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似乎在地下水道里，水道錯綜復雜，霍小丹在前面帶路。
　　地下水道主道很大，三人走在暗河兩旁的臺階上往深處走。

　　霍小丹說：“我在交易市場對你們兩個有點印象，只不過沒想到挺有緣，和你們一起來了這個副本。”
　　她看了眼桑林一：“你挺厲害的，等級應該在A以上？”
　　桑林一點了點頭。

　　霍小丹把倉鼠背包和筆收回系統背包，跟他們解釋：“我也不瞞著你們，我的天賦就是這個倉鼠背包還有演算筆。筆能演算一些這個副本對我有利的線索，比如我就算出找人組隊這個副本會更容易過一點。只不過每一次演算都要耗電，要及時放回背包充電。”
　　“說說你們的天賦？不用瞞著我了，我可以保證在這個副本里我們三個只要互相信任一點就能贏。”

　　桑林一和李克生對視一眼。
　　桑林一率先開口：“我的天賦是《怪物圖鑒》。”
　　他把天賦內容分享了。

　　霍小丹聽完后點點頭：“還行吧。你的天賦對殺怪很有幫助，其他方面就不太行了。你那把鐮刀是怎么來的？”
　　桑林一隨口帶過：“上個副本得到的特殊道具。”
　　霍小丹又說：“你已經有游戲稱號了。”
　　桑林一點了點頭。

　　李克生探出頭：“什么是游戲稱號？”
　　霍小丹給他解釋：“如果一個玩家在某個副本里表現得非常出彩，游戲就會給他一個游戲稱號。”
　　“知道大名鼎鼎的小丑吧？那個玩家排行榜第二的高玩。她在很有名的高難副本殺戮地獄里得到了那個稱號……聽說那一個千人大型副本只有她和另一個玩家活下來了，另一個玩家就是排行榜第一名的魔術師。在離開殺戮地獄之后小丑就和魔術師組隊，建立了驚奇馬戲團。”
　　“大家基本不稱呼小丑為真名，就叫她小丑，因為小丑這個稱號代表著她獨一無二的強大。”

　　李克生驚訝地看向桑林一：“哇，稱號這么厲害？”
　　霍小丹點頭：“這也是我為什么來找你們組隊的原因，我的演算筆算出你的稱號不簡單。你的稱號是什么？”
　　桑林一想了想說：“詩人。”

　　李克生一愣。
　　夜航船詩人……
　　系統直接將象征著一個副本的名字作為桑林一的稱號？

　　但李克生又仔細想了想，桑林一在那個副本有很多秘密，他的身份、和太陽與魔種們的關系都很模糊，甚至最后是在魔種的幫助下去見了太陽的。
　　李克生在上個副本全程劃水摸魚，活下來純靠運氣和最早抱上了桑林一的大腿，雖然過了副本，但對整個副本劇情都是模糊不清的。
　　而就李克生看來，桑林一并不愿意多說有關自己的事情，他也就不多問夜航船到底具體發生了什么。
　　桑林一似乎并不愿意和別人提起這些。

　　霍小丹想了想：“詩人？挺奇怪的稱號，一般來說游戲稱號都跟玩家的行為或者天賦有關，我看不出來詩人和你的聯系。”
　　桑林一說：“我自己也看不出來。”

　　“算了，”霍小丹看向李克生：“你呢，天賦是什么？”
　　李克生：“我的天賦是這個！”
　　他掏出天平：“它叫審判。”

　　李克生握著天平，“我每進一個副本它就會開始收集副本要素，然后等一段時間就能生成一個副本限定道具，只能在這個副本用。”
　　霍小丹：“那還挺有用的，畢竟特殊道具是無價的。就是要等一段時間這一點有點麻煩，誰也不清楚它到底什么時候能生成。”

　　“啊，到了。”霍小丹小跑幾步，給桑林一和李克生展示她的臨時根據地：“我知道很破，別嫌棄，這里起碼干凈。”

　　那是個大橋洞，地勢算高，所以不用擔心水沖進來，一塊黑布蓋在洞口上，遮擋了洞口。
　　霍小丹掀開黑布：“進來吧，這里就算是這一段時間我們的根據地了。”

　　桑林一和李克生跟著她鉆進洞里，洞里面別有一番天地。
　　霍小丹收拾得很干凈，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找來的布，在地上鋪了很厚一層當成床了，她還找到了一盞燈，她走過去把燈打開，雖然燈光很弱，但總比沒有要好得多。

　　桑林一走到床旁邊拿起上面放著的一張報紙：“你還拿到了報紙？”
　　“嗯，那個還挺有用的，你倆看看吧。”

　　桑林一和李克生湊在一塊看那張報紙。
　　頭條新聞是“花瓶女王現身王國大劇院，對即將上演的劇目表示期待。”
　　這是原話，李克生看了好幾遍：“花瓶女王？為什么這么叫？”
　　桑林一指了指下面的配圖：“因為她真的是一個花瓶。”

　　配圖上，一個女人頂著碩大的王冠笑容溫和，但頭下面卻是一個豎長瓷花瓶。
　　李克生瞪大眼睛：“我去。”

　　桑林一若有所思，“導演說信仰之母賜予了女王一百三十刀，看來就是因為這個讓她失去了正常的身體，被迫和花瓶融合在了一起。”
　　李克生點頭：“對哦，有道理！”
　　報紙上對女王沒有多的描述，只說她親自來了一趟王國大劇院，也沒看戲，只說很期待墜落的薩馬哈爾，然后就離開了。
　　桑林一終于明白為什么墜落的薩馬哈爾還沒有上演，但卻說他是大熱劇了。

　　桑林一又看了眼報紙的發表日期，他問霍小丹：“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嗎？”
　　霍小丹隨口一答：“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是不是想知道墜落的薩馬哈爾到底是什么？”

　　霍小丹非常聰明。
　　桑林一覺得很奇怪，墜落的薩馬哈爾一直沒有上演，他進劇院之后卻發現所有演員已經非常熟練了，很顯然是立刻就能開始演出的，為什么遲遲不上演？
　　但他一進入劇院，導演就迫不及待地想開演，很明顯是因為他的到來讓真正演出的劇目提前了，亦或者說他的到來就是這一出戲。

　　桑林一想要知道現在的時間從而和報紙上的時間做對比，如果時間間隔很大，那他就能堅定真正的劇目就是他們由這些薩馬哈爾帶來的，因為劇院已經有了女王的支持，明明可以直接上映，卻偏偏要等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他們這些人到劇院了才開演，很明顯是他們這些人跟真正的劇目有關系。
　　桑林一懷疑墜落的薩馬哈爾本身就是一個捕獸籠，用來捕獵帶著綠寶石的薩馬哈爾們的陷阱。

　　桑林一點頭：“你對于薩馬哈爾都知道些什么？”

　　霍小丹嘆了口氣：“那就說來話長了，雖然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在街道上打聽了很久，這里的居民對薩馬哈爾諱莫如深，都不愿意提及。我后面用了點手段從一些見不得人的渠道打聽到了一點。”

　　“第一國的女王是個薩馬哈爾，她被信仰之母砍下一百三十片肉后墜落到了地表，然后就成為了這里的花瓶女王。”
　　“雖然女王是薩馬哈爾，但她對新掉下來的薩馬哈爾可沒什么好感，或者說整個第一國在她的帶領下都對薩馬哈爾沒什么好感，而且提都不敢提。”
　　“王國大劇院就是王后默許出來收容墜落的薩馬哈爾們的。好像薩馬哈爾并不知道自己被稱作薩馬哈爾？反正從天上掉下來的基本都進去了，然后結果就是死掉。”
　　“王國大劇院給有錢人開放特殊劇目，就是導演砍你們肉那段，觀眾競猜砍多少片肉后你們會死。可不是所有薩馬哈爾都能跟王后一樣運氣那么好，大部分薩馬哈爾撐不到一百三十刀就這么死掉了。”

　　李克生倒吸一口冷氣：“好狠毒的女人啊……”

　　霍小丹從衣服領口里拿出自己的綠寶石項鏈：“看來我們都是薩馬哈爾。”
　　李克生從衣服兜里掏出來，他甩了甩寶石：“這東西到底有什么用啊。”
　　他們兩個一起看向桑林一。
　　桑林一沉默了一會兒，彎腰脫掉了自己的靴子，然后從靴子里拿出了自己的綠寶石項鏈。

　　霍小丹：……咦惹，不會有味道吧？
　　李克生：藏得夠深。

　　桑林一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些什么，皺了下眉，語氣有些奇怪：“我的靴子很干凈！”
　　霍小丹和李克生胡亂點頭：“嗯嗯。”
　　桑林一：……

　　李克生問霍小丹：“對了，你是怎么弄到這些東西的，還有了這么個住的地方？”
　　霍小丹：“這就不得不提我那個見不得人的渠道了。”
　　李克生：？細嗦見不得人。

　　霍小丹咳嗽兩聲：“哼哼，我因為一次意外呢，在這里找到了一份臨時工作，所以我現在已經有點小錢了。”
　　李克生：“工作？做什么的？”
　　“我倒是很想帶你們去看看，但是現在天已經很黑了。”

　　霍小丹往簡陋的床上一倒：“休息吧，我明天帶你們去看看。”
　　李克生看著那一張雖然大的床：“一張床，我們三個人啊。”
　　他又看霍小丹：“你還是未成年吧，那更不行了。”
　　霍小丹皺眉：“我又不在乎。”

　　李克生連連擺手：“那還是不行啊。”
　　霍小丹裹著被子躺回去：“別介意了，現在情況特殊，而且我根本不擔心你們兩個會對我動手動腳。你們看著就不像有齷齪想法的。”
　　李克生嘿嘿笑了兩聲：“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很帥？”
　　霍小丹：“你那股不會跟女生聊天的純情少男味兒熏到我了。”
　　李克生：……

　　既然霍小丹是真的不介意，李克生和桑林一也就不介意了。
　　李克生往床左邊一坐，朝桑林一笑了笑：“之前我們還是室友呢，這下子直接同床共枕了。”
　　桑林一坐了下來：“我是男同。”
　　李克生：……

　　李克生裹緊被子：“桑兄，我知道你肯定對我沒有非分之……”
　　桑林一：“我已經有白月光了。”
　　李克生：……

　　明明同時和一個女的和一個男的一起同床共枕了，李克生卻覺得格外心寒。

　　桑林一躺在中間，銀發散落。
　　霍小丹盯著他閃閃發光的頭發：“……有點亮，閃到我了。”
　　桑林一道歉：“我沒辦法讓它不閃。”
　　霍小丹嘆了口氣，轉身面朝墻，被迫改掉了朝右睡的習慣。

　　床的確很大，李克生和霍小丹擠在角落里都面朝著墻，桑林一一個人在中間沒有碰到他們兩個。桑林一的睡姿很端正，他慢慢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桑林一第二天是最早醒的那個人。
　　他慢慢睜開眼睛，潔白的眼睫微顫。
　　意志慢慢清醒，桑林一覺得身上有點重。

　　原來是右邊的李克生把腿橫在了他身上，左邊的霍小丹壓著他的手臂蜷成團睡著。
　　桑林一：……
　　怪不得整個身子都麻了。

　　桑林一是唯一一個睡姿端正的，李克生的太過豪放，一條腿不僅橫過了桑林一還擱在了霍小丹的背上。
　　霍小丹則是像貓的睡姿一樣，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個團。

　　桑林一看過一些心理書籍，他知道擁有這種睡姿的人多數會有一些心理創傷。
　　因為極度的不安感，讓他們在睡夢中保持這種睡姿。

　　桑林一沉默著，最后還是忍受不了半邊身子的麻意，開口叫他們起床了。
　　李克生和霍小丹醒之后，一起給桑林一道歉。
　　李克生滿臉歉意：“對不起！是我的錯！其實我已經盡量收斂了……”
　　霍小丹耳朵有些紅：“我……我不是故意的……”

　　桑林一動了動唯一有直覺的左手中指：“沒關系，我還能動一根手指。”
　　李克生和霍小丹看著那根不停顫抖的手指：……

　　最后桑林一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終于恢復了自如行動。
　　霍小丹雷厲風行，直接就要帶他們去看看她現在工作的地方。

　　桑林一和李克生跟著霍小丹一起離開了地下水道，再次回到地面。
　　地下水道很昏暗，掀開水井蓋子爬出來的時候李克生的眼睛被太陽刺激得差點流淚：“額滴眼！”
　　霍小丹瞇著眼睛適應陽光：“小心點走吧，我怕那個導演跑出來抓我們。”

　　霍小丹帶著他們往目的地走，這次三個人都老老實實把綠寶石收好了。
　　霍小丹帶著他們在路上繞來繞去，李克生看著周圍的風景：“這個第一國好蒸汽朋克啊，感覺是好幾個世紀前的歐洲建筑風格。”
　　石英建筑非常多，但科技又并沒有那么發達，環境也算好，說是蒸汽朋克但又少了點科技感。

　　霍小丹帶著他們鉆進一個大管道里，李克生嘆了口氣：“怎么不是下水道就是管道？”
　　一邊往里走，霍小丹一邊給他們解釋：“這里是個工地，建自來水廠的，我聽這里的工人說這個工廠準備從第四國把冰川運過來化掉變成可食用純凈水，因為工程浩大，所以工廠也建得非常大，工人也很多。”
　　李克生問她：“所以你在這里的工作是什么？”
　　霍小丹：“給工人做大鍋飯。”
　　李克生：？

　　李克生的表情很奇怪：“我還以為你會干一些比較有技術含量的活，比如給人當狗頭軍師什么的。”
　　霍小丹怒：“做大鍋飯怎么沒有技術含量了？你搞職業歧視？還有，什么叫狗頭軍師！”
　　李克生撓頭：“所以你把我們叫過來是因為……”
　　霍小丹：“做大鍋飯的鏟子太重，我個子小力氣也小，我沒辦法攪勻，工人們說我的飯不是咸到齁就是沒味兒，所以我準備讓你們兩個幫我攪大鍋。”
　　桑林一和李克生：……
　　原來是來當苦力的。

　　“放心，負責這一塊區域的那個包工頭跟我很熟，能給我們三個三人份的工資。”
　　霍小丹仰頭：“哦，要到了。走吧，我帶你們兩個去見見包工頭。”

　　穿過大管道，眼前恍然開朗。
　　巨大無比的鋼架蔓延至半空中，一根根管道纏繞連接，在鋼架間穿梭，一個個工人攀附在鋼架上對管道進行敲打修理，由于鋼架過于龐大，他們看上去就像一個個在修建巨大巢穴的螞蟻。
　　錯綜復雜的管道和鋼架就是他們搭建的巢穴。

　　“哦，小紅來了。”一個工人站在地面，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他們三個：“這是朋友啊？”
　　“帕叔好！”霍小丹跟他打招呼，“他們兩個也跟我一樣在流浪……我看他們也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所以想拜托帕叔……”

　　帕叔掃了一眼桑林一和李克生，“兩個小伙子啊？那挺好，小伙子能干的事情就多了。”
　　他笑著跟霍小丹說：“帕叔是看你是個小姑娘才讓你去廚房的啊，那些重活你干著受累，你現在年紀還小，干那些活容易受傷。”
　　霍小丹點頭：“我懂的，我很感激帕叔你可以讓我來幫忙。”
　　帕叔笑著點頭：“那你先去廚房？我給這倆小伙子安排下工作。”
　　“好。”

　　霍小丹看了桑林一一眼，意思是讓他選擇相信帕叔。隨后她就轉身離開了。
　　帕叔抬手拍了拍李克生的肩膀：“還行，就是缺點力氣，干不了運貨箱的活兒了。”
　　李克生：“你這活兒體育生能干嗎？”
　　帕叔：“啥？”
　　桑林一：“……沒事，帕叔，我兄弟腦子有點問題。”
　　李克生：？

　　帕叔想了想，最后說：“這樣吧，你們去幫忙把水管往鋼架上運，怎么樣。”
　　李克生問：“很麻煩嗎？”
　　“不麻煩，就一個個往上面送就行了。”
　　“那行，我來試試。”
　　桑林一也點頭：“我也來。”

　　帕叔隨后就讓他倆去換衣服了，桑林一和李克生換好黑色的工人服，李克生沒忍住吐槽：“沒想到這個副本咱倆還是要當工人。”
　　桑林一讓脊骨束好自己的長發：“總比上個副本里做殺人運貨的工作好的多。”
　　李克生看見脊骨自己滑到桑林一的頭發上給他綁頭發，驚訝地說：“這小玩意兒還會動？”
　　“嗯。”

　　李克生很好奇：“這也是道具？怎么能動的，好有意思。”
　　桑林一想了想，說：“不算道具，真的道具是這個耳夾。”他摸了摸耳垂上的骨頭耳夾，“這節脊骨的話……”
　　桑林一斟酌用詞，然后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附贈品吧，或許是因為給鐮刀和耳釘給我的人知道我會因為這塊骨頭舍不得剪掉頭發。”

　　「“阿一，你的頭發最近變長了好多。”」
　　「“嗯，最近忙著做部門工作，沒有時間去剪。”」
　　「“我覺得你長頭發更好看。”」
　　「“但我覺得很麻煩，之后還是抽空去剪了吧。”」
　　「“好吧。”」

　　還活著的時候沒有阻止他剪短頭發，結果死了之后偏偏想讓他留著。江特地分了塊骨頭拿來給桑林一束頭發，很明顯就是覺得桑林一會因為這塊骨頭是他專用送來束頭發的遺物而不忍剪掉頭發。
　　桑林一覺得這就是江會做出來的事情。

　　李克生沒聽懂：“啊？鐮刀和耳釘是別人送你的？希爾送的？”
　　桑林一說：“不是。是前男友。”
　　李克生：“啊？？”

　　桑林一卻不打算再多說了，他走向帕叔：“帕叔。”
　　“換好啦？”帕叔看向他們兩個。

　　桑林一和李克生都是腰細腿長的年輕男大學生，桑林一略高，臉更偏向于一種雌雄難辨的漂亮，李克生則是開朗的硬輪廓帥氣。
　　工人服穿在他們身上感覺就不像正經衣服。
　　帕叔點點頭：“倆帥小伙子！”

　　隨后他帶著兩個人走到鋼架旁邊：“這里有繩子，你們綁在腰上往上面爬，下面的人會送管道給你們，你們就一個個接過去給最上面的人就行。你倆是第一天干活，怕你們出什么意外，就讓你們在低一點的地方運。”
　　桑林一和李克生齊聲：“謝謝帕叔。”
　　“客氣什么！好孩子，去吧。”

　　李克生和桑林一站在繩子下面抬頭往上看。
　　李克生揉著手腕嘆了口氣：“我雖然在學校天天鍛煉，但是身體也沒好到過任務不是極速逃生就是空中運貨的地步啊。”

　　桑林一拉了拉繩子，確保穩定后準備開始往上爬：“我先上去吧。”
　　“行，那我在你下面。”

　　桑林一沿著繩子往上爬，成功爬到了自己該到的位置上，李克生很快也爬了上來。

　　最底下的帕叔喊了一聲后，水管就開始慢慢往上運了。
　　這個活說重也不重，但還是很累人，要一直吊在繩子上，手還要不停運東西，遲了一點就讓整條鏈子都遲了。
　　桑林一和李克生一開始還很吃力，不太習慣，到了后面就很穩了，運得越來越快。

　　這個活干不了多久，對臂力腰力要求很高，桑林一和李克生干完自己的活后就下了鋼架。
　　李克生揉著腰：“累啊……”
　　桑林一微微喘氣，揉了揉酸脹的手腕。

　　帕叔走過來：“怎么樣，還行不？”
　　桑林一和李克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那就好。不過你們兩個還是年輕，力氣勁兒也不夠大，干一會兒這個活就歇歇吧，然后去幫廚房買點東西，這就算你們的工作了，工資也還是正常發，怎么樣？”

　　桑林一和李克生接了這個工作：“好。”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廚房那邊也做好飯了，你們干了一上午肯定累了，過去吃個飯吧。下午就看哪里還有要幫忙的地方去搭個手就行。”
　　“好，謝謝帕叔。”

　　桑林一和李克生去了廚房。
　　工地上沒有餐廳，大部分工人都是走到廚房拿了盒飯就隨便找個地兒湊合湊合吃了。

　　桑林一他們到廚房的時候周圍的水管上已經坐了一圈工人，他們拿著盒飯吃得很認真。
　　霍小丹正在幫忙發盒飯，她掃了一眼桑林一和李克生，給他們兩個一人塞了一盒盒飯。
　　霍小丹仰起頭：“吃吧！我親手做的。”

　　桑林一和李克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也開始吃飯。
　　至于味道……只能說果然和霍小丹自己說的一樣，不是巨咸就是沒味。

　　霍小丹也拿了一盒飯坐到桑林一旁邊，問他們：“怎么樣，好吃不？”
　　李克生想了想打算開口。
　　霍小丹：“給我說好吃。”
　　李克生：“……好、好吃！”

　　桑林一：……
　　他沒說話，頂著霍小丹殺人一樣的目光咽下一口巨咸無比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