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愛情成了一把雙刃箭。
她要在一起,就得狠狠地拿刀的另一面刺傷自己。
還得和寧謙說,是自己不想公開關系。
所以,這兩年與寧謙在一起,別說外人了,就是幾個舍友,她也從來沒敢多說半字。
不是不愿意,只是,她很懂,只有安分守己,老爺子才會對她稍加容忍。
否則,她太明白了,無論寧謙如何袒護,她怕是日子,也絕不會好過。
“小叔,要不,你就去吧!”
胡涂將寧謙手里的碗搶過來,放在池中,碟碗碰觸的聲音異常刺耳,她的話,卻異常刺心。
寧謙看著她,久久不說話。
接著,扔了手中的抹布,轉身,去了書房,沒過多久,書房里便傳來了東西摔地的聲音。
胡涂身子顫了下,和寧謙在一起這么久,他從來沒發過脾氣。
她轉過身,看著窗外,眼淚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心里明白,這樣的話,刺傷自己的同時,何嘗不是刺傷了寧謙。
可是,能怎么辦?
寧謙27歲了,這樣的年齡,在上流社會,即使沒有結婚,也早已有了婚約在身,他這樣外人眼里的單身,是絕對不正常的。
而且,寧老爺子最近給他安排對象的時間,間隔的越來越短了。
外界對寧謙至今“單身”的傳聞也越來越難聽。
有說他眼高于頂的,有說他性取向變了的,還有更過分的是,不少人猜測,他那方面有了問題。
這些流言蜚語,不少認識她的人,知道寧謙是她小叔的人,甚至還側面問過她。
每每如此,她只能哭笑不得。
當年伊珊說她會害了他,她沒法想象,如今,似是多少明白了。
洗好了碗,她去了書房。
撲鼻的煙味,讓胡涂眉頭緊蹙。
寧謙甚少抽煙,她見過的,也不會超過三次。
“小叔……”她的聲音還有些鼻音。
寧謙聞身,將手中的煙熄滅,扔進了桌上的一次性杯子里,開了窗,才走過來。看到她紅著的眼晴時,他一把攥著她的手腕,出了書房。
去臥室的洗手間,拿了毛巾,沾濕水,替她擦著臉。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之間是否會長久,從來都取決于你,而不在我,只需要你有信心,我,不會放手。”
寧謙并不是一個很會哄女孩子的人,可每次只要他一開口,胡涂就會被感動的一踏糊涂。
她撲進寧謙懷里,“小叔,我其實真的不想你那么做,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想你給別人議論,可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這樣的問題,困擾了胡涂兩年,也被她提了兩年。
寧謙很明白,有些事情,她自己走不出來,誰說誰勸,都沒用。
她不肯去面對寧家,不肯公開兩人的關系,她選擇了最笨,也是她認為最安全的方法。
逃避!
寧謙曾試圖想改變她的想法,可她卻嚇得躲在學校,半個月不回家。
那以后,他決定順著她。
“明天回花鎮吧,外公外婆打過好幾個電話了。”
寧謙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否則,這一夜,她怕是又睡不好了。
胡涂先是點頭,接著,又猛地搖頭,松開寧謙,皺著眉頭,“小叔,外公外婆要是再問起孩子的事,怎么回答?”
“那就生個。”
某男語調平緩的出口應道,抬手,在胡涂臉上,輕輕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