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刷得非常嗨。
啊啊啊, 我期待的劇情要來了!
啊啊啊啊——
不過我覺得公主不是真心想要哎,她很勉強。
她本來也不喜歡黎宵吧,她就是為了那半顆星。
我去, 雖然是強扭的瓜,但也很甜啊!
黎宵淪陷了,嗚嗚嗚,我為他哭泣三聲, 然后期待他發現公主不喜歡他的反應!
我們看不到哎!他知道了,系統不也解綁了?
公主太壞了, 不愛何撩?
樓上不要想當然, 還不是系統逼的嘍。
然后彈幕就都罵系統, 系統不想吱聲。
郭妙婉現在沒有心情看彈幕, 她就是想把最后的半顆星搞掉,然后徹底擺脫邪物,恢復自由身。
她雖然擅長虛與委蛇,但是從來不喜歡虛與委蛇。
她笑得像一朵花, 拉著黎宵的腰帶進了內間。腦子里卻在想, 今晚黎宵就算把她弄疼了,她也忍一忍, 消掉半顆星, 立刻讓圣上把他調出公主府!
于是進了里間, 郭妙婉便很痛快地將自己的外袍解了, 然后拉著一點衣襟,曖昧地看著黎宵。
黎宵卻在看她的帳幔。
“你該換帳幔了,初冬夜里恐有賊風,換厚實點的。”
他說完了一側頭,就看到郭妙婉衣衫半解表情嬌羞。
他向前一步, 推著她坐在床上。
郭妙婉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然后她就被大被給劈頭蓋臉地蒙住了。
黎宵把她腦袋從被子里挖出來,問她:“你這么早就要睡啊,才黑天。”
“你很困嗎?陪我聊一會兒,就一會兒,”黎宵哄著郭妙婉,“你的步襪都放在哪里了,你腳太涼了,先穿上。”
郭妙婉的臉和彈幕上都是問號。
很快黎宵到處找步襪,并且在床頭柜子里找到了,從床上爬下來給她套襪子的時候,郭妙婉才意識到他會錯意了。
他覺得她解衣是要休息了。
郭妙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捧著黎宵的臉就親上來,然后帶著黎宵躺在床上,說:“你和我一起睡……反正我們很快就是夫妻了。”
黎宵被按倒,被郭妙婉沒什么章法地親了一通,他卻笑起來。
郭妙婉:“你笑什么?”
黎宵坐起來,把她被子又圍上,“你頭發弄得我好癢。”
黎宵說:“你困了就睡,我在這看著你睡。”
黎宵就是再笨,也明白郭妙婉的意思了。
他用指節敲了下她的腦門,又刮了下她的鼻子,把她偽裝出來的嬌媚表情都給弄沒了。
他才一本正經,像個貞潔烈男一樣,搖頭說道:“未成婚之前,不行。”
黎宵的話音一落,郭妙婉和彈幕都愣住了。
都到了這一步了,差的就這么一哆嗦了就徹底搞定一切了,黎宵竟然不干。
這郭妙婉是沒有想到的,畢竟在她看來,男人嘛,哪來那么堅定的意志力。
向來沒有寧折不彎的脊梁,只看給得夠不夠多。沒有忠貞不二的情誼,只看誘惑夠不夠大。
她和黎宵這都“兩情相悅”了,黎宵沒有理由拒絕她不是嗎?
她是真沒想到黎宵能說出這種話。
什么叫沒成婚之前都不行?這年頭連閨閣小姐都流行帶球跑了,她從系統彈幕學了這個詞,就覺得精準過頭。
一個大男人,沒成婚就不行?
郭妙婉慢慢挑起眉,笑了一下,問黎宵:“什么不行,我不行,還是你不行?”
沒有男人能聽得了這種話,沒有男人能扛得住這種激。
但黎宵能。他已經領略了郭妙婉這張嘴的厲害太多次了。
被她耍得也快要形成習慣,反正現在他滿心歡喜,郭妙婉就算真是條毒蛇,咬他一口,黎宵也不覺得怎么樣。
何況她只是吐了點“毒液”。
“我不行。”黎宵點頭,臉都不要了。
郭妙婉目瞪口呆。
彈幕嘰哇亂叫。
靠!我都一絲不/掛了,就給我看這個!
我從沒有這么期盼過黑屏。
公主都這樣了,黎宵你不行起開我來啊!
痛苦面具,我只是想看個黑屏罷了!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黑屏之后,黎宵的最后憎恨值半顆星沒了,這個世界就結束了,胖友們,你們舍得公主嗎?
……
彈幕舍得不舍得,郭妙婉不知道,反正她是要煩死這些在她腦中存在的異世之人了。這就好比時時刻刻地被人盯著一言一行,別提多讓人毛骨悚然。
她現在依舊不相信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生成的世界,反正她活得好好的,不需要別人的指指點點。
因此黎宵不聽話,又不按照她劃的路走,郭妙婉不高興了。
“你不行我跟你成什么婚,滾蛋,我明天就去找我父皇退婚!”郭妙婉裹著被子,也不裝了,翻了黎宵一眼,躺在床上,還順帶著一腳把黎宵給蹬下了床。
小腳蹬得可不輕,黎宵被蹬到了地上站著,看著裹成一個被卷的郭妙婉,又笑了起來。
他還是比較吃郭妙婉這一套,郭妙婉的本性,對黎宵來說,比她蓄意勾引人的時候要讓他心旌搖曳。
“別啊……”黎宵又湊近,隔著被子把郭妙婉給抱住,“我現在不行,成了婚就行了嘛,離我的生辰也不遠了,不是你挑的日子?”
郭妙婉閉著眼不理他,她覺得黎宵就是個榆木腦袋,不知變通,毫無趣味。
黎宵卻不知道為什么喜歡郭妙婉這樣不理人的樣子,大概是看著她這樣太久了,總覺得她這樣才是對的。
他迅速地總結了一下,自己可能就是“賤骨頭”。
“婉兒?”黎宵貼著郭妙婉的耳邊喊了一聲。
郭妙婉猛地睜開眼睛,被黎宵喊了一聲,身上起了一層的小疙瘩,長了這么大,也就只有皇帝和太子還有死去的母后會這么叫她。
“你叫誰婉兒,婉兒也是你叫的?”郭妙婉冷笑一聲:“別笑,一笑像個傻子!”
黎宵還是笑:“我為什么不能叫,我可是你親自選的駙馬。”
“還沒成婚呢,你別高興得太早了,說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甩了呢!”
她用撒嬌的語氣,說的卻是真話。
她是在試探黎宵的態度。
郭妙婉太聰明了,知道蓄意勾引不好使,便立刻改變策略,做黎宵習慣的高傲之態。
果真黎宵笑得見牙不見眼。
呵,男人。
“我就沒有聽說過圣旨下了還能收回去的,天子之威何在啊?”黎宵說著,不顧郭妙婉的推拒抱住了她,連著她裹著的被子一起。
“是你先招我的。”黎宵嘴唇貼著郭妙婉的臉蛋上說:“你招了我多少次了,從幾個月前就開始了,威逼利誘扔虎籠,你什么手段沒有用過?”
“就因為我不肯在成婚前同你做那種事,你便不要我了?”
黎宵張開嘴,咬了下郭妙婉的臉:“沒那么容易,你這輩子也別想甩開我。”
郭妙婉躲著他,心說我甩不飛你。
但是現在還差半顆星,因此她只是哼了一聲,說:“我找男人就是用的,你沒有用……”
“我有用。”黎宵轉過郭妙婉的頭,稀罕地貼著她,“我有用的,日后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我黎家的人,都是你妙婉公主的人。”
這是個不算輕的承諾。
皇上下旨翻了黎家的案子,親自派人將黎家接回皇城,下一步,便是重新給黎遠山封官。
雖然他不可能官復原職。可一旦黎家勢歸,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黎家如螳螂,斷了傷人的鉗子,也還是有能夠跳起來的后腿的。
妙婉公主得了黎家,冉劍莊,她日后更是能橫著走了。
她看著黎宵判斷著他的誠意有幾分。
片刻后總算是有點滿意,對黎宵說:“既然你不行,那給我將衣服穿上,我們下棋吧。”
黎宵應著,不怎么嫻熟地給郭妙婉穿好了外袍。
不一會兒郭妙婉叫人送了棋盤進來,兩個人坐在貴妃榻上,真的下起了棋。
彈幕都在罵沒勁,知道今夜沒可能有刺激劇情了,除了幾個喜歡看下棋的,都跑了。
一直從開始到結束,黎宵一盤也沒有贏過。
郭妙婉的棋路非常地血淋淋,黎宵忍不住說:“你路子未免有點太極端。”
“你是不是輸不起?”郭妙婉贏的酣暢淋漓,黎宵也不是個臭棋簍子,只不過他的路子慣常是凡事留一線。就這一線,被郭妙婉屢屢鉆空子,將黎宵殺得片甲不留。
黎宵認輸道:“好了,我認輸,公主棋藝高超。”
他對郭妙婉說:“該睡覺了,我已經聽到了子時的更鼓。”
郭妙婉贏的開心,眼睛都亮晶晶的,打了個哈欠之后,沒有叫婢女伺候著,獨自朝著里間走。
她的身影在搖晃的燭光之下,居然顯得萬分落寞,黎宵想起了她的棋路,一人孤勇,從不給別人和自己留后路。
黎宵看著她轉身,突然心中就生出了無盡的,沒來由的不忍和不舍。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他已經抓住了郭妙婉的手腕,開口道:“我能不能不回去,就宿在這里?”
郭妙婉先是愣了一下,看著黎宵片刻,又嗤笑一聲,問:“怎么,你又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黎宵:我行不行你早晚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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