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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公主沒有騙他

    郭妙婉最后是被皇帝給轟出去的。
    但是這件事, 她到底還是讓皇帝松了口。
    于是在黎宵徹夜兼程,趕去家中準備照顧父母弟妹的時候,皇宮之中飛鴿傳書至騰農鄉, 下達了皇帝的旨意。
    而郭妙婉正在家中籌劃著,剩下這兩顆半星星,要怎么解決掉。
    她要在黎宵最艱難的時候,給他雪中送炭, 搞掉這兩顆半星星,郭妙婉自此便天高海闊, 又可以隨便去風流快活了。
    所以在在三個月的攻略期限之內, 她決定勒緊褲腰帶, 先禁欲裝深情一陣子, 畢竟命更重要。而且三個月也不是很長,去掉月事的時間,她也不至于不能忍。
    這可苦了她的那些心肝兒寶貝們,畢竟郭妙婉最多也不會一個月不出現的, 現如今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出去會情郎了。
    等到騰農鄉瘟疫四起的事情, 傳到皇城,那些心肝兒們知道黎宵沒在公主府, 而是去了騰農鄉之后, 都紛紛托人朝著郭妙婉跟前遞東西寄情思。
    郭妙婉“坐懷不亂”。
    很快皇帝賜婚的圣旨就要下來了, 她連自己父皇都騙了, 刨心刨肺地說她是真的喜歡黎宵,這才求來的賜婚。這時候,她哪敢出去風流。
    于是她讓辛鵝去挨著個的愛撫這些心肝兒,私庫里面掏了不少好東西送出去。
    而黎宵一到了騰農鄉,立馬走馬上任, 被塞了個騰農鄉護城衛統領。
    剛找到自家患病的父母親,還未等親自端上一碗飯食孝敬,便不得不去帶兵追擊那些四散村民。
    黎宵幾乎是在軍中長大,他追起人的蹤跡來,不知道比先前那些官兵厲害了多少倍。
    很多人被他抓回來,知道他是黎家的兒子,都開始罵他,恨他,說他不顧家人,給人做狗。
    果然如郭妙婉所料,因黎家而起的民怨,開始崩散。
    而這一次試圖聯合黎家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試圖接觸黎宵。一切的陰謀和陽謀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黎宵這一次,是主動踩進陷阱。這種形勢之下,皇帝的密旨一送來,黎宵便已經猜出了皇帝的目的。
    但他還是做了這護城衛統領,帶人抓四散的村民。
    他此次來的目的,是救家人。可那些喪失理智的村民,如果真的帶著瘟疫去了其他地方,后果不堪設想。
    黎宵是見過戰場的人,橫尸遍地的場景,從來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但是民怨總要有個出口,怨不得朝廷,那便所有的苗頭都對準了現在半點不給城里和城外通融的黎宵。
    罵他什么的都有,難聽的程度簡直不堪入耳,豬狗不如都是輕的。
    “你們真的沒有必要見,護城軍都會挨家挨戶送吃的,”黎宵蒙著面巾,耐心地和一個老翁解釋:“瘟疫接觸也會傳播,你會將病癥傳染給你的兒女們。”
    “嗬呸!”老翁突然朝著黎宵身上吐了一口,罵他:“你怎么不去死!你也配做黎家的兒子!你該去死,換你哥哥們的命!”
    黎宵這段時間,遭遇這種事情已經不知道多少回。他半點也沒有氣惱,而是對手腳粗暴的護城衛說:“輕著些,老胳膊老腿的經不住摔打。”
    再者這老翁還患著病呢,罵兩句又不掉塊肉。
    黎宵轉身回到城門扎營處洗涮,他身邊的護城衛回來抱怨,“統領,你就是太給他們臉了!”
    黎宵沒有吭聲,對他道:“我中午要進山一趟,你帶人守著城門,切記不行就把盾架上,不要和百姓起沖突。”
    “又要去打獵?這些人根本不領情!再說得了瘟疫,吃了也是要吐的,白白浪費肉……”
    黎宵冷眼看了抱怨的護城衛一眼,護城衛便馬上禁聲。
    黎宵便背著弓箭,騎著馬進山了。
    日落之前,他滿載而歸,于是晚間給百姓們的粥里面,便多了一些肉糜。
    黎宵親手盛了一些,給父親和母親送去,還有家中兩個嫂子。
    他們都住在一個營帳之中,好在黎宵現在好歹是個護城衛統領,多弄了一塊布,將嫂嫂們和父母隔開了。被褥也是從家中拿出來的,厚實些。
    “父親母親,嫂嫂,過來喝粥吧。”黎宵一進門,就見黎遠山面色青白,消瘦得幾乎骨瘦嶙峋,卻依舊身板筆直如青松,坐在帳邊不肯躺著休息。
    “父親你怎么又坐起來了。”黎宵說:“要好好休息,城中的藥熬著,要入夜才送過來,先喝點粥。”
    “你不該回來。”
    黎遠山雖然看上去形容憔悴非常,卻依舊鬢發不亂,皺眉深沉地看著黎宵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不許做有悖家風之事,否則你大哥咳咳咳……和你二哥,”
    “就白死了。”黎宵見他說話實在費勁,替他接上。
    他說:“我知道的父親。”
    “母親來喝點粥。”黎宵親手喂給黎夫人。
    黎夫人也瘦得很,精神狀態也很差。她年歲大了,身子骨也不硬朗,頭些年連續喪子,憂思過度,現如今一家之中,狀態最不好的就是她。
    大嫂和二嫂也從布簾后挪過來,抖著手喝粥。
    黎宵勸道:“母親,喝不進也要喝一些,哪怕一會兒吐了,也是有效果的。今天我獵到了一只鹿,連血帶肉地混在了粥里,很補的。”
    “你放在那里,我來喂你母親,”黎遠山說:“你快出去吧,接觸也容易感染瘟疫。”
    黎宵沒有堅持,畢竟他若是病了,就照顧不了家人了。
    他離開之前說:“放心,弟弟妹妹都在城中,他們倆還算活潑,沒有染病跡象,家中也每日都熏艾。”
    黎宵說完,朝著門口走的時候,黎遠山突然道:“宵兒,你同為父說實話,你怎么會回來的。”
    皇帝很顯然是想要黎家死在騰農鄉,黎遠山對于自己昔年剛直過頭追悔莫及,但并不意外皇帝會這樣對他,甚至沒有多少怨恨。
    若是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未必能夠容得下黎家。
    樹大招風,他總覺得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便夠了。后來他才知道,為臣者,只需要一顆忠誠護主之心便夠了,利國利民那是皇帝操心的事情,根本無需他越俎代庖。
    因此黎遠山對于自己的遭遇,并沒有恨,只有悔,黎家依舊如昔年一般,從無異心。
    但是皇帝既然要殺他,為何會在這個當口,要黎宵回來?
    這是極其冒險的一步棋,若是黎家真有異心,黎宵不接下這個護城衛統領的職責,現如今騰農鄉民怨沸騰,必然會造成連皇帝也無法收場的局面。
    黎遠山太了解皇帝,他不會冒這樣的險,除非他有后招。
    所以他問黎宵,為何會回來。
    黎宵站在門口,他本來想著他和郭妙婉的事情,等到瘟疫徹底壓制下來的時候再說。
    但是既然父親問了,他也沒有必要隱瞞。
    他頓時跪地,說道:“是妙婉公主放我回來的。”
    “郭妙婉?”黎遠山眉頭緊皺。
    “她怎會在這個當口答應讓你回來,你是否與她做了什么交易?”
    妙婉公主,是最像皇帝的一個,甚至要勝過皇帝,小小年紀多智近妖。
    她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刀。整個朝堂之中,皇帝指在哪里,她便刺入哪里,每每都能精準地剜去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黎家敗落這件事,她居功至偉。若非她那一手妖異得足以以假亂真的字跡,他黎遠山自己都認不出,他又如何會被皇帝“捉住把柄”?
    可這件事,黎宵并不知道。
    “交易?”黎宵愣了下搖頭,“并未。公主是憐我心焦,才放我歸家的。”
    “憐你心焦?”黎遠山若不是實在身上難受,都要笑出聲了。
    郭妙婉知道憐這個字?
    黎宵想起郭妙婉,這些天日夜忙碌的疲憊和被百姓誤解的酸澀,涌出一絲絲一縷縷的甜意。
    他想到她們之間已經私定終身,頓時在黎遠山的面前有些心虛。
    黎遠山正在琢磨皇帝和郭妙婉的用意,他們難道是想要他黎家一個不剩,全都死在這里?
    他黎家敗落三載,他認命至今,難道皇帝真的要這般趕盡殺絕,連一個種也不給黎家留嗎?
    不過他很快看到了黎宵的神色不對,自己養的崽子,自己知道。
    “你有事情瞞著我?”黎遠山雖然在問,卻是篤定黎宵有事情瞞著他的語氣。
    黎宵就不會什么迂回曲折,既然黎遠山問到了這里,他便說:“父親,母親,我與妙婉公主兩情相悅,已經互許終身。”
    黎遠山聞言表情都凝固了,黎夫人一驚,本來卡在嗓子怎么也咽不下去的粥,都咕咚咽下去了。
    寂靜了片刻,黎遠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黎宵連忙給他倒水。等黎遠山把咳嗽的勁兒壓下去了,抬起顫巍巍的手想去摸黎宵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高熱,把腦子燒糊涂了。
    郭妙婉和他兩情相悅?
    就自家兒子這點心機,郭妙婉把他生吞活剝了,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呢。
    不過黎遠山想起了自己病著呢,不宜觸碰黎宵,便收回了手。
    一時之間千言萬語,不知道從哪里跟他這傻兒子說起,便只是疲憊地揮揮手。
    “你且回去吧,好好洗漱熏艾再睡下。”
    黎宵以為黎遠山這是同意了!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掀開門簾離開,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徒留一帳篷面面相覷的黎家人,死寂一般地沉默。
    自家人了解自家人,黎家四個兒子,最小的哪一個都算上,就數黎宵最傻。
    他小時候上面有兩個哥哥護著,黎遠山和黎夫人意外又有了一個,光顧著管小的,對于老三就只抓了點表面上的功夫。
    倒也沒有長歪,就是不怎么通人情世故,更別提心術機謀。
    黎遠山想到自家傻兒子被郭妙婉騙得團團轉,就又是一陣心力交瘁。
    而黎宵則是跟家人說清了他和郭妙婉的事情之后,整個人都輕松下來。甚至當晚還給郭妙婉寫了一封酸唧唧的信,言明了他已經和家人說清了他們兩個的事情,家中沒有人反對。
    還有便是他很想她。
    黎宵用一手蒼勁如游龍般的好字,寫了一封別別扭扭的小學生情書。然后封起來,并沒有命人帶回去,這時候沒有人能出騰農鄉,他就時時刻刻地帶在身上。
    他依舊嚴防死守,不讓村民們逃離,不讓他們接觸城中親人。每天黃昏進山打獵,然后命人煮各種各樣的肉糜粥。
    帶著護城衛們照顧城中百姓,也親自/焚燒那些沒能挺得過去的人的尸骨。
    從不對情緒激動的民眾發火動粗,也不許護城衛們傷人。
    沒過幾天,這民怨依舊還在可已經沒有人再試圖攻擊,或者出言羞辱黎宵了。
    他身上有種很奇怪的氣質。他并不會說好聽的,也不會畫大餅,更不會表現得斗志昂揚,所以并不能鼓舞人心。
    他在軍營長大,可上面兩個大哥都是一呼百應的大將軍,不需要他做個帶兵良將,他發展的方向卻是潛伏和密探。
    但他也不會表現得很喪,不會破罐子破摔,他能在郭妙婉的公主府內,連續幾年當值從未出錯從未遲到早退就能看出,他是個很有毅力的人。
    他做每一件事,哪怕是焚燒尸體,都會哪個本子記著誰家的誰,叫什么名字,剩下燒不盡的,也會專門收斂起來,然后再燒下一個。
    這種能耐平常人也有,說白了叫做平庸。但是認真地平庸,持續地平庸,就會帶著一種離奇地安撫能力。
    會讓人看著他便覺得,還沒有不可挽回,一切都有條不紊,事情在可控的范圍之內。
    半月時間,民眾們的激動和怨恨,竟然就這么壓下去了。
    當然黎宵也會激動,比如有人不知好歹試圖拉下護城衛的面巾的時候,黎宵也會大吼大叫。
    但是這樣的時候很少數,漸漸地連試圖逃跑的人也沒有了。
    因為不管有沒有用,黎宵每天命人拿著食盒,晨昏定省一樣挨個帳篷送藥,務必保證這些藥,他們全都喝下去,吐了就再多灌一碗。
    到后來,甚至會有熬不住的人,主動跟黎宵交代后事,言明自己想要葬在哪里。
    而那些在暗中試圖聯系黎宵的舊部,也因為他的迂腐和平庸,覺得他是這些年,在公主府被郭妙婉給磨平了所有棱角,徹底對他失望。
    皇帝和郭妙婉打的一網撈盡黎家殘余舊部的算盤,居然落空了。郭妙婉每日都看著飛鴿傳書送回的消息,簡直懷疑黎宵要在騰農鄉安家了。
    她憋得不上不下,進宮兩次,和皇帝兩個人分析后面怎么辦。
    最后都沒有結果,黎宵就像一個馬車車轱轆的車軸,吱吱嘎嘎地轉著,在身邊的時候吵得要死,看著沒什么用。
    但是一旦放出去,短短一個月,他就變成了平衡各方的軸。騰農鄉原先的護城衛統領,包括當地的官員,都對他服了,整天跟著他上山下河,燒尸熏艾。
    郭妙婉等著雪中送炭,但是黎宵那邊,眼見著都要春天了。
    她有些暴躁,說真的從來沒有這么暴躁過。她眼瞧著日子還剩下兩個月零幾天,她得想個辦法,讓黎宵掉進雪里,她才能雪中送炭。
    彈幕和郭妙婉一樣暴躁,最近都開始各種抱怨。郭妙婉真是一丁點也不慣著,整天看著彈幕,誰說無聊了,沒意思了,就直接勸退:“你別看了,回去寫作業吧。”
    “趕緊取消關注,你整天這么閑,是沒有工作嗎?”
    “哎呦,那怎么著,黎宵不在,我還得原地給你翻個跟頭表演一段兒?”
    “我的生活必須每天都是跌宕起伏嗎?我就不能只吃飯睡覺上茅廁了?”
    系統非常無語,人家直播都希望彈幕多多,趁機要點什么營養液地雷的,好兌換東西。
    郭妙婉不稀罕那些玩意,直接在線勸退。
    無聊的一月過去,伴著深秋一場雨傳回來公主府的,不光有黎宵的近況,還有黎宵的情書。
    整整三十封,郭妙婉光是看著,就覺得后腦勺冒涼風。
    不光是異世之人覺得情書過時了,就連郭妙婉所在的這個民風還算開放的古代,都不興這個了。
    彈幕久違地興奮刷了起來,平時被郭妙婉用現學現賣懟到自閉的那些人又跳了出來。
    快快快,給我們康康小黎子都寫了什么好登西!
    太復古了黎宵真的太復古(捂臉
    哎呦,還會寫情書了。
    快快快,拆開!
    給我們看看!
    郭妙婉這輩子沒有收到過情書,就連她在風月場上的那些小心肝們,也知道她不吃這種酸路子,不如把她伺候舒服了討她歡心更直接。
    所以她沒有碰。
    彈幕急得上竄下跳,最后數不清的營養液地雷和火箭/炮,甚至還有郭妙婉從沒見過的深水魚/雷刷進來的時候,連系統都震驚了。
    系統難得好心提醒了一句:這些都是能夠直接用的。
    郭妙婉不知道直接能用的地雷手榴/彈甚至是深水魚/雷都能干什么,依舊不稀罕。
    系統又提醒了下:營養液有好幾千下月要過期了。
    上個月馬上過期的,郭妙婉都分給下人喝了,反正黎宵試過了,這東西沒有壞處,還對身體好。
    “這個月又有這么多要過期?”
    系統:是的,請宿主盡快使用。
    郭妙婉實在不怎么稀罕,她見下人喝了,也沒什么效果,只當是普通營養藥。
    她把彈幕吊到要順著屏幕爬出來,才伸出染了蔻丹的指尖,在信上撥了撥,然后按照日期拿起來一封。
    打開之后,郭妙婉打開了一個奇妙的夜晚。
    她先是嫌棄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但第一封看完之后,卻有些震驚。
    他們的奸情這就告訴了黎遠山?還不把病中的黎遠山直接氣死。
    第一封結尾的思念,還表達得挺隱晦的。
    但是接下來的就不那么隱晦了,黎宵開始寫一些瑣碎的事情。
    郭妙婉很大方地開了語言轉換,以便彈幕都能看明白黎宵寫了些什么。
    九月初二:我在山上看到了一朵非常紅非常大的野花,我想到了你。
    彈幕:油壺,他這是在暗示公主很野?
    九月初七:我獵了一頭鹿,很美,很肥,想到了你。
    彈幕:……他想法很危險啊。
    九月初十:我今天被吐口水了,這個護城衛統領當得怎么比皇城的護城衛統領還難?我居然懷念在你身邊當值,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站著就行了。
    彈幕:……所以他以前當值那一副認真的樣子,其實是在劃水嗎?
    九月十五:半夜我的窗子被一個孩子敲響,她說她要找娘親,可她娘親已經在昨天被我給埋了。我怎么辦,天吶,我好想回去,這里一點也不好玩,我說她娘親死了,她把我撓了。
    彈幕:又想哭又想笑。
    九月二十:死的人越來越多,皇城的太醫到底有沒有在研究藥方,這病癥并不算兇狠,得上之后,大多是吃不進東西生生熬死的。公主,你能不能催催他們啊。
    彈幕:……真的,公主你催催吧!
    九月二十一:我母親快要熬不住了,我心中好慌。我今天狩獵頻頻射偏,沒有肉糜粥了。我妹妹也吵著要見母親,說站在城墻上遠遠地看一眼,可母親已經不能起身了。對不起,今天沒有時間想到你。
    這是最后一封,郭妙婉放下書信的時候,已經過了丑時。
    彈幕上哭成一片,黎宵的字跡工整漂亮,敘述很瑣碎,但是這些很瑣碎的東西,卻很真實。
    郭妙婉見過數不清的大臣描述災情的奏章,皇帝時常會要她代筆批閱自己偷懶,因為她模仿人的筆跡從無錯漏。
    但是那些大臣的描述,全都是什么餓殍遍地,流民凄苦,卻沒有一絲一毫,能夠觸動人心。
    郭妙婉每每見了,心中毫無波瀾。
    但是黎宵的描述,卻細碎到你能想象到,午夜想娘親的孩子,是怎么小聲地哀求。
    郭妙婉深夜未睡,彈幕也全都沒有休息,都在幫郭妙婉想辦法。
    郭妙婉不是醫師,她研制不出藥方。但是她將黎宵送來的信,關于那些患病者細節的描述,又重新看了一遍。
    然后她掐頭去尾,把那封信給撕得只剩患病者的癥狀描述,壓在了枕頭下面。
    郭妙婉沒有心懷天下的慈悲,但這種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不會坐視不管。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乘車進宮,將太醫院好生鬧了一番,又將黎宵描述的那些關于患病者的反應,給太醫令看了。
    然后又進了宮,跟皇帝商議了一陣子。
    僅僅兩天,太醫院被逼出了三個不同的藥方,準備送去騰農鄉嘗試。
    他們本來是不敢這樣給出不確定的方子的,他們沒人能背得起人命。但郭妙婉出面逼迫,這罪責往后即便是出了,他們也能推托到郭妙婉的身上。
    反倒是太醫令這一次,對著郭妙婉恭恭敬敬行禮,他在公主府這么多年,唯有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
    郭妙婉又專程去了一趟太子東宮,跟他借人。
    太子自然無不應允,只是說:“可這樣實在冒險,若出事……”
    “若出事就算我頭上,”郭妙婉淡定地喝著茶,說:“反正我早已經‘盛名’在外,身上背的人命無數,不差這一點。”
    “若成了,太子哥哥,你可不要再在父皇面前,說不是你的主意了。”
    太子表情有些為難,“我不想讓你替我擔著,父皇不滿意,將我廢了便是,反正我也……”
    “太子哥哥。”郭妙婉將杯盞重重放下,將太子的話堵回去。
    “莫要再說這樣的話,”郭妙婉說:“父皇不喜歡,我也不喜歡。”
    太子抿唇,一張本就看上去綿軟的臉,更是露出一股任人拿捏之感。
    郭妙婉笑了笑,看著太子承諾:“就算以后父皇不在,也還有我。”
    太子頓時激動得嘴唇顫了顫,然后點了點頭。
    郭妙婉收到黎宵來信的第三天,三個藥方,幾車藥材,外加要過期的和沒有過期的上萬瓶從系統空間兌換出來的營養液,都朝著騰農鄉進發。
    日夜兼程,除去在路上買藥的藥材車有幾輛落后,只用五天,便到了騰農鄉。
    彼時黎宵的母親幾乎油盡燈枯,黎宵聽聞新的藥方送來了,頓時激動地跑去吩咐人熬。
    他也染病了,大部分的護城衛都染病了,所以黎宵現在連面巾都不戴了,也進不了城了。
    但他還是護城衛統領,遠遠地令人開始架起大鍋換藥方,三個藥方一起熬,百姓自愿嘗試,不敢喝的便等著看其他人的效果。
    而黎宵正要回去陪母親的時候,一個女子將他叫住。
    女子生得冷艷非常,正是被郭妙婉派出來的冉秋。
    “公主有東西帶給你。”
    黎宵有些頭暈目眩,其實他早就染病了,但是沒有在信中說過。
    起先大概是因為他身體好,癥狀很輕,但是這幾日是真的有些熬不住,他也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黎宵其實覺得,他在這里回不去了。
    他本來想要將那些書信親手交給郭妙婉的,但是很多表達心中情感的,都沒有送去,只送去了一些瑣碎的。
    他甚至慶幸,趁著他們還沒到難舍難分的地步,他沒了,公主也不至于太傷心。
    所以乍一聽公主有帶東西給他,黎宵還愣了愣。
    一月來,她從未送來任何消息,黎宵其實說不失望是假的。
    雖然騰農鄉距離皇城有七天路程,但飛鴿傳書,也就兩天不到。
    但他沒有收到過郭妙婉的書信,哪怕只言片語。黎宵再笨,也開始懷疑,是不是連他回來都是陰謀。
    是皇帝想要他也跟著他家人,都死在騰農鄉,而郭妙婉放他回來,也是皇帝的意思。
    但他腦子暈乎乎地跟著陌生女子,走到一輛馬車的面前,當那女子掀開箱子蓋,黎宵看到滿滿一馬車的熟悉的綠瓶子的時候——他笑了。
    虛弱地,眼中淚盈盈地笑了。
    他知道這是補藥,喝下去身上暖洋洋的,比老參湯還要金貴。
    公主沒有騙他。
    作者有話要說:  黎宵:她沒騙我。(她給我這么金貴的藥!
    郭妙婉:……你開心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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