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起的門,在幾分鐘后被退開。
一道沉重而并不熟悉的步伐,漸行漸近。
胡涂沒起身,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雙眼看著天空板,發酸。
病房內,很安靜,胡涂能聽到自己的呼吸,也能聽到來人的呼吸。
沉默了片刻后,胡涂開口,“我死,也不會離開他,如果你真的想拆散我們,那就把我殺了吧!”
她語氣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眼神卻是堅定不已。
早上,她去驗血,那人給了她一張紙條,是寧老爺子寫給她的,讓她支開寧謙。
那時,她就很清楚,自己會面對什么。
拖凳子的聲音,隨即,寧老爺子在她身邊的坐下。
“如果你死了,就能解決問題,我早動手了?!?br/>
低沉的聲音透著些許的無奈。
胡涂沒說話。
“小謙很看重你,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我想,你們分開,是不容易。”
最后一句話說出時,胡涂明顯愣了下,她轉頭,看著寧老爺子,兩鬢依稀可見少許白發,雖精神狀態依舊,卻看得出,臉上有著難掩的疲憊。
胡涂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
“然后呢?”
她很清楚,必然是有下文的。
寧老爺子雙臂撐著床沿,站起身,渡步走至窗邊,背對著她,“允許他結婚,生子,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但,不準公開身份,也不可以有他的孩子?!?br/>
前面那些話,胡涂曾簡接的聽話,并無太多感觸,可是,后面那句,她卻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這是想讓她孤獨終老。
“你……你怎么能對我這么恨?爺爺……”
“不準叫我爺爺!”
對方,突然轉過頭,沖她大吼道。
胡涂閉眼,點頭,“好!”
“他這一生,如果毀了,全是拜你所賜,你不會知道,如果你們倆的關系被公開后,他會面臨著多少的閑言碎語,你口口聲聲的說愛他,卻自私的不肯離開。”
他一聲高過一聲的朝著她怒吼著。
脖頸處,因為生氣,青筋暴出。
胡涂與他對視片刻,立馬收回了視線,沉吟了片刻,待自己情緒稍微穩定了后,她一字一頓的回應道:
“你不用這樣刺激我,反正,我死也不會離開他?!?br/>
寧謙不久前,曾親耳和她說,沒有她的日子里,他食之無味,夜不能寐,如果一生的名譽來換她,他寧可和她,同去花鎮,一輩子不再踏足這大城市。
那句話說出時,胡涂已十分清楚了,寧謙對她的心,與她是一樣的。
愛情或許不是生活的全部,可愛到極至,卻可以至人生死不顧。
她信了。
“話帶到了,你做,或者不做,我自有應對?!?br/>
說完,老爺子甩袖離開。
聽著重重的關門聲,胡涂重重地吐了口氣,握著被單的雙手,伸展開來,手心全是汗漬。
心里,她很清楚,她與寧家的關系,至此,再無修復的可能。
只是覺得對不起寧家母親這么多年的照顧,心里感到十分內疚。
聽著重重的關門聲,胡涂重重地吐了口氣,握著被單的雙手,伸展開來,手心全是汗漬。
心里,她很清楚,她與寧家的關系,自上以后,就再無修復的可能。
一年一年的較量下,她儼然成了寧家的罪人。
只是想到母親對她這么多年的照顧,心里對她,還是感到很是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