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依舊沒抬頭。
“行吧,知道你是痛麻木了,不來點刺激的,你就不會有反應,他,來d國了,此刻,就在離我十米不到的地方,想不想看?“
“咔。”手中鉛筆的筆芯從中斷裂。
胡涂猛地抬頭看著陳一一,吞咽著口水,女人勾了勾嘴角,攝像頭開始緩緩移動,一個酒吧呈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終于,視頻在一個地方定格了。
隔的有點遠,光線也很昏暗,可是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的打在他臉上的瞬間,胡涂的心跳,開始加速。
是小叔,是他!
他怎么來這了?是來談工作,是出差,還是……還是因為她?
不,他不可能因為她。
閉眼,當年離開的場景,慢慢在腦海中開始回放。
“小叔,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有點不搭呀!”
簡單粗暴無理頭的開場白,彼時,她還躺在寧謙懷里。
一場特殊的運動后,倆人的狀態(tài)都很放松。
寧謙手在她頭上輕揉了下,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不以為然地道:“我早說過了,互補,正好!”
明明心里很甜,胡涂卻轉了個身,從他懷里滾開,語氣帶了淡淡的諷刺,“你是覺得正好,可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活得有多累。”
她背對著他,語調聽著輕松,實則,說完后,她就咬著自己的指關節(jié),強迫自己不準哭。
背后靜默了許久,才傳來聲音,“對不起。”
胡涂身子僵了下,起身,下床,裹著床單,往出走,她看不到寧謙是什么表情,卻聽到他也下了床,
“涂涂……過日子不是兒戲,我很抱歉,我讓你并不輕松,可我說過,你可以不在乎的。”
寧謙的語氣明顯有些急了。
他很少會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
胡涂吸了吸鼻子。
腳叔停滯,“我又不是石頭,怎么可能不在乎?小叔,其實,我好累!”
說完,她快速進了對面的客房,將門重重地關起并反鎖。
撲在床上,她無聲的哭了很久很久。
她聽到寧謙不止一次的敲門聲,她想開了門,想說,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也不乎任何人怎么議論她,可是,她不能不在乎他,不能。
當初年輕,天真的以為倆人有了愛情,就可快樂一輩子。
卻忽略了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她可以把寧謙當成生活的全部,寧謙卻不行。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確切的說,她是一晚上沒睡。
出門時,滿屋子的煙味,熏得她連續(xù)輕咳了好幾聲。
走到客廳,寧謙就那么躺在沙發(fā)上。
沒蓋被子,一只腿垂落在地面,整個人狼狽極了。
她真心疼啊……
可是,她并沒上前,拿了包,換了鞋子,揚長而去。
這是她上班后,第一次獨自去公司。
寧謙電話打來時,她正好在復印資料,按了拒接鍵,對方再打過來,她直接關了機。
此刻的她,就任性的像個孩子。
她打了辭職報告,因為她只是一個小實習生,辦理辭職,非常容易。
寧謙來時,胡涂剛抱著文件從公司樓上下來。
攥著她的手腕,寧謙將她拉到了地下室的車里。
“你來說,到底我怎么做,你才可以心里舒服一點。”
寧謙說完,有些無奈的低嘆一聲,雙臂伸長,同時扶在方向盤上方,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