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滿臉震驚：“誰是克勞德？”
　　桑林一和李克生同時(shí)看著她：“你。”
　　琳：？

　　李克生想了想，“那按這么說，我不就是快樂的斯凱蒂？”他看向桑林一：“你是混亂的薩羅爾？”

　　琳腦子亂了：“……我什么時(shí)候背著我自己偷偷當(dāng)了個(gè)魔種？”

　　桑林一若有所思，端詳著那只花骨：“你問問它更多關(guān)于阿扎爾的事情。”

　　琳撓撓頭：“我不會說花骨語啊。”
　　然后頓了頓，扭頭：“它們能聽懂咱們說的話。”

　　琳翻譯花骨的話：“……它們說阿扎爾的尸體就在高塔那邊……尸體？阿扎爾死了？”

　　李克生睜大眼睛：“什么意思，已經(jīng)死了？！”

　　琳：“它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阿扎爾就在塔上。”
　　“它們的記憶只有這一段了，其他的都不知道。剛剛它們感受到了壓迫的氣息，出于下意識的恐懼趕了過來拜見悲哀的克勞德也就是我……喂等等，誰說我是悲哀的克勞德的？”

　　琳揉了揉眉心：“這些花骨說的話很不清楚，一團(tuán)糟，不仔細(xì)聽是聽不懂的。它們只說能感受到我就是克勞德，所以過來拜見我了。”
　　“那問題又來了，它們?yōu)槭裁磿X得我是那個(gè)魔種克勞德？”

　　三人的思維進(jìn)了死胡同。

　　桑林一打算速戰(zhàn)速決：“他們還知道斯凱蒂和薩羅爾嗎？”

　　“它們說不知道，他們的記憶里只有這一點(diǎn)東西了。”
　　琳嘆了口氣：“和這些話說不清楚的花骨聊天太累了。”

　　桑林一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問不出來了，那就不問了，準(zhǔn)備一下，我們?nèi)フ野⒃鸂枴！?br />
　　在商議過后，他們決定按花骨說的直接朝北走，靠近那座最顯眼的高塔。

　　眼看桑林一幾人要走了，花骨們也就慢慢散開，似乎并沒有繼續(xù)跟上來的意思了。

　　三人越往北走，建筑就越來越稀疏。
　　琳抬頭去看那座高塔：“那里算市中心吧？怎么房子越來越少了，不該越來越多嗎？”

　　李克生打了個(gè)噴嚏：“而且越來越冷了。”
　　走在最前面的桑林一腳步慢了下來：“看來這就是原因。”

　　三人一齊往前看。
　　一片一望無際的冰湖出現(xiàn)在眼前，層層包圍高塔。

　　琳連打三個(gè)噴嚏：“太冷了。”
　　李克生搓了搓胳膊：“我們要過去嗎？”
　　桑林一四處看了看：“那里，”他指著停靠在岸邊的一搜木船，“只有這個(gè)了。”

　　李克生：“我覺得在過去之前我們?nèi)齻€(gè)就已經(jīng)變成大冰棍了。”
　　琳點(diǎn)頭。

　　桑林一挽起衣袖，往河邊走去：“試一試？”
　　李克生和琳也下去幫忙。

　　三人一起把船推動進(jìn)冰河，船撞碎冰面，冰碎成一塊塊細(xì)小冰刺。
　　空中有風(fēng)吹拂，碎冰如同海浪一般一層層撞在岸上。
　　李克生拿船槳去懟那些冰刺，“冰推現(xiàn)象。”

　　琳沒聽懂：“什么？”
　　桑林一也拿槳去劃動：“一種地理自然現(xiàn)象，天氣過冷的時(shí)候水流表面結(jié)冰，但沒結(jié)冰的水流還在運(yùn)動，冰面出現(xiàn)斷裂，如果有風(fēng)吹動這些碎冰就會被吹動，看上去很漂亮。”

　　李克生點(diǎn)頭：“你也知道啊？”
　　桑林一沒多說：“上大學(xué)的時(shí)候聽人解釋過。”
　　他垂眸看著湖水和碎冰，似乎陷入了某種古怪的回憶和怔愣里。

　　琳：“這地方能跟地球一樣？這么古怪的環(huán)境也會和地球一樣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

　　桑林一聲音很輕：“污染紀(jì)開始后，地球的環(huán)境不也變得非常古怪了嗎？”
　　琳沉默片刻：“說的也是。”

　　很難說污染紀(jì)的地球有沒有像夜航船這樣古怪天氣的，畢竟污染紀(jì)開始后人類對地球的探索就開始暫停甚至后退了。
　　因?yàn)槿祟愐呀?jīng)很難再繼續(xù)用科技手段突破極端異變的環(huán)境，為了避免傷亡，只能龜縮在安全區(qū)。

　　三人劃船劃得很艱難，天氣實(shí)在太冷了，他們?nèi)齻€(gè)人不停地劃，讓身體運(yùn)動起來也沒辦法抵御寒冷，很快三個(gè)人全都臉色蒼白手指發(fā)青。
　　而船因?yàn)槭艿胶砻娓”淖枇Γ瑑H僅才劃到湖泊的中間位置。

　　李克生要仙逝了：“我……不行了……”
　　琳抓著他的肩膀：“劃！”

　　桑林一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兩手拿著槳，兩條觸手也握著槳在劃動，但效果并不顯著。

　　他動作忽然一頓：“……水下面，有東西。”
　　李克生湊近去看：“啥？”
　　看了一眼，他倒吸一口冷氣。
　　琳小心翼翼低頭去看。

　　白色碎冰下，是一具具動物的尸骨。
　　李克生咽了口口水：“這……這么多……”

　　桑林一往后退了一步：“我有不太好的預(yù)感。”
　　琳：“……其實(shí)，我也。”
　　李克生：“完了。”

　　“嘭——！！”
　　一聲巨響！

　　【《怪物圖鑒》：混沌，副本“夜航船詩人”特有怪物，A級，由死于地表崩塌之際的妖魔殘念混合而成。特點(diǎn)：龐大，攻擊性強(qiáng)；弱點(diǎn)：與心臟連接的一顆眼睛。】

　　桑林一抬頭，看著從冰面鉆出的巨大怪物。
　　身體是一團(tuán)由各種動物組成的肉山，肉山頂端是一只山羊頭，一雙巨大鳥爪骨握住全身上下唯一一顆黑眼珠，懸掛在羊頭下方。

　　琳看著肉山上掛著的一顆顆不同動物頭，忍不住想吐：“嘔，真惡心。”
　　李克生搖她的肩膀：“姐！現(xiàn)在是吐的時(shí)候嗎？！”

　　桑林一拔出公主的長刀：“我來吧。”
　　他的兩條觸手抓住肉山低端的一顆狗頭，借力讓桑林一踩在了肉山上。
　　那條狗發(fā)出咆哮聲，張嘴去咬。
　　桑林一一刀下去，表情仍然兇悍的狗頭就直直掉進(jìn)了河里。

　　桑林一利用觸手，快速踩著動物身體往肉山頂上走。

　　琳是第一次看見桑林一出手，見他還算輕松地殺了肉山下部分的動物妖魔，很是震撼：
　　“這么厲害？”
　　李克生點(diǎn)頭：“是吧是吧？”

　　“嚓——”桑林一又一刀下去，砍掉了一顆鹿頭。
　　旁邊的豹子一口就要咬上來，桑林一一腳踩在它面部，狠狠踩了踩。
　　他用的力氣很大，豹子的頭骨直接碎開。

　　桑林一又往上走，雙手握刀，扎進(jìn)了鳥爪中間的眼睛里。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混沌拆散，肉開始變成灰燼，沒有了連接的動物骨頭一個(gè)接一個(gè)重新落回河里。

　　桑林一直直往下掉，眼看就要落進(jìn)冰河里了。
　　李克生和琳立刻準(zhǔn)備劃船去接他。

　　李克生啰嗦道：“哎喲，這要掉進(jìn)冰河里肯定得冷死了，沾了水一時(shí)半會兒干不了，這不得難受死。”
　　他說著，抬頭去看桑林一。

　　恰好，看見一條蛇沖出水面，再次襲向桑林一——
　　李克生瞳孔放大，甚至連警告都來不及說出口。

　　而桑林一身邊空無一物，唯有手中的一把長刀。
　　他扭頭看見了巨蛇張開的血盆大口。

　　桑林一皺眉，握緊了刀。

　　“嘣！”
　　李克生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陌生的興奮女聲，對方似乎很激動。
　　“掉腦袋切切！”

　　“嘭——”
　　巨蛇的蛇頭在一瞬間炸開，血四濺開來。
　　蛇尸墜入河里，桑林一趁機(jī)用刀扎進(jìn)尸體，然后一個(gè)反向用力成功跳進(jìn)了靠近的木船里。

　　桑林一臉上站了幾滴蛇血，他抬手去擦。
　　李克生的神情還呆呆的：“……啥？”

　　“怎么回事……那蛇為什么突然炸開了？”琳拍了拍旁邊的李克生：“你怎么了，剛剛渾身一顫，是你干的？”
　　李克生：“……啊？”
　　桑林一若有所思。

　　李克生單手捂住腦袋：“有人……有人在我腦子里說話啊？！”
　　李克生手舞足蹈地比劃：“有個(gè)女聲，剛剛桑林一要掉下來的時(shí)候，那個(gè)蛇啊，吃他！然后，然后就，一個(gè)女聲，很突然，喊了句話！喊什么掉腦袋切切來著……我很確定啊，我聽到了！”

　　琳：“怎么感覺你比差點(diǎn)死了的桑林一還害怕。”

　　桑林一看著李克生，突然讓人摸不著頭腦地說了句：“快樂的斯凱蒂？”

　　李克生猛地一怔，然后說：“她說，嗯。”
　　然后猛抬頭：“我靠。”

　　桑林一越過他直接跟他腦子里的魔種對話：“謝謝你出手相救。”
　　李克生：“……她說不客氣。”

　　李克生還有點(diǎn)發(fā)懵：“所以，你為什么在我腦子里？”
　　琳想了想，試著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頭：“悲哀的克勞德？”
　　琳腦海里傳來低沉的男聲：“嗯。”
　　琳：……
　　她嚇得也是一抖。

　　沒辦法，腦袋里忽然出現(xiàn)了陌生的聲音，誰都會不適應(yīng)的。

　　兩人齊齊看向桑林一。
　　桑林一迎著他們的目光，也嘗試喊了一聲：“混亂的薩羅爾？”
　　但和他們不同，桑林一腦海里沒有回應(yīng)。

　　斯凱蒂：“薩羅爾不在。”
　　李克生重復(fù)她的話，順便問：“為什么？”
　　斯凱蒂：“薩羅爾不缺寄生體，他現(xiàn)在不在這具軀殼里。”
　　琳：“你們?yōu)槭裁茨芎臀覀儗υ挘俊?br />　　斯凱蒂：“什么為什么，我們寄生在你們的軀殼里，當(dāng)然能和你們對話。”
　　琳：“那為什么你之前不出聲？”她這句話是在問腦海里的克勞德。

　　克勞德：“我社恐，怕和人聊天。”
　　琳：……
　　還，還挺潮流，庫爾游戲里的副本怪物都知道社恐這個(gè)詞了。

　　【提示，玩家涉及世界本源的對話將被npc自動忽略。】
　　也就是說，魔種們聽不到有關(guān)這個(gè)副本真相的對話？

　　桑林一看了眼周圍：“到岸上再說吧。”
　　周圍都是浮冰，氣溫非常低，他們?nèi)齻€(gè)已經(jīng)要撐不住了。

　　但三個(gè)人現(xiàn)在渾身發(fā)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劃船了，李克生嘗試和斯凱蒂溝通：“你能想辦法把我們送到岸對面嗎？”
　　斯凱蒂：“讓克勞德來。”

　　琳就嘗試問克勞德。
　　克勞德：“有辦法，但會痛。”
　　琳：“什么？”

　　下一秒，琳的兩只手自手腕處直直切斷掉落。
　　“啊！”
　　琳瞳孔放大，痛楚在一瞬間達(dá)到頂峰。
　　她的血液噴濺出來，在空中揮舞，成了一條條血線。

　　血線沖向岸邊，成功扯到了障礙物，開始帶動船往岸邊靠近。
　　琳痛苦地跪了下去，臉色一片蒼白。

　　李克生扶住她：“這……”
　　琳咬牙切齒：“痛死老娘了……”

　　船在血線的拉扯下成功靠了岸。
　　船靠岸的時(shí)候，血線縮回琳的身體里，她疲憊地看著船上自己掉下去的兩只手：“我的手……我的手……”

　　克勞德：“能安回去。”
　　琳咬牙，讓李克生撿起自己的手安回身上。

　　李克生抖著手把兩條手撿起來，嘗試安回去，他抓著琳的兩只手，表情痛苦：“我我我……我第一次抓人的殘肢啊……！”
　　斷手一靠近手腕，血線就從傷口冒了出來，纏繞在斷手上，慢慢帶動斷手安回身體。
　　琳的疼痛漸緩，她虛弱地垂著眼，驚訝地動了動手：“……安回去了。”

　　克勞德：“我在你的血里，你的血就是武器。”
　　琳咬牙：“你這招屬于傷敵八百，自損八千。”

　　李克生問斯凱蒂：“那，那我能干什么？”
　　斯凱蒂：“我在你的大腦里，只要我想，能讓所有接近你的東西掉頭。不過……”
　　李克生急忙問：“不過什么？”
　　斯凱蒂：“有些東西沒了頭也活著哦。”
　　李克生頓如雷劈。

　　琳和李克生又看向桑林一。
　　桑林一挑眉：“我不知道。”

　　斯凱蒂：“我也不知道，薩羅爾是特殊的。”
　　桑林一問：“那問題來了，你們到底是什么，又為什么到了我們身體里面？”

　　克勞德很喪：“斯凱蒂，你說吧，我今天已經(jīng)說了太多話了。”
　　然后他準(zhǔn)備遁了。
　　琳急忙叫住他：“你先別走！把話說清楚了你再走！”
　　克勞德焉焉的：“什么……”

　　琳很是惱火地扶額：“那些花骨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那么怕你？你又為什么會在我身上？他們直接找到了我這邊啊。”

　　克勞德沉默一會兒，慢慢說：“花骨……什么東西，不知道。”
　　“……”他又不說話了，過了會兒，冒出來一句：“我困了。”

　　然后就直接不回答了。
　　琳：？
　　琳：！！
　　琳：“你別睡了啊！！”
　　克勞德沒再說話了。

　　琳沒辦法叫出來克勞德，他們就只能轉(zhuǎn)而問斯凱蒂了。

　　斯凱蒂：“好吧，問吧，我看心情回答。”
　　桑林一先問：“你們?yōu)槭裁丛谖覀兩眢w里。”

　　“啊？不是你們自己召喚的？你們被祭祀了，明白嗎？”
　　斯凱蒂笑了兩聲，“如果我們沒附身，你們早死了。”

　　桑林一皺眉：“什么叫做被祭祀？”

　　“哈哈哈哈，怎么問這種問題？”
　　“你們是屠宰場的食物吧？那些小妖魔供奉我們，拿食物來祭祀，沒問題吧？”
　　“按理來說，你們會直接被混沌吃了，但是呢如果我們有看上的人，或者說想出去玩了，就會寄生在你們身上去夜航船逛一逛，懂吧？”

　　“我和克勞德昨天剛醒，看你們幾個(gè)湊一起逃命還蠻好玩的，就沒說話。”
　　“不過剛剛看你要死了，我還是救了一下。雖然薩羅爾不在你身上，但之后要是看我不救他的寄生物，說不定要說我呢。”

　　琳問她：“為什么那些花骨會害怕我們？”

　　“啊？花骨？什么東西？”

　　看她像是真的不知道，李克生給她解釋：“就是人體骷髏，只不過胸口長了紅色的花。”

　　斯凱蒂：“啊？胸口長花的骨頭？我不知道，這個(gè)是真不知道。不過……既然是這個(gè)地方的東西，那害怕我們，也很正常嘛。”

　　桑林一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為什么阿米勒菲斯的生物害怕你們是正常的？”

　　斯凱蒂嘻嘻笑了幾聲：“這個(gè)世界上的任何生物當(dāng)然都會害怕我們。畢竟，我們是真正的魔種呀，我們是這個(gè)世界的主宰，害怕我們，不是很正常嗎？”

　　桑林一直覺她沒有把話說全，但他也明白繼續(xù)問也問不出什么了，斯凱蒂只會說她想說的東西。

　　桑林一換了個(gè)話題接著問她：“萬事萬物都有代價(jià)。你們寄生保護(hù)我們，我們要支付什么？”

　　斯凱蒂笑著說：“當(dāng)你們觸碰禁忌時(shí)，我們會降臨。”

　　【滴！隱藏記憶已回復(fù)，請查收。】
　　洶涌的記憶在一瞬間涌入腦海。

　　血紅色的海，白色的面具之路，蝴蝶、烏鴉和黑色的一只眼。

　　“……但我會在你觸碰了禁忌時(shí)降臨。”
　　桑林一猛地睜大雙眼。

　　【滴！提示：隱藏記憶已成功復(fù)原。】

　　桑林一、李克生和琳三人同時(shí)頭一暈，他們清醒過后看向彼此，明白他們都恢復(fù)了一段記憶。

　　原來副本的最一開始，不是在囚禁室。
　　而是供奉魔種的混沌祭祀臺。

　　他們進(jìn)入副本后的開端，是在被送往夜航船下方的混沌祭祀臺的路上。
　　被魔種附身后，他們失去記憶，再次醒來已經(jīng)被送往了屠宰場的不同地方做普通工人。

　　那只眼睛又是什么？
　　桑林一嘗試詢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沒有回應(yīng)。

　　庫爾游戲似乎從不對玩家的詢問做出回應(yīng)，它只在遵循自己的程序。
　　桑林一只能放棄探查有關(guān)隱藏記憶的事。

　　桑林一又問斯凱蒂：“那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斯凱蒂：“知道啊，阿米勒菲斯嘛……不過你們自己跑來的，怎么還問我？我還很好奇呢，你這個(gè)小家伙為什么偷偷跑出夜航船？跑出去對你沒好處，外面全是會吃人的混沌哦。”

　　她口中的“小家伙”是指桑林一。
　　琳和李克生同時(shí)看向桑林一。
　　李克生：“習(xí)慣了。”
　　琳：“富貴險(xiǎn)中求。”
　　緊接著兩個(gè)人異口同聲：“你到底在員工宿舍做了什么！”
　　一個(gè)人開了集體支線就算了，怎么還跑出了夜航船！

　　桑林一：……
　　他沒想把其他人拉下水的。

　　斯凱蒂：“阿米勒菲斯，我好久沒來啦。”
　　李克生：“你之前來過？”
　　“當(dāng)然啦，我就是在這里誕生的。”
　　李克生：“啊？”

　　“我可是魔種，小東西。我和其余魔種一起殺死了阿扎爾，于是成為了高位魔種。殺死阿扎爾后，我們才算真正地‘誕生’了。”

　　李克生：道理我都懂，但為什么叫桑林一小家伙，我是小東西？

　　“等等……什么叫殺死阿扎爾……后？”琳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diǎn)：“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殺死阿扎爾啊。”

　　斯凱蒂頓了頓，然后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什么嘛，你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來天上？”
　　“阿扎爾明明就死了啊，早就死了！”

　　桑林一皺眉：“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斯凱蒂哈哈大笑：“阿扎爾早就死了，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那我就多給你們解釋一點(diǎn)吧。”

　　“阿扎爾，阿米勒菲斯的初代皇帝，也是末代皇帝，他尊奉太陽之令掌控阿米勒菲斯，地表唯一的國度。”
　　“在太陽隕落的當(dāng)天，地表崩塌，地表的碎塊進(jìn)了混沌，現(xiàn)在我們在的阿米勒菲斯只是當(dāng)初地表的某個(gè)碎塊罷了，這一塊地表跌落進(jìn)混沌，就成了這里。”
　　“你們現(xiàn)在就在混沌里面。阿米勒菲斯不是顛倒的？它藏在地表崩塌后的混沌里。”

　　李克生眨巴眼睛：“聽不懂！”
　　琳：……
　　琳努力跟上斯凱蒂的節(jié)奏：“……簡單來說，我們現(xiàn)在在一個(gè)已經(jīng)毀滅了的古國，要?dú)⒘四莻€(gè)明明已經(jīng)被你們殺死過了的皇帝，對吧？”
　　斯凱蒂：“嗯嗯，差不多吧。”

　　桑林一繼續(xù)問：“夜航船是在太陽隕落的時(shí)候誕生的，是妖魔們建造的，還是你們？”

　　斯凱蒂卻笑了一聲：“那個(gè)時(shí)候還沒這些小妖魔呢……我們？我們就更不可能了，為什么我們要把食物保護(hù)在我們進(jìn)不去的地方呢？”

　　桑林一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夜航船……是阻攔你們進(jìn)來的，你們進(jìn)不來，才需要夜航船上的妖魔獻(xiàn)祭我們來讓你們附身。”

　　斯凱蒂：“很聰明，你說的東西一定程度上是對的。”

　　夜航船并非妖魔們建造的，如今卻被妖魔們占領(lǐng)用來飼養(yǎng)人類……
　　加上魔種們無法進(jìn)入……

　　也許，夜航船存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給這些妖魔棲息地。
　　恰恰相反，它的存在是為了保護(hù)人類。

　　【滴！特殊劇情道具「記載史詩的羊皮卷」已更新！】
　　【太陽隕落，地表崩裂，神樹立，夜航行。】

　　桑林一收到了系統(tǒng)提示，他悄無聲息打量李克生和琳，他們神色平靜，看樣子并沒有和他一樣也解鎖了新的內(nèi)容。

　　他推倒的這一條線是正確的。
　　可現(xiàn)在，還不是按著這個(gè)線索繼續(xù)思考的時(shí)候。

　　桑林一轉(zhuǎn)口繼續(xù)問斯凱蒂：“你們?yōu)槭裁礆⒃鸂枺渴悄ХN們一起動手的？”

　　斯凱蒂：“太陽隕落，十位魔種在地表崩塌的同時(shí)誕生。我們十個(gè)在剛剛誕生的饑餓中殺了阿扎爾，分食了他。”

　　她饒有興致地說：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我們已經(jīng)吃了他，你們現(xiàn)在要去殺的這個(gè)阿扎爾又是什么呢？”
　　“關(guān)于阿米勒菲斯，我就只能告訴你們這些了，自從誕生后我再也沒回來過了。薩羅爾可能知道更多東西吧，可惜他不在呢。”
　　“至于克勞德，他要是不愿意沒人能逼他說。”

　　桑林一問她：“那你知道薩羅爾現(xiàn)在在哪里嗎？”

　　“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會說的哦，薩羅爾會殺了我呢，呀，薩羅爾很可怕的！”斯凱蒂雖然這么說著，但卻呵呵笑著。

　　李克生驚訝道：“你們魔種會自相殘殺？”

　　“當(dāng)然呀，現(xiàn)在的憤怒是下位魔種上來的，上一個(gè)憤怒就被薩羅爾吃了呢。不過我不愛干這事，我很弱的，主動吃別人之前可能就先被吃掉了。據(jù)我所知，愛吃其他魔種的主要是薩羅爾和珍。”
　　“第三位魔種，恐懼的珍。”
　　“她也出來了哦，哈哈，我看見她了。”
　　“要保護(hù)好我哦，我被吃了，你也會死。”

　　李克生瞪大眼睛，下意識看向桑林一。
　　桑林一迎著他的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都回想起了食堂里的播報(bào)。
　　死掉的那名玩家……

　　【滴！特殊劇情道具「記載史詩的羊皮卷」已更新。】
　　【第三位魔種，恐懼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