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高云淡,海枯石爛……”
再又一次醞釀文青病失敗以后,王揚撓了撓頭,來到了小麥地中。
小麥地中,那擁有幾十萬平方米、甚至達到百萬平方米的土地,一片金黃!
如海的麥浪,散發(fā)著小麥的熏香,貫徹整片天地。
在部落中,能聞到的氣息,只有小麥,就連人類并不靈敏的嗅覺,都覺得有些味道太重,香過了頭。
刃齒虎等動物更是差點被熏暈過去,蠢貨繞到它背后都沒發(fā)現(xiàn),于是乎,它挨了一記黑腳……
當走進麥地中,那金黃色的麥海,仿佛將他這個小小的身影吞噬,反而成了滄海一粟。
他掐下一段麥穗,伸手一抓,便將一顆顆麥粒握在掌心。
聞了一下,便覺得清香無比。
“拿去油炸一下,看看好不好吃。”伸手,便將這一點麥粒交給了王盈盈。
小麥的成熟期隨著一次次的大火,已經(jīng)變成了統(tǒng)一成熟,統(tǒng)一收割。
蔓延千百傾。
望著那恨不得將世界占領(lǐng)的小麥,王揚負手而立,看著身旁骨學(xué)家的繪畫。
他在匯報近期的準備工作。
“裝載小麥的罐缸已經(jīng)早早燒出來了,前幾天守倉檢查了一次,絕對沒有半點潮濕。
距離雨季過去,已經(jīng)足足兩月,這里的天氣干燥得要命,其實不檢查也沒關(guān)系。
但為了謹慎起見,守倉還是帶著人一個個檢查過去。
“守倉這孩子不錯。”王揚微笑著贊了一句。
“粗略估計,今年的收成。將超乎尋常的多,是過去的好幾倍。可以吃很久很久。”
這句話等于白說,誰都知道能吃很久。但到底是多久?
可王揚只是在心里想想,沒有說出來,他知道數(shù)字這方面,不可能苛求什么。
等有空的時候,自己再去計算一遍吧。
又看了一些瑣事,骨學(xué)家畫到了重點。
他表示,最好現(xiàn)在趁著張三他們還沒有回到森林的時間,快點將小麥收割。
“現(xiàn)在就收割?那么急?”王揚很是疑惑。
骨學(xué)家表示,必須急一點。去年豐收的時候,就因為面積太大,收獲的速度不夠快,結(jié)果到后期,還有很大一片的小麥熟過頭,嘩嘩墜地,太可惜了。
王揚愕然:“我怎么不知道?以前都沒出過這類事情。”
骨學(xué)家暗自腹誹,您老天天跑這跑那,還去當了匠人首領(lǐng)。當然啥都不知道。
他表示,以前是以前,那時候小麥是分批種的,自然是分批收獲。時間上不急,收完一批,另一批才成熟。
現(xiàn)在都統(tǒng)一下種。統(tǒng)一成熟,自然就忙不過來了。
“唔……沒關(guān)系。再等一段時間,等我造個一百多把鐮刀。再收割,速度會快幾倍。”
骨學(xué)家眉頭一喜,又有新工具了?
“當然!必須得有新工具,張三他們得了加工木材的工具,這邊農(nóng)業(yè)上,自然也要有所改觀。”
骨學(xué)家想了想,還是覺得抓緊時間收獲好,能收多少是多少,等新工具造好了,再加入使用。
搖搖頭,王揚沒有同意,不僅是這里缺人手,方方面面都缺人手,該煉銅的還得煉銅。
該造矛箭的還得造矛箭。
“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知道不?以前咱是窮得響叮當,當然不能浪費,現(xiàn)在咱是土豪了,浪費點小麥也沒關(guān)系。”
“就算小麥虧大了,也還有地瓜撐著,地瓜撐不住了,那就天天吃水果,水果撐不住了,就宰殺動物,還怕餓死不成?!”
畫完,極為豪氣的甩手而去。
骨學(xué)家仔細一想,似乎……是這么個道理。
來到模板前,只見張三他們已經(jīng)無比興奮的將鐮刀取出來了,正在按照王揚的指導(dǎo),裝上刀柄。
他們呼喝的比劃著,在地上用畫交流,用自己的想像力,想著鐮刀是干啥用的。
“是不是上樹用的?”有人畫著用鐮刀上樹的畫面。
“笨啊,匕首就能代替石錐上樹了,還多此一舉干啥?”有人犀利的反駁。
“是不是又是一件加工木材的強力工具?”有人泛著希冀的目光。
“看著不像啊……”
見王揚到此,張三立刻拿那把幾毫米厚的鐮刀片,拿到王揚面前,問他怎么使用。
這些鐮刀其實完全沒有刃口,因為模板是一面的,只能將模板刻得很薄,實際上沒辦法直接制造出刃口。
正是因此,才讓眾人疑惑不已,不知道干什么用。
王揚接過鐮刀,往上摸了摸,鐮刀的一面是個傾斜的口子,另一面則是平的。
整個鐮刀的刀身,是倒的直角三角形的形狀。
他將鐮刀放到最近用銅制作出的臺面上,將鐮刀放在臺上,緊緊貼住,然后拿銅錘往下猛砸。
“當~當~當~”金屬質(zhì)感的打擊聲傳進眾人的耳膜,有些微微的刺痛。
那鐮刀的內(nèi)側(cè)很快隨著打擊而變形,出現(xiàn)了一個刃口。
“看來銅還真是軟,不需要加熱鍛打。”
王揚拿出一個碗,沿著碗底用力的磨了幾下,一把還算過得去的鐮刀便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看到這里,眾人明白這件工具應(yīng)該是加工好了,便問王揚拿來干啥用的。
王揚微微一笑,走到麥地邊緣,用鐮刀勾過來一圈小麥,一手抓住,輕輕一割,小麥和秸稈便成了兩段。
“簡單吧?”王揚微微一笑,交給了早就在一旁眼熱的骨學(xué)家。
眾人嘖嘖稱奇,明白這是一件收割利器。
這時候有人回過味兒來,想起了第一次收割小麥的畫面。那時候王揚要他們用石刀割,但是效果非常的不理想。
那么這一次。會不會重蹈上一次的覆轍,只是個中不看不中用的雞肋呢?
他們提出了疑問。
“有疑問是好事啊!”王揚嘿嘿一笑。表示:“你們可以分成兩隊比一次啊,一隊用手拔,一隊用鐮刀割,誰動作快,以后就按哪種方式辦。”
眾人一個勁兒的點頭,覺得這樣辦非常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比比賽,增加點樂趣。
比賽沒有設(shè)置其他彩頭。也不需要,他們已經(jīng)萌發(fā)了競爭意識,贏了就會開心,輸了就會傷心。
王揚當起了裁判,讓他們分成兩隊。支持手拔的列一隊,想耍新工具的列一隊,兩隊都挑出相等的人數(shù)進行比賽。
很簡單的規(guī)則,應(yīng)該說,王揚都沒有設(shè)定任何規(guī)則。眾人已經(jīng)了然于胸,明白他的想法。
……
幾天后的破曉時分,麥地四周聚集了一大堆的人,在王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想法下。眾人手頭的工作通通被叫停,齊聚在麥地四周,等著觀看。
眾人明白。這是持續(xù)一天的比賽,所以每個人都拿著水果。水壺,跟著王揚上了屋頂。居高臨下的看著。
見圍觀的眾人都帶著水,帶著吃食,裝備齊全,王揚真想喊上一句:“前排出售板凳瓜子……”
下方,涇渭分明的站著兩撥人,左邊的一隊,便是“手拔隊”。
右邊的一隊,便是“鐮刀隊”。
雙方都不看對方,而是看著王揚,害得王揚一陣牢騷。
“你們確定不派出幾個領(lǐng)頭人物出來喊喊口號,放放狠話?”
無語!看戲都看不過癮,你這沒前奏的,待會兒怎么有高-潮啊!
“咳咳……”王揚勾勾手,拉來兩人密授機宜。
過了一會兒,下方的兩隊人馬開始叫囂了,鐮刀隊的人舉著鐮刀歡呼著。
手拔隊的人舉著拳頭歡呼著。
而那兩隊人馬叫得最兇的人物,便是剛剛被王揚叫走的兩人。
屋頂上圍觀的觀眾也被叫出了腎上激素,一個個大吼著起哄,氣氛熱烈。
“這才有比賽的氣氛嘛……”王揚嘿嘿一笑。
話不多說,王揚大手一揮:“開始!”
“嗚嗚!”
“嗚嗚!”
雙方瞬間沖進了麥地邊緣,以中間一處地方為界,在兩邊展開了如火如荼的激烈比賽。
比賽一開始,就見麥穗橫飛,麥粒亂抖,直接殺紅了眼睛,進入白熱化的趨勢。
手拔隊的人馬直接拿出了最佳的狀態(tài),只見手腕翻飛之中,必有幾株小麥被拔起,引來觀眾的陣陣喝彩。
在最開始的勢頭上,竟然一時間壓制了鐮刀隊。
鐮刀隊不甘落后,無視暫時的下風(fēng),他們對著新工具有著強烈的信心,有條不紊的熟悉著鐮刀的使用技巧。
一時間,速度漸漸有了起色,開始與手拔隊的速度持平,但因為一開始的差距,使得還是落后。
這時候,手拔隊的一個家伙振臂一揮,對鐮刀隊展開了叫囂,同伴紛紛呼應(yīng)。
沒錯,這家伙便是王揚叫去的其中之一。
那邊,鐮刀隊中一人立刻回應(yīng)挑釁,嗚嗚大叫,煽動情緒,同伴也立刻與其同仇敵愾!
手拔隊見了,干脆不拔小麥了,專注于叫囂和挑釁。
鐮刀隊同樣如此,也不割了,揮舞著鐮刀大聲呼喝。
觀眾更是熱烈呼應(yīng),將比賽的氣氛推向了一個小高峰。
王揚微微一笑,不錯不錯,這倆孩子有靈性,有慧根,我心甚慰,我心甚慰!
見到王揚贊許的神情,兩人大受鼓舞。
于是,五分鐘后,雙方叫囂。
過了三分鐘,雙方叫囂。
過了二十秒,雙方叫囂。
王揚噴出一口老血,在屋頂上指著那兩個混帳孩子破口大罵:“你大爺?shù)倪€罵上癮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