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斷他的話,邊說,邊穿好鞋子,就往外走。
她其實已經很內疚了,真的很內疚。
出了醫院,她去了寧殤所在的酒店,卻另開了一個房間。
她需要靜靜。
剛到房間,就接到了寧謙的微信,“人在哪兒?”
她還沒來得及回復,又一條信息發了過來,“窗外的人,是你?”
雖是疑問,可語氣明顯是肯定。
胡涂怔了下,下意識的搖頭,回復,“小叔,我在酒店呢?你沒來接我,我就自己逛了會兒,明天回家啊。”
說完,她還拍了張自拍照發了過去,“小叔,晚安。”
放下手機,她重重的吐了口氣,只是,這一天的害怕,恐懼,剛剛摔下來時的疼痛,交織在一起,手和腿都顫抖了起來。
不過,想著寧謙沒事,她也安心了不少。
只是,腿疼的她根本睡不著,坐起身,開了床頭燈,發現右側的小腿,此刻已是腫得老高。
她心顫了下,別是骨折了吧?
這時,有人敲門,她看了看時間,都快晚上一點了?
“誰?”
“嘀”,門,應聲而開。
接著,胡涂就看到寧謙從外面走了進來。
頭上還顫著一圈白繃帶,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畢竟,小叔剛動完手術,現在應該在醫院才是。
“小叔?”她試著叫了聲。
“嗯。”來人應了聲,此時,已近了她的床邊。
胡涂從病床上一躍而起,顧不得腿撕心般的疼。
上前,撲倒在寧謙懷里,“小叔,你怎么出來了?你不是剛做完手術嗎?對不起,都怪我……”
說著說著,聲音有幾分哽咽。
驀地,手臂上傳來一陣溫熱,她被推開,再就是寧謙的低吼聲,“爬墻?”
胡涂低頭,咬著下唇,“我只是想看你一眼,我沒想摔下去……”
聽到寧謙粗重起來的呼吸,胡涂不敢再說下去了。
只是,接著,屁股就被重重地拍了下。
然后,她被寧謙攔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胡涂只覺得全身血液上痛,那呆若木雞的看著寧謙,
“小叔,你……你怎么能打我……打我……”
她都多大了,這,也太羞人了。
寧謙沒應她,只是黑沉著臉,開了房間的大燈,然后彎腰去檢查她受傷的地方,接著,就翻看她的腿。
他在樓上窗戶邊,看著她走出去時,腿打了幾次彎,就知道肯定不可能只是二哥說的擦破一點皮。
看著腫得老高的小腿,他喉結連續滾動了好幾下。
“小叔……”
沒回應。
“小叔……”
依舊沒回應。
胡涂急了,知道他肯定生氣了,伸長手臂扯了扯寧謙的胳膊,“小叔,我下次一定不會了,真的,我……我當時,就是怕他們騙我,我……我不放心,所以……”
她說得語無倫次,寧謙手一抬,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聲音嘶啞了幾分,
“你要是摔出個好歹,我怎么和二哥二嫂交待,下不為例。”
說完,重重地吐了口氣。
胡涂點頭,心里卻因這句話,失落的不行,原來,如此。
“小叔,你剛做完手術,這樣出來,沒事嗎?”
胡涂看著他頭上的繃帶,直皺眉,鼻子有點泛酸。
“小手術,死不了。”
寧謙抬起她的小腿,在上面輕壓了下。
胡涂“嘶”的一聲。
寧謙轉頭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