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瞎子愣了一下。
而后冷笑道:“封住了,那喬萬山也是個瘋子,竟然把自己封在了山里,桀桀!堂堂大興安嶺龍頭,竟然連個像樣的山神都叫不來,最后不得不把自己封住,才擺脫了我的控制,真是可憐呀。”
“封在了哪里?”
“你不用知道了。”
劉瞎子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個鐵锨,朝我身上開始蓋土。
我喊道:“馬中呢?馬中又在哪?”
“本來那馬中是我給自己留的一個后手,如果這身體不行了,我就奪舍他,但既然抓到了你,他就沒用了。”
“他在哪!”
“桀桀!你這個人真怪,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關(guān)心別人,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他就在我妹的家里,你去了一趟,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眼神啊,可真是太差了。”
就在王慧的家里?
我一陣嘆息,這一路奔波,背著王慧上山,結(jié)果馬中就在王慧的家里。
土,一鏟接一鏟的灑在我身上。
我動彈不得,很快,臉上也被泥土覆蓋。
窒息感,讓我很痛苦!
上一次,我被埋在了地下三年,但那是一種奇特的狀態(tài),而這次,我是真正的被活埋,是不一樣的。
我想到了爺爺,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想到了柳葉青,想到了柳老太奶,我感覺自己很無用,讓他們失望了。
我想到了喬師傅……
忽然!
我眉頭皺起,明明是喬師傅讓我救馬中的,他是否算到了這些?
如果他算到了,是否也算到了我會被活埋
喬師傅不會害我,那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
我腦中忽然響起了一道絕望的聲音!
那聲音,是那么的熟悉!
那不就是我的一魂,發(fā)出來的聲音嗎?
“不能死,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死!”那一魂絕望的聲音充斥我的腦海。
是啊。
我也很絕望,只是嘴巴被堵住,沒法喊出來而已。
我又不是圣人,這個時候怎么可能云淡風(fēng)輕呢?
“你走吧。”我說道。
既然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深陷絕境,這一魂留在體內(nèi),屬實(shí)也沒什么用。
“走?”
那一魂安靜了下來
。
“好!日后,我會想辦法奪回我們的身體,雖然那時候其他魂魄可能就不在了,但我吳常不會讓劉瞎子逍遙太久的。”
我不知道這一魂是怎么離開的,但我就是知道他走了。
我被壽衣冰凍,實(shí)際上冰凍的便是魂魄,那股冰冷感來自于靈魂,這也是為什么馬中給楊麗夫婦托夢的時候,會是渾身冰晶。
可這冰凍,卻沒有對那一魄造成影響,顯然,那一魂和我分離,無形中避開了壽衣的影響。
忽然!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下一刻,一道大力就拉著我朝外而去。
我愣了一下!
下一刻,心中狂喜,宛若救命稻草,忽然出現(xiàn),正將我從深淵中拉出去!
重新獲得空氣,那感覺簡直太美妙!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道家真言?
“你是誰!為何壞我好事!”
“哼!是你先要壞我好事的,幸好本法師來的及時,否則差點(diǎn)被你壞了大事!”
許安然!
我實(shí)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來救我的,竟然會是許安然!
我感覺到身上的壽衣被扯了下去,渾身的冰涼感瞬間消失。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終于看清了許安然。
“嘿嘿!你命大,不過你欠我一條命。”許安然對我笑著。
我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家伙,按理說跟我可是敵人,可如今的確是救了我,雖然是為了龍涎,但不可否認(rèn)這是事實(shí)。
許安然將一張符紙遞給我:“找個地方燒了,用水送服,你體內(nèi)的蠱便解了。”
“多謝!”
我看向了周圍。
結(jié)果一怔……
原來來的不只是許安然,還有很多人。
其中為首的便是楊達(dá)!
“吳兄弟,你沒事吧!我們來救你了!”楊達(dá)對我喊道。
再看那王慧,已經(jīng)是不見了,看起來是跑了,如今只有奪舍的劉瞎子,還站在不遠(yuǎn)處。
許安然道:“劉道元,你壽元盡了,就該乖乖的入土為安,造這么多孽債,你真想去地獄滾油鍋不成?本法師給你一個自裁的機(jī)會,你現(xiàn)在自裁,我可以不讓你魂飛魄散。”
許安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頗有幾分氣勢!
劉瞎子眼神閃爍,表情猙獰
:“吳常,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就朝著山下跑去。
許安然雖然叫的兇,卻是沒有追。
我明白了,這家伙現(xiàn)在是外強(qiáng)中干,這次沒有提前布局,顯然是后勁不足,除了裝腔作勢,怕是根本沒有辦法拿下劉瞎子。
我算是想通了,許安然剛才搞得大義凜然的,實(shí)則是楊達(dá)他們帶來的人救了我,他只不過是做了個順?biāo)饲椋?br/>
楊達(dá)沖了過來,身后跟著十幾個人。
“吳兄弟,你沒事吧?”楊達(dá)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這些人是……”
“奧,剛才我在山下等你們,忽然有一只松鼠跳上車,讓我喊人去救你,我正好有個朋友在附近干工程,就把人喊來了。”
周元。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周元。
“我沒事。”
我對著周圍抱拳:“多謝諸位!”
一個明顯帶頭的,對著我擺手:“我們干工程的,經(jīng)常遇到邪門的事,走山老喬的名頭,我可是如雷貫耳的,能夠幫到他徒弟,那也是我的運(yùn)氣。”
我很是感激。
忽然,我神色一變:“楊達(dá),你快去王慧的家,你外甥就在那,去晚了,怕是要來不及了!”
楊達(dá)臉色大變,連忙帶人朝山下跑去。
我跟在人群后方,許安然追了上來:“你這個人真是不夠意思,我救了你一命,你連謝都不謝一聲嗎?”
“多謝!”
我頭也沒回的說道。
“這是不是太敷衍了?你為了謝我,還不趕緊把龍涎給我?”
“龍涎在我?guī)煾甘掷铩!蔽艺f道。
“喬萬山?”
我沒有說話,因?yàn)槲铱蓻]有第二個師父,這不是廢話嘛。
倒不是我不想理會許安然,實(shí)在是這一番折騰,我喘氣都費(fèi)勁,渾身疼,實(shí)在不想說話。
沒一會,我們上了車,浩浩湯湯將近二十人,朝著王慧所在的村子趕去!
車上,許安然打量著我,忽然輕咦一聲!
“咦?你融合了一魄?”
我沒有瞞他:“沒錯,融合了一魄。”筆趣庫
許安然蹙眉:“你融合了一魄,卻缺失了一魂,那魂之前還能在你體內(nèi)看見,此刻卻是消失無蹤了,怎么回事?”
我盯著許安然,這個家伙,眼睛也是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