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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開門!”他越過薛氏,砰砰敲著門,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安靜。
連著的敲門都無人理,胡領和薛氏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奇怪。
“不會是病的太重了吧?”薛氏左右看看,焦急的道,“下人也不知都去哪兒了。老爺,撞門吧,別回頭阿柔真有什么事兒了!”
胡領也急了,揮手讓薛氏走開,猛地抬腳踢了上去。
胡家富裕,門自然也結實,胡領連踢數腳才把門終于踢開。
薛氏第一個跑進去,可轉到內室后卻忽然尖叫:“啊——”
“怎么了怎么了?阿柔怎么了?”胡領聽了,再顧不得腳疼,忙趔趄著跑了進去,可是看到內室床頭被繩子捆著淚眼蒙蒙的胡玉婉,也驚住了。
“三姐!”緊跟著的胡玉仙沒忍住喊了出聲,“你不是昨兒嫁去周家了嗎?你,你怎么會在大姐的屋里?”她快速在屋里看了一圈,不敢置信的道,“大姐呢?大姐去哪兒了?難不成大姐是……”
“阿婉——阿婉——”薛氏突然哭起來,撲上去幫胡玉婉解綁。
胡領則反應過來,回頭警告的瞪了眼胡玉仙,而后就吩咐跟在后頭的陶姨娘,“去,你去外頭看著,叫人守好了小院,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胡玉婉嘴里的帕子被取出,捆住她的繩子也被薛氏解開,她一下子就撲進了薛氏懷里,痛痛快快的大哭出聲。
薛氏目露不忍,一面拍著女兒的后背一面道:“阿婉莫哭,莫哭,快告訴娘這是怎么了?娘在呢,你別怕,不管是什么事兒,娘都給你做主!”
聽出妻子話中的堅定,胡領心里一跳,莫名就有點兒心虛了。
可是,不應該啊。
阿柔喜歡外甥,兩人從小就訂了親,這么些年阿柔和外甥之間沒出過任何矛盾。就在前些日子得知阿婉要嫁人時,阿柔還有點不高興,也想著早一些嫁去趙家的。她怎么可能會搶妹妹的親事呢?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
莫不是因為阿柔長得好,那周縣令不知何時見了,臨時耍手段搶了阿柔?
“阿婉乖,快別哭了,聽你娘的話,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了?”他壓下心頭紛雜思緒,也伸手拍了拍胡玉婉的后背,“你不是應該嫁去周家的嗎,怎么會在你大姐這屋里,你大姐又去了哪兒?”
胡玉婉抬起頭,一張小臉煞白,眼睛更是哭得通紅,完全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她哽咽著道:“大姐……大姐她太過分了,出嫁前一晚我來找她說話,可是她……她卻給我下藥,還說她才是胡家的嫡長女,這么好的親事要輪也是輪到她,無論如何是輪不到我的……嗚嗚,爹,娘,你們可要給女兒做主啊!”
“不可能!”搶在胡領還沒開口前,薛氏已經一口咬定,“你大姐喜歡寂嚴,這是全家上下都知道的事,她怎么可能會搶你的親事?”
胡領松了口氣,忙也跟著點頭,“是啊,你大姐和你表哥自小就訂了親的,論理她不該會做這樣的事。阿婉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其他原因,你大姐不會是被人逼著的吧?”
聽了爹娘的話,胡玉婉渾身都發起了抖。
“你們都不信我,都不信我……”她猛然一下子推開薛氏,哭著用力的捶了幾下床沿,“是,這事怪我!要不是我見大姐成日夸表哥,就也跟大姐夸了幾回周大人,大姐也不會……也不會羨慕我,不會嫉妒我,不會最終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周大人真的就那么好啊,他生得比表哥英俊,才學也比表哥高,如今更是我們長洲縣的縣令,周大人那么好,我還不能說說了?”
“大姐……大姐她搶了我的親事,你們不僅不心疼我,不給我做主,居然還……還幫大姐說話,你們是不是要說我是騙人的?我不活了,不活了,沒了周大人,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
話落,一頭就往一邊的墻上撞去。
“阿婉——”薛氏忙撲上去擋住,卻是被胡玉婉一頭撞在胸口,直撞得她一瞬間喘不過氣,疼得臉都白了。
胡領緊張的上前,一手摟了薛氏,一手抓住了胡玉婉,“爹信你,爹信你!你別再鬧了,瞧瞧你娘都被你撞成什么樣兒了!”
胡玉婉看了眼薛氏,也被嚇到了,“娘,你沒事吧?”
薛氏搖頭,有些吃力的道:“娘沒事。阿婉莫怕,這事兒娘給你做主!”
再是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可是信了,那眼下又該怎么辦呢?
胡領看著妻子一臉堅定,看著三女滿臉淚痕,心里亂極了。
這都已經是第二日了,長女嫁去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只怕早已經不清白了。就算是兩個女兒換了個,妹妹那邊怕是也不愿意要長女這個兒媳婦了,難不成他兩個嫡出的女兒都要送去周家嗎?
那他成什么人了,賣女求榮嗎?
“三姐,屋里只有你一個,大姐是怎么把你捆好后出去了,又能在屋里反鎖上門的?”胡玉仙一直沉默的看著,到了這會兒卻忽然開了口。
她這話一出,胡玉婉嚇得身子一抖。
薛氏的面色也微微一變。
胡領卻是松開了妻女,看了四女一眼后便起身去了門口檢查,查了門口后又去查窗子。這當口薛氏更是氣得快喘不上來氣了,她怎么就生了這么個蠢女兒,做什么要反鎖了門呢!
她掐了胡玉婉一把,撐起來又冷冷看了文姨娘和胡玉仙一眼,這才往內室的后窗去了。胡領在外面,于是她便當著屋里這母女倆的面把后窗插銷抽出,把窗子給稍稍推開了點。
正好胡領想明白后怒氣沖沖進屋,薛氏就一下子把后窗推了開。
“老爺!”她指著窗外,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老爺你快來看,這后窗是開著的,想來阿柔走了后,只怕是她的丫頭來干的!”說著,她方才就已經落了的淚落得更猛了,“老爺,你可千萬要給我們母女做主啊,阿柔這是搶了親事還不算,還想把阿婉給餓死??!”
女兒出嫁三日回門,若是他們沒發現,那三女就要被活活餓上三日。
三日不吃不喝,只怕真的要餓死了。
胡領臉上的怒意一下子僵住了。
想要抬腳去認真的檢查一下,可看著薛氏的模樣,那腳怎么都抬不出去。
胡玉仙還在震驚于薛氏的睜眼說瞎話,文姨娘卻是緊緊抓住女兒的手,突然開口道:“老爺,這事兒我一個做妾的本不該開口,可是太太一向仁善,待大小姐也如同親女一般。今兒這事大小姐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若是不能給太太和三小姐一個交代,那未免……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
胡玉仙一臉驚愕,怎么姨娘也睜眼說瞎話了?
文姨娘死死抓著她的手,面上卻是一片哀求之色,只求著她千萬別開口。
胡領轉頭看過來時,胡玉仙終于低下了頭。
胡玉婉嗚嗚的哭了起來,“爹你自來就偏心,往日的便也算了,可是今日這事,爹你可不能再偏心大姐了。你若是再偏心大姐,我,我就真的不活了……”
所有人都這么說,胡領哪里還有心思去檢查。
他抬起像灌了鉛似地腿,慢慢走到床邊,將視線從屋里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后定格在了薛氏身上,“我實是沒想到阿柔她……”她不僅性子不好,她是真正的心壞,“事情到了現在,你是阿婉的娘,你說怎么辦?是把她們二人換過來,還是再把阿婉送過去,就叫阿柔在那邊做妾?”
都不要!
胡玉婉哭聲一頓,立刻抬起頭沖著薛氏猛地搖了搖。
薛氏似乎愣了一下,而后才道:“可若是這樣,那豈不是兩個女兒都送去了周家?再者,周大人那邊,也不知道是什么態度,咱們是不是得趕緊上門把事兒說清楚,回頭再看他的意思?”
提起這個胡領更是皺眉,周大人可是一縣的父母官,自家女兒干出這樣的事,那周大人若是怪罪了,可是第一個要怪罪到他頭上的。
“那我出去打聽打聽消息。”他嘆道。
胡玉婉卻忍不住了,大聲道:“大姐昨兒個就去了周家,到此刻都沒消息傳出來,只怕早已經跟周大人洞房過了!”頓了一下,她有些崩潰的道,“我喜歡周大人便是喜歡他潔身自好,身邊從沒有不三不四的女人,可若是他和大姐……那我寧愿死,我也不嫁過去!”
新娘子比她小九歲,今年才十五,倒是和她同名同姓,也叫胡玉柔。因為不愿嫁人,三尺白綾橫在房梁,竟是想要吊死自己。她是真的死了,下人發現后緊急救下來的,變成了剛大學畢業兩年的胡玉柔,所以被強灌下一碗讓人昏昏沉沉藥汁兒的也是胡玉柔。
此刻扶著她肩膀,既是按著她也是撐著她的婆子,是李媽媽。
胡玉柔眨了眨眼睛,這半天的功夫她已經理明白了,這位方才死命掐她的人中,把她掐醒的李媽媽是原主親爹胡老爺的奶娘。她對原主許是存了幾分的心疼吧,方才她是真的哭了的。也是,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被逼得上吊自殺,確實是真的可憐。
而另一個盯著鏡子里她的臉皺眉的則是曹媽媽,這是原主的繼母,現在胡家當家太太薛氏跟前的貼身婆子。她此刻很不高興,因為大小姐原本是個貌美的姑娘,但不過兩三日功夫,卻生生被她自個兒折騰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薛氏吩咐了要好好打扮大小姐,可是她看著這樣的一張臉,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打扮。
重重嘆了口氣,曹媽媽先拿了一把梳子,繞到胡玉柔身后給她梳頭發,一邊梳一邊勸,“大小姐,您何必這么想不開?您要嫁的人可是咱們長洲縣的縣太爺,雖然他年紀是大了點兒,但他可是頭婚,您這一過去就是正經的官太太,膝下又沒有庶子庶女,多好的親事?。‰m然他的名聲是壞了點兒,但您可是他的妻子,要跟他白頭到老的人,他再壞也不會對您壞的。雖然他的脾氣也不好了點兒,但自來女子就要以夫為天,您只要什么都聽他的,他就是想發脾氣也沒地兒發不是?”
胡玉柔被灌的不知是什么藥,除了身上軟綿綿的以外,竟是聲音也發不出。
她只能用瞪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縣太爺姓甚名誰長相如何,原主的記憶里沒有。但原主卻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相貌英俊的秀才表哥趙寂嚴,兩人的親事是從小就定下來的,只待趙寂嚴今年秋里中了舉,兩家就要辦喜事了。大好姻緣就在眼前,三天前卻突然就說要把她嫁給縣太爺,別說那縣太爺缺點那么多了,就算是渾身優點,人小姑娘有了心上人,又如何愿意另嫁呢?
可還沒等她鬧呢,貼身伺候十幾年的管媽媽就被薛氏尋了由頭打了三十大板,送出了府。她不敢鬧了,想要去找親爹胡老爺做主,可她壓根出不了閨房的門,這邊剛強硬一點兒,身邊唯一的大丫頭阿瓊就被曹媽媽生生掌了二十八掌的嘴,險些打成了豬頭。
小姑娘身邊一共就這兩個得用的人,管媽媽被打出府去已然是兇多吉少了,再要是阿瓊也因為她死了……小姑娘不舍得,乖了兩天,可最終卻仍然不愿舍棄表哥另嫁,于是今兒個凌晨生了死志,卻沒成想,她死了,胡玉柔來了。
看見胡玉柔一雙帶著火氣的眼,曹媽媽梳頭的力度頓時大了起來,扯得胡玉柔掉了幾根頭發,疼得眉頭緊緊皺著了,她才哼一聲,把梳子摔在了梳妝臺上。
“大小姐,奴婢這也是為您好!”她說道,“管媽媽是您的奶娘,如今還正等著看大夫呢,您若是不老老實實的,那管媽媽可就是死路一條了。再有阿瓊那丫頭,臉是不腫了,可您若是不老老實實嫁過去,阿瓊正好長得不怎樣,賣不出好價錢,太太沒法子只能叫人提她去那低等的窯子里了?!?br/>
胡玉柔和這兩人沒有半點兒感情,但是聽了這話,卻突然覺得心里一陣抽痛,眼淚便立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胡玉柔心頭是有氣的,但這抽痛和眼淚,卻是屬于原主小姑娘還殘存著的感情。
“算了算了,大小姐現在就算是不愿意,但喝了那藥,她也反抗不得了,曹媽媽你就別再嚇唬她了。”瞧小姑娘哭得實在是可憐,李媽媽一面幫著拭淚,一面忍不住勸了曹媽媽兩句。
曹媽媽瞅了瞅胡玉柔,居然也跟著一嘆。
其實她又哪里有壞心呢,但是她是太太的人,便只能向著太太和三小姐。原是三小姐要嫁過去的,可臨了又忽然不愿了,成日要死要活的,太太心疼,便只能依了她。
眼下大小姐不配合,她也只能“讓”大小姐配合了。
“我說這個也是為她好,只有乖乖的聽話,日子才好過啊。”她說道。
著重在脖頸那一圈紅印上撲多多的粉,上好妝,梳好頭,曹媽媽跟李媽媽點了下頭,先一步出去回話了。
她一走,胡玉柔就聽李媽媽長嘆了一聲,然后小聲道:“大小姐,事到如今,您不認也得認了。方才已經死了一次,那難受的滋味兒想來您也還記得,難不成您真的要再死一次嗎?”
胡玉柔還真的記得,想到那感覺,她頓時打了個冷顫。
李媽媽憐惜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聲音更低了些,“大小姐,奴婢說句實在話,那縣太爺未必就不好了,就跟方才曹媽媽說的那樣,您嫁過去好好伺候他,他未必就會對您不好。只要哄好了他,他待您好了,來日您回娘家也就有了地位,就是您想找太太和三小姐報仇,也未必就不行?!?br/>
報仇?
胡玉柔想了想,這若是一場夢,自然是回去了就算了??蛇@若是真的,她這輩子真的回不去,要去伺候那個年紀很大的縣太爺了,這一口惡氣她還真就不能咽了。
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原主小姑娘,她占了人家的身子,焉能不給人家報仇呢?
只是,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要如何報仇?
若是那位縣太爺真的是一把年紀的話,她難道真的要屈身于他,求他幫忙嗎?
想到這兒,胡玉柔悲從中來,忍不住真的哭了。
她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李媽媽以為她是聽進了勸,心里總算是好受了點兒。瞧胡玉柔又哭了,忙拿著帕子抵在她的眼睛底下,“我的好小姐,可不能再哭了,一會兒叫縣太爺看到了要不喜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想肥一點,然后就不小心晚一點了【手殘黨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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