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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賜婚質子
“快說。”
“簡單,拿掉孩子,并且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
應辟方一怔,臉黑黑的。
“你就讓弟妹好好的做她的王妃,至于孩子們,你可以多納幾個妾室給你生嘛。”景衡一臉好意的道。
應辟方瞪著他,臉色更黑了,就見景衡雙手插胸前,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他說的可是大實話,誰讓弟妹的奇經八脈是逆脈來著,不過這人嘛,實話都不喜歡聽。
蕭肅惱于親妹的不懂事,竟然把自己的名聲這般敗壞,如今聽二人所說,特別是辟方眼底那份沉重,覺著事情不簡單了,便問:“發生了什么事?”
景衡云淡輕風的道:“王妃弟妹的脈是逆脈。”兄弟的女人如此,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只是身為大夫,看多了生死離別,對于生死,他早已看淡,實難再露出 以往那種痛苦不堪的樣子來。
“什么?”蕭肅有些不敢相信。
應辟方微低著頭,雙手緊握,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著景衡,堅定的道:“把孩子拿掉吧,我要大人平安無事。”他是個自私的人,以前,他不在乎什么,就算喜歡著方婉兒,也視她為生命的過客而已, 什么生死相隨,什么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人生在世,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怎么總是拘節于兒女情長,哪怕是現在,他也覺得那種過于虛幻,是不真實的,可他害怕孤獨,更害怕因為得到了而失去,夏青是要她陪他走完一輩子的人,是他老了后留守在身邊的人,但孩子不是,他更不能讓一個還未成形的孩子奪走了夏青的生命。
“噢,我忘了告訴你,拿掉孩子她一樣有生命危險,逆脈的人不管是懷子還是生子,風險一樣大,特別是小產容易氣虛,到時體內血虛身子若支不住逆脈的倒流,容易內力沖撞而死。”
與景衡的若無其事不同,應辟方瞬間有種想掐死這好友的沖動,你方才倒說清楚啊?拿掉孩子不行,不拿掉孩子也不行,你幾個意思啊?
“你想干嘛?”景衡戒備的看著應辟方露出殺氣的黑眸。
“有種要殺了你的想法。”說話間,應辟方已出手。
“噯噯噯,以前說好了不能打臉的。”景衡一提氣,飛到了外面。
蕭靈兒也想出去看看,不要見到自己哥哥在瞪著自己,摸摸臉頰,一臉的委屈,就聽得蕭肅嚴厲的道:“佛堂罰跪一天。”
“哥?”
“去。”
蕭靈兒跺跺腳,只得去佛堂罰跪了。
夜晚時分,這天又下起了細雨,轉夏前的陰冷,比起早春時分更讓人受不了。
錢春嬤嬤命侍女在各個容易受潮的地方又點上了火爐,讓整個屋子充分的暖和干燥,她邊支使著侍女們做這做那邊道:“這人啊,只有懶死的人,沒有勤勞死的人,這身體同樣,下雨天要是受了寒就容易犯濕痛,大熱天若是中了暑,也會留下暑癥,所以你們都要記著冷天該為主子做什么,熱天又得做哪些事,明白了嗎?”
“明白了。”侍女們還顯得稚氣的聲音齊喊。
在里面的水夢聽著錢春嬤嬤的訓話,噗嗤一聲笑了:“主子,錢嬤嬤真有幾分戲里唱的那些深宮老嬤嬤的感覺呢。”
夏青笑笑,繼續練她的字,轉眼看到大牛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禁奇道:“大牛,怎么了?”
“恩人,你咋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呢?”回府后,恩人那黑黑的眼晴就總在他腦海里出現,大牛心里總覺得很不安。
原來是為了這個?夏青失笑:“順其自然吧 。”
“恩人要不要回趟禹縣呀?”恩人的事最清楚的莫過于夏爺爺,大牛覺得恩人有必要去問下爺爺,至少日后要真出什么事,好做防范呀。
夏青搖搖頭:“沒有必要 。”爺爺不是那種一心為了孩子好而不告訴她事情真相的人,如果是爺爺自己或她能解決的,爺爺早已解決或早已告訴她了,既然不說,表示這事只能順其自然,是沒有其它辦法的。
大牛點點頭,不再聲響了,不管怎么說,他都會在恩人身邊保護著恩人的。
此時,聽得錢春嬤嬤在外面喊了聲:“見過王爺。”
就聽得一翻行禮,轉眼,便見應辟方走了進來,夏青放下手中的筆迎了上去:“王爺,皇上的身體還好嗎?”
應辟方什么話也沒說,不管怎般溫柔都顯得薄涼的黑眸深深的望著夏青,好半響,將她抱在了懷里。
大牛和水夢互望了眼,趕緊退下。
“怎么了?”夏青回抱著他,以為是發生什么事,就聽得應辟方悶悶的道:“和景衡打了一架。”
夏青:“……”一會,她道:“輸了?”
“我贏了。”
她該說恭喜嗎?還是說好樣的?夏青有些哭笑不得, 她沒想到王爺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會去和景衡打架。隨即思附著,明明是去了皇宮,卻又與景衡打了一架,想來是王禮把事情給說了,他定是在擔心著她吧、一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果然,聽得應辟方道:“景衡都跟我說了。”
想了想,夏青說:“我不會這么輕易死的。”離開他的懷抱,夏青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我不會這么輕易的讓自己離開你們。”
“你可真有信心。”應辟方有些置氣,“我不要聽你用嘴巴說的話,我要辦法,能治你病的辦法。”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了,他去過了景衡處, 回來還是這模樣,看來是沒有辦法了,夏青想了想,想不出來該說什么,索性不說了。
“到現在你怎么還這般平靜?”應辟方愁了。
“我以前不也這樣生活過來的嗎?”
“景衡說你不能受孕,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掉孩子,懷子,生子, 和打掉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能生下小山頭根本就是你的幸運。”生平第一次,應辟方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夏青愣了下,一手摸上有些凸起的小腹,難怪王爺這般奇怪,就聽得辟方道:“我已經派人去請了爺爺過來,我要知道在你身上所有發生過的事,只有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才有辦法來解決。以前發生了什么事事,你一點也記不起來嗎?”
夏青搖搖頭,別說記不起來,她是一丁點印象也沒有,仿佛以前的她不存在似的,面對應辟方的擔憂,她輕輕道:“若有辦法,爺爺早已為我解決了,再說,禹縣到京城快馬加鞭至少也要20天,現在正是良田……”夏青的聲音漸漸沒落,只因應辟方正用他涼薄的黑眸瞪著她。
夏青自是知道王爺的想法,覺著她不愛惜自己,怎么會呢?現在,她有了家,有了丈夫,有了孩子,比起以往來只會更愛惜自己,但有些事只能盡人事,想到這里,夏青輕輕的抱住應辟方,然后擁緊了他,輕輕拍著他的背道:“別怕。”
應辟方:“……”為什么他此刻的心情就跟方才想揍景衡的心情是一樣的?但他能做的就是狠狠的抱緊了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并且份量很重的女人。
二天后,二道圣旨召告天下。
第一道圣旨,封皇長子本呈為太子。
第二道圣旨,收顧相女兒顧相紅為義女,賜封號鈴蘭公主。
二道圣旨一下,民間沸騰了,京城茶樓的生意瞬間火爆,陰雨的天氣無法做什么,老百姓就都上茶樓喝茶,聊天了。
“原來皇上還有兒子啊?”
“當然有了,咱們這位太子是宮女所生,聽說是皇上喝醉酒寵幸所得,后來皇上把她給忘了,可不想竟懷了龍種,不過這孩子生下來后就一直由這宮女一直養在身邊, 從沒入過皇帝的眼。”
“這太子也是個好福氣的,誰都想不到李貴妃會早產,還產下個癡兒,轉眼江山除了給他還能給誰呀。”
“可不。”
“話說皇上干嘛收顧宰相的女兒為義女啊?還賜了公主號。”
眾人都是二丈摸不著頭腦,不過這立太子是正事,為了大周社稷著想,也是遲早的事。可在這李貴妃才去不久的時候皇上又封了個公主,想來也頗怪。
他們摸不著頭腦,此時在瑾王府內坐著的幾人,特別是蕭肅卻是將眉擰成了繩,他本就是個嚴肅的人,這么一擰,整個大堂廳的空氣頓時薄了幾分。
“皇上要將鈴蘭公主賜婚給我哥哥?”蕭靈兒驚訝的張大了嘴,半響后又不明白的問道:“皇上為什么要把這個鈴蘭公主賜婚給哥哥?”
“你哥已經來這里十年了,按照二國的約定,十年一滿,來大周做質子的人就要換人,皇帝自然要賜一位公主下來給你哥,說不定這位公主以后可是你們楚國的國母,這對大周是有極大的好處的。”景衡
夏青在前些日子便已經知道這蕭肅是楚國放在大周的質子皇子,與大周皇帝相反,楚國皇帝的兒子足足有十多個,而蕭肅排在十七,其母妃也只是一個采嬪,地位低微,并不受皇帝重視,要不然也不會被楚國派到大周來做質子,但鈴蘭公主顧相紅是誰?那是大周相爺的女兒,真正的嫡長女,按理說,這樣的賜婚高低過于明顯。
倒不是夏青覺得蕭肅配不上顧相紅,但這樣的賜婚背后若沒有什么,誰會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