓦爾特基拉澤說著推開了他那一側(cè)的車門,跳了下去以后,轉(zhuǎn)身對我說:“我這就到通訊車那里給各團團長下達命令,讓他們加快行軍速度,盡快和盧金中校的部隊匯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