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小人從背上,抽出一根細(xì)鋼絲,用笨拙的小手,很認(rèn)真地將細(xì)鋼絲卷吧、卷吧……
隱隱露出小花朵的樣子。
機(jī)械的小手很不靈活,傀儡小人面上也沒有表情,整個動作看上去呆呆的,卻有幾分可愛,有一種天然呆萌的氣質(zhì)。
林慕七看著傀儡小人的動作,不由地笑……
很可愛的小東西,可惜是個有主的,不然她都想養(yǎng)著了。
傀儡小人的動作又呆又笨拙,但速度并不慢,不過片刻,就將手中細(xì)鋼絲,卷成小花的樣子,還貼心地留了一截做花梗。
做好小花后,傀儡小人又哼哧哼哧朝林慕七走來,將手中的鋼絲小花,遞到林慕七面前。
“給我的?”雖隱有猜測,但看到送到自己面前的小花,林慕七還是覺得很驚喜。
她沒想到,她這輩子第一次收到花,居然是一個傀儡小人送的。
還是一朵,這么特別的小花。
傀儡小人呆呆地點了點頭,舉著小花又往林慕七面前遞了遞。
“謝謝,我很喜歡?!绷帜狡呤障滦』ǎ戳丝矗l(fā)現(xiàn)沒有地方放,便將小花別在發(fā)髻上。
小花不大,傀儡小人留下的花梗也不長,插在發(fā)髻上,與首飾無二。
傀儡小人似乎很滿意,朝林慕七點了點頭,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它的動作有些呆板,呆板中又透著一股靈動,矛盾的氣質(zhì),讓人它有一股天然呆萌感,完全沒有對付水長老時的兇殘樣。
“也不知是誰養(yǎng)的,還挺有意思的?!绷帜狡呙嗣^上的鋼絲花,笑了笑。
這么特別的花,她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你要喜歡,本王替你抓來?!笔捦趺ν辏叩搅帜狡呱砼?,在林慕七面前蹲下。
“君子不奪人所愛,而且……它是一個大殺器,留在我身邊浪費(fèi)了?!绷帜狡呖粗捦踅阱氤叩目∧?,一臉心疼:“你瘦了,也黑了。這段日子,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沒有好好休息?”
說話間,林慕七就伸手,想要碰碰蕭王的臉,想要知道蕭王有沒有受傷。
可剛一伸手,就被蕭王輕輕握住手腕:“本王沒事,讓本王看看你手上的傷?!宝卅卅?ΧしεωēN.CoM
他只聽花長老說過,林慕七的手腕傷得很重,具體有多重,卻沒有親眼看到了。
“別了,拆了又要重新包扎,等回去能上藥了,再拆了?!彼滞筇幍膫?,被火長老與水長老,用刀生生挖開,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哪怕用了上好的藥,一時半刻也好不了。
她不想讓蕭王看到,至少現(xiàn)在不行……
等等,等她養(yǎng)一養(yǎng),養(yǎng)得不那么難看了,再讓蕭王看。
“本王帶了藥?!笔捦跄贸鲆粋€小藥瓶:“華神醫(yī)配得傷藥。”
“你準(zhǔn)備的,還真是齊全?!绷帜狡呖扌Σ坏?,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想著還有什么借口,能讓蕭王不拆她的傷口,就見……
蕭王已經(jīng)利落的,把她手腕上的繃帶解開了。
好吧,沒機(jī)會了,躺平吧。
林慕七閉上眼,不看蕭王……
然,眼睛可以不看,感官卻屏蔽不了。
手腕上的傷,暴露在空氣中的剎那,她清楚地感覺到了,蕭王周身的氣息為之一變,變得更加冷冽,寒氣迫人……
作為直面蕭王怒火的林慕七,差點嚇得縮回去。
她連忙睜開眼,柔聲安慰:“別生氣了,只是外傷,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的。你以前傷得可比這重,不也沒事?!?br/>
她這傷看著嚇人,但跟蕭王以前受的傷,真的沒有辦法比。
“不一樣?!笔捦跄抗舛ǘǖ?,看著林慕七手中的傷,雙眼黑沉幽深,仿佛要將一切毀滅。
“怎么不一樣了,不都是受傷?!笔捦跏軅臅r候,她也很心疼的。
不,她不僅心疼,還身疼,跟蕭王“感同深受”。
“本王不會疼,本王是男人,本王習(xí)慣了。你不一樣,你這么嬌氣,又這么怕疼。最主要……”蕭王看著林慕七,自責(zé)地道:“是本王沒有保護(hù)好你,才會害得你,受這么重的傷。”
但凡他保護(hù)好林慕七,不讓林慕七落到圣影城的人手中,林慕七都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但凡他少想一些,第一時間放出底牌,去圣影城救林慕七,林慕七也不會傷得這么重。
可是……
他什么都沒有做。
在林慕七,被圣影城的人帶走時,他在前朝帝陵,為了那十六架鐵甲,拖了一天又一天。
出來后,他又為了那十六架鐵甲,拖慢了行程。
到了黑鐵城,也為了顧全大局,沒有第一時間,去圣影城救人。
林慕七傷得這么重,責(zé)任在他,至少主要責(zé)任在他。
“沒有誰,天生就該保護(hù)誰……要這么說,你每次受傷,我是不是也要自責(zé),我沒有保護(hù)好你呢?”林慕七手腕處的傷口太大了,哪怕養(yǎng)了這么多天,仍舊還能見到白骨,但已經(jīng)沒有那么痛了。
她吃力地伸手,輕輕地碰了碰蕭王的臉頰:“你看,我的手雖然丑了一點,但沒有廢掉,還能碰你呢?!?br/>
林慕七手上沒有力氣,動作很輕……
手指從臉頰掃過,緩慢而輕柔,像是羽毛掃過,蕭王只覺得癢癢的,還有一絲暖意。
蕭王的耳尖微紅,他連忙握住林慕七的手,故作嚴(yán)肅地:“別鬧,本王給你上藥。”
林慕七輕笑一聲,上身突然前傾,撲向蕭王……
蕭王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人抱住。
林慕七笑得更大聲了,趴在蕭王的懷里,與蕭王額頭碰額頭:“假正經(jīng),明明很喜歡我鬧你?!?br/>
“先上藥。”這一下,不僅僅是耳朵了,蕭王的臉都紅了。
“給你診金?!绷帜狡咴谑捦醯哪橆a親了一下,而后……
在蕭王反應(yīng)過來前,快速地坐好,收起臉上的笑:“好了,給我上藥吧?!?br/>
林慕七一臉肅穆,正襟危坐,正經(jīng)得像是,剛剛偷親蕭王、調(diào)戲蕭王的人,不是她一樣。
甚至,見蕭王瞪大眼睛看著她,林慕七還一臉淡定地催了一句:“快點,上藥呀!”
說完,又俯下身,在蕭王耳邊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