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幾天前就說好的事情,怎么現在根本沒有人應和?</br> 此刻他也明白過來,自己被人耍了!</br> 這些背信棄義的小人,壓根就沒打算一起反抗。</br> 什么同甘共苦,都他媽是騙人的!</br> 只有他一個傻子信了這些鬼話!</br> 這名員工呆呆站在那里,手指都在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br> 他被這六千多人出賣了!</br> 方辰見狀搖了搖頭,這種沒腦子的人,是怎么在大江生存七八年的?</br> 很快這名員工就被保安拖走了,帶到財務部領了兩個月的薪水,直接走人。</br> 方辰當著六千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開除了一個人,這給所有人敲響了警鐘。</br>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十九歲的小子,是個狠茬子!</br> 看著這些人臉上驚慌的表情,方辰拿出一個名單。</br> “我叫到名字的站出來。”</br> “李東,陳小蘭,吳敏,趙海江……”</br> 被念到名字的人渾身一抖,夢游一般站到了前面,身體都在不由自主的哆嗦著。</br> 方辰一連點了十三個人的名字,隨后抬起頭面色冷漠。</br> “你們十三個人被開除了,到財務部領自己的工資吧。”</br> 當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有幾個人一屁股就坐到地上,臉色蒼白無比。</br> “不要,不要開除我!”</br> “我剛剛才買到主管這個位置啊,求求你不要開除我!”</br> 一個男人哭爹喊娘,眼淚鼻涕一起流。</br> 但方辰卻面色冷淡,沒有絲毫動作。</br> 幾個女人更是哭成一片,蹲在那里充滿絕望。</br> 但不論他們哀求也好,咆哮也罷,終究都逃不過被開除的命運。</br> 此時整個公司的員工全都嚇傻了,已經無法正常思考。</br> 所有人都恐懼著害怕著,生怕下一個被開除的就是自己。</br> 方辰看著面前這些人,聲音再度響起。</br> “要辭退的人員名單,將會在一個小時內發到你們的郵箱。”</br> “收到郵件的,給你們一天時間收拾東西離開公司。”</br> “剩下的主管級別以上的人,到一樓會議室等我。”</br> 他說完后轉身離開。</br> 整個公司的員工全都僵在原地,所有人都垂頭喪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br> 萬萬沒想到,今天會是這樣一個結果!</br> 此時端著一杯水,靜靜站在頂樓窗口的董事長張彥博,沉默的如同一座石像。</br> 這時外面有人敲敲門走進來,正是徐嬌嬌。</br> 張彥博苦笑一聲沒有回頭,只是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句:</br> “這小子可真狠啊!”</br> 徐嬌嬌抿抿嘴,臉上表情也很復雜。</br> “方代表的手腕的確很硬。”</br> “張總,您之前要賣的公司那些設備,我勸您還是全都放回原處吧。”</br> 張彥博刷的一下轉過頭,死死盯著她目光如電。</br> “你告訴他了?”</br> 徐嬌嬌淡淡一笑。</br> “張總,現在這里是藍蝶娛樂公司暮城分部。”</br> “我現在是藍蝶公司的職員,我要在這里生存下去。”</br> “您應該知道倒賣公司資產,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罪名吧?”</br> 張彥博死死咬著牙,充滿憤怒。</br> 好半晌后他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