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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又來離間
阮氏點點頭,見顧相紅聽得認真,心中得意,更為起勁的道:“這個夏青,你可不能小視了她,雖只是個夫人,但王爺的俸祿都在她手上拽著,而且,在府里的地位還是個平妻。”
“平妻?”顧相紅聲音變得尖銳,憤憤的道:“她憑什么做王爺的平妻?再說,王爺豈是隨便能納平妻的,那可是得有皇上的旨意才行。”
“哎……可不,可見王爺有多寵愛她,她根本就沒把我和顧姑娘你放在眼里。”
顧相紅鄙夷的看著阮氏:“沒想到你竟是這般軟弱之輩,竟連區區一個侍妾都對付不了。”
阮氏臉一沉,但想到母親所說讓這個顧相紅來對付夏青,只得將怒氣暫時壓下,笑說:“那也沒有辦法,她肚子爭氣,可是給王爺生了第一個長子呢,不過那孩子,長大了也該是個廢人。”
如果說外面被白雪覆蓋的冰雪世界猶如一個純潔的孩子,瑾王府竹園內,竹子的翠綠與雪的白交相輝印,就像是上等的翡翠碧玉一般,顏色搭配的讓人賞心悅目。
對于竹園多了一個嬤嬤與孩子,水夢和廖嬤嬤心里雖奇怪,但聽到這錢嬤嬤還有本事能治小公子的病,那簡直是把她當做了親人看待,對錢嬤嬤的孫子也更是喜愛有加。
廖嬤嬤歡喜的當天就能下床走動了。
幾人這會都緊張的看著錢春嬤嬤給小山頭治病。
而在竹園的主屋大堂中,童平,唐嚴寬,蔡東壽幾人站在夏青面前。
面對昔日的村長,童平和唐嚴寬心里多少帶著許些愧疚,因此站在一邊沒說話。
蔡東壽心里對這個夏青夫人是有頗多好感的,完全沒把她當外人:“夫人,我等正要派人去找錢春嬤嬤,可不想到您比我們都快了一步。只不知,您是如何處置了雙晴姑娘?”
“燕氏家族都已被貶為奴,她自然是跟了她的族人的。”夏青平淡的道。
“這……已經處置了嗎?”
夏青點點頭。
“夫人,”童平平靜不了了:“這樣的事,你怎么不跟王爺說一聲呢?你可知道這件事并沒有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那背后……”在蔡東壽眼色下,童平沒再說下去。
蔡東壽笑說:“夫人把王爺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我知道雙晴背后還有人,”夏青平靜的道:“但我更想知道,如果我沒有查出來,王爺打算什么時候收網?”孩子出了這樣的事,她根本就等不下去。
“王爺說,今日必須收網,他也是很擔心小公子的。”
“可大夫不是給了十日之期嗎?”唐嚴寬在旁陪笑說:“雖然小公子現在有些異樣,但只要不超出十日,是沒有關系的,夫人又何必這般著急?王爺的大事為重啊。”
“嚴寬?”蔡東壽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唐嚴寬心中卻有氣,只是強忍著,畢竟夏青夫人曾對他和村人都有恩,因此依然笑著說:“我并沒有對夫人不敬,夫人在屬下心中依然還是以前的村長,是恩人,可王爺的大事又怎能因夫人的婦人之見便被耽擱?”
“嚴寬?”蔡東壽擰眉,夏青夫人依然還是那般安靜的模樣,他為王府軍師,卻從看不出這位夫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是喜,是怒?她的底線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絕不是個該惹的人。
“嚴寬說的是對的,”童平也在旁邊道:“比起王爺的大業來,再等多幾日又如何?十日才過了五日而已,如果夫人只要再多等幾天,一切就會不一樣。”
“夠了。”蔡東壽喝道。
“所以,你們今天來是來怪責于我?”夏青的目光從童平身上掃到唐嚴寬身上,當初因為村里的雪災,這二人來求她時,那般哀求,說得更是好聽,他們要效忠瑾王這她能理解,他們要建功立業,她覺得也平常,男人的心向來高遠,但此刻,他們竟然來責備于她?
一時,她真說不出心中是怎樣的心情。
“不敢。”童平和唐嚴寬忙抱拳道。
“你們憑什么?”
童平和唐嚴寬一愣,在接觸到夏青冷厲的目光明,心頭一震。
“既然已經找出了傷害我兒子的人,我為什么要多等幾天?王爺的事,那是王爺要辦的,可他要辦的事卻傷害了我的孩子,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卻還想讓孩子的母親去遷就他?你們身為王爺的幕僚,不能保護他的家人,竟然還有顏面到我面前來怪責?”夏青冷笑的看著這些人。
幾人被咽得說不出話來,童平急道:“可夫人您畢竟只是個女子,女子以夫為天,以夫為地,王爺的事,您必須是全面支持的,哪怕……”
“哪怕什么?付出自己的性命,兒子的性命嗎?”夏青厲聲道。
童平一怔,他認識夫人多年,從沒見過夫人的情緒會這般的波動,一時倒愣住了。
“我告訴你們,不管是誰,如果我要保護的人性命受到了威脅,哪怕是天子在面前,我也會殺了他。”夏青的聲音依然平靜,卻能讓人感受到那份嗜血的威懾。
童平和唐嚴寬面面相視。
蔡東壽忙道:“夫人,并不是王爺讓我們來找你的。是我們三個人擅自進竹園……”事實是,是童唐二人心里有想法才來到了這里,而他是過來阻止的,不過,他沒再往下說,只因他卻在看到了瑾王站在門口:“王爺?”
不知道王爺是何時來的,站了多久,他的目光落在夫人身上,深眸中閃過一絲愧疚。愧疚?蔡東壽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再待細看時,王爺的黑眸又恢復了薄涼。
“參見王爺。”三人行禮。
夏青緩緩轉過身子,四目相對時,一時都無言。
蔡東壽朝著唐童二人使了個眼色,三人悄然退出。
一時,屋內安靜極了。
夏青目光冰冷的望著應辟方,以為他會說些什么,不想,他的一手突然放到了她頭上,輕撫了撫,淡淡一笑說:“做得很好。”
夏青一怔,隨即身子被拉進了一個帶著冰冷氣息擁有雪的味道的寬闊懷抱里,聽到應辟方的聲音在頭頂低沉的道:“對不起,沒能好好保護你們母子倆。”這個女人啊,他就遲了一點,竟然拿著這樣冰冷,防備的眼神看著她。
他就這么不值得她信任?還是,她從沒有信任過她?他努力了這么些日子,結果……
方才那一刻,應辟方突然覺得有點怕,怕這些日子來他所做的努力因那三個笨蛋而前功盡棄,所以,趕緊彌補:“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保護你們,別不相信我。”
雖是被拉進了這個懷抱,但夏青也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她只是靜靜的依靠著。
“小山頭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快速的好起來。”
夏青抬頭,認真的看著這張冷峻中帶著幾分涼薄的黑眸:“我沒有不信你,你與孩子很親近,只要是你能為孩子做的事,絕不假他人之手,我知道你喜歡孩子,但你的顧慮太多,你要做的事也太大,有時根本就顧不到旁人。就像小山頭的事,你是這樣那,他們是那樣想,你顧得過來嗎?”
應辟方沉默,在以前,不管是他說的,還是他想的,都是不計一切代價,以前他不在乎,現在他在乎,這樣的代價忽然發現付不起。
“我不想小山頭和我的人受到傷害,我相信你能保護我們,但這份保護對我們來說,卻很被動。”
應辟方再次抱緊了她:“你有你要保護的人,我也想保護你,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你說得對,我顧不了那么多事,但我會成為你的后盾。”
夏青愣了下,半響,垂于腿側的手也環上了他的腰。
這個男人一直在努力為她付出,她知道的,也看到了。他做錯過事,很錯很錯的事,但他也一直在努力彌補。
她回王府,是一種責任,是一份不放棄,是一種堅持,更是一份她所選擇要走下去的路,盡管有時也覺得是一份悲壯,因為她不知道未來等著她的結果是什么,生死都是一線之間的事,甚至更有可能會讓這個男人再次傷害,但她依然回來了,只因生活,原本就不是逃避。
如今,她依然不知道,在一個男人選擇了權利和利益面前,是不是可信的。
只現在,她看到了他的努力,所以愿意再次去相信。
昏暗的地下室內。
阮老夫人原本就陰沉的面色在燭火的閃動下添了幾分的猙獰:“真沒想到夏青會對身邊的人這般的狠,這奴字一烙印,跟要了她的命有何區別?”
“這棋子留著已經沒什么用處,直接作了她吧。”一女子站在陰影底下,看不清她的容貌,聲音也是被刻意壓低了的,但從妙曼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妙齡女子。
阮老夫人輕嗯了聲:“你在那邊如何?”
“一切很好,您大可以安心。”沉吟了下,女子又道:“您不打算讓詩顏姐姐參與進來嗎?”
“她?我已經對她喪失了信心,只會敗事的東西。”阮老夫人冷哼一聲,滿意的看著她:“還是你讓我省心啊,沒想到你能把那燕雙晴的心思摸得這般透徹,接下來的安排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