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楞在那,她錯了嗎?那東西,明明就很難吃,怎么就扯上軍嫂的問題上了?頓時,她十分肯定,這蕭梧就是把她叫過來折磨的。
看著他身面的一眾人對她投來同情的目光,她驟然站起身,“姓蕭的,是你硬把我拉來的,又不是我自己要跟來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怕苦,怕累,配不上軍嫂二字……有種,你把我送回去呀?”
說完,下樓,推開站在樓梯口的蕭梧:“你讓開。”
她朝著食堂方向走去。
后面響起了掌聲,蘇雅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眾人,面色依舊很嚴肅,她皺了皺眉,今天真是撞見鬼了,怎么老是幻聽,想著,難道是餓暈了?
看著前面箭頭指向的食堂二字,蘇雅,甚至是小跑了起來。
她的身影消失后,有人輕咳了聲,“狗糧??咳咳,姓蕭的……”
“哈哈哈哈……”
“蕭軍長,上次是誰說,將來娶了媳婦,要把她訓(xùn)練成士兵一樣的?”
“行了,都別沒上沒下了,又想去集體夜跑了?”
“不想…”
蕭梧對于這班手下,私下大家都兄弟一樣,工作時,卻說一不二,大家都服他。
“小五,你趕緊去看看你媳婦,人家來第一天,你好歹也陪下。”年長的軍官,拍了拍蕭梧的肩。
蕭梧點頭,只是,當他到食堂門口時,看到里面的景象時,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只見蘇雅端著一盤子飯菜,坐在凳子上已經(jīng)吃了起來。
“蘇雅!”
熟悉的聲音,連名帶姓的叫她,她沒抬頭,也沒回答,只顧著往嘴里喂飯,雖說和色香味俱全挨不上邊,她卻覺得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飯菜了。
“誰允許你提前給她飯菜了?”
窗口內(nèi)的小士兵,臉都嚇變色了,他對著蕭梧敬禮,回答道:“報告軍長,嫂子說自己…胃痛,我……”
“這邊結(jié)束,負重跑步20公里。”
“是!”回答得鏗鏘有力,卻明顯夾雜著顫抖。
蘇雅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回頭看著那個士兵喉結(jié)不停的滾動,她雖然不了解這所謂的負重跑步20公里是個什么概念,但看那士兵眼里一閃而過的恐懼,她知道,定是懲罰不輕。
她心里十分自責內(nèi)疚,她起身,走到蕭梧身邊,“你怎么能這樣?他是看你的面子才……”
“軍有軍規(guī),上戰(zhàn)場時,如果每個你們這樣的人,在后面開小灶,如何對得起上前線的那些戰(zhàn)友?我的面子?在部隊,沒有面子,只有軍規(guī)。”回頭,看著小士兵,“服不服?”
士兵敬禮,“服!”
蘇雅瞪了眼蕭梧,“我不懂什么軍規(guī),我就覺得你混蛋,無情,沒有人情味。”
說完,飯也不吃了,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她是這邊抹完眼淚,那邊又流出來,是,她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軍隊自然也有自己的規(guī)定,可是吃頓飯而已,她是真的胃疼了,她就不明白,軍人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想著那個被她害得受罰的小士兵,她是又氣又自責。
如果說在家里的蕭梧,只是混蛋了些,到了這里,那就是無情來形容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有敲門聲,她翻了個身,不理,敲門聲再次傳來,綿長而溫柔,她楞了下,蕭梧的性格不會這樣敲門。
翻身下床,拉開門,穆思站在門口,端了盤飯菜,目測,是她剛剛吃剩下的,走進來,將飯擱置在桌子上,“軍長讓我送來的,嫂子趕緊吃吧,不要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