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領結婚證,伊珊是唯一的知情人。
寧謙點頭,“挺好的,也是時不時的念叨你,昨晚給她發信息,還說回去了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紫菜飯。”
胡涂笑了笑,心有感慨。
其實,這段婚姻,除了寧家人不祝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看好。
三個月后,農歷臘月十六。
a市機場。
胡涂看著熟悉的一物一景,深深地吸了口氣,她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看了看時間,飛機晚點了三十分鐘到。
接機的人群里,她看了一圈,卻并沒有看到寧謙的身影。
打開手機,也沒有寧謙的來電與信息。
以為他是忙忘了,想想,便撥通了寧謙的電話,響了好多聲,卻無人接聽。
皺了皺眉,她推著行李出了機場,叫了輛車,司機問她去哪里,她說了寧謙家。
可,卻怎么也沒想到,迎接她的,是場葬禮。
到了寧謙家,鑰匙沒換,還是以前的,她開了門進去,將東西整理了下。
剛整理好。
就接到了伊利的電話。
她禁不住地咽了咽口水,接起,“喂,小姨。”
“到了,是吧?看下我發你的地址,馬上坐車趕過來,速度快點。”
說完,還不等胡涂應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胡涂怔了下,打開短信,看了看,a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癥監護室。
她腦子里的血液迅速上涌,抓了包,就往外跑。
趕到醫院時,重癥監護室外,外公外婆,大舅大舅媽,都在。
見她過來,外婆上前拉著她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快,快進去吧,你媽就等你了。”
胡涂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寧謙?是伊珊……
來的路上,她不敢打電話和伊利追問,到底是誰在醫院,想著寧謙沒有去機場接她。
一路,她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得快哭了。
卻不想,居然是伊珊,她的婆婆。
她掩了掩嘴,平復了內心的恐懼,換上了醫生遞過來的衣服,進了監護室。
病床上,伊珊閉著眼,骨瘦如柴,眼窩凹陷,瘦得她都快認不出來了。
只見,她手握著寧謙的,聽見聲音,緩緩睜開,見是胡涂,眼里分明一喜。
招了招手,“涂涂來了。”
事情太突然,胡涂完全就懵了,她看了眼寧謙,他雙眼充血,很明顯,一夜未睡,想著這些天,他和她聊天的語氣,明顯有些提不起精神,她還以為是他工作太累了。
卻不想……居然是這樣。
“阿……媽!”
胡涂想叫阿姨,隨即又改了口,“媽”字一出口,伊珊眼里的淚水就落了下來,握著她的手,和寧謙疊在一起,“孩子,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胡涂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眼眶有些紅了,吸了吸鼻子,“不委屈。”
“小謙,你出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和涂涂說。”
寧謙皺眉,伊珊推了推他,“去吧!”
“小謙這孩子呀,話不多,可是心腸不壞,他認準的東西,我向來信他。”
一語雙關,胡涂明白,伊珊這是在肯定自己。
“涂涂,媽想拜托你一件事。”
胡涂搖頭,“媽,不用拜托,你說就行。”
“不要離開小謙,死也不要,好不好?”
一句死也不要,讓胡涂咽了咽口水。
坐直了身子,點頭,“好!”
伊珊見她承諾,明顯松了口氣,接著,斷斷續續的,拉著胡涂說了許多,有寧謙小時候的事,有寧謙大了后的事,有苦,也有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