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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小花之冤
原本小花還奇怪的看著這二個牢頭,直到看到一個走了,另一個拿著鞭子突然陰沉沉的對她笑起來,她驚恐的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這侍衛(wèi)一步一步走進小花,突然附在她耳邊道:“如果你能說是夏青支使你毒害貴妃腹中的孩子,今天這頓皮肉之苦就不會有了。”
小花猛的睜大眼,驚駭?shù)牡溃骸澳阍诤f什么?主子怎么可能去害貴妃肚中的孩子?”
“怎么會是胡說呢?夏青夫人因為聽信流言,認為瑾王爺與李貴妃勾搭成奸,李貴妃還懷了瑾王爺?shù)暮⒆?,一時氣憤之上做出了這樣的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侍衛(wèi)桀桀笑起來。
“你胡說,胡說。”小花再單純也知道這事不簡單了,望著這張顯得猙獰的臉:“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誰讓你來陷害主子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出賣你的主子?”
“呸,休想?!毙』▓詻Q的道:“主子待我有恩,更視我如親人,我這輩子絕不會背叛主子?!?br/>
“哦?”那侍衛(wèi)看了眼小花那因害怕顫抖個不停的雙腿,哈哈一頓,雙眼頓時射出陰毒的光芒,一記鞭子便打向了小花。
已開始入夜。
皇宮的夜比起外面來似乎更為清冷,周圍太靜,因為靜,倒讓夏青想了許多。
她慢慢在偏房內踱著步,最后,望著窗外明月出神,目光的冷比這月光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不想去懷疑任何一個人,猶其是她,可這卻是一個事實。
門被打開。
夏青轉身,看到了應辟方,他淡漠的站在原地,月光如水,他卻孤傲如月,只此刻,他溫柔的看著她:“我?guī)愠鰧m?!?br/>
“小花呢?”
“放心,她不會有事?!闭f完,他拉過她的手出了偏殿,不想才出偏殿就被御林軍圍住。
“王爺,皇上說了,在毒害貴妃娘娘的兇手還沒真正抓到前,夏青夫人必須留在宮里。”侍衛(wèi)道。
“放了夏青夫人。”皇帝焦急的聲音傳來,御林軍趕緊施禮。
皇帝走到了瑾王的面前,扶起朝他拜見的二人,苦笑道:“愛卿說得沒得,在貴妃的藥汁里發(fā)了墜胎藥,那人確實沒有死心,竟然……如果不是愛卿提醒,貴妃腹中的孩子真是要保不住了,朕還真是冤枉了夏青夫人?!?br/>
“微臣也只是猜測,那人的目標若真是貴妃娘娘腹中的胎兒,一定會趁娘娘虛弱之時再次下手,沒想到真給猜著了?!睉俜降?。
“到底是誰?是誰要這么千方百計的毒害朕的孩子?”皇帝臉色很是不好,他的一生子嗣并不多,每一個都極為珍惜,上次李貴妃小產已讓他痛心了一陳,這一次不管怎么說也要保下孩子,沒想到……
“這一次的陷害并非沒有蛛絲馬跡,就只看皇上是不是狠得下這個心了?!睉俜皆捰兴?。
夏青猛的看向他,這個男人說這句話時,眼底沒有半絲的憐憫,依然平淡如水,他可知道他說的這句話足給人致命的一擊。
皇帝突然間沉默了下來。
“皇上,微臣家的丫頭還在天牢里,不知何時才能放出來?”應辟方看向突然沉默的皇帝。
“你去天牢提人吧?!被实壅f完這句話,轉身回殿,與來時的匆忙不同,這一回,他的腳步明顯沉重了許多。
宮人忙上前開路。
夏青望著皇帝略微變得傴僂的身軀,只是一句話而已,竟讓這個儒雅之氣更勝過帝王之風的男人有了一絲老態(tài)。
應辟方拉著夏青出了殿,進了長長的甬道,朝著天牢走去。
“她就那么迫不急待?竟然還想去毒害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夏青抬頭望著他,月光下的男人肥袖輕舞,青絲飛揚,如果不是那眉宇間一點人間煙塵,她真以為他會是從天而降的仙人。
“那毒是我放的?!睉俜降蛔匀舻囊痪?。
夏青鄂然。
“若不在藥中放毒,又怎能讓皇帝知道不是你而放了你?皇帝也狠不下心來真正的查這件事?!睉俜降恍Α?br/>
“如果皇上不相信你呢?”
“不相信我,就讓貴妃娘娘把這放了毒的藥汁給喝了,到時,依然可以證明那毒不是你放的,皇上最為懷疑的那個人還是那個陷害你的人?!?br/>
好狠毒的一招,卻同時也救了她,夏青心中頗為復雜,這個男人又救了她一次:“謝謝你救了我?!?br/>
“是不是在心里我得我狠毒?”
“沒有。”夏青忙道
不想,應辟方更是握緊了她的手道:“我再怎么狠毒,依然是個疼夫人的男人?!?br/>
夏青嘴角抽了抽,近來,王爺這些話說得真是順溜極了。
“想放過她?”
他們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鈴鳳公主。
“不放,我并沒有欠她的。”夏青冷冷的道,她為什么要放過傷害她的人?
“本來這樟菊粉應該是放在你身上,或許是她真心喜歡你這個姐姐,最后改了主意,放到小花身上了。”應辟方淡淡道。
“有區(qū)別嗎?”放到她身上,是死罪,放到小花身上,她也是主使者,想到鈴鳳對她親昵的模樣,夏青的目光更冷了,公主與貴妃演戲,沒想到公主也與她演戲,可她夏青對公主卻是真誠的。
“別難過,這就是皇宮,也是現(xiàn)實?!?br/>
他怎么知道她在難過?有這么明顯嗎?夏青抬頭看著他,他也正看著她,眼底的孤傲,清冷在夜風中那般醒目,這個男人一直處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卻從不退卻。
她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非要走上顛峰?為什么處在這樣危險的地方也甘之如飴?
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竟然什么也不了解這個男人。
天牢在皇宮的最下角之地,當應辟方夏青二人來到之時,守門的牢衛(wèi)愣了下,趕緊開門。
天牢陰暗,夏青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擰擰眉。
守牢的牢頭見到瑾王,匆匆過來餡媚的開口:“王爺怎么也來了?不知有何事?”
“下午送過來的那丫頭呢?事情已查清與她無關,我來帶人。”應辟方漠然道。
“是,是,請王爺跟小的來?!闭f著,牢頭便走到了天牢最未的一間,驀的,他臉色一變。
夏青也驚呼出聲:“小花?”
那被用鐵鏈掛在柱子上的女子是小花嗎?全身都是血,有幾處更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好好的一個人才不過二個竟然會變成這樣?
夏青臉色陰沉,已一步進了牢房
“誰準你們對她用刑的?”應辟方擰眉。
“這,凡是帶進牢房的人,用刑是慣例?!崩晤^也慌了,只能硬著頭皮道,但心里也在奇怪,雖然用刑是慣例,但絕不會用得這般慘烈,頂我是幾鞭子而已,之后再審,還有,那個用刑的人呢?他明明沒看見有人出去啊。
侍衛(wèi)探了探小花的氣息,稟道:“王爺,還有一絲氣息,得盡快找大夫才行,否則怕是性命不保?!?br/>
“小花,小花?”夏青喊道:“醒醒,小花?”
小花沒有醒來,不過她似乎在喃喃著什么,夏青忙低頭去聽。
“主子沒有下毒,主子沒有下毒,我不會陷害主子的?!?br/>
“我不會背叛主子的,我不會背叛主子的?!?br/>
“主子對小花有救命之恩?!?br/>
他們要小花陷害她?夏青的雙眸越來越陰沉,為什么?不是沖著貴妃的孩子來的嗎?為什么反而是沖著她來的?
應辟方走了進來,察覺到夏青的神情有些不對,他輕問:“小花說了什么?”
“沒什么,她說想回家。王爺,我們帶她回去吧?!?br/>
應辟方對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侍衛(wèi)解開小花的鐵鏈,抱起她便出了牢房。
離開牢房時,夏青陰沉的眸色看著那牢頭:“是你打的小花?”
“不,不是?!崩晤^慌張的搖頭:“是另一個牢衛(wèi),可是,可是人突然不見了。明明沒有看到他離開?!边@是什么眼神?他在天牢這么多年,哪怕是最厲害的殺手也沒有這般陰沉的眸光啊。
應辟方轉身看了夏青一眼,卻在她垂下眼簾時看到了眼中的一絲殺意。嘴角微揚了揚,這個女人在生氣?
這一夜,瑾王府忙翻了天。
廖嬤嬤,水夢,雙晴一夜未眠,都在屋里焦急的等著大夫對小花的施救,誰也沒料到小花第一次進宮,一天都沒到的時間便險些去了小命,此刻,也不知道這條小命能不能救得回來。
夏青的目光望著窗外,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沒有人敢去打擾她。
或許是小花年幼,夏青從沒去要求過她什么,她的活躍,她時不時的馬虎,她也縱容,不為別的,只因為她的那份天真,那是她沒有過的,哪怕讓她這樣看著,她也覺得喜歡。
“主子,大夫人出來了。”水夢喊了聲。
夏青走到了滿頭大汗的大夫面前:“大夫,她怎么樣?”
“稟夫人,小花姑娘的命算是撿回來了,不過,這身子,太傷元氣,而且這輩子,怕是要與藥為伍?!?br/>
“什么?”廖嬤嬤哽咽道:“小花才14歲啊?!?br/>
水夢與雙晴也濕了眼晴。
“知道了,嬤嬤,你去給大夫拿銀兩?!毕那嗄坏牡馈?br/>
嬤嬤點點頭:“請大夫跟老奴來吧?!?br/>
一時,房間安靜了下來。
雙晴和水夢靜靜的陪在夏青身邊,不知過了多久,雙晴問道:“夫人,您打算怎么做?”
“血債血嘗。”夏青落下這四個字,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