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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6章 心有所愛
    心中奇怪，夏青忙站起走后身后的假山里，就看見應(yīng)辟方與一個綠衣女子站在一起，那女子以帕掩面，哭得極為傷心，應(yīng)辟方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嘆了口氣。
    女子長得纖弱，只是一個側(cè)影就給人一種惹人憐愛的感覺，與應(yīng)辟方的修長挺拔極為登對，此時此刻，應(yīng)辟方的神情不像往日那般冷峻，多了許些的柔情，但對于女子不停的哽咽極為莫可奈何。
    “你說過你最喜歡的人是我，可卻是娶了那個鄉(xiāng)下女人。”女子以帕掩面，哭得好不傷心：“因為是縣太爺?shù)母深A(yù)，為了顧及應(yīng)家的名聲，這也就算了，可是……可是……可是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碰她的。”
    “婉兒，這是奶奶唯一的要求。我不能拒絕。”應(yīng)辟方輕道。
    “我不管，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真的嗎？”女子抬起頭看著他。
    應(yīng)辟方點點頭。
    “那你什么時候休了她？”
    應(yīng)辟方愧疚的看著女子：“我也答應(yīng)過奶奶，這輩子絕不休妻。”
    女子手中的絹帕落地：“什，什么？”繼而雙手捶打著應(yīng)辟方胸口，哭道：“那我怎么辦？那我怎么辦啊？你說過要娶我的，你說過的啊。”
    “婉兒，等奶奶喪期一過，我就會娶你過門，只是委屈你了。”
    “你，你要讓我做妾？”女子緊咬下唇，極為不甘心的道。
    “自然不是妾，是平妻。”應(yīng)辟方捧起女子的手，溫聲道：“我不會讓我深愛的女人受這樣的委屈。”
    緩緩上升的暖陽已溫暖了整個院子，也照在了這對男女身上，此時，女子輕輕的靠近了男人的懷里，夏青也看到了女人的面貌，很美，美如畫，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女子般。
    夏青靜靜的看著，她長這么大，沒有見過這般漂亮的人，加上應(yīng)辟方的長相，又是那般出類拔萃。但也只是多看了會，她便要轉(zhuǎn)身離開，不想此時那女子卻是看到了夏青，輕喝了聲：“誰？”
    應(yīng)辟方顯然也看到了夏青，眉輕擰了起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個女人，更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只穿了一身有著補丁的衣服。
    夏青轉(zhuǎn)過身，就見那女子，也就是方婉兒正上下打量著她，打量完道：“看你這打扮應(yīng)該不是府里的丫頭吧，是外面來幫忙的嗎？”
    夏青看向了應(yīng)辟方，見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擰著眉看著她而已，眉眼中盡顯著不悅。
    “我在問你話呢。”見夏青看向應(yīng)辟方，方婉兒心中有怒，她的男人只有她可以看，這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
    “我叫夏青，是應(yīng)辟方的媳婦，昨天才成的親。”夏青看向方婉兒，聲音平靜，那模樣就像只是在道出一個事實，完全沒其它的思緒。
    方婉兒愣住：“你，你說什么？你，你就是辟方的……”
    夏青點了點頭，她看到這女子的眼神從原先的鄂然慢慢的變成了輕蔑，甚至是一種松了口氣的蔑視，夏青又看向始終一言不發(fā)的應(yīng)辟方：“你要在奶奶喪期過后收她過門嗎？”
    二人都沒有料到夏青會突然問這個，都怔了下，方婉兒望應(yīng)辟方，目光里盛滿了期待。
    應(yīng)辟方的眉越擰越緊，這個是他妻子的眼底平靜的出奇，別說一絲憤怒，就連生氣也沒有，若一定要說有，也只是一份簡單的詢問而已，心里沒由來的產(chǎn)生一份不耐：“不錯。”
    夏青輕噢了聲，也見到這方婉兒看著她的神情盡是得意，便道：“前院應(yīng)該很忙吧，如果你們有時間，就都去幫忙吧。我先去了。”說著，轉(zhuǎn)身離開。
    方婉兒身子一僵，這鄉(xiāng)下女人給她的感覺真是不舒坦極了。
    前院與其說是忙碌，還不如說氣氛怪異。
    靈堂高高設(shè)起，應(yīng)家的熟人也陸續(xù)到來幫忙，不過眾人的眼神都會時不時的看向跪在靈堂時那面貌美麗端莊的妾室，以及妾室旁邊那僅二三歲的孩子。
    應(yīng)母與應(yīng)父接待著客人，雖然滿臉的悲傷，該有的禮儀也沒有落下。
    夏青也沒什么可做的，也就跪到了靈堂前，那少婦的身邊，她打算以這樣的方式陪伴一下奶奶，不過她這一跪，又吸引了不少的人看過來，就連應(yīng)父也看了過來，應(yīng)母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此時應(yīng)父低頭問了她什么，應(yīng)母說完，就見應(yīng)父點了點頭，也就沒再看夏青。
    見夏青也跪了下來，妾身與小孩的目光都投向她，美妾輕聲詢問：“你是？”
    “我叫夏青，是應(yīng)家昨天才娶的兒媳婦。”
    美妾眼底有訝異，看著夏青布滿了補丁的衣服，又看著她滿是坦蕩的雙眼，但也只是訝異了會，便柔柔一笑：“我叫陸錦，這是我的兒子，叫應(yīng)辟臨。”
    “姐姐——”奶娃兒口齒很清楚，不過有些怕生，夏青才一跪下，就緊緊的依偎到母親懷里，只用一雙如蝌蚪般可愛的眼晴看著她。
    “傻孩子，”美妾陸姨娘輕刮了刮兒了的小鼻子：“你應(yīng)該叫她嫂嫂。”
    應(yīng)辟臨乖巧的叫了聲：“嫂嫂。”
    夏青微微一笑，應(yīng)了聲，又摸了摸他的頭。
    應(yīng)家在鎮(zhèn)上的名聲極好，又是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來的賓客極多，還不到半天，就已來了上百人，每個人到靈堂祭拜后眼晴都會在夏青三人上轉(zhuǎn)一圈，眼底寫滿了疑惑，因此，竊竊私語不時的傳來。
    但很快，這些人都知道了夏青三人的身份，一時，眼神各異，有的替應(yīng)辟方惋惜，有的又替應(yīng)母憤恨，也有的可憐的看著這三人。
    面對這些人的眼光與近在身邊的竊竊私語，陸姨娘一臉的苦笑，只是牽握緊了兒子的手，應(yīng)辟臨年紀雖小，也是極為敏感，怯怯的看著周圍的人，依偎娘親更緊了，轉(zhuǎn)眼卻見娘親要讓他叫嫂嫂的姐姐正抬著頭看著周圍的人，神情也不像他娘親那樣悲容，不禁眨了眨眼，眼底閃著好奇。
    見兒子一直不停的看著夏青，陸姨娘微微訝異，不禁也側(cè)頭看向夏青，見夏青面對著周圍人群的目光并不在意，甚至很是平靜的回望著，她的臉上平靜的很，沒有愁容，也沒有自卑，陸姨娘說不出那是種什么感覺，倒覺得這女子像是在欣賞這里的一切似的，欣賞？陸姨娘覺得自己用這樣的詞有些荒唐，但不管怎么說，見到夏青這般，突然覺得心里也沒那么難受了。
    此時，應(yīng)母走了過來，挨近夏青對著靈堂上了香，聲音卻是咬牙切齒的傳來：“夏青，就算你與辟方成了親，我們也不會承認你是應(yīng)家的人，出去——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陸姨娘愣了下，看向夏青，小辟臨也是抓緊了母親的袖子。
    “我只是在這里陪著奶奶。再者，你若不承認，當初為什么讓我進應(yīng)家呢？”夏青奇道，聲音依舊平淡：“既然進了這里，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是應(yīng)家的人了。”
    “你？”應(yīng)母已氣得拿著香的手都在顫抖：“你真是無恥極了。”
    “那把我娶進門的應(yīng)辟方不是更無恥嗎？”夏青看著應(yīng)母，眸色清明。
    一旁的陸姨娘訝異的看著夏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你說什么？”應(yīng)母鐵青著臉。
    “我只是想陪奶奶一會。”
    應(yīng)母冷哼一聲：“不管你說什么，你就死了要賴在應(yīng)家的心，你是我們應(yīng)家的污點，這里根本就容不下你。”
    “噢。”夏青輕噢了聲，便不再說話。
    見夏青這不冷不熱又軟硬不吃的模樣，應(yīng)母氣得更甚了，但一時又找不到什么話來說，目光就轉(zhuǎn)身向了陸姨娘，恨諷道：“妾室只能跪在這里，而發(fā)妻卻是與相公攜手共迎賓客，這就是妻妾之別。”
    陸姨娘輕咬下唇，苦笑了下：“姐姐何必這般說，妹妹早是有自知之明的。”
    應(yīng)母眼底的怨氣甚濃，特別是在看到依偎在陸姨娘懷里的小辟臨時，恨恨的道：“庶子就是庶子，是永遠上不了臺面的。”說著，甩袖離開。
    或許是應(yīng)母眼底的戾氣嚇倒了小辟臨，漂亮的眼里已聚滿了淚水，看到兒子這樣，陸姨娘嘆了口氣，摟緊了他：“孩子，別怕。”
    “娘親，大娘是不是不喜歡臨兒？”小辟臨弱弱的問。
    面對兒子的詢問，陸氏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輕撫了撫他的頭。
    見母親憂傷的模樣，小辟臨抱她得更緊了，目光卻是偷偷的看向一旁的夏青，見她卻是靜靜的看著靈堂，臉上沒有母樣那樣的憂傷，而是平靜的。
    日頭漸漸西下，吊唁的人已沒有多少，來的人幾乎都去了后面的院子吃飯，靈堂這邊只剩下幾個人在做著清掃工作。
    此時，半依偎在陸氏懷里的小辟臨醒了過來，揉揉迷糊的眼晴，糯聲說道：“娘親，我餓了。”
    “乖，那你先在這里陪著奶奶，娘親去給你拿點吃的。”陸氏扶起兒子，讓他坐在地上便要起身。
    應(yīng)母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你不知道守靈的頭一天是不允許吃東西的嗎？”
    身著孝服的應(yīng)母走了進來，正在清掃的下人忙打了個欠。
    一見到應(yīng)母，小辟臨又趕緊依偎到了母親懷里，害怕的看著她。
    “大姐，臨兒還是稚子，才三歲，不吃飯怎么行啊？”陸氏的聲音一如她的外貌給人的感覺一樣，溫婉輕柔。
    “誰讓他是庶子呢？”應(yīng)母冷哼一聲，冰冷的盯著陸子母子，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姐姐可以怨我，但臨兒還是個孩子，希望姐姐能夠?qū)挻！?br/>     “你這是什么話？”應(yīng)母聲音加重：“守靈頭天不允許吃東西是祖宗定下的，難道是我故意苛待你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