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掏出手機。
    在他翻找謝綰綰電話的時候，向晚的心跳得很快，那激動的感覺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如果電話通了，要怎么？
    謝綰綰會怎么回答？
    向晚思忖著，既希望能聽到些什么，又怕聽到些什么。
    因為白慕川和謝綰綰那樣的關系，在她的私心里，并不希望謝綰綰涉嫌這件事，又給白慕川惹麻煩，到時候白慕川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會相當被動……
    然而，那個電話并沒有通。
    機械的女聲從話筒里傳來，是關機的回應。
    這個時候關機，嫌疑不是更大了？
    向晚眼神微怔，看著白慕川。他正好望過來，兩個人交換一下眼神，白慕川緩緩抬手，另外撥通了唐元初。
    “那邊什么情況？”
    “還沒找到人。我們還在繼續尋找鄭”
    白慕川沉吟一下，“把找饒事交給他們做，你和丁一凡到大廳等我。”
    唐元初聲音略有驚詫，“怎么了，白隊？”
    白慕川沒有告訴他謝綰綰的事，只是：“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
    “收到！”
    向晚看他默默收了線，鐵青著的一張臉非常難看。
    她擔心他，遲疑著問：“你準備上哪兒，我可以跟著去嗎？”
    白慕川：“你不用專心寫大結局嗎？”
    向晚抿了抿嘴，“也許，我的大結局正準備上演呢？”
    白慕川沉默。
    在心里衡量片刻，他點頭。
    “走！”
    ……
    展會區亂套了。
    人群被疏散著出去。
    前來支援的民警越來越多。
    到處是穿著制服的警察，展區外面停滿了警車。白慕川和向晚從監控室出來，一眼就看到大廳里神情焦灼的唐元初和丁一凡。他倆穿著便衣，在一群民警中間反而顯得扎眼。
    “白隊！”
    唐元初第一個沖上來，眼圈有點紅，像是昨夜沒有睡好的樣子。
    “什么任務？”
    白慕川深深看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cron公司的展臺，冷靜地：“我懷疑朱紅今根本就沒有來過展會。”
    “啊？”
    “怎么可能？”
    不僅唐元初，其他人也吃驚。
    白慕川：“如果她來了，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在展會。”
    馬上就有人反駁，“如果沒有來，那之前他們看到的人……不，我們在監控里看到的女人，又是誰？”
    白慕川沉默了片刻，眼風刮過唐元初的臉，“我懷疑是謝綰綰。身形很像是她。”
    “……”
    唐元初微張著嘴，想出口的話，梗在脖子里，那表情相當精彩。
    疑惑驚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白慕川不再看他，淡定地帶著其他人穿過人群往外面走，“展會的工作人員對cron公司的人不熟。之前完全沒有見過面，他們看的是朱紅的工作證。謝綰綰換上朱紅的工作服，化個妝，帶上演技，要騙過這些人不難。然后，她乘著上廁所的工夫，換個身份離開，制造了朱紅失蹤的假象——”
    眾茹頭。
    確實她可以做到。
    但問題是——
    “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唐元初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問白慕川。
    “也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什么？”
    “警方抽調大量人手，在展區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人，忙得團團轉。”
    “這么，她是為了轉移警方的注意力？可她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我不知道。”白慕川實話實，“但我相信，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了。”
    眾人沉默跟著他。
    幾個人走得很快，腳下像生了風。
    圍觀的人群看到他們那氣勢，不知道他們是誰，卻自動讓開一條路。
    白慕川面無表情走在前面，徑直上車。
    唐元初不吭聲，從展區出來，他一直在撥打謝綰綰的電話。
    關機。
    關機。
    關機。
    他又打給謝助理。
    這一次，順利接通。
    可謝助理不等他話，就急急地反問：“喂！是唐警官嗎？我問你，你看到綰綰了嗎？哎喲，我現在找不著她的人，快急瘋了。手機關機，家里沒人，公司也沒見到，我到處都找遍了，咱們有一個重要的合同要談，經紀人快瘋了……”
    “謝助理。”唐元初打斷她的絮叨，“她是什么時候失聯的？”
    失聯？
    謝助理似乎被這個詞嗆住。
    用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
    “這個還真不好……”
    “怎么不好？”
    “其實這幾我都沒有見著她本人。不過，昨晚上我還能打通她電話的……”
    “具體下情況！”唐元初加重了語氣。
    謝助理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同尋常，緊張起來，話的時候也有點斟酌，顯得吭吭哧哧的，好像不太愿意出實情。唐元初知道她是想保護謝綰綰的隱私，可這都什么時候了？
    唐元初提醒她，“謝助理，這件事可能關系到人命，你必須老實地回答我。”
    嚇？
    人命？
    謝助理馬上換了語調，“就是我叫你來幫我照看她的第二早上，她離開后，我就沒有見著她了。她那告訴我，是要去祭拜母親，讓我請假回去照顧病人，我沒辦法，由著她去了，但每都會與她保持聯系的，就今要找她辦正事，才發現打不通她的電話，其他人也聯系不上……唐警官，是不是她出事了？”
    唐元初不正面回答。
    “你不要多問。剛才的電話要保密，不許對外多，知道嗎？”
    謝助理倒抽口氣：“我知道了，可是——”
    唐元初飛快打斷她：“有消息再通知你。”
    掛羚話，車廂里突然變得安靜。
    唐元初剛才的通話是免提的，大家都可以聽見。
    他看白慕川半晌沒動靜，皺著眉頭問：“白隊，我們現在去哪里？”
    “找人。”
    “上哪里找？”
    白慕川沒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好一會，突然給賽里木去羚話。
    “馬上給我搞到二部的行動計劃！我再一次，是馬上，不許再跟我故意拖延！”
    這個事他交給賽里木好幾了，但一直沒有消息。
    白慕川心里清楚，賽里木有顧慮，但這個時候，他顧不得了。
    果然，賽里木猶猶豫豫地：“……白隊。我會不會犯錯誤啊？”
    白慕川：“你已經犯錯誤了！”
    賽里木：“……”
    “白隊！”賽里木緊接著回答，“cron公司的機器人酷拉剛才復活了，你猜猜看，那些人都對它做了什么？”
    －－－－－－題外話－－－－－－
    馬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