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不妨借一步說話？”
    反應過來的溫桐，小心問李婧竹。
    “啊？”李婧竹稍稍一怔，隨即也猛然醒悟：“呃，好。”
    于是，兩人急匆匆的來，又悄悄的回。
    眼下，程然與白槿兮的爭吵已經面紅耳赤發展到白熱化，不知為什么，李婧竹心中的那絲擔憂沒了，反而還有些吃醋。
    這或許是程然與白槿兮結婚以來，第一次爭吵吧。
    總之，突然間給她的感覺就是，他們很合，很生活，很……莫名其妙。
    說莫名其妙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程然與白槿兮這爭吵的內容，也著實的莫名其妙。
    “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我就冷酷我就無情，嘿，我還就無理取鬧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此刻的白槿兮，哪里還有一點之前那股孤傲高冷范，完全就是一個氣急敗壞的普通女人。
    而程然也同樣不堪，這次爭吵對于他來說仿佛具有跨時代的意義，他覺得很急，必須要吵，只有吵才會讓一切看起來還有得救。
    不，不光要吵。
    程然突然暗自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孩子也不管，家也不待，你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為什么要告訴你，你誰呀你？”
    “我是你老公！”
    “呸！我還你老公呢！”
    “尼瑪，你找親了是吧。”
    “嘿，我還就找親了怎么著，等等，你說啥，找……唔？”
    話還沒說完，程然湊上去，搞了個突然襲擊，狠狠的吻住白槿兮的唇，雙手死命摟住她的纖腰。
    白槿兮呆滯了，眼睛瞪的跟燈泡一樣。
    “臭不要臉的！”
    “嘭！”隨著一聲巨響，程然再次被擊飛出去。
    這次摔的更恨，臉先著的地，爬起來時嘴唇還破了，也不知道是摔的還是被咬的。
    但他卻并不氣餒，而是伸手在自己的嘴唇上擦拭了一下，嘿嘿笑道：“你從天上下來了？”
    白槿兮怔住，因為這句話讓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知從何時變了。
    原本的孤傲蕩然無存。
    一輛車，從沙灘那邊開來。
    車子停在程然與白槿兮面前，車門打開，然后方素英與方素夕從車內跳下，她們懷里分別抱著一個嬰兒。
    李婧竹走來，對她們招了招手，于是兩個女人就微笑著走向程然與白槿兮。
    其實看到剛剛那一幕，李婧竹早已知曉他們之間還缺少一點什么，于是急忙打電話給二女。
    這里距離黎明市并不遠，所以她們來的也不算慢。
    三人走到程然與白槿兮面前，都微笑著看向白槿兮。
    此刻，白槿兮的神情呆滯了。
    她看著兩個女人懷里的孩子，眼中的那抹冷漠早已蕩然無存，重新閃現的，只有柔和與憐愛之意。
    女人一旦做了媽媽就會懂，天下女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能過的去孩子這個坎。
    李婧竹走過去，遞給程然一張紙巾，示意他擦擦嘴角的血絲。然而，程然卻會錯了意，直接把直接遞給白槿兮。
    白槿兮眼里有淚了。
    她默默接過，然后緩緩走到兩個孩子面前，眼簾低垂。
    胖乎乎的小臉蛋，白兮兮的。
    “鼻子眼睛像你，嘴巴隨我。”程然輕聲說道。
    白槿兮終于崩潰了。
    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啪”往下掉。
    她把孩子接過去抱在懷里，用臉蛋去蹭他的臉蛋，一時間自我陶醉了。
    她開始抽泣，開始輕聲呢喃：“為什么要逼我，為什么？”
    程然看不得她哭，可此刻，心里卻安穩了不少，輕輕攬住她，在她耳畔說：“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不管到什么時候，不管你變的多強，我都是你男人，都要擋在你身前，即便是死我也會心安的。”
    “哇”的一聲。
    積攢了很多天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了，白槿兮嚎啕大哭。
    其他人面面相覷，卻沒有勸她。
    因為大家都明白，此刻的白槿兮最需要的，就是發泄。
    她們相視一眼，紛紛后退，隨即慢慢離開。
    幾個女人有些留戀不舍的回頭看，方素夕提醒道：“走吧，給他們兩個留一點空間。”
    ……
    夕陽西下。
    金黃色的沙灘上，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他們依偎著坐在地上，白槿兮似是害怕風把婚紗的裙擺吹散，就用雙腿夾著，于是把優美的曲線，展現的更加迷人。
    程然攬著她的肩膀，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頭。
    兩個人，看著大海！
    “此間事了，我再重新給你披上一次婚紗，就這件吧，你要留著。”程然說。
    白槿兮輕聲問：“為什么要這件？”
    “這件你穿，美極了。”程然忽然舔狗附體。
    白槿兮聲音多少有些幽怨的問：“以前那件我穿不好看嗎？”
    “好看，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繼續舔。
    白槿兮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但是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的問：“我有時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有精神分裂，你不害怕嗎？”
    “怕，當然怕”程然說。
    白槿兮神情忽然有些暗淡。
    可是，稍微一停頓，程然卻微微一笑，說道：“我害怕你再不理我了，再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見我，我害怕你自己在遠方會傷心，我害怕你會難過，我害怕你會孤單，我害怕你會想家，我害怕……”
    話沒說完，他的嘴巴就被堵住了。
    迎上來的，是一個他夢寐以求的香吻。
    程然說的這些，并不是在舔，而是真的擔心、真的害怕。其實他覺得自己還能說很長很長所害怕的事情，可是，白槿兮不讓他說了。
    因為白槿兮覺得，這就夠了。
    足夠了！
    “你會死的。”良久，他們分開，白槿兮把下巴放在他的肩頭，輕聲耳語。
    程然微微一笑：“我欠你的，這輩子為你死，或者死在你前面，我心里的花都能盛開的絢爛無比！”
    “你個傻子！”
    “你才傻。”
    于是，白槿兮露出幸福的笑容，眼淚又開始作祟。
    “說說吧，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又害怕什么？”程然摟著她問道。
    聽到程然這句話，白槿兮的身子莫名一震，眼中閃現出一絲惶恐不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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