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有些極端了。
    向晚皺眉，“你太消極?！?br/>     呵！謝綰綰勾唇，“是。比如你向晚，就是好人?！?br/>     她的補充，聽得向晚汗涔涔的。
    “別，你別這么，嚴格來講，我也算不得什么好人。我很自私，像大多數(shù)人一樣，會把自己的利益擺在前面。其實，這沒有什么錯，我們不能要求自己或者別壤德完美，一定要是圣人……”
    謝綰綰不置可否，
    抬抬眉，懶懶地吸煙。
    向晚審視著她的表情，慢了聲音：“饒一生，其實很短。過去的每一，都不可再改變，我們能做的，是當下。每一，爬起來……哦，世界又是嶄新的了。新的一里，你是漂亮的大明星，擁有無數(shù)的粉絲，擁有無數(shù)人窮盡一生也賺不到的金錢，可以享受無數(shù)人聽都沒有聽過的富足生活……”
    到這里，她輕笑一下。
    “這樣想，會不會好過一點？”
    謝綰綰聳了聳肩膀，“習慣了，不覺得?！?br/>     “扎心了！”向晚慢慢勾唇，給她一個溫暖的笑，“那你想想，如果你現(xiàn)在的功成名就，就是上對你曾經苦難的一種補償呢？很公平的。對不對？”
    “公平嗎？”謝綰綰望著，吸一口煙，“不公平。不公平?！?br/>     兩個不公平，疊聲加重了語氣。
    向晚：“所以，讓你突然暴躁的，不是那些事吧？”
    謝綰綰回頭，吐了個煙圈，“你又知道了？”
    向晚微微一笑，“你曾經坐上過臺，沒有跳下去，你曾經被綁在潭邊做人身炸彈，還是微笑著過支聞。你曾經經歷過無數(shù)的苦難，你一定活得好好的……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很堅強，不是不在意，至少，你可以表現(xiàn)得不在意。這一次，是什么事情，讓你突然在意了？”
    “呵……”
    長長一哼。
    謝綰綰不話。
    但她的情緒，沒有明顯的排斥。
    可以交流，那就是好的。
    向晚觀察著她的表情，試探：“因為唐元初？”
    “不！”謝綰綰矢口否認。
    末了，又冷冷補充，“不完全是。”
    不完全已經代表唐元初對她來，是不一樣的。
    向晚覺得這一段談話，重點到了，時機也到了。
    “那還有什么人，讓你這么在意，非要出去不可？葉輪嗎？”
    “不是。”謝綰綰回答很快，完，還給了她一個諷刺的笑，“他對我來，完全不重要?！?br/>     很奇怪，在白慕川和唐元初面前，她不愿意據(jù)實回答的事情，在向晚面前，很輕松就可以出口。
    “還是女人了解女人。”她感慨一句，“你早就看出來了吧？所以，我，我們原本可以做朋友的?！?br/>     “我們做不成朋友。”向晚還是那句話，一點不松口，但給她的表情是溫暖的，比朋友更像朋友，“因為我沒有那么偉大，我們做朋友，會很尷尬，我也不放心，有這樣一個漂亮的朋友與我的男朋友是好朋友。我承認，我不自信！”
    得太真誠了！
    謝綰綰陰霾的目光，微微亮開。
    “我是真的喜歡你?！?br/>     “你過了?！?br/>     “如果我是男人，也會像那些男人一樣，千方百計地想得到你……”
    “那些男人？”向晚噗嗤一笑，“至今為止，這樣的男人，還沒有出現(xiàn)過。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萬人迷。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br/>     謝綰綰：“……”
    再次沉默。
    女人與女人間，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間，很容易產生敵對和抵觸的情緒。這與男人是英雄重英雄不一樣的，漂亮女人，很難成為真正的朋友，塑料花姐妹的法，就是這么來的。
    謝綰綰沒有朋友。
    無數(shù)人討厭她。
    向晚也沒有什么朋友。
    無數(shù)人討厭她。
    如果不是因為白慕川……
    她們這樣的性格，其實是處得來的。
    至少——謝綰綰這么認為。
    這一刻，看著向晚微笑的臉，她突然相信了一句曾經鄙視的“雞湯”——有些人，生就有讓人舒服的能力，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容易放松。他是能夠讓人信任的，可以交心的。
    向晚就是這種人。
    謝綰綰喉嚨火灼灼的……有些話，就在那里，堵著，想出來，又差那么一點勇氣。
    “告訴我吧?！毕蛲硇煨?，聲音像是會催眠，“到底是什么事？”
    謝綰綰指間的煙，還在燃燒。
    燃燒……
    似乎要燒到荒地老……
    突地，火星落下來，燙到她的手。
    一個哆嗦，她慌不迭丟掉，拍衣服上的煙灰。
    她手忙腳亂的動作里，向晚看到的，卻是突然紅透的眼圈。
    “我……不能?！倍紫律恚x綰綰原本想撿煙頭，可動作沒有做完，突然又無力了，雙腳一軟，就那么靠著墻坐下來，整個人軟在窗戶下，蜷縮一團，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有人威脅你了嗎？”向晚不動，也不去扶她。
    謝綰綰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這是好事。
    只有這樣，她才會有想要傾訴的欲望。
    “我不能……”
    “告訴我?！毕蛲碚Z氣肯定，“你需要幫助?！?br/>     “我不能……”謝綰綰的唇，在抖。
    嗓子沙啞得如同嗚咽。
    “我可以幫你。”向晚不停給她心理暗示，“就算我不能，還有白慕川……你對白慕川，也沒有信心了嗎？”
    “不……我不能讓他們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謝綰綰搖頭，搖頭。
    突然地，她雙手抱頭，垂到膝蓋上，哽咽著，肩膀在聳動。
    哭了？
    印象中，好像沒見她哭過？
    那么艱難的時刻都不哭的女人，為什么？
    向晚這時站起，走過去，抱住她的肩膀。
    “不要怕！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我們會幫助你……”
    謝綰綰輕輕哭起來，情緒反應很大，肩膀在抖，整個人都在抖，像是壓抑到了極點，突然崩潰一般，轉身將向晚抱住，緊緊的，緊緊的，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
    “我……有個孩子。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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