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這么一抱,身子僵了僵,隨后,在樊牛大伸手要來搶我的時候,往后退了兩步,“牛大,你是知道我性格的,我說要買,就肯定要買。無論多少錢,我都會給你。但是,你要是坐地起價,或者是不賣給我,把老子給逼急了,后果你是曉得的!”
他也自稱老子了,但是,卻沒樊牛大說出來那么粗俗,還有股子霸氣不脛而走。
“怎……怎么,你還想硬搶不成?”樊牛大好像被他這句話震懾到了,這會收回了手,連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看著樊守道。
樊守瞇了瞇眸,嘴角翹起,在痘包臉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來,“怎么會呢,我向來只是對那些不吃敬酒,只吃罰酒的呆瓜,才會硬來!你又不是呆瓜,我怎么會對你硬來呢?說吧,多少錢賣給我?!”
他這話有點威逼利誘的感覺了,可我擔心的是,樊牛大會聽他的話,放過我嗎?
我怯怯的朝樊牛大那邊看去,只見他面露恐懼的盯著樊守剛才扔在地上的竹箱子,“一萬!不……別人定的是一萬,你真要是買,至少給我二萬,不然,老子憑什么為了你,毀了自己的誠信。”
二萬塊?才二萬塊,他們就冒著坐牢的危險來販賣人口嗎?!
“誠信?哼,你有過嗎?”樊守冷哼了一聲,我生怕他不答應,剛準備開口勸他,可是,他緊接著很豪爽的又道,“不過,我同意這個價格。”
一聽這話,我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原位,太好了,得救了!
“你……你真買啊?”樊牛大驚愕的眨了眨眼,隨后朝樊守走了過來。我嚇得將臉直接拱進了樊守的懷中,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我什么時候和你這種人,開過玩笑?”樊守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就抱著我往院外走去。
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他沒和他開玩笑,而是真的要買我。雖然感覺自己和貨物一樣,被他們買來買去的,但,只要能逃離這矮挫黑的樊牛大身邊,我就覺得很幸運了。
看著院門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激動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可眼見著要走出去的時候,樊牛大那矮小的身材跳到門口處,堵著我們的去路,只見他抬頭朝樊守大聲道:“你沒給錢呢,怎么就帶她走?”
“暫時沒錢給你,不過,以后肯定會給你的。”樊守很大聲的說道。
可我聽了之后,心中猛然一緊,他沒錢給樊牛大,樊牛大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果然,樊牛大聞言,怒的睜大小眼,張開雙臂,攔住門,“什么?你不給我?樊守,你是逗我?想找死……呃……”
就在樊牛大說話說的好好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一只黑色的飛蟲,突然飛進他的口中,頓時,就見他雙手捏著脖子,睜大眼睛,痛苦的說不出話來了。
“黑蛾子?樊牛大,你也太不走運了,怎么吞了這要命的東西?”樊守見狀,語調夸張的說道。
要命的東西?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喜,難道這是什么有毒的蟲子正好被他吞了?
太好了!
“呃……樊守……救我……我……我暫時不要你給錢還不成嗎?咳咳……”樊牛大這會痛苦的跌坐在地,朝樊守擠出這么一句話來。
我發現,他的臉這會都發烏青了,睜大的小眼里都布滿了紅血絲。
剛才他吞下去的究竟是什么蟲子,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我藥箱里有蛾子草,趕緊拿去吃了,回頭再喝三天的礬煮黑豆水,避著太陽三十天,就好了。”
樊守這話淡淡的一吐出來,樊牛大就連滾帶爬的爬到藥箱那,打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一把毛茸茸的草藥塞進嘴里狼吞虎咽起來。
我看的正驚奇不已的時候,樊守已經抱著我走出了樊牛大的院子。
一走出來,我才發現,周圍都是樊牛大家的那種吊腳樓,并且,有好多村民圍在路邊看著樊守抱著我,有的甚至手里還拿著飯碗在一邊吃飯,一邊跑出來看向我們,還有一些小孩光著下身,坐在自家門口的石頭上,啃著甘蔗,朝我們傻笑。
我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發現這里好像是某個少數民族的寨子,因為,我看到他們穿的服飾,都是少數民族的服飾,但具體是哪個少數民族,我并不知道。我還注意到,村里好多女人的額頭上都綁著一種寬邊植物葉子做的護額,有的葉子邊上還繡著五顏六色的邊。
這樣的裝束,我可從來沒見過。
“瞧瞧,蠱公抱了個外來婆娘,她不怕蠱氣嗎……”
“對哦,好像是樊牛大昨天帶回來的婆娘。”
“蠱公是買了這個婆娘嗎?這樣不怕樊雅吃醋嗎?”
“誰曉得呢……”
“……”
隨著樊守走近,我也聽到他們交頭接耳的一些內容來,這些人說的土話,都是帶著一點四川口音的,所以,不難懂。
看到他們都朝我們看過來,我就把臉死往樊守的懷里轉過去,這種時候,我不想被人看到相貌,只想著,等樊守帶我到他家,把手腕脫臼的地方接回去,然后,就拜托他送我回城里報警。相信我失聯這么久,爸爸媽媽一定報案了。只要一去報警,警察自然就會送我回家的。
至于樊守,我事后要到他的銀行卡號,往他卡里打幾萬塊,就當是還他恩情了。
這樣一想,我安下心來。
可在我把臉往他懷里躲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身上莫名其妙的癢癢起來,就好像有很多我看不見的小蟲子往我皮膚里鉆的那種感覺,可我往自己的手上看去,除了之前掙扎的時候,留下一些傷痕以外,并沒有其它不對勁的地方。
索性這種癢癢的感覺不是很厲害,所以,我也就沒當回事,忍了下來。
本以為樊守家也在村子里的某處,誰知,他居然抱著我走出了村子之后,居然又走上了村后面的一座小山坡上,上了小山坡,我看到一座山石房子,房子外面還圍著一圈的竹子圍墻,圍墻上面,掛著一些熏肉在曬……
而院子里的地上,放著兩個大篩子,篩子上面有半干的草藥在曬。這里不會是樊守的家吧?他好像還會點醫術。
“這是我家,你先坐一下,我去開門。”
樊守把我抱到院子里的一張竹椅上坐好,然后就往屋子里走去。
我連忙看著他走過去光著膀子的健壯背影,整個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這里果然就是他家了,好破啊!
一坐下,感覺手腕脫臼的地方真的是太痛了,我便緊咬著牙關,一狠心,左手搭右手腕上,一拉一頂,就給接好了。當然,我也痛的額頭直冒汗,好在接上了,立馬就不痛了。
看了看手腕,心里把樊牛大那畜牲般的混蛋,詛咒了無數遍,并且發誓讓警察抓他進監獄!
恢復了一會,聽到背后樊守拿鑰匙的聲音傳來,于是,扭頭看向他那邊,見他拿出鑰匙在開鎖,于是,我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他家一眼,發現他家的屋頂都不是瓦片蓋的,而是茅草。
環顧屋子后面,我看到了一座高過一座的大山!起身,往山坡底下看去,發現,他家房子下面大概隔了一個小山坡,就是將近百來戶的村子了。村子的四周也全是山,可以說,周圍除了山,就是山,外面的世界根本看不到,所以,我沒法判斷自己在哪。
“吱呀……”
就在我看著周圍的山感到壓迫的時候,背后傳來了門被推開的聲音。于是,我轉過頭朝那邊看去,只見樊守已經打開了門,見我看過來,忙道,“快進來,我給你脫臼的手接回去。”
我回過神,伸手捂住他之前搭在我身上的馬褂,朝他走了過去。
可有可能是身上之前把力氣都掙扎完了,所以,這會往門檻上一跨步的時候,沒跨過去,整個人猛地向前一撲,眼見著就要摔倒,“啊……”
我閉上眼睛驚呼了一聲,等待著摔倒在地的疼痛來臨。可就在關鍵的時候,一只手攬住我的腰腹部,隨后,我感覺肚臍處傳來尖銳的一痛,但很快就沒了痛感。
我還來不及思考是怎么一回事,上方就傳來樊守那好醇厚的男音,“你小心點,我家門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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