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宴下意識的覺得不對,猛然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口:“誰家?”
說話的人被忽然沖出來的宋清宴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趙家村的趙雪家。”
宋清宴聞言感覺不對勁,他轉(zhuǎn)身進屋將自己的外套拿起,拍了一下寧歡歡的肩膀輕聲說道:“你現(xiàn)在這里呆著,我出去一下。”
“我也一起。”寧歡歡根本沒有給宋清宴拒絕的機會,取了外套就跟上宋清宴。
宋清宴猶豫了一下,握住寧歡歡的手,將自己的外套給她罩上,寧歡歡本想拒絕,但是宋清宴沒有給她機會就拉著她向外走。
走過來的大爺說自己是從村莊的另外一邊的小道繞過來的,非常的不好走。
民宿的大爺找了兩把雨傘借給他們,他們便隨著大爺出發(fā)了。
大雨還在瓢潑般的下著,他們腳下的泥濘幾乎漫到了腳腕,很多次寧歡歡差點連鞋都拔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從小道走出來,直奔著趙雪的家中而去。
趙雪的家,焦黑一片,明顯就是被燒成這樣的。
從下午開始,這雨勢就十分的大了,房子肯定是之前就燒起來的,只是這么長時間了,為什么才被人發(fā)現(xiàn)?
“要不是這場雨,只怕這屋子可就啥都不剩了唷。?”一旁的大爺忍不住嘀咕著。
寧歡歡走到幾乎已經(jīng)滅掉的房屋旁邊,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一雙水眸紅潤起來,整顆心就跟注射了麻藥一般,老天爺都不希望她調(diào)查自己的身世么?
宋清宴走到房屋的周圍大概看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捏了一下地上的灰塵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微微蹙眉。
他站起身走到那位大爺?shù)纳磉厙烂C的問道:“屋子里面的人呢?”
大爺聞言不清楚的搖搖頭,他只是到民宿大爺那里去借東西順口說了一嘴,實情不太清楚。
“房子燒沒了,但是我們大家伙過來的時候沒見有人出來,也沒聽見呼救聲。”幾個圍觀的農(nóng)民大聲的說道。
宋清宴劍眉緊蹙,他再一次走到房屋旁,銳利的眼眸看到在灰塵下掩蓋著一個類似于油桶的東西。
他蹲下身將油桶拿起來看了一眼,將周圍的土灰在捏一撮放在鼻下,汽油的味道,這次火災(zāi)是人為的。
他猛然的起身走到那些鄉(xiāng)民的身邊問道:“最近村子里有沒有陌生人來過?”
鄉(xiāng)民們不清楚宋清宴為什么這么問,支支吾吾的都表示不清楚。
宋清宴轉(zhuǎn)身看到寧歡歡一只手抱著自己的身子,整個身子因為害怕顫抖著,他走過去輕輕地抱著她。
“這一次事件,是不是跟我有關(guān)?我要是不調(diào)查的話……”寧歡歡低下了頭,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場火就覺得跟她調(diào)查有關(guān)。
“這件事確實蹊蹺,不過并不是你的錯。”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消防員從一旁的小路過來,他們開始搜索式的救援,但是將灰塵都清理之后,卻不見人的尸體。
“怎么回事?”寧歡歡見此情況疑惑的問道。
宋清宴拍拍她的后背輕輕一笑:“別擔(dān)心,我們回去再說,等我一下。”說完他向著一旁的消防隊隊長那邊走去交代了一些事情。
說完之后就牽著寧歡歡的手往回走,寧歡歡緊跟在宋清宴的后面,而宋清宴對于這次火災(zāi)增添了更多的懷疑。
“哎喲!”寧歡歡腳下一滑坐在了泥水中,宋清宴急忙將傘丟在一邊,俯下身將她扶起來擔(dān)心的問:“怎么了?”
寧歡歡搖頭說自己沒事,可是當(dāng)再一次走路的時候,腳腕傳出的疼痛感預(yù)示她崴腳了。
宋清宴將他的雨傘合上然后交給寧歡歡,就在寧歡歡詫異的眼神中,他蹲下身將寧歡歡直接背在了身上。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寧歡歡急忙掙扎的說著,宋清宴深吸一口氣低沉的說道:“不想一起摔倒就別亂動,本來就夠重的了。”
“我才不……”本來還想爭執(zhí)一下的,可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咽回去了,只是那微微嘟起紅唇表示她此時的不悅。
宋清宴一邊困難的行走著一邊提示道:“回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們來過這里,知道么?”
“哦。”寧歡歡輕聲應(yīng)了一聲,然后緩緩地趴在他的后背上,透過潮濕的襯衣,他后背的溫度直達她的小臉,濕濕熱熱的。
應(yīng)該是因為太累了,回到民宿的時候宋清宴發(fā)現(xiàn)寧歡歡已經(jīng)睡了,他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后脫下鞋子,稍微一整理,給她蓋上被子便出去了。
站在門口,宋清宴掏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撥打過去,正在開會的沈湛手機忽然震動,他掃了一眼看到是宋清宴便暫停會議,走出會議室接聽電話。
“喂,阿宴。”
宋清宴將身子輕輕地靠在墻面上,一只手插在口袋中語調(diào)低沉的說道:“沈湛,你現(xiàn)在去幫我查一件事情,通往趙家村這條路段是誰修筑的,我要詳細資料,還有,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你什么時候?qū)@種事情上心?”沈湛淺淺一笑道。
“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釋,現(xiàn)在按照我說的去做。”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沈湛對著電話傳出來的嘟嘟聲沒好氣的說道:“現(xiàn)在求人幫忙的才是大爺!”話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盡快聯(lián)系人調(diào)查了一下。
宋清宴仰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雨勢逐漸變小,但這個時間回去也晚了,還是留一晚吧。
晚飯時間才把寧歡歡叫起來吃飯,吃過之后寧歡歡說自己睡不著,于是兩個人就坐在了水泥臺面上消化一下。
下過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芬芳,這是煙霧繚繞的大城市沒有的東西。
“為什么忽然要調(diào)查自己的身世?”宋清宴輕輕地靠在一旁的水泥柱子上,側(cè)眸看著她,最終問出心中的疑問。
寧歡歡輕輕一笑,深吸一口氣說道:“因為母親的態(tài)度和養(yǎng)父的話。”說完之后對著宋清宴笑了笑:“是不是很傻?”
宋清宴搖搖頭,然后本已坐直了的身子一傾,將沉重的腦袋壓在她的肩膀上:“放心,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寧歡歡笑著應(yīng)了一聲,然后抬手將宋清宴的腦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開:“大男人還往女人身上靠?丟不丟人?重死了。”
宋清宴聞言,笑道:“重是因為腦袋里面有東西,像你腦袋空空的。”
聽到宋清宴又在損自己,寧歡歡抬手就是一拳,只是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打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
“嗡——”宋清宴的手機響了起來,以為是沈湛調(diào)查出了什么消息,可拿出手一看是容憶的名字。
寧歡歡看到這兩個字,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輕輕一笑道:“接吧,或許有急事找你。”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眼中的不悅很清晰。(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