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水算一個老女人不?
算。
何惜水是一個老女人不?
不是。
像何惜水這樣的女人,保養得這么好,肌膚比那些十八歲的少女還要柔滑,吹彈可破。
如果她不說出真實的年紀,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可以看得出她的真正多少歲。
這樣的女人,與她滾床單,只要她愿意的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愿意。
不過嘛,陸森就算被何惜水盯著連心跳都加快,但真正到了酒店門口時,他還是保持著理智。
并不是說這個女人歲數大了,內心產生排斥。
而是因為這個女人是蘇明的初戀情人,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可能成為蘇語的后媽。
按照這一層關系,這個女人還有機會成為他的丈母娘。
就算他喜歡再多的女人都好,也不可能會對一個將有機會成為他丈母娘的女人發生關系。
那樣子,就真的是亂套了。
倫理劇可以亂拍,可是狗血劇有時候都不敢亂來。
當然,陸森心里也是明白的,何惜水帶他到這里來,肯定不是真想滾床單。
“明叔住在這里?”
“嗯?!?br/>
何惜水望著酒店的方向,“原本他是想隨便住個旅館就行,像這種酒店,他怕花錢?!?br/>
停頓幾秒,何惜水輕嘆著,“我不知道在過去那些年,他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如今對于他來說,總是那樣節儉。男人節儉一些是好事,可現在我能夠消費得起,自然不會讓他再像以前那樣,得過且過又是一天。畢竟,下個月,他就要成為我的男人了?!?br/>
陸森沉吟片刻,問道:“你知道明叔的病了?”
“嗯。”何惜水微點頭,“我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聊一聊關于他的病?!?br/>
陸森摸摸鼻子,半開玩笑道:“我還真以為何姐帶我來這里是想滾床單。”
何惜水抿嘴輕笑著:“如果你想的話,我也會滿足你的要求?!?br/>
對于這種曖昧且敏感充滿禁忌的話題,陸森自然也不會說太多,一切點到即止。
“關于明叔的病,他是怎么跟你說的?”
何惜水想了下道:“他沒怎么細說,就說他患了肝癌,可能隨時都會癌細胞發作,然后病發身亡。”
“這是事實。”
癌癥這種病情,誰都不能夠保證它會幾時發作。
除非真正根治。
“目前的情況是明叔根本不想進行化療?!标懮行o奈,“我們確實是想替他治療,可是他的理由是覺得,害怕自己在死之前,一直在化療,最后死在醫院。與其這樣,還不如什么都不管不理,開開心心生活?!?br/>
語頓下,陸森補充一句,“說實話,現在的明叔確實很開心,反正他現在每天都不用理事?!?br/>
何惜水眼里涌出一絲悲傷,“或許,不是他不想理,而是怕自己真的去理了,又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樣?!?br/>
說著,何惜水的聲音哽咽起來,“這么多了,他的性格還是沒有變。就像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確定關系,特別是在要分別的時候,他總是想找各種借口分手。我知道他這樣做,是不想耽誤我?!?br/>
“后來你們怎么沒分?”
“因為我不同意?!焙蜗畬④嚧鞍聪氯?,從邊上拿過一包煙。
那種人,女人抽得多。
上車的時候陸森就發現車里有一包煙,知道何惜水平時有抽煙的習慣。
“要不要來一根?”
陸森遲疑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
“不抽也好?!?br/>
何惜水自個兒抽了一根,點燃吸了一口,接著緩緩吐出煙霧。
“下鄉那時候,我其實是不抽煙的。”何惜水手夾著煙。
明明女人抽煙,有時候會給人一種風塵的味道。
但是何惜水此時夾煙的姿勢,卻沒有一點風塵的味道,甚至顯得更加高貴。
“當然,在那個時候,也沒有那種條件。而且,真抽的話,后果會很嚴重?!闭f著何惜水又抽了口?!拔沂沁@幾年才抽煙的,在我離婚后。”
“你離過婚?”
此話一出,陸森覺得有一些不合適。
何惜水輕笑一下,“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等蘇明一輩子不結婚吧?!?br/>
之前陸森確實有這樣想過。
“我跟我前夫離婚,那是因為我發現他在外面有女人?!焙蜗恢皇执钤诜较虮P上面,另外一只手放到車窗外。
“因為我有他出軌的證據,于是在離婚的時候,我分得一筆豐富的財產。對于曾經生活的地方,對我來說是一個傷心地,于是我拿著那筆錢來到明汀市生活?!?br/>
“這座城市,曾經有我最美好的回憶。”何惜水彈了下煙灰,“我的初戀情人在這里,我想在這里找一下曾經的美好。接著,我就開了一家酒樓。然后沒想到,我真的在這里找到我最美好的回憶?!?br/>
命中注定。
有這個詞來形容,陸森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其實在見到蘇明的時候,我興奮過、激動過、但更多還是憤怒?!焙蜗D過頭看著陸森,“你知道為什么嗎?”
“你憤怒只要是因為覺得他拋棄了你。而且你當時在想,如果不是明叔把你忘了,沒有履行你們當初的承諾,你就不會離婚?!?br/>
何惜水微微笑著:“你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br/>
男人兩個字,何惜水特別加重語氣。
陸森暫時沒聽出這兩個字含著的意思。
“終歸是會憤怒的?!焙蜗畤@一聲,“畢竟與他分別后,我等了他足足十年。直到最后,實在是拗不過父母,才選擇在他們的安排下結婚。那一段婚姻,我沒有將就,但是我也沒有任何激情。好像,在蘇明沒出現后,同時我開始放棄后,我就會放棄得很徹底?!?br/>
陸森看著何惜水問道:“那么你們現在說結婚,這是認真的嗎?”
“當然?!?br/>
再次吸了一口煙,何惜水將剩下的半只煙按滅。
“我們已經錯過了這么多年,自然不能夠再繼續錯過了?!焙蜗硪幌骂^發,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精神很多,就像是一個期待出嫁的女人應該有的相貌。
“我一定要與他結婚,成為他的妻子,哪怕他的病無法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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