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張子昂的說辭里有些不對勁,我說:“你是被我身上的地陰三兇卦喚醒的,也就是說你醒來的時候就是我們當時在福祿鎮的時候,可是你剛剛說你得到殛雷木的命格之后就不叫爹發生過什么事被封進鐵棺材里了,那么后面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又接著說:“難道,你中間其實醒來過,是不是?”
張子昂看著我,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冰冷起來,然后他說:“是。”
我感覺腳底一股寒意升騰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我什么也沒有說,張子昂則依舊用不變的聲音生活:“在大約你們到來前半年左右,我醒過來一次,嚴格上說不是我醒過來一次,而是鐵棺材被打開過一次。”
我問:“誰打開了鐵棺材?”
張子昂說:“我沒有見過那個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也沒說他是誰,為什么會來到這里打開鐵棺材,而且他也不是為了我身上的什么東西來的,他破壞了我師父在忒棺材下面設下的卦陣,然后打開了鐵棺材。”
我說:“鐵棺材是用來隔絕陰陽的,當時你沒有命格,鐵棺材打開豈不是對你是致命的傷害,可是為什么你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張子昂說:“我猜測是長生卦的作用,也可能是這個殛雷木的命格一直風在我的天宮里,所以已經融入了我的三魂中一些也說不準,也可能是這個人完全是有備而來,提前做好了準備。”
我問:“這究竟是一個什么人,你還記得他的樣貌或者什么特征?”
張子昂說:“他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征,他的一只眼睛沒有了,那只眼睛的地方長成了肉,眼眶邊上有一道一直拉到耳邊的疤痕,像是一道刀疤。”
我聽了問:“你說什么?”
張子昂看著我:“你認識這個人?”
我在心里說著——五十多歲,眼睛瞎了一只而且還長成了肉,有一道疤痕從眼眶邊一只拉到了耳邊,張子昂描述的這個人,怎么是我舅舅!
張子昂問我:“石頭,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我有些恍惚,我看著張子昂問:“你確定他是一個卜卦師,他打開鐵棺材之后做了什么?”
張子昂說:“他會起卦,而且在打開鐵棺材之后,他在我身上起了一卦,而且他起卦的東西非常傳統,也可以說非常正統,因為他用的是蓍草,并且是標準的十八變起卦手法。”
我聽見張子昂這樣說,我說:“我舅舅并不會起卦,會不是只是巧合?”
張子昂說:“不可能,這樣正統的蓍草起卦并且還是非常標準的十八變手法,不可能無師自通,因為用蓍草起卦有兩種手法,一種就是我和你說的最早最繁瑣也是最正統的十八變手法,但是因為你這個手法實在是太繁瑣太復雜了,所以后來被另一種簡單的手法給取代,跑氣了十八變,直接以爻變手法進行,慢慢的十八變蓍草起卦就基本上很少人會使用了,打開鐵棺材的這個人他會用,說明是有正統傳承的。”
張子昂說的有理有據,基本上這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我于是進一步問:“那么他打開鐵棺材是要干什么?”
張子昂說:“他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我問:“找東西?”
張子昂說:“我覺得是這樣的,他應該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找到了這里,找到了鐵棺材然后打開,卻發現他要找的東西并不在這里,所以他用借命的手法喚醒了我。”
我問:“借命,借了誰的命?”
張子昂說:“當時那個地方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當然是將他的命借了給我,讓我有短暫的回魂,他問了我一個問題——那個東西在哪里?”
我問:“那個東西?什么東西?”
張子昂說:“我猜測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找一樣東西,或許是在找到之前他自己也不知掉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但是當見到那樣東西的時候,就會知道自己找的就是它,所以他打開棺材之后并沒有發現這個東西,又察覺到我并沒有死依舊還活著,于是不惜用借命的手法將我喚醒回魂,他以為我知道這個東西在哪里,但是我并能不知道。”
在我的印象里我舅舅并不是這樣一個人,不過我長久不在老家,不知道一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我記得半年前我母親的確是和我說過我舅舅離開了家里一段時間,至于去做什么他也沒說,當時母親還擔憂了一陣,現在想起來,這都不是巧合。
我問::“那么后來呢?”
張子昂說:“你舅舅是一個好人,他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問了他關于我師父的事,他好像認得我師父,他告訴了我之后我和你說的這些,而且……”
說到這里的時候,張子昂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欲言又止,我心里驚了一下,我說:“你難道是想說……”
張子昂點頭,他說:“他好像就是那個當初托我師父保管殛雷木命格的人,雖然他沒說,但是他對我和我師父身上發生的事知道的非常詳細,知道這么詳細的,除了我家族的人,就只有這個人了。”
聽他提起他的族人,我問:“你的族人?為什么你胞弟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你的族人卻并沒有幫你找回這個命格?”
張子昂說:“這里面牽扯的又是另一件事了,等有時間我再和你細說。所以現在你認出來這個人是你的舅舅,他又是把你的木命格交給我師父保管的人,這樣說來的話,你為什么會被卷進這一系列的事情里,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問題了。”
我不做聲,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現在就給我舅舅去電話,問個清楚,但是我沒有這么做,我覺得腦子里很亂,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團線團一樣凌亂如麻,千頭萬緒沒有一個頭緒,讓我更加覺得煩躁起來。
我問:“那么后來呢,后來我舅舅又去了哪里?”
張子昂說:“借命結束之后我又回歸了活死人的狀態,他幫我重新封好了鐵棺材應該是離開了,至于發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問:“那么我舅舅在找什么東西?”
張子昂卻問我:“你舅舅他的眼鏡是怎么瞎的?”
我說:“他的眼睛瞎的很早了,據說是因為不小心被鐮刀刃戳瞎的,臉上的拿到傷口也是鐮刀留下的刀痕,當時如果再深一點刀刃就入腦了就活不下來了,所幸最后只是瞎了一只眼臉上留了疤痕,命算是保下來了。”
張子昂顯然不信這個回答,他說:“他的眼睛和一般的人不一樣,即便他的那只眼睛已經瞎了,但是我從他另外剩下的那只眼睛里依舊還是感覺到一些異樣,好似他能看穿什么東西一樣。”
我問:“你說的是天眼嗎?”
張子昂說:“不是天眼,開天眼之后不會有那種感覺。”
恕我按張子昂沉吟著,然后他夢迪抬起眼睛看著我,他說:“難道是這樣?”
我問:“你想到了什么?”
張子昂卻沒有回答我,而是轉而問亦揚:“亦揚,我需要到你家里的古書里查找一個東西。”
亦揚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我,似乎是在猶豫,畢竟上次他只帶我一個人去查閱,張子昂則說:“這個關系到石頭的生死,同時也關系到我們所有人的,我們很可能已經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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